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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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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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不知哪里触雷,吓得溜走。
    苏和观貌似对夏初发火,其实紧盯着小五反映。谁知他神情淡漠,恍若未闻,自顾自提起火炉边吊着的茶壶倒了杯茶吃。
    苏和观没好气的从他嘴边夺过,其实又喝不下去,放在嘴边凑了凑,又泼到地上,重重一哼。
    林小五重又倒了一杯,道:“何苦来着,这里万物生长不易,就连一杯水也是珍贵的!”
    苏和观见好友仍是那副清淡模样,急得不行,嚷嚷:“你究竟是怎生个心思!我家里来信,说十二妹妹自被你拒婚,郁郁寡欢,已是卧床多日不起,又挂心你的安危,强撑着要在菩萨面前为你祈福!我命人将她的书信捎给你,怎地也没见你回信!”
    十二妹妹便是苏家嫡系孙女,林小五的表妹,之前苏林两家议婚,想要为他俩定下婚事为林小五拒绝。苏和观和十二妹妹虽相隔甚远,但两家父母交好,他们从小一处长大,感情甚笃。苏和观心中,自家妹妹便是皇后娘娘也配去当得,偏生祖父看中林小五,一心说和两个。十二妹妹正值豆蔻,芳心萌动,听不得旁人三言两语,将一颗心系在林小五身上,原想是天作之合,谁能料到他竟然拒绝!
    可怜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茶饭不思折磨了半年,终于病倒。
    小五无奈:“在你心里她是亲妹妹,难道我就不是?在我心里,也只拿她当妹妹待。至于书信往来…。”他冷声:“私相授受,难道表兄想我被人抓了把柄,又损了十二的清白名声?”
    苏和观紧盯他:“私相授受?”冷哼:“你和钱多多,难道就不是私相授受?怎地我听说你常使半夏往她家送信,也全无顾忌?”
    小五变了脸色,冷然:“表兄说话还是当心些!我和多多乃少年故交,共患难同甘苦,自然不能以常人眼光看待。”
    苏和观见他当真动怒,不欲和他冲突,转开话题道:“谁不知道她曾经救过你?其实认真说来,也并非是她救了你,她家当时不过想花钱买个苦力罢了。反倒是你照顾她良多。就算你重情义知感恩,多给她几百两银子,帮她家置办上两所宅院,什么不顶了?何苦三天两头来往不断,惹得你家太夫人不悦不说,就三殿下每每说起,也恨得咬牙!”
    林小五同他,一来是亲,二来相交甚笃,感情同三皇子又更上一层,因道:“话虽如此。当日若不是她家买下了我,只怕我早就穷困饿死在逃荒路上。即便她家只是随心而为,然我当时是个瘸子,谁人不嫌?也只得她,虽从不说好话哄人,看着待我平常,其实人心冷暖自知,我不是傻子,又怎会感觉不出她诚心待我?不过当时她自身难保,又很有些戾气罢了。若非有她在旁边让我挂心,我也撑不到如今!”
    苏和观道:“就算如此,难道你真打算娶她进门?”
    他是说着玩,林小五却微微一笑:“我就打算,又如何?”
    苏和观大骇:“娶做正室?”
    林小五道:“自然。”
    苏和观惊得几乎坐不稳:“你是疯了?给寒风吹昏了头?”一面高声叫:“夏初,夏初,去给你家主子请个大夫来!”
    他失笑:“我既没病,也没疯。以往虽没明说,但我种种行动,不都表示了?不过是你们不认真,没看仔细!”
    垂首,拨拉火炭,低语:“如今四月,再有三月将近夏初,可又是我们初见的时候了。”
    他嘴角挂着怀念的笑容,苏和观自从和他相识,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骇然:“夏初?”
    夏初应声跑来:“苏公子,您唤我?”
    苏和观只觉得浑身无力,摆摆手:“你去。”
    一时想起半夏的名字,又叫住他,问道:“你家公子留在京里的是半夏?”
    夏初嗯一声。
    苏和观想起来,欣慰:“总算还有个墨棋不带夏字。”
    夏初惊讶:“苏公子怎么知道的?”见他疑惑,笑道:“墨棋从前叫夏夜,还是后来改的。”钱多多嗔着他身边的人全带夏字,太露行迹,逼着改了。
    苏和观绝望的一拍脑门,向后倒去:“天哪!”全不顾形象,手脚大开躺在铺着毛皮毯子的地面上,浑然一个粗鲁军汉的形象。
    林小五见夏初一脸莫名,挥挥手,命他去了。
    寻遍大宋朝,能得他真心相交的没几个,因此格外渴望得到好友认同祝福,道:“你也知道我的经历。若娶个出身高贵的,我又身患残疾,只怕对方心中膈膜反不愿意,娶回家来不能心意相通,只当摆设,还不是苦了自己?”
    虽说他身为林家大公子身份高贵,然而终究曾经有过那样一段经历,母亲为人诬陷,父亲又是个识人不清的。但凡娇贵女儿的父母,都要掂量掂量,怕女儿嫁过去遭受相同待遇,又惹人闲话——私通是什么好名声?纵然百般澄清,说是家中妾室诬陷。然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终究是有些边影才会让人有借口。再则,治家不严,妾室压在正室头上,那些娇惯女儿的父母也得好生想一想,自己的女儿将来是否要遭受同等遭遇。
    纵然林小五对其父恨之入骨,终究血脉相连。血缘这种东西,是代代相传的。
    因而说亲的虽多,显贵的也不少,却多是攀着他家门户,又或觑着皇后娘娘的关系而来。并没几家真正出色。
    苏和观也知此间内情,仍是不服气:“十二妹妹总是个出类拔萃的!又是自家兄妹,你也和她说得来!”
    林小五叹口气:“正因为是自家兄妹,我才不想误她终身。”
    苏和观不由一呆。
    林小五道:“你也知道,昔年我在落难,曾和她定过亲。”
    苏和观冲口而出:“既无媒妁之言又无父母之命,怎能算数!”
    他莞尔:“彼时我却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分明父亲尚在,又有家族,却说当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足以想见他当日对家族,对亲父,何等悲观绝望。苏和观沉默不语。
    此事绝非只林家家务,其母乃苏家女儿。苏家的外孙流落在外多年,说来是遍寻不到,其实何尝不是家族内斗,以至他流离失所孤苦受累?这其中种种内幕,却不好摆上台面来讲。
    小五低了头,拨着火炭,视线垂落在青色皂袜上,袜边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绣了一丛绿竹——不由莞尔。多多的手艺多年不见进步,也只这丛竹子还能拿出手。
    “定亲之后我满心欢喜,终于有了家人亲人,有段时日,便连母亲大仇都忘记了的,一心要待她好。”说起过往,小五语气沉郁。说起母亲惨遭月氏算计致死自己却无力报仇,虽有感伤,却并无歉疚。
    他的母亲,必定也想他能快活的过日子,而非整日生活在仇恨之中。
    “她彼时还小,却很有主意。说只当我是亲哥哥,不想成亲。”他笑了笑:“我嘴上说着我也拿她当亲妹妹看待,其实心里是懊恼的。找遍了借口阻止她的念头,谁料还未想出办法,福伯他们先找到了我。临走之前,连招呼没打一个,未尝不是存着来日相见的想法。我和她尚有婚约,来日相见,她是赖不掉的!”说起自己当年幼稚赌气的念头,小五只觉得好笑。
    “后来重逢,我欣喜若狂。她故意给我脸子看,故意冷落我,其实我都知道,她是不想人误认她挟恩索报。又不想惹事,故意要躲得远远得。可我看到她就满心欢喜,再没人能如她一般和我相处。哪怕不说话,心里也是喜欢的。我素来浮躁,故意要装出淡然模样,然而在她身边,她不用发一语,我心就平静下去,连装也不必!”
    想起他用尽心思,终于换的多多真心允诺。而她一旦付出真心,又好像回到从前,一颗赤子之心,从不做作却又关怀备至,面上不由浮现愉悦:“我说了恐怕你要骂我没出息——她便是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只要看到她,也欢喜的很。”
    他这头真情流露,苏和观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吓得呛咳:“你,你…。”你个不停,不知作何言语。
    林小五说上瘾头,不顾他震惊,自顾自道:“说来好笑,我重回汴梁,虽受教导,但和你们相处总是觉得不耐。自从见到她,却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有了奔头。我和她说话写信,哪怕只是聊聊猫狗琐碎,也觉得津津有味。那日咱们宴会连诗,多少才子佳人,都觉得索然无味!”
    苏和观垂头丧气。他服了,无话可说。
    感情闹了半天,所有这些人加起来,也没一个钱多多在他心中重要!
    感情他们平白花心思惹他说话,人家其实压根觉得没趣儿!
    “我只恨不能马上把她娶进门。”最后,下了定论。
    苏和观咳嗽两声:“其他暂且不论,将来她进了门,可是顶着个牙婆名义,怎么接待世家门户的内眷呢!你若真心想娶她,不如现在就劝她好生留在家中,也学一学大家闺秀的派头!”
    林小五诧异:“做什么非要学大家闺秀?”
    经过几个月边关奔波,看遍了雪色荒莽,他深有感触。
    “我是爱她真性情不做作,说起生意两眼发光的模样,若是强行拘在家中,和那些没趣儿的深闺女子有何区别?”
    苏和观继续咳嗽。
    十二妹妹,原来他嫌你没趣儿……
    咬牙,继续争论:“三殿下定然不同意你娶她做正室,你可想好了?”
    林小五越发诧异:“我自娶妻,关他何事?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然且不说他如今尚不是君,我也不是臣。就是圣上,也没得个管着我嫁娶之事!”
    苏和观瞠目结舌,一劲儿安慰自己:他不是旁人,他是林小五,林家大公子,命运多舛,幼年逢难,就连皇上都说过不能以常人眼光待他…。。他说这话绝对不是目无君主的意思…。。
    其实也欣慰。小五能在他面前直言,代表拿他当自己人儿。
    不信你试试,那些个交情不深的,林小五说话滴水不漏,绝对找不出一丝儿错。
    “你家太夫人那儿…。。”
    林小五嗤笑:“你刚也说了,婚姻大事要听从父母之命。我虽没了母亲,却还有亲父,没得个亲父尚在,就越过他由祖母做主的!便是说了公主,也得我父亲点头才行!”
    苏和观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难怪,难怪…。。”
    难怪他腾出手就收拾了其父,又把他变相放逐到外头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居然一石二鸟!
    拿捏着其父,还怕太夫人越权?
    他其实早有算计,道:“先委屈她,娶为妾室,只说我命中不该早娶,放出些不好的风声,管叫京中凡是有头有脸的女子不敢嫁我。待上一两年她生下子女,顺理成章抬为正室,谁敢闲话?”
    若万万不能,他带着钱多多一走了之。凭双手养活一家,也非不能。
    自然,此乃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苏和观对他刮目相看,大叫:“来人来人,取酒来,取烈酒来,我要不醉不归!”
    小五还未说话,夏初一溜烟跑来,凑在他耳边小声:“公子,钱娘子可都说了,不许您饮酒过量,否则对身体不好…。。”
    苏和观恼之,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少拿鸡毛当令箭!今儿我们哥俩喝酒,灌醉了庆之,回头我自去向表弟妹请罪,难道她还罚我不成!”
    他这般说,就是承认了小五的想法。
    小五感激,只不放在嘴上,道:“拿酒来,今日不醉不归!”

                  
钱叶碎嘴再生事
    提盒里捧出一碗粳米饭,微微泛着碧色,油汪汪的看着喜人。切得极细碎的鸽子渣配上碧绿韭菜段,用精炼火腿油大火翻炒,既无鸽肉的腥气,又隐隐藏了韭菜的鲜味。
    钱叶儿送了一勺到口中,赞道:“果然是世家,这大冷天的,还能种出韭菜。”
    林家内院管事娘子孙家的亲自捧出精致的细白瓷碗,笑道:“钱夫人尝尝,这是我们自家糟的鸭舌,味道倒正。”
    孙家老奶奶本是林太夫人年轻时的陪房,林太夫人做主许给了府中管事,孙家是林府世代的家生子,又得林太夫人看中,就年轻主子也高看两眼。
    孙家娘子本是内院专管丫鬟婆子的管事,内院本是月姨娘打理,谁料大公子突然回府。太夫人说月姨娘身染重病,在偏远养病,不许人去打搅,一时之间竟无人管理内院事物。也怪她贪心不足,趁机狠狠捞了几把,又妄图安插亲信人手到重要位置上,被大公子寻了两个错,送到太夫人面前发落。
    太夫人一面恨其不争,一面又顾忌着孙奶奶和她多年的主仆情分,训斥了两句,革去内院管事娘子职位,发落到洗衣房里管事。
    如此一来油水大不如以往。好在自家婆婆在太夫人面前很有几分体面,她慢慢奉承,不怕将来不能重新回去内院。
    钱叶儿不知其中究竟,只知她是林家的管事娘子,虽是仆子,家里却也使奴唤俾,花园子比自家的还大。她本是村妇,就嫁了人也丈夫也不过是个绸缎商,地位不高,家中财产大权又握在前边那个的儿子媳妇手里,半点做不得主。出去应酬,和她一般家世的,大都嫌她粗鄙,不肯亲近。而那些不如她的,她又满心瞧不起人家。
    难得有贵族世家有脸面的奴仆肯和她来往,又叫她往家里来招待,又殷勤,钱叶儿坐在上好的酸梨木椅上,不禁飘飘然。
    东家长西家短的拉了一会儿,她将孙家娘子引为知己,叹道:“还是大户人家过得舒坦!就说大嫂子你家吧,虽然平日里也在里头伺候,可到了自己家里吃食衣物无一不精!我听着说前两日大嫂子要了两匹南边的锦花缎子?”
    她啧啧的撮牙:“那个可不便宜!我本相中一匹想说自家的东西,留下来做两件衣裳,谁知我那媳妇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拿怪话搪我!”
    想起在家中处处受制,不觉气闷。
    又怨当年嫂子不给她找个好人家。做人续弦,半点做不得主!
    又想还不如找个大户人家做丫鬟,将来和这孙嫂子似的,也嫁给管事,虽说也是伺候人,可在自家里做得主,何等快活。
    想着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孙娘子笑道:“哎哟,什么了不起的事儿!”吩咐小丫头子:“去给你钱婶子拿了那日新来的料子!”
    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瞧瞧,这人比花娇的,可休要哭鼻子!”
    钱叶儿早就发胖,人一胖就显得庸俗,她又额外的喜欢穿金戴银打扮花枝招展,已是许久没人夸她容貌。
    吃孙娘子一夸,噗嗤笑了:“大嫂子最会说话!”
    小丫头抱了来锦花缎子,正是她那日看中却不好留下的,心里喜欢,又作势推辞:“大嫂子花银两买了来,我怎好夺人所爱!”
    孙娘子道:“能值几个钱?我和妹子投契才肯送你,若是那等看不顺眼的,就把银两送到我面前,看我理不理她?”
    两个说着都笑了。
    钱叶儿叹道:“我在家,若有嫂子一半松快,也就阿弥陀佛了!”
    孙娘子愁眉不展,叹息:“快别说这个。你好歹是自由身,虽说做不得主,好歹也是他母亲,难道他能不孝顺你?比不得我,进去内院得赔笑,回到自家也不得安宁!我这几日正和你大哥犯愁,羡慕你家的生意,商量着要赎身出去呢!”
    钱叶儿大惊:“赎身?这是为何?多少人家想投在林家还不得门路呢!”又劝她千万别犯糊涂,赎身出去未必有在府里自在。莫说打点各色关系,只说去岁起战火,朝廷加征税款,他们这些商铺不知损失多少!
    孙娘子不免又拉着她说些如今府中难做,又将自己受到惩罚发落到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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