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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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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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冒出句:“要不,我去城里问问青云。”

    墨棋这次没笑他,正色道:“大公子吩咐过,除非有他的吩咐,咱们不许进城,更不许泄露行迹。万一给有心人看到,只怕会乱了公子和三殿下的布置!”

    夏初撇嘴,小声嘟囔:“三殿下三殿下,安知三殿下可没存好心思——我听他的人嘀咕,三殿下讨厌钱娘子的紧,可不想咱们公子和钱娘子在一处,怕耽误前程呢。”

    墨棋警告他,此事上即便产生分歧,也是主子们的事,做奴仆的,只要管好主子吩咐的差事,其他的还是少议论为妙。

    夏初看了他半晌,笑道:“我竟不如你了?可见你长大了,连我都教训着!”

    墨棋初来,还不都是他带着管教?

    墨棋忙解释说自己是为他着想,怕得罪主子。夏初本也没放在心上,两下商量了半天,终究没得结果。

    不免气馁,怨道:“一个不出门,一个还不出门。难怪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两个的都憋在家里不肯低头,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如初!”

    正嘀咕,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五面容平静的站在门口,夏初吓了一跳,忙噤声不言。

    他面容平静,神色却是有些疲倦。吩咐:“给府里传信,说我回来了,即日到家。”

    夏初惊慌:“三殿下千叮咛万嘱咐,事关重大,公子还是.....”

    抱怨归抱怨,事关国事,可不好乱来。

    小五看他一眼,淡定如常:“老缩在郊外,不成了乌龟?”

    他自以为冷幽默,夏初和墨棋却都惊出了一身汗。

    妈妈呀,公子何等身份,居然自比乌龟.......

    墨棋看了眼夏初,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一讯息——大公子该不是被刺激失常了吧?

    林庆之返京的消息如雨后疯长野草,在京城权贵中默默而又迅速传开。各大世家、官员家族表面如井水无波,其实早如沸腾开水,翻涌不止。各方势力聚集,传递、分析、解读,试图猜测林小五在此时回京的缘由。

    他和大将军一文一武,一后一前,是前线军心的定海神针,对稳固军心,迎战敌军起极大作用。除了某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没有人希望前线失利,大部分官员都盼着前线传来好消息。当次重要时刻,他不在前线督促粮草军备,回京作甚?

    是圣上的旨意?

    自作主张?

    还是前线有何不妥?

    二皇子和朝廷里暗聚的势力拢在一处,皱眉猜测林庆之回京的真实意图。

    早有消息传来说他已不再前线秘密返京,但又有亲信言之凿凿亲眼在边境看到过他。他们派人一直盯着三皇子和林家,并未发现异常,沿途也都有人暗访——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三皇子也皱着眉猜测庆之不顾皇命,自作主张进城的缘由。明知他的行踪是绝密,万一行踪泄露,难免引起二皇子的猜疑,万一打草惊蛇,上好的活棋就要变成死棋。父皇又迟迟未下决心……。

    错过今次,再想扳倒二哥,只怕不容易。

    太夫人倒是满心欢喜,一叠声的吩咐丫鬟为她换衣裳,重新梳头,亲自迎到门上。小五穿了蓝黑色粗布衣裳,风尘仆仆翻身下马,拜倒在地。太夫人眼泪夺眶而出,颤巍巍:

    “扶起来,快扶起来。”

    没等身边的媳妇婆子们行动,一个身影从太夫人身边抢出去扶。他抬眼一看,锦绣穿水红色对襟盘花衫,葱绿洒金裙,眉如远黛,樱桃小口一点点,耳垂上两粒镂空金坠子明晃晃的一闪一闪。新篦的头发,带着祖母赏她的苗金凤尾钗,打扮华丽,简直要将几位姨娘比下去。

    这也罢了,她伸手来扶,鼻息间嗅到熟悉的淡淡蔷薇香气。小五微微皱眉,不动声色借势避开,反朝她微微一礼:

    “不敢劳烦。”

    太夫人早在身边人搀扶下过来,扶住小五上下打量:“黑了。也瘦了。”孙子眉宇间挂着抹不去的疲惫,老太太看的心疼,想着他少年命运多舛,亲生母亲遭受侮辱,亲生父亲又无能,自己做祖母的当初不敢伸手,只能默默看着他们受辱,他在外头吃了那些苦头,到如今落下个残疾的毛病………却还得为了家族前途游走奔波于最危险的前线……

    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知书搀住太夫人,注意保持和大公子的距离,细声细语的劝说。锦绣被大公子闪了,人还在发愣,听见边上的媳妇子噗嗤嘲笑,不由立目扫去——哪里又找得到?

    再要去搀太夫人,他们早被丫鬟们团团围住,几个得脸的大丫头细声细语的劝说太夫人保重身体,大公子也劝着,正眼都不瞧他。

    知书劝了片刻,老太太终于止住悲伤,拉着孙子的手往回去,絮絮叨叨说些想念并家事。小五嘴角含笑细心倾听,眼角瞥了知书,回她一个感激的笑容。知书不敢无礼,只侧身,微不可见的颔首为礼。

    却说三皇子那头的手下效率果然是高,根据蛛丝马迹推敲出钱多多这个变数。虽不确定,也**不离十。呈报上去,三皇子咬牙敲着桌子发恨。

    钱多多,钱多多,总是钱多多!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能消停一刻!

    他越想越觉得钱多多是个未知的变数。这变数对林小五而言太过重要,对自己的大计太过危险。推敲辗转许久,又招来幕僚商量,终于下定决心,吩咐人去行动。

    幕僚之一素来佩服林小五知恩图报的书德,闻言犹豫。此招未免太过恶毒,若被大公子知晓是自己人所为,怒火中烧,可是不妙。

    三皇子冷笑。他再在乎钱多多,也不能因为一个女人毁掉自己的前途。

    即便能为了她不顾前途。也万万不敢亡故家族数千人的命运和千百年的传承!红颜祸水,钱多多留不得!

    若非被逼急了,他也不想答应柔然荆杀的条件。毕竟,靠女人换来的和平实在不正大光明。事到如今,唯有将罪过推去柔然荆杀身上,才能消减庆之的怒火,避免关系僵化,也实在顾不得许多。

    至于说罪魁祸首……不是还有二皇子在前头顶着?自己这位二哥历来擅长给别人背黑锅。这次,就发扬一下风格,为弟弟背一背黑锅好了。

    二皇子阴森森的笑着,令人不寒而栗。

    无独有偶,二皇子也在算计他。

    二皇子乃皇帝长子,三皇子没有出世之前皇上只他一个儿子,如珍似宝,母亲更是皇帝宠妃,这么些年骄纵着长大,再不知道何为谦虚,何为妥协。手下的情报早有关于钱多多的记录,二皇子从未放在心上。

    一个女人,就算林小五重情重义,又能有多重要?

    能比前途更要紧?能比大业更重要?

    光明大道摆在面前,他就不信林庆之会舍大道而就小路——还是条死胡同!

    扳倒林庆之,几乎成为不可能得任务。试了多次,无功而返。要打击三皇子的势力,就只剩下让他们产生隔阂自相残杀一途。几个月来,他设了无数个套,几乎做的天衣无缝想他们往里钻,却都被识破了。

    绝望之下,忽然想到还有钱多多这么个人物。

    林庆之坚持要娶。三皇子坚决不同意。两下僵持,谁也不肯让步。

    他不由狂喜终于找到突破口。暗探打听得柔然荆杀未被满足的要求,二皇子正愁不能在这件旷世奇功中插一手,机会就自动送上门来。他亲自派人去见柔然荆杀,表示只要他保持中立,保证满足他的要求。

    两下讨价还价,终于在最近达成共识。

    至于林庆之可能到来的反噬?

    不是还有他的好三弟?既在旷世奇功中占一分,又能离间林庆之和三皇子亲密无间的合作关系,二皇子非常满意,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天生就该坐上皇位。

    只可怜林小五,被两方人马同时算计,暂未所觉。

    更可怜钱多多,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若早知有今日后果,她发誓,当初绝对不收留布罗依!

    人都没长前后眼,钱多多更没长。

    她拒绝了林小五,心里也不好受。将自己关在家中闷了好几日,既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又狠不下心和他断绝。每每狠心想着不要他了,换个人来爱,眼前总会浮现他的深情注视,宠溺的望着她…梦里头他也是这般,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看着她,委屈极了:“多多,你别要我了?好妹子,你讨厌我嫌弃我?我在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心疼死了,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被他眼里含着的泪水泡软。不由像平时安慰坠儿那般揽过他拍打着安慰:“你放心,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抛弃你…。”

    他突然咧嘴一笑,猛地一口咬在胳膊上————

    “啊!”短促低声的梦魇过后,多多睁开眼睛,无神的望向上方。

    她躺在床上。目光触及熟悉的蓝布蚊帐,立即醒悟自己方才午睡,做梦而已。然而疼痛的触感如此真实让人不得不怀疑。就在醒来后,胳膊仍麻的很…她低首望去,原来是侧着身体睡觉,胳膊被压在身下,时间久了血液不同,整条胳膊都麻了。

    不由苦笑。

    身上懒懒的不想起床,外头大日头明晃晃,索性赖在床上不动弹,静静地躺着想心事。

    青云似乎听着动静,掀帘进来,挂起帐子:“姐儿醒了?王小哥过来了,在门房和王爷爷说话呢。看他好像挺急的。”

    闻言,多多彻底清醒,坐起身:“来了多久?也不说叫醒我。”

    青云拿过见客的衣裳帮她换上,重新挽头洁面,道:“我听着你晚上睡不好。好容易睡着了,就自作主张不让叫你。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左不过生意上的事情,难道迟上一会儿就要亏损银子不成。”

    多多无语。知她一心为自己着想,也实在不好责骂。只得匆匆换了衣裳去见王保真。

    这一见,就是半天。回来把自己反锁在书房,谁也不见。青云来送茶水也不开门。她不知发生何事,又不敢禀报柳大娘,怕她着急上火身体受不住。只得亲自守在门口,隔上一会儿往门缝里瞧一眼。

    好在没有发生意外。整个下午,钱多多只坐在书房案前发呆。

    直到夜色全黑华灯初上。青云问她可要点灯,这才开了门。她不敢多话,点上灯,没有吩咐只好再出去。

    又守在门口,这次不关门,隔上一刻钟往里看一眼。

    书房是泥地,竹泥墙。她摊开一张纸,研磨提笔,半天没写下一句话。想着王保真的提醒,不由心浮气躁,觉得房中无比烦闷。正好靠窗,也不必起身,伸手拿过支撑的木棍,撑开木窗透气。有飞虫见了火光猛扑进来,绕着烛火嗡嗡乱转,明知飞蛾扑火的下场,仍旧不改初衷。

    多多怔怔的看了半晌。

    咬牙,提笔,写下第一行字。

    青云不知其中究竟,只在外头看着,姐儿初时写了两个字,后来发了一阵愣,再后来又开始写字,这次写的比较流畅没有间断。她心中松口气。

    姐儿心情不好时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数银子,一个是写字。写上两篇,就好了。

    她安心的守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钱多多终于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吩咐:“寻人送到塘沽去。”

    青云一愣:“现在?不好找人呢。”

    多多似乎没想到时间早晚问题,闻言也是一愣。抬头看了看天,天早黑透,哪里看得出时辰。外头也寂静无声,邻家早没灯火,都熄灯睡下了。

    她想了想:“明天也好,你想着找个稳妥的送过去。”

    找人送过去?

    青云愣了愣:“不走驿站?”

    多多摇头,很是坚定:“驿站时常丢信。不如找人稳妥——多花两个钱不打紧,关键要送到。”

    她神情凝重,青云不敢造次,点点头应下。

网友上传章节 94 朝堂之争硝烟漫

    谁也不知大公子和太夫人祖孙两个关起门说了些什么,大公子回府当日,太夫人训斥了陪房孙嬷嬷的儿媳妇孙娘子,责她办事不利又欺上瞒下,更指出几样她办差的亏空,连带孙嬷嬷和几个老人都吃了挂落。老人们抱怨小辈们太不省事,几辈子的老脸都丢了个干净。她们跟在太夫人身边半辈子,从太夫人掌家起向来风光,就连府中小辈的主子们见了也要给三分颜面。当着众管家媳妇娘子和大丫鬟的面被斥责还是头一遭,饶是老脸皮厚,仍火辣辣的难受。

    孙娘子免不了受到挤兑闲话。

    她刚被太夫人狠训一顿,又打了五个板子,一瘸一拐的听着老辈们你一言我一语挤兑埋怨,不由哭丧着脸:

    “娘……”指望孙嬷嬷帮她说句话。

    同样挨训,孙嬷嬷处之淡然。就连儿媳妇丢了面子都没抬一下眼皮,左手转着右手腕上的佛珠,眼观鼻鼻观心默念经文,听凭老姐妹们冷嘲热讽。

    儿媳妇蹭到身边寻求庇护,她抬眼,淡淡的:“做错了事,自当挨罚。你若平时收敛些检点些,也免得大家都跟着你丢脸。好在我和你是分家过日子,太夫人心里也明白,往后再做事,你自己衡量着些,若当真闯下大祸,我须救你不得。”

    孙娘子还指望婆婆为她叫屈求情,闻言垮脸,长的像个苦瓜。

    好在老人们都知道她是太夫人身边得用的,前一阵子再重要不过。虽说挨了罚,但毕竟没有革掉差事,今后还要打交道。嘟囔埋怨几句,也都不吱声了。

    众人络绎而出,只留她和婆婆两个。想着自家和婆婆关系紧张,此次婆婆却因为自己吃了挂落,饶她脸皮厚也不免惭愧。想来想去还是怨主子们太无情!

    “用我的时候夸成一朵花,大公子回来为安他的心就要罚下头的人。不是我说,太夫人未免太求完美——想控制大公子,又想和和美美,哪里就天下好事全占尽了!”她脸上火辣想找些什么圆过去,不免将心中抱怨脱口而出。

    孙嬷嬷冷笑,暂停念经,冷冷的看她:“我早说,太夫人上了年纪的人,难免糊涂。你是年轻的,难道看不出将来府里谁说了算,谁才是正经主子?成日里和不三不四的下等人混在一处,只看见蝇头小利,于你将来又有什么好处?”

    关于此事婆媳两个不知吵过多少次,谁也说不服对方。

    孙娘子抬起眼皮瞄了眼婆婆,见她一脸嫌恶,心里也来气。

    从过门开始婆婆就嫌她爱财爱占小便宜,总说她没眼光不会看事看人——她不贪财,哪里来的银子去外面修那么大宅子?

    她没眼光,太夫人为何特意提拔?

    孙娘子决计不肯承认自己的缺点。对婆婆更加不满,只不说罢了。又不好顶嘴,也不想听她啰嗦,借口回去上药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孙嬷嬷冷眼看她离开,心中长长一叹。

    可惜娶了这么个小肚鸡肠又自以为是的媳妇,生生要毁掉儿子一辈子!

    知书打外头闪进门,说了两句闲话,见四下无人,捧来杯茶亲自奉到孙嬷嬷面前,低声道:“大公子叫我和嬷嬷说,委屈嬷嬷了。他都知道,不过碍着太夫人不好亲自来致谢。嬷嬷的好都记在心上了。”

    孙嬷嬷见她转达大公子的吩咐,忙要站起听,却被知书硬按在椅子上不肯让她起身,只得坐着欠腰听完。

    念了句佛,道:“我那儿媳妇……”

    知书安慰:“一码归一码。大公子心里分的清楚哩。”

    孙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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