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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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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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只看到孔氏站在篱笆门外,浑身散发着菩萨般柔亲切的光芒。感动的差点潸然泪下,直接就扑了上去,接过孔氏的包袱,两眼巴巴瞧着她,好比村头大黄,就差摇尾巴了。
孔氏受宠若惊,笑了笑,抚摸她的头顶。
钱多多摇摇她的胳膊,继续可怜巴巴的仰着小脸瞧她。
孔氏不解,望向林小五。
他失笑,一面接过他们的包袱,一面解释:“二妮儿刚挨骂哩,大娘说她绣花像是鬼画符。”
话音未落,哪里还能见着她们的影子。孔氏早被钱多多拉着去教学了。
孔近东长舒一口气,望着钱多多的身影,目露感激。
柳大娘早迎出来,接过孔氏,挽着手,亲亲热热的道:“夫人可是来了,二妮儿天天盼着救星哩。”
又嗔责得点着她的额头,怒其不争:“手上活计这般不利索,看你将来怎办!”
孔氏客客气气的:“她才学了多久,已经不错了。”
三人讨论女红不住,竟仿佛不是客人来投,而是长久相处的一家人,和和睦睦。
孔近东则被林小五拉着,到得房中。
柳大娘既存心笼络他们,自然不比刘氏小气。特特留了朝阳的房间给孔近东单住。正东面摆着一张新打的木床,床上一应帐子被褥俱全,且都是新做的。靠门的方向放了木盆等物。
林小五笑笑;“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我和大娘商量了,等过几天请人打张书桌摆在窗下,正好你用功读书哩。”
他心中感动,讷讷不成言,只长身一鞠,尽在不言中。
林小五笑着拍他肩膀:“莫要客气。还多赖你和夫人照顾呢。”
孔近东暗暗发誓,今后若能发达,定不相忘。
锦上添花的不少见,雪中送炭,他家败落至今,唯有柳大娘一家。
林小五半个身子钻到床底,拖出一只没上漆的木匣,取出一叠草纸并笔墨等物。对上孔近东震惊的神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望望门外,道:
“莫声张!原是大娘偷偷交给我,让我藏起送你读书用。”
孔近东不解,为何还要偷偷的。又不比在钱满山家,要避开刘氏。
林小五笑:“若给二妮儿瞧见,定闹着要哩!一个丫头片子,也不知怎地对这些感兴趣,偏她不识字,每日鬼画符,浪费多少!”
孔近东心中一动:“若她喜欢,我倒还能教她识字。”
林小五眼前一亮,央求道:“我原也识几个字,只是后来没得机会。若有空,你教我呀。”
孔近东怎肯不应。
柳大娘引着孔氏到了房中,一应摆设用具和孔近东房间无异,只多了一只半旧的小几,道:
“仓促准备,连个妆台都没备下,夫人莫要嫌弃。”
孔氏环顾房间。
明显刚刚清扫过。既向阳,又有好大的窗户,糊了新纸,阳光透过洒落房中,窗明几净,散发着清新阳光温暖的味道。
小几上粗陶罐子里插了一把野花。
柳大娘见她目光垂落在野花上,笑笑,道:“二妮儿早起采来,若不是我拦着,连小五和近东的房间她都要插上哩。”
孔氏回望,目露温暖感激。
柳大娘暗暗放心。
未过几日,柳大娘启程回城,临行前拜托了孔氏照顾家中,又留下足够的钱粮,在钱多多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驾着马车离开。
她老怀安慰。唯一的闺女终于懂事,也晓得依恋娘亲……
她哪知道,其实钱多多是盼望她再回来能捎回点好吃的和有用的讯息……
孔氏母子和钱多多、林小五,就此同处一个屋檐下。
少了刘氏冷言冷语和诸多限制,四人都觉得心情舒畅,其乐融融。
刘氏对柳大娘接纳孔氏母子颇有怨言,也找了户长娘子,絮絮叨叨,说不该收留外人,于理不合云云。
户长娘子收了柳大娘好处,哪肯理她。说没两句便端茶送客。
她又跑去七奶奶那里絮叨。七奶奶更不理她,刚听完她抱怨,第二天就备了几色礼去看望孔氏母子。
村里的人善于察言观色,顿时明了。
七奶奶对孔氏母子有好感着哩。
身为族长夫人,肯亲自上门拜访,证明她接纳收留孔氏母子。自此村中再无他人说闲话,四人生活愈发舒适。
既打算长久在一个屋檐下相处,钱多多和林小五也就不再瞒着会说话的事实。孔氏倒也并无太多惊异。
毕竟学话晚的人很多,二妮儿年纪是大了些,但既然肯开窍,她也就悉心教导。每日引着她多多讲话。
对外则宣布二妮儿得了怪病,最近渐渐好转,正在学说话。
很多人亲见她说一句,二妮儿学一句,也就不以为意。倒是顽皮的孩童们,屡屡笑话二妮儿说话,学了她的怪腔调在村里四处宣扬。
却正对她心意,刚好让众人明白她是牙牙学语,而非什么妖异行为。

Hello kitty也是猫

这日早起,林小五和孔近东在后院平整地面,垒鸡窝,加固猪圈,又将打回来的麦子在太阳下翻晒。
孔氏和钱多多做完家务,坐在屋檐下,孔氏手把手的教她打络子。
大水来时,抢出的箱子不多,其中一只是她的妆奁。没多少值钱物件,倒是存了针线盒子和布料彩绳。如今取出,从配色起一一教导。
“大红配石青,松花配桃花,葱绿和柳黄搭在一起才耐看……”
她教的认真,钱多多学的也认真。
奈何她数钱算账一把好手,家务活也渐渐能熟,唯独在女红一事上,实在没多少悟性。
孔氏教了半天,一条攒心梅花络,教她扭得缠缠绕绕,乱七八糟。
林小五来喝水,探头敲了一眼,伸舌头,取笑道:“二妮儿,你把彩绳绕在一起,莫非要绕线团?”
钱多多恼羞,起身要打,他大笑跑开。钱多多恨恨的抛了个白眼,正要去追,却被孔氏拽住,道:
“女孩儿家要稳重,轻易露不得白眼仁。”
她低头,应了声。
孔氏又道:“走路莫要如阵风,那是粗俗无教养的鄙妇所为。你提起裙角,且慢慢行。”
她虽别扭,却也照做。只是不得要领,怎么看怎么别扭。
林小五从房后探出脑袋,取笑道:“二妮儿扭脚啦?”
她大恨,望着他磨牙。
孔氏嗔责:“行端坐正,莫要做怪相!”
林小五被孔近东拉回,无奈:“你又惹她作甚!”
林小五哈哈大笑,心情颇好。
过得一时,钱多多板着脸,来道:“娘走前要你请木匠来家,你怎还不去!”
林小五拍额头:“哎呀,我给忘记了!”
对孔近东抱拳道歉:“瞧我的记性!耽误孔大哥用功!”
孔近东不好意思:“我哪用功哩,还不是每日和你做耍。”
他盘算片刻,道:“请得木匠既要管饭又要把工钱,倒不如我来动手,虽做得粗糙,倒也勉强能用。”
钱多多翻白眼:“你?”
他笑道:“我和钱大哥很学过几下,又有孔大哥帮手,定能做成。”
说完去找孔氏,孔氏也表示怀疑,他道:“实在不行,去请教钱大哥。”
这才点头,让他姑且一试。
林小五出得房来,望着钱多多坏笑:“省下几个工钱,给二妮儿买红头绳——大约也用不得三钱五钱!”
他望着她稀疏枯黄的头发嘲笑。气得钱多多跺脚,又顾忌离孔氏不远,不敢伸手打他。
又因家中没有木材,他和孔近东两个去到钱满山家,偷偷找到钱满山,将来意一说,钱满山满口答应,瞒着刘氏带他两个到山上抬来砍好晾干的木材。
村子依山傍水,几乎每户人家都在家中添了女儿之后亲手栽上七八棵树,等孩子们长大了,应该嫁娶了,砍伐下来阴干,寻木匠打成家具作为女儿的陪嫁。
钱家的木材是钱满山在钱叶儿出生后,亲手种下的。因为两位老人算是晚年得女,钱满山就子代父职。前阵子刘氏想打个梳妆柜,催着钱满山挑了几棵长得不太好的木材砍下。
本打算入冬农闲再做,既然孔近东要用,他本就心存愧疚,且当补偿。
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山,钱满山先去查看了前几天设下的套子,可惜连只野鸡都没套到。
林小五不解:“钱大哥,不是说咱这山上最是物产丰富的,怎地连只野鸡野兔都没有?”
钱满山望望山下的人家,道:“山不够深哪。靠村的地方人烟旺,野物本就少,前些年收成不好,附近的人家半靠打猎为生。大点的野物都逃进深山了。”
他道:“那就去深山打呀。”
钱满山却笑了起来。
原来这里的大片山头都属于大户所有,未经许可,莫说野物,就是拔了一根野草,都要被追究。
林小五纳闷,他来了这些时日,村人常进山下套子打猎,他和二妮儿也屡次来山上打猪草采野菜,怎么从来都没听说。
钱满山道,这山头的主人姓月,住在州府,轻易不来乡下。人家大业大,怜惜百姓穷苦,所以才不像别的富户,派人守山。
他话里话外对月姓大户赞不绝口,没留意林小五眼神暗了暗。
选中三根木材,林小五发愁,他们总共三人,自己腿脚不灵便,上山还好,下山时一瘸一拐,万万不能负重的。孔近东是书生,惯不做粗活,往日挣扎着种地打粮都已勉强,要他扛木头下山,实在不可能。
他们犯愁,钱满山却好整以暇的装了一袋烟,吧唧吧唧抽得痛快。
等他一袋烟抽完,山下又来了几个人。
却是村里同姓的青年,钱满山特特找来帮忙。
一行几人将木材扛去小院,二妮儿正在院里修整墙角的一块田,见状大喜。等他们把木头放下,跑上去摸摸嗅嗅,好不快活。
林小五鲜见她这般开心表露,有心打个妆台给她使。可惜左算右算,木材也只够打书桌和一个妆台。既然说好要给孔氏,却不好横刀夺爱。
只得暗下决心,再去山上寻无主的好木料,将来打个精美的妆台送与二妮儿。
转念想到山头姓月,自然山上的木材也都姓月,又兴致缺缺。他当日在家锦衣华服,莫说一个妆台,就是价值千金的物件也只在一句话间,谁曾想虎落平阳,形势逆转,非但自己都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就连想送个木头做的简陋妆台都是不能。
不免黯然神伤。
钱满山瞒着家中婆娘,偷偷帮他打了两日书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多时刘氏得悉消息,气势汹汹找上门来。
正巧钱满山和林小五做累了活计,正在院里歇息。二妮儿端了两碗水给他们,她人未到,音先传,吼了一嗓子:
“我把你个杀千刀的败家汉子呀……”
二妮儿一哆嗦,粗瓷大碗摔在地上,清脆两声,四分五裂。
她心疼不已。
家伙什儿都是钱啊钱……
刘氏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左手拉巧儿,右手拽钱叶儿,进得院门,扫了一眼半成型的书桌和裁好整齐垒好的木料,掐着腰开始叫嚷:
“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今生被你钱家人欺负……从我嫁进你家,天未亮侍奉公婆,辛辛苦苦带大小姑子,养儿敬夫君我辛苦持家,究竟哪点做的不如意,给小姑子备下的嫁妆木材也要抢,你们这样欺负我哟……”
孔氏闻风出屋,忙上前说好话:“这是哪门说得,这是哪门说得!”
她是贤惠之人,自幼熟读女戒,在丈夫面前从来也不大声说一个字的,哪里见识过刘氏这等做派的泼妇。纵然知她可恶,但究竟离得远,她又心善,见她哭喊的可怜,就上来劝说。
刘氏却不依不饶,揪住她质问:“你给他们姓钱的灌了什么迷魂汤?怎地就一个个都向着你说话,把我这正经的钱家媳妇甩在一边?”
这话却是诛心了。
孔氏憋了脸,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讲不出反驳的话。
她满肚子道理要讲,只是被刘氏死死的揪着,又难受又难过,全憋在嗓子里。
孔近东被孔氏和林小五赶去屋中读书,不许他学这些木匠活。闻声而出,急得团团转:
“有话好说,且放开母亲!”
他一脸说了好几遍,碍于男女有别,对方又是长辈,他书生意气不敢上手。
钱满山有心要拉,但碍于孔氏,也憋得脸色通红,期期艾艾求刘氏放手。
刘氏见状,心中更气,使劲拍打了孔氏几下。她做惯粗活的人,下手又重,拍的孔氏眼中泪花点点。
他们闹成一团,巧儿不解事,也在一旁哭闹。
钱叶儿当着林小五和曾经定过亲的夫婿面,又羞又恼,早知就不和嫂子一起过来!
背过脸去,假装看不见。
林小五见势不妙,和二妮儿使了个眼色。嘴上说着:“都是我的错,嫂子只打我罢。”
二妮儿抱住刘氏,林小五从她手下抢出孔氏。
可怜孔氏身体本就弱,芊芊弱质被母老虎蹂躏的容颜失色,气喘纷纷。
钱多多调养一段时间,又做粗活,体力渐长,下死力气抱着刘氏,也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但她毕竟人小,给刘氏腾出一只手,边骂边在她身上乱掐乱拍。
钱多多疼的直叫。
喵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
也不二话,也不求救,嘴上嚷嚷:“嫂子莫气,嫂子莫气,都是我的错……”却暗中下狠手,专挑背人的地方又掐又扭又拧。
他人还罢,刘氏自从和她们闹得不愉快,再也没登门。村中虽议论纷纷,道二妮儿大病初愈,人渐渐机灵,也能说话,她却是不信的。
什么病一病就六七年?连句话都说不完整,分明就是个哑子,如今骗谁呢!
也是她最近生病,家里事情又多,和人交流少,不知二妮儿能说的话越来越多。
猛地听见一个在他家住了两年的哑子说话,一时惊呆,就连钱多多下黑手掐她都觉不出疼。
她呆在原地,林小五忙把二妮儿抢出,却吃了她两记白眼。
傻子,没见我报仇正开心!
刘氏望着她,面色怪异:“你……”
林小五忙道:“想是嫂子一向病着,并不知二妮儿如今能说话哩。”
刘氏心中五味杂陈。一时想她竟能说话,一时又担心她向柳大娘告状,说出自己克扣了她许多银钱,一时又想自家和她已无牵扯,一时又恐惧,哑子开口,谁知是否有异……
林小五见她呆住,连忙趁机拉她坐下,让二妮儿又倒了胡桃仁茶,细细分说,道自家并无欺负之意,本就是想买些木材来用,想着嫂子家也有备好的木料,左右都是花钱,不如竟照顾了嫂嫂。因嫂嫂一向身体不好,怕你忧心,这才悄悄的请了大哥来帮忙,其实一应木料工费都付得云云。
钱满山忙掏出一贯钱,递到她面前。
刘氏将信将疑:“你之前怎不给我?”
钱满山闷闷的:“你身体不好,怕你又和我置气。”
原来林小五早就知此事万万瞒不过去,白得了钱满山木材,也不好意思。索性折价,将付些银钱,免得被人说欺负老实人。
其实这些木料并非上好,大多都是长弯了的料,做不来大家具,就连上工钱,也不值一贯。只是他有心要和钱满山学手艺,这才特特多给了些。
需知在古代,学一门手艺,若非家传,是异常艰难的。
刘氏见有钱,便将火气先消了五分。
她是贪得无厌之人,得了一贯就想两贯。
当下道:“我为钱叶儿备的木料都是上好木料,他又为你家做得许多工,一贯却是不足。”
林小五早有准备,不疾不徐:“嫂子请看——我们选得都是长弯的曲材,不曾取上好材料,不妨碍预备嫁妆。再则钱大哥的工钱也都算在内,一贯钱足够了。”
钱多多在旁又补充一句:“还多出许多哩!”
钱叶儿瞪了她一眼,觉得二妮儿真是烦人。
从前不能开口已是讨厌,如今更是厌上加厌!
她现去家,和她家的婆子都拉着她问二妮儿能说话的事体。她每日忙,哪里有许多工夫关心她?
又缠磨许多时,林小五咬口不允。刘氏一气之下,道:“既如此,前些日子的工钱且算在内,如今我家事忙,他却不能再做!”
林小五笑容满面,满口答应:“既然事忙,我也不好多留大哥,你且家去忙活,我自能打成。”
好容易送走他们一家,巧儿对着钱多多拌了个鬼脸,她气得扬了扬拳头,巧儿撇撇嘴,一溜烟的赶上父母。
钱叶儿落在最后,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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