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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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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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打趣林小五。对孔近东却是尊敬的很。
读书识字在乡学中很受先生赞赏,目不识丁的村人对读书人有种由内而发的尊重。
分了男女两席。依照乡间风俗,南席在堂屋,女席设在偏房。林小五早早的就将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来的都是素日舒适的乡邻,沾亲带故,姨婆外甥招呼声不绝于耳。
钱满山和刘氏做为钱二妮儿最亲近的亲戚,本该早早来到。然刘氏满腹的牢骚,拖着钱满山不许他早来帮忙。钱满山趁其不备偷溜了来帮忙,她却直等到日上三竿,算着快要开席才姗姗来迟。
立刻就有人打趣:“满山家的,咋也不见你早来帮忙?莫不是在家躲懒了?”
她冷笑:“帮啥忙?也不是啥好事。”
“这话怎说的。二妮儿要定亲呢,你这当嫂子的可不高兴?”
她冷笑不绝:“罢哩罢哩,谁晓得是否招了头白眼狼在家!”
有那知事的,听她话语不善,就不再搭理,顾自转了头说笑。却就有那等嫉富的小人恶妇,一贯和她交好,故意的大声问。
刘氏巴不得把这定亲喜事搅了才好,大声道:“你还不知?我那可怜的妹子生来不祥,就是正常人家也不肯嫁娶的。本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我婶娘不服输,偏偏要给她结亲,找来找去找了个林小五——那可不是善茬,专门钻营偷巧的主儿!只担心我那婶娘百年之后,这一应家财都给他吞了去,我那妹子被他扫地出门。说不得,我这当嫂子的,也只好照看她一二!”
有人听不惯,冷道:“既是天煞孤星,那林小五又怎负得了她?早早给克死了!”
她噎住,强道:“也说不定就有人不怕克呢……”
林小五在院中忙碌,将她们这番对话听进耳中,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恨得痒痒。
二妮儿当日曾说,君子报仇,十年太晚!
他只顾虑毕竟是亲戚,又同住一村,不好做的太过。这刘氏不识趣,每每借机找事。真当他善欺不成?
心里暗下了决定,只等今日一过,就要想法整治于她。
人群一阵喧哗,不知何时柳大娘推着二妮儿站了出来。她很别扭,上红下绿,这身打扮着实令人汗颜。不由低下头去。
却正好给人看到,纷纷道她害羞了,长大了,懂事了云云。
又赞她生的好相貌。
七爷的孙子老三也在人群中,推了推林小五,一脸坏笑:“怎样,我说的却不错吧?果然你小子好福气,将来可要好生待我妹子!”
晃了晃拳头:“你若负她,当心哥哥拳头不长眼!”
林小五头次见她盛装打扮,低垂了头,面颊粉红,眉眼也羞答答的模样,不由看呆了,怔怔的望着她,竟连老三的威胁都置若罔闻。
钱多多习惯性于人群中寻找熟悉的人,一眼对上林小五的目光,不由嫣然一笑。林小五也傻傻的咧开嘴,两人目光纠缠,于外人看来竟当真是小儿女互有情意。
老三和他的狐朋狗友们哈哈大笑,打趣林小五。
孔近东站在林小五的左侧,借了别人阻挡,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神晦暗,神色灰败。有人同他讲话,赞他们珠联璧合很是相配,他嘴上机械的应着,流露出苦笑。
转头,却见母亲站在不远处,遥遥望着他,目光中满是警告。
他低垂了头,将一切心情尽数收敛。
从此,只当她是妹妹吧……
定亲之后,柳大娘了了一桩大心事,喜气洋洋的赶着马车回了县城。钱多多加紧她的计划,也逼着林小五帮忙出谋划策。他一面应承,一面却在谋划另一件事。
总要让刘氏尝尝,惩罚的滋味。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既然老天不惩罚坏人,自然要亲自动手。刘氏做人太过,也要让她尝尝惩罚的苦滋味。
等了又等,只等来沈家举家前往京城消息的钱叶儿和刘氏在嫁入沈家的希望破灭之后,发扬不服输不怕牺牲的精神,央求柳大娘帮她们四下里寻找富户。然而正如柳大娘所言,钱叶儿相貌虽一等一的好,却并非是天香国色。那富户要纳妾,要么从家生子的丫鬟里选,要么就在专门□人的妓户中选。再不济,还有戏班子呢!
她一土里土气的丫头,连伺候人都不会,谁肯看上她?
钱叶儿十四,差不多的女孩儿早就定亲嫁人,有的已是大腹便便,快做娘的人了。唯独她,白白蹉跎了岁月。
刘氏道柳大娘见不得她家好过,故意不肯介绍好人家。便又拜托了其他的牙婆媒婆,整日里打探消息。
许是受到二妮儿定亲的刺激,再也不挑三拣四,很快挑定一家。
不是甚么正经高门大户,既不当丫鬟也不做妾室。
给一做绸缎生意的商户做了续弦。
那商户做绸缎生意发家,从前来往南北贩卖白布,后来积攒些家财就于县城中置办了座三进小院,院子临大街,隔开开了店铺专卖布匹绸缎。托了前些年东奔西走的福,很是有些人脉,这县城的富户们也卖他面子,生意做得不错。
他上半年丧妻,就想娶房年轻貌美的续弦。
正巧托了和柳大娘素有联系的媒婆,那媒婆听说她有个侄女儿长的颇有几分姿色,问到柳大娘头上,柳大娘却不肯撮合此事。
皆因那商户已是五十的糟老头子!
便是儿女,也都成家立业,子孙满堂了!
那媒婆想赚这宗银钱,特特找来钱家村,和刘氏一拍即合。不过十几日,就一顶花轿,吹吹打打将钱叶儿抬进城区。
刘氏还特意跑来显摆,将商户的彩礼摆在他们面前夸耀,又是那人家多么威风,又有多少铺子多少田地,又钱叶儿嫁过去之后多少仆人多少丫鬟……
孔氏理也不爱理她,淡淡的招呼了茶水,自去绣花。
也只林小五好耐性,陪着笑脸听她夸耀。
钱多多撇嘴。什么福气延绵,压根就是福气断绝!
一花龄女孩儿,嫁给五十好几有儿有孙的糟老头子。古人命短,指不定嫁过去没几年那老头子就一命呜呼了。钱叶儿若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还好,若是孤零零一人,你当人家的儿孙都是木头人?
林小五原本发愁没得好主意整治刘氏,听她夸耀,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你不是爱财?
我就要你破财!
一连几日,他又早出晚归,钱多多抓都抓不到人。偶尔打趣,难不成又私下里打妆台去了?这次可得选个近点的地方,免得搬不下来,白白便宜山中野兽。
林小五脸色一红,只做听不见。
孔氏又教训她,身为女儿当自重自爱,如这等轻浮语句,万万不能讲云云。
没过几日,忽然听说刘氏家里养的猪生了病,死了。
刘氏急得大哭一场。
再过几日,刘氏家中养的鸡全被黄大仙给祸害了。
刘氏望着满地的血和鸡毛嚎啕。
又过几日,刘氏在自家院里莫名其妙的跌了一跤,险些将头摔破,大病一场。请医延治很是花费了不少。
村中传言,刘氏所作太过,惹怒了钱满山的爹娘鬼魂,要找她算账哩!
刘氏病好,再也不敢叫喧嚣张,很是老实了一阵。
林小五特意腾出手帮二妮儿筹划。她原先的计划倒蛮简单。不是说有神婆算命的讲她克六亲是灾星?
那就找个比神婆,算命的更加有名气,更加有威望的人,破解了这名头!
林小五想了想,道不必破解。只说她原先确实有灾,然命中却是大富贵的人,虽则幼年命运多舛,然而熬过几年,也就平安无事,从此一帆风顺了。至于其父因何而过世,则可归结为运数单薄,承受不住女儿命中的大富贵……
虽然对不起钱二妮儿的父亲,但为了名声和今后的生活,她也顾不得许多。
打听了多日,得知几十里之外的山上有座香火鼎盛的道观,据说那观很是灵验,观主青衣道长道法高森,卜卦奇准。
她和小五筹划一番,找了个借口要他带着干粮和银子去了道观。
过得几日回返,林小五垂头丧气,说那观主只不肯答应蒙骗世人。
钱多多怒了。
什么蒙骗世人?
他借卜卦之名坑骗钱财才是坑蒙拐骗!
两颗头凑在一起,又是一阵嘀嘀咕咕。
林小五尚有犹豫:“这样不好吧……如此大事不和大娘商量,只怕她怪罪……”
钱多多恨铁不成钢:“你傻啊?我娘老封建了,和她商量她还当咱们要得罪神灵,肯定不同意!先斩后奏,先斩后奏懂不懂?”
林小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咬牙:“就这么办!”
其实他心里不是太情愿。
若给她如了愿,非要退亲怎么办?
也不是说退亲不好……当然了,退亲也挺好……哎其实不好……还是好的吧……

两个道士跑的快

临江镇往北五十里有座青城山。听说蜀地也有座青城山,青城山上多道观,那里是道家的发源地之一,有着许多神奇的传说。
临江镇外的青城山虽没有蜀地青城山名头响亮,但也有座道观,就叫青城观。道观的观主人称青衣道长,白须冉冉,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得道之人。许多信徒都对他崇拜不已,也算得香火鼎盛。
这日青城山上来了两个青衣小帽的少年,诚心诚意的由山顶自带香火去朝拜。他们捐了功德,道想在观中借住几日。
青城观里原也有些客舍,专门备着为捐了功德银子的香客借宿。青城山风景秀美,很有些富户在春秋二季携带女眷,一家老小到山上看风景渡个假。小道士衡量了他们的功德,有点为难:
“近日山上有场极宏大的法事,观主的几位师兄弟都不远千里赶来。山下信徒注满了客舍,却腾不出地方给二位歇脚。”
林小五会意,在袖子里递了串钱过去:“麻烦道长代为安排。我兄弟二人便借住道院,只要有一塌容身,也是愿意的。”
钱多多看的眉头青筋直跳。心里默念,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小道士眉开眼笑,道:“想起了院中还有处小房,倒是不大,能让二位小哥容身。”
当下领了他们进去道观内院。大小道士井然有序,竟也没人责问于小道士,看来这等勾当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林小五来过一次的人,生怕别人看出,低垂了头。钱多多则担心有人看出她的女儿身份,也学着林小五,低垂头,目不斜视。
不多时,到得一间偏僻小院,小道士推了房门,笑道:“房间简陋,还望小哥莫怪。”
说罢让他们自便,自己又回了前山照顾客人。
林小五看着狭窄的房间和仅有一张的大通铺,面上尴尬:“二妮儿,这是不是……”
钱多多推开他,弹掉炕上的灰,将包袱放在上面,半歪着歇脚。
为省钱连驴车都舍不得雇,可累死她了……
林小五不敢进房,站在门口,见她慵懒模样,垂了眼不看证实,耳根发红:“要不你到山下去住,免得在山上吃苦。”
她瞪眼:“你懂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咱们花了大力气,若是此事不成,回去要被我娘打死的!”
他道:“你把错推我身上。”
钱多多嗤之以鼻:“我是那无耻的人?”
他们瞒着孔氏,卖了家中大部分存粮。钱多多将这些年柳大娘为她陆陆续续置办的嫁妆首饰衣裳衣料,如老鼠搬家,一点点的运到外面,卖给了这些年合作良好的沈家铺子。
老道士不是怕蒙骗世人遭天谴么?她倒要瞧瞧,不收银子遭不遭天谴!
哼,老天不怪你,你祖师爷都得跳出来骂人了!
院中有口古井,林小五自井中打上水来,两人洗过脸,有陌生的小道士匆匆送来茶水。到得晚膳时分,招待他们的小道士不知打从何处而来,笑道:“两位小哥怎么用餐?观中倒也供应素食。”
林小五正要张口,钱多多故意粗声粗气道:“多谢,咱们自带的面饼。”
小道士脸色立马耷拉下来,眉不是眉,鼻子不是鼻子的,冷道:“既然如此咱也不打搅二位休息了。只是好叫二位知道,明日客人只怕更多,两位住一宿就赶快下山罢。”
明摆着就是逐客令。
她大怒,从炕上跳起来就要骂人。林小五连忙拦住,笑道:“说来好笑,方才还不饿,说了一席话,我竟有些饿的受不了。”
小道士见他上道,面色稍霁:“小哥要用些什么?”
他道:“来两碗素面,再随便一碟青菜罢。”说话间,袖子里又递过去二十文钱。
小道士眉开眼笑的去了。
她恨得额头神经直跳:“忒黑了!忒黑了!”
林小五云淡风轻:“你不是说,不怕他们贪财,只怕他们不贪财?”离得床边远远的坐下。只是房子窄小,再远又能远到哪里去。
她道:“只怕他们太贪财,我担心咱们带来的不够呢。”
林小五劝慰:“事在人为,尽力就好。”
她却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一时送来了素面,味道倒还不错。心不在焉的吃完,她心中合计来合计去,终于下定了决心。
道:“快些睡吧。养足了精神才好对敌作战。”
林小五本是极为紧张的,因她说的有趣,扑哧一笑,稍稍缓解了些。
道:“你自睡去,我且在椅子上凑合一夜。”
她不肯依:“这怎行——山间天凉,怕要得风寒的呀。”忽然想起什么,打趣道:“小五哥,你怕我吃了你?”
林小五耳根子连带脖子都红了。又不肯让她看出,故意装出要强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她,训斥道: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乱说什么!”
她嘻嘻的笑:“小五哥害羞了。”
林小五实在拿她没办法,低了头不理。
她自顾自说了半天,也颇为无趣。知道林小五万万不肯和她同睡一炕,道:“既然如此,你且搬过这床被裹着,等我睡上一觉起来替你。”
她本想睡到下半夜就替换林小五,让他也能躺着歇一歇。但终究身体还是个小孩子,又赶路疲累,一觉睡过去,沉沉的直到天亮。
林小五吹熄蜡烛,裹着被子蜷缩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炕上。其实外面星光黯淡,并看不清她的睡相。他在脑海中想念二妮儿甜甜睡着的模样,扬起唇角,只觉得吃再多苦也很值得。
钱多多一觉到自然醒。起床后直埋怨:“怎不早叫我,怎不早叫我!”
他宠溺的看着她手忙脚乱,道:“你是小孩子,贪睡原是正常的。”
她腹诽,我是小孩子,贪吃更加正常。怎不见你答应我的要求改善伙食?然而转眼看到他眼眶下淡淡青色,又内疚自责。
等她收拾完,天色才刚蒙蒙亮。道士们起床的不多,林小五熟门熟路,带着她走小径,一路前往青衣道长的院落。
好在青城观并不算大,青衣道长住在西北角上,距离不远。避开了早起洒扫做粗活的道士,一路到了观主的居处。
她极想去瞧一瞧那传说中虽然仙风道骨但鼻孔朝天的老道士,但林小五并不赞同。说他们不请自来已是不敬,不好扰人清梦。存了龌龊思想的钱多多只得作罢。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想去亲眼证实下,这间观是否黑观,老道士是不是藏了个貌美如花的道姑,生了一堆调皮可爱的道子徒孙……思想有些恶劣,不能说,不能说。
老道士的院子里种了些桃李树,正值挂果时,她闲的无事,摘下许多,让小五,他摇头嫌酸,钱多多却吃的津津有味。
等到道观中人声渐渐多起来,大小道士们都起床了,老道士的睡房才有了响动。小五拉着她恭恭敬敬的侯在房门外。
房门的门轴年久失修,开关之际发出吱哟的悠长声响。她被小五强行按着脑袋不许抬头,眼珠在地上溜溜的转,恨不能地面就是玻璃镜,赶快把老道士的模样看清楚。
青衣老道和他不远万里赶来的师弟青龙道长多年未见,抵足论道,时近天亮才沉沉睡去,此刻他打着哈欠伸个懒腰,站在门口想喊人,却猛然看到了林小五,哈欠打了一半憋在胸口里,闷得他眼泪狂流:
“你……”
林小五端了铜盆,早备好的洗脸水和布巾,恭敬的上前一步:“道长。”
青龙伸着懒腰走到师兄身后:“咦,师兄你调啊教的俗家弟子倒是蛮机灵的……”
对上一双滴溜溜黑白分明好奇的大眼睛。
不再受制于小五,钱多多立马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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