房间中,段子兴痛苦坐在床上。双腿处被包的地方血迹斑斑,手腕虽被包好。疼的死去活来,恼火般痛骂着一干下人。
看下人出去,娘随后到来。想着最疼自己的娘,段子兴哭喊上前想着娘是给自己出气的,本能问道。
“桑嬷嬷快派人给老爷捎信,就说二少爷腿被人打坏了,让他尽快回来,顺便叫太医院的院首过来看看,先前的太医看着没用,这太医院院首应该有办法的。好了,小祖宗别乱叫了,有娘在,娘绝不让你成为残废,我一定找人救好你的腿。”
儿子这样,白瑶儿本能紧咬粉唇,指尖伸陷掌心而不知。虽然这小儿子平时无所事事经常惹事生非。好歹是她的儿子,再坏再不济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看他痛成那样,白瑶儿强忍心头眩晕感住脚对桑嬷嬷道。上前,含泪一把抱住宝贝儿子,低呼哄道。
“娘,寒乐那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娘,好痛呀,娘……”
白瑶儿这样更惹得段子兴怒火中烧。虽不清楚娘是否给自己讨公道,可娘少有在自己跟前落泪。
腿和手上的疼,段子兴心中只恨不得生生掐断那打断自己腿贱人脖子才解气。虽然疼的他周身不停冷汗,全身颤抖,依然靠在白瑶儿身前抱着她哭喊出声。
“放心,放心呀,儿子,你可得好好吃饭,很快你爹回来了,找来太医院院首我想他一定会治好你的……”
儿子的哭喊声,白瑶儿心疼的泪水直流。心中也把寒乐那丫头的祖宗八代骂一遍都不解气。
看着儿子早上回来快天黑都没吃东西,地上乱糟糟的碎盘子,还有他腿上不停渗着的血,心疼道,接过一边丫头递过来的粥喂着他。
段天羽接到儿子受伤被人打断腿的事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宫中处理一些事当时就叫了太医院院首曹太医。曹太医平时和他交好,听说随意交代几句,背着药箱和他一起到了相府。
“夫人……”
进去院中,段天羽一眼看到白瑶儿脸满是泪水独自坐在儿子院外的凉亭中。白瑶儿虽近四十,天生娇俏,加上因担忧楚楚可怜,哭的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样子。
这一看,柔情不觉涌现,当时止步越过后面的曹太医走上她问。
“老爷……你可要为兴儿做主呀,他被人打断手腕还不算双腿也断了……”白瑶儿抬头,看到沉稳中透着睿智和稳健的丈夫。
抬袖擦着脸上的泪花哀怨道,说到后面眼圈又红了。
“好了,孩儿的事为夫会做主的。看看兴儿吧。曹太医请跟我来……”白瑶儿这样,段天羽心头微荡。轻拍她的肩,转身对后面曹太医道。一行人先后向段子兴房中而去。
“怎样?曹太医……”看曹太医眉头紧皱放开段子兴的腿起身,白瑶儿和段天羽都是一惊,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公子就算腿骨缝合起来,恐怕也是坐在轮椅上一辈子……”曹太医为难抬头撸着悉数的胡子道。
“可有人说能治好的,曹太医……”白瑶儿看儿子一听曹太医的话整个犹如死灰样,嘴巴大张就要痛哭,急切扶住儿子道。
“谁说可以治的?”
曹太医赫然一愣,这打伤人的手法很古怪。说真的他这辈子都没见过,不由好奇询问。
“就是打伤我儿的人……”曹太医赫然绷紧的脸再加一边丈夫跟着凝重的表情,白瑶儿自觉道。
“那找那人也许能治,老夫真心无奈,相爷告辞了……”白瑶儿的话曹太医有那么点黯然,起身对段天羽抱抱拳背着箱子跟着离开。
“老爷……”从儿子房中出来,白瑶儿自觉走向凉亭看着天上隐约的星光呼着身后的人。
“夫人有心事?打伤兴儿的到底什么人?是那人让你不安?你的脸……”看着少有落寞满怀心事的夫人,段天羽
跟着过来询问,问着那人看她神态紧张纤手紧攥,怪异低问。走近当发现她脸上依然的巴掌印,诧异道。
“我的脸就是打伤兴儿的丫头打的。虽然那丫头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样子,且通过我身上的辟邪珠是人。可当年的事,咱们已找道士让她魂飞魄散了,可那丫头。那丫头好象处处冲着我们来,老爷……”
段天羽的询问,虽然白瑶儿难以坚信一想到落儿看她眼神,那种让人如芒在背的感觉。扭头看着自己丈夫,说着对落儿的感觉由衷担忧。
“胡扯,当年的事除了道士只我们两知道。且那道士已被我们一杯毒酒送上路,怎么会……我看你是杞人忧天,想多了。兴儿的腿我会尽快着人找传闻中的不死不救神医,至于那丫头,哼。你堂堂一介丞相一品诰命还怕她不成?”
白瑶儿的话段天羽自觉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当年他可一直难忘那同床了三年的女子眸中充满对自己深深的恨还有那带血的蚌壳身影拼死靠前的一幕。
想道士那最后一剑让她魂魄飞散,如今她的担忧和恐惧,段天羽不悦轻耻。少有严厉警告清冷淡问。
“老爷,话是如此,那咱府内院地窖中那妖怪……”
段天羽少有严厉的话,白瑶儿无奈住嘴。想着相府地窖中那妖怪,自觉提醒。
“那东西最好不要动,也不要放它出来,要不后果不是你我能左右的……”白瑶儿的话段天羽神情一凌,冷清警告背手而去。
“该死,那只不过是那妖女肚中一颗珠子……”段天羽的离开,想到地窖中关了二十多年的妖怪,白瑶儿双眸带着怨恨牙齿咬的咯吱做响不悦低道。
当年她们杀了河蚌精本想把她的内丹取出来献给皇上,没想就在他们得到的那天夜中,内丹竟化成人,虽然不能说是人,只是个带着口鼻嘴眼的大血球却是每天靠吃新鲜的鸡鱼过活……
那是个妖怪,他却并没有杀它,还让它一天天的成长,甚至着人不时扔鸡鸭下去。那妖怪的存在就是对她的一个侮辱,她堂堂宰相府千金,给他前程一切却比不上一个妖女。
第十二章 重逢渣男
“夫人,冷静……”白瑶儿和段天羽的小纷争,看得桑嬷嬷一阵紧张。小姐从小娇惯,当年的事她虽没亲见,却是略有耳闻。
看两人为个根本不能见人的妖怪争论伤和气,桑嬷嬷本能上前轻拍她的手提醒。
妖魔界和人类之间的纷争大有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要让人发现老爷府中藏有妖物,不指定又弄出什么是非。
当然他们不知道其实这一切还有妖界内部原因。妖界本来生活在龙腾国边沿的妖界冥地,魔鬼类则生活在黑暗的底下城堡中。
就在十多年前,妖界之人蠢蠢欲动就连魔鬼类跟着有所行动。妖界之人不但跟落儿那时的隐藏身影和形迹不一样,反而光明正大频频活动。
更甚者就在三年前,妖界的妖界大军还跟“战神妖王”莫君尘在龙腾和冥地附近大决战了次。
虽然双方损失都重,“战神妖王”在那次的战争之后突得病重。虽他跟妖王签定了君子协定,这些年局势还是渐渐紧张。
人类对妖类的排斥和痛恨也是非常。桑嬷嬷为了未来大局不由劝说白瑶儿。
“我知道。可那妖物在相府早晚会被人知晓……算了,明个儿看兴儿的腿怎样再说……”
其中大概白瑶儿怎能不知。可一想到那妖物,气愤难平。无语枯涩低道,转身回去。表面平静,心中对那妖物却早晚是个结。
这天夜中,腿疼段子兴几乎叫嚷折腾一夜。不但白瑶儿就连段天羽听了一夜儿子的痛叫哭喊,心紧揪心情也跟着烦躁起来。
白瑶儿一听儿子哭叫不停,心疼直抹泪只差想自己代替儿子了。一个哭,一个叫喊,让段天羽心跟着烦躁起来。
当然事先找人打听了落儿主仆的下落,知道他们当夜就住进临街对面的一空宅中。
天刚亮,段天羽着白瑶儿照顾儿子,他带着一干人直向写着“寒乐居”的宅子而去。
听了儿子哭喊一晚,本来心就烦躁加上没休息好。
“叫寒乐的小贱人给我滚出来,开门,开门。”一大早起的早,人少。还有就是当街对面可是一些废墟民居,除了那么一家只有一个老爷子几个家仆。
就算他叫嚷,也没人会注意到他,对他多年经营的伪善好形象没什影响。这不,段天羽一到寒乐居门前,不客气拍门叫喊。
“小姐……”落儿正在院中浇着自己带来的草药花种之类的东西。秋月弄好饭听到外面人声担忧上前轻呼。
“老狗来为小狗出气了,不用管他,再叫也得等我把这花草种好。秋月有空再去买些我上次说的药草花种。”
看着面前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还有草坪上自己弄好的地。落儿小心向地里埋着种子洒着水淡淡轻笑,依然浇着水。
“开门,不会睡死里面也是不敢出来了?小贱人给本相出来,再不出来本相着人撞门了……”
喊叫一会没人理会。他清晰听到门内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想自己堂堂丞相一大早没睡好起来,这家人还这样忽略自己。段天羽怒火难自,更加用力拍着门朝里用吼的。
“真是,让人厌烦。秋月备水我洗下手出去……”
洒好最后一壶水,落儿徉怒起身,着秋月给自己打了水洗手。回去刚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小姐……”不可否认,今天的落儿一身青衣,头上特意挽了个冲云髻,鬓边别了枚螺状的贝母珠花。
眉心特意画了个螺状的眉心妆,让她整个人就象从海洋中走出来的螺神女。小姐少有的装束,虽然人美周身带着灵气更带着说不出清冷妖媚之气,秋月困惑轻问。
落儿两人还没到前,就听门口处“轰隆”一声,大门被人撞破了,整个歪斜一边。
“小贱人可敢开门了,打伤我儿胆怯了吗?”
门一开,秋月在前落儿在后,段天羽自觉把面前一身白衣俏脸含爽的秋月当成寒乐,不客气冲她叫嚷。
秋月看他如此正眼都不曾看他一下。倒是落儿大方上前,“丞相大人着儿行凶大街伤人就有道理?也是贵公子当街伤人,不但不给赔偿还出手调戏良家女子就合我龙腾礼法?”
看他出现还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落儿心中冷笑更深。这个跟自己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二十多年光阴,俊美儒雅倒没啥变化,反而多了份成熟和稳重。
确实是个儒雅翩翩美男子,可一想他对自己所做的事,他的残忍和无情。以及这些年京城来往中做生意听到的事,他的种种恶行。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草菅人命,中饱私囊,肮脏事多了去。可以说是个双手粘着鲜血,表面光鲜内心龌龊肮脏的败类。
看他出言质问自己,落儿淡淡一笑自觉当面戏谑。
“你……”落儿的出现,一看她这样的穿着。段天羽心中一惊,这女子跟二十三年前那人一样,装束一样。特别是那双眸子,清冷好似千万道利箭更如带着幽怨的魂魄,让他本能躲闪。
看到她眸中隐约爆发的恨意,段天羽只觉周身如置锋芒,扭头转移视线。
“本相说不过你,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打伤我儿断他双足就得给本相个交代,要不本相只有请京兆役来处理此事。”
心中一凌,双拳紧握,还是清冷脸咄咄逼人道。
“敢情相爷是来问罪寒乐的喽。公子确实是我打的,但我也是为了京城除害,更别说你家公子公然调戏到本姑娘头上,本姑娘只是自保,给他个教训这有错吗?”
看他对自己的躲闪和慌乱,落儿心中泛起冷笑。这样的穿着你就怕了。他的话淡淡挑眉,俨然受害者姿态怨问。
“我儿顽劣但绝不会如此大胆忤逆,姑娘休要污蔑人。本相今天来只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给我儿治腿,要不就只有委屈姑娘跟本相去衙门一趟……”
落儿的当面指责,段天羽一时气结。他那儿子什么德行他会不知道。心中气恼为了儿子还是强撑面子清道。
“好呀,去就去,我倒要问问我寒乐好好走路被人轻薄当街自保这有错吗?还有相爷好好弄坏我的门,堂堂相爷私闯民宅带人行凶……”
看他还警告起她来,落儿心中更冷。以权压人,好呀,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仗劝,清冷不羁看着他,想着他推坏自己的门,得意挑衅的冷笑,想威胁她就看谁威胁得了谁。
“你,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治我儿的腿?”
落儿的话段天羽自觉理屈,这事要闹出去自己经营多年的形象可就真毁了。想着在家哭喊不停的儿子,强忍怒火,双拳紧攥清问。
第十三章 段天羽道歉
“呵呵,我寒乐虽然一介寒民,却不是你家丫头。本姑娘给人治病要看心情。当然了,你也可以去找不死不救神医,不过恐怕等你找到你家儿子腿早没得治了。段相爷求人办事一直这样咄咄逼人吗?”
看这人根本无理纠缠却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样子。落儿轻笑掩唇目中挑衅的意味却是居多,说着就要回去。
“你……本相失礼了。还请姑娘看在本相一片爱子之心的份上高抬贵手救救小儿……”
落儿救人的事他也是从街上打听出来的。知道她能瞬间治好几乎没救的老人,绝不是浪得虚名。
虽然恨恼的几乎把她千刀万剐都不解气,为了儿子,段天羽老脸一阵青红皂白后,拳头紧攥,强忍难堪放轻声音恳请。
“想我救可以,两个条件。一是段相爷当着街坊邻居的面为你的上门莽撞和教子无方对我道歉,二是让你那儿子从家门口趴过来给我道歉。要不……相爷还是请回吧。寒乐这小地方容不下相爷这样的尊贵之躯。”
看他气成那样却不能发泄的样子。落儿心中少有惬意,看着他们苦逼难堪她的心情就陌名的好。
听她提出条件,段天羽身后一干人整个蒙了。这女子是农女,可说的话却是狂妄至极。堂堂相爷当着街坊邻居的门向她道歉还让公子那样,这……
“你……”段天羽更是气的呼哧呼哧直喘气。那强忍气愤的样子,落儿心情更是大好。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倒真跟青蛙有点象。
落儿实在忍不住扑哧一笑。“当然相爷可以当没听到,但令郎的腿……青蛙,对了,秋月去买田鸡,中午小姐我要吃这菜。相爷没做亏心事也断不会如此……”
段天羽的表情,落儿实在忍不住心头开心回头对秋月交代,看段天羽脸色铁青沉思的表情,猛然直看着他话中有话道。
“你……”她的话特别她的眸子,段天羽赫然一顿。
“小女子只是猜测,相爷何必这么大怒。看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不过相爷不会真被小女子猜中做了什么亏心事?”
段天羽咬牙切齿的样子,落儿轻松笑道试探询问。
“胡扯,本相行得正走的端,何来什么亏心事?”段天羽本能反驳。
“是吗?二十多年前相爷没做过?也是十多年前没做过?”想着二十多年前他对自己所做的事加上十多年前他对老爹做的事,落儿轻佻淡问。
“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的条件本相只答应你第二个,第一个无法答应……”
落儿的意有所指,段天羽心情更是一紧。面上却装做无奈的样子轻训,他可是堂堂丞相,要这样做他的老脸还有地方放,这经营多年的形象也就真的毁了。
“秋月请大家上前吧,街坊邻居都已到来。刚才的话大家伙也听到了,我想相爷还是答应的好,这样除了这些街坊就不会有他人知晓,要是弄到整个京城……”这时落儿看刚出去就回来的秋月。
微微一笑对她交代,随她出声,段天羽才看到他们后面站着一行街坊,那些人正站在他们后面指点议论着。
如此段天羽再没办法。
“好,我答应你,大家伙很抱歉,都是老夫教子无方才让他如此,以至得罪了众人还有寒姑娘,老夫在这里真诚的向大家伙和寒姑娘道歉,请大家原谅……”
他知道自己要不道歉。出去也必会对大家戳脊梁骨,大家伙的口水都能把他们相府的人给淹死,咬牙低道,扭身当着众人的面对落儿抱拳道歉。
“这还不错,大家也看到了。相爷为了儿子不惜屈身前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