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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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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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作者:钱氏物喜




大名:钱多多
小名:钱二妮儿
特点:哑巴
职业:牙婆(不懂?通俗点:人牙子;再通俗点:人贩子。)
理想:天下太平,再无可贩的孤儿幼女。
五年规划:发掘每个卖到手中的孩童的潜力,让他们能自食其力,活的健康幸福。进军京城牙婆行业,成为全国牙婆的领军人物,力争成立五百强牙行。
亲人评价:这孩子出生正逢天狗食日,是不祥之人,灾星下凡,出生就克死了亲爹,可见她命硬,克六亲…

皮埃斯:本文架空,年代为架空‘宋’,风俗民情偏宋代,但大多数都是杜撰。要看史事的出门左拐不送,纠结细节的出门右拐白白。大家跟我念:
我的文章我做主~~
她的人生我做主~~
主角是万能的,作者是万万能的,作者是创世主,一切法则由作者制定。
我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要辣椒有辣椒,要茄子有茄子,北方能长出水稻,南方能种高粱。
再皮埃斯:本文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集吃苦耐劳奋斗狗血爱情你追我逐你赶我躲等一切喷血虚幻镜头于一体,介于作者人品问题,不定期不定时抽风中,慎入






前言

我知道,在你们眼中,这是个故事,天方夜谭,仅仅是个故事。
我若说它是真实存在的,绝非杜撰,你们要笑掉大牙。
然而纵使被你们嘲笑讥讽,我依旧要说,后面的文章,不是杜撰,不是异想天开,而是,我的真实经历。
当我坐在转椅上,对着小说里的穿越人生或喜或悲时,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小说中的人物。
人牙子。
无论古代或是现代,都是黑暗的职业。
然而我执意走上这条既不光明又不磊落的‘不归路’,甚至不惜放弃身为女子的幸福,只因……今后的这段离奇经历。
钱多多。成书于知历三十八年。

楔子

“二妮儿,二妮儿,二妮儿……”夜黑风高,天上无一丝星光,莽莽群山沉睡着,远处有一排火光如长蛇蜿蜒而行,队伍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焦急的扯破嗓子呼喊同一个名字。山势陡峭,村中长者被人搀着颤巍巍的:
“凶多吉少,凶多吉少呀!”
一面皮发黄的妇人哽咽着:“都怪我,不该说了二妮儿几句,明个儿婶娘来了,我可怎么交代呀!”
想到柳婶娘待她不薄,再联想到二妮儿不幸惨死,不由悲从中来:“二妮儿,你倒是答应一声呀……”
又有一身材娇小,鹅蛋脸柳叶眉的少女扶着她,嗔责:“嫂子傻了不成,二妮儿天生是个哑巴,你叫她怎答应!”少女面上焦急,言语中却多是讥嘲得意忘形之意,只是她眼泪涟涟,故作悲痛状,情急间谁也没看出来。
队伍走出很远,长者叹口气,吩咐:“行了,都回吧,找不着,也合该是二妮儿的命!”
妇人闻言,浑身瘫软,一屁股瘫在地上,哭嚎:“可怜的二妮儿呀,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少女搀着她,也不住的拭泪。
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找着了,快,找着二妮儿了!”
骚动迅速由后方传到前面,众人纷纷涌过去,听着长者吩咐把二妮儿从山坡下拉上来,几个人抬回去。
就有村中大嘴妇人议论纷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亏得找着了二妮儿,否则柳大娘还不得吃了钱家的!”
“可不是,平日里就克扣二妮儿的口粮,动辄打骂,仗着二妮儿是个哑巴没法告状,还不知二妮儿受了多少欺负——可怜见的,都是爹生娘养,柳大娘也算个精明人,怎么就看不出来钱家的那坏心眼呢!”
妇人本想在少女的搀扶下站起,闻言却一顿,顺势又坐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哭嚎:“我的儿呀,我的亲儿呀,我是你嫡嫡亲的嫂子,哪个不要命的造谣说我刻薄你……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天呀地呀,我不活了……”
说闲话的两个妇人相互挤眼,都撇撇嘴不屑,却是闭口不再说话。
少女见状不忿,却又温柔的质问她们:“婶娘们都是长辈,按理我一个做小辈的不好说这个话。但今天又不能看着我嫂子吃人闲话——自打妹妹到了我们家,吃穿都是和我一样的,虽然婶子隔三差五的往家捎几文钱,但婶娘们也都知道,如今这是什么世道?那几文钱够一个人吃还是嚼?二妮儿饭量又大!我们不过看在都是亲戚的份上,能照顾就照顾,却没的白花了心思还受婶娘这些闲话的道理!”
妇人闻言,更是悲号:“我的儿呀,就你最了解嫂子一片苦心哇……”
两个妇人吃少女一番连消带打,又畏惧钱家的撒泼耍赖,不欲多做纠缠,笑笑赔了个不是:“是我们说错话了,咳,我去瞧瞧二妮儿去!”
待两个妇人离开,钱家的从地上爬起来,恨恨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头上说三道四!”
想起事情起因,不由怒火中烧,发狠道:“等回去看我不剥了死丫头的皮!”
少女不屑道:“嫂子也消停消停吧,赶明儿她娘就回来了,还得好好想想怎么解释才好!”
妇人撇嘴:“解释什么?她自个儿的亲娘都不待见她,除了我给她口饭吃,谁是知冷知热的?就不知她娘明天又能带回多少银子,少了我可不干,死丫头能吃着呢!”
少女望向不远处吵杂的人群,叹口气:“二妮儿也是命不好。”
妇人惊叹:“哎哟我的姑奶奶,快别说她命不好,你当咱们就好到哪里去?一样的穷人命,干拉硬扯的活命罢哩!”
小声嘟囔:“再说,她命要是好,咱一家的嚼裹从哪儿出,我还得给你攒嫁妆让你嫁个好人家呢!”
人群都聚集到后方,她们这边就只剩了孤零零的两个人,长老回头一望,顿一顿拐杖,骂道:“还不滚过来回家照顾孩子,打算在山上招狼呢!”
钱家的立马变了腔调,哭哭啼啼的做虚弱状,少女也知趣的搀扶着她,慢慢走过去,嘴甜的说:“七爷爷别生气,我嫂子正和我说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一时生气说了二妮儿几句,毕竟不是养亲骨肉……不怪二妮儿,都怪我们不好,就算嫂子说我两句,我还得难受半天呢,更何况是二妮儿!”
长老闻言叹口气:“罢了,也不全是你嫂子的错。赶明儿她娘回来,我和她说说,你们这些年帮她养孩子也不容易!”
钱家的闻言大喜,差点露馅,见众人没注意,又连忙做出悲痛欲绝的模样,见二妮儿被人抬着,扑上去大哭,直说:“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娃……”私底下却下手狠狠拧了她几下,二妮儿浑身是泥,脸上被划拉的青一道红一道,静静的躺着全无动静,她不由害怕起来,莫不是真不行了吧?等她娘回来可得赶快送走,千万别死在自己家里,依婶娘的精明程度,只要她在村里呆上几天着意查访,不怕碎嘴的娘们儿不告诉她自己平日苛刻二妮的事情——二妮儿是个哑巴,骂着不动打着不喊,她娘可精明的很!

啼笑皆非人牙子

天还是黑漆漆的,一辆破旧的骡车在山村颠簸的山道上驶行,向县城方向而去。
虽是初夏,山风却还是有点凉,从骡车车厢的裂缝中刮了进来。钱多多呆呆坐在破木箱中,她从刚才醒来就这副模样,躺在车厢一角的棉被上,周遭十来个孩子倚靠着车厢酣睡,随着车厢摇动东倒西歪,他们互相倚靠着,却没有一个靠近她,都坐的远远的,仿佛睡梦中都有意识。等他们一觉醒来,见她坐起身,也都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来招呼她,更有胆小的往同伴身边缩去,活像她有瘟疫。
钱多多呆呆的想,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记得自己在家里阳台上看月亮,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圆,看着看着她觉得头顶上不是月亮,好像变成了太阳,光芒刺眼,然后她就没了意识,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车里,综合他们低声交谈,得知这群孩子都是穷苦农家的孩子,因为桑干河水灾,家里颗粒无收,逃荒到了这里被卖给人牙子,人牙子要送他们去县城里买卖。
桑干河?人牙子?钱多多茫然,自己到了哪儿?
抹了一把脸,长着茧子的粗糙小手带去了不知不觉中流下的泪水,看着瘦小干瘪的手臂,钱多多一阵恶寒。
这具身体能有多大?顶到天六岁?
离她较远,坐在正对面有个小女孩儿盯了她一眼,转头和同伴小声说:“我听说,她出生的时候天狗食日,村里人都说她是不祥之物,后来果然她爹就被她克死了……”
同伴见钱多多看着她们,急忙捣住她的嘴:“嘘,别瞎说,仔细给她听见告诉柳大娘!”
女孩儿嬉笑:“听见又怎样,她是哑巴,说不了话!”
哑巴?钱多多怔忡,是说我吗?
马车似乎进了县城,外面天光渐亮,骡车的速度也慢下来,踢踢踏踏走得很稳,有人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又迅速缩回头,说:“到县城了,快都别说话!”
方才劝阻的女孩儿叹口气:“还是多想想自己的出路吧!还不知道能被卖到什么地方去呢!”
嘲笑钱多多的女孩儿也是一愣,咬住下唇,眼泪就流了出来。
钱多多依旧呆呆的望着她,她并不认为自己在做梦,大家都没醒来的时候她偷偷咬了自己一口,都流血了,还是没有醒来。
她只是不知所措,同时身体轻飘飘的发软,仿佛一切都是假的,太假了!
骡车停下,柳大娘掀开车帘,一眼扫见发呆的钱多多,似乎有些诧异:“醒了?”也没指望她回答,径自吆喝其他人:
“到地方了,下车下车,都下车!”
这帮孩子小的不过六七岁,大得也不过十三四,似乎都很害怕柳大娘,畏畏缩缩的下了车,钱多多脑子发混,别人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也跟着下了车。
骡车却停在一处宅院侧门,青石板马路,清扫的干干净净,虽然只是侧门,却足见气派。孩子们都咋舌,又怯生生的打量高砖厚瓦,飞出一角的屋檐,唯独钱多多,震惊的几乎想要捏自己一把。
柳大娘上下打量了一眼她,见她无恙,也就不再多理,嘱咐孩子说:“待会儿都机灵点,进去以后眼珠子都给我盯着地下,不许四处乱看乱瞧,更不许说话!我喊到哪个让你说话了,你再说!语气都给我恭敬点!王大户家这次要买四个粗活丫鬟三个小厮,他家可是县城富户,王官人更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你们谁能进去做活,总比卖去别家好过。”
她身形瘦弱娇小,看上去精明厉害的紧,焦黄面皮,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有神,并不招人厌。
说了这番话,整整衣裙,去侧门上敲了几下,很快就有个婆子来开门,见是她,笑了:“柳妹子来了,二总管念了你好些时辰,赶快进去吧!”
柳大娘常来常往,和她都相熟,客气的笑了笑,掏出个荷包塞到她手里:“我听张婆子说大嫂子你添了个大胖孙子。我也没啥好东西,特地从庙里求来的长命锁,给孩子图个吉利!”
婆子眉开眼笑,却推拒不收:“柳妹子太客气,哪儿用你破费……”
柳大娘却亦真亦假的板起脸:“嫂子这是瞧不起我?咱没钱给孩子置办金锁银锁,也总是份心意不是?你放心,我求的那件庙特别灵!”
婆子更高兴:“好好好,那就谢谢柳妹子了!人家常说柳妹子你做事利索地道,怪不得我们家大夫人最喜欢找你!”
柳大娘客气的笑:“哪儿的话,混口饭吃,全靠你们帮衬呢!”
婆子回望,见院中四下无人,悄悄说:“赶着这会子去,二管家刚讨了夫人的赏,正高兴着呢——只是当心避开大管家娘子,她当家的挨了说,正愁找人撒火呢!”
柳大娘谢过婆子,招呼孩子们排成一排往里走。
孩子们依照她先前所说,低头走路,眼睛不敢乱瞧,更不敢大口呼吸,小心翼翼蹑手蹑脚的往里走。钱多多心里有事,更是没闲心张望,只觉一路走来都是青石板路,隐约可见路两旁矮树成荫,花红柳绿。
就算穿越吧,难道还要被人牙子给卖了做奴婢——她郑重思考。
钱多多懒,出了名的懒。戳一指头动一下,没人催着她一年都不爱动弹一下。大专毕业以后守着份出纳的工作,领着刚好够吃的工资,小日子过得嘎嘎惬意,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干吃饭不干活,最大的爱好是看小说,最大的梦想是有一天有了钱坐在轮椅上雇人推着环游世界……
这悲催的世界,怎么就叫她这号懒人穿越了呢?
不一会儿到了一处院里,孩子们在外头等候,柳大娘陪着笑脸找到二管事娘子,她果然心情很好,笑着拉了几句家常,来到他们面前,问:“这是这次挑上来的孩子?”
柳大娘连连点头:“可不是呢,闹了水灾,逃荒过来,父母实在活不下去,这才把他们卖了换个活路,您发发善心,留下他们,也算给他们找到一个活路了!”
二管事娘子颔首,挑剔的上下打量,又问:“你查明白了,都是身家清白的?”
“绝对清白!他们都是清白的庄户人家,要不是过不下去谁也不想卖了儿女。”柳大娘越发赔笑,指着其中一个男孩儿说:“他是我家远方亲戚家的孩子,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他今年十三,一把力气,是家里的顶梁柱。”
二管事娘子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脚,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留下他做柴房里的粗活吧。”
柳大娘大喜过望,指引着他谢过了管事,众人露出羡慕的神色。
又说了几句闲话,管事娘子要挑丫鬟,柳大娘哟喝一嗓子:“女的站一排,男的站一排,都麻溜的!”
女孩子们挪动着脚,训练有素站成了一排。钱多多不知该站到哪儿,愣了愣,见排尾的人和自己个头差不多,慢慢走过去,站在她旁边,却见众人惊异的看着她,错愕不解。
柳大娘哭笑不得,将她拉出队伍,拽到了自己身边:“你这傻孩子,怎么也站过去了!”
管事娘子很是好奇的看了几眼钱多多,她的目光让人浑身不舒服,仿佛从里就看到了外,全是挑剔。
她试探的问柳大娘:“这是……”
柳大娘叹口气,摩挲着钱多多毛糙的头发:“我不成器的闺女!”
管事娘子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柳大娘有个灾星女儿的事情人尽皆知,并不是什么秘密。她在大户人家做了一辈子,见识许多世面,不像庄户人家那样没见识,听风是雨。
仔细打量几眼钱多多,见她面黄肌瘦,神情呆滞略显不足,但也看不出灾星的迹象,柔和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钱多多正想开口,柳大娘的手却一顿,叹息:“可不是老天不赏眼,从小就不会说话。”
管事娘子也叹了口气,越发怜惜:“可怜见的。”
一时挑完丫鬟,柳大娘让钱多多和被挑剩下的人在原地等候,自去厢房结账。看来今次收益不错,她回来时眉开眼笑,摩挲着钱多多的脸颊:“待会儿给你找个好大夫!”
送他们出门的婆子一时好奇,问了一句。说起女儿,柳大娘是愁肠百转:“这丫头从小就性格孤僻,不会说话吧,连事情也是不会做的,竟似个疯傻儿——若说真是个傻子呢,她脾气又大的很。我自己也照看不来,把她放在老家堂侄处照看,昨天她吃饭没吃干净,她堂嫂说了几句,这丫头就跑上了山,摔在山坡下,被人连夜救起,一直没醒。老家也没个好大夫,刚巧我提前回去,就带着她一块过来县城,寻思着找个好大夫,好好给她瞧瞧。”
婆子跟着叹息了一番。
接下来又奔波了三户人家,有的要找洗衣丫鬟,有的要挑家丁小厮,家境贫富程度也都不一样。太阳西下,车上只剩了两三个瘦小多病,没人肯要的孩子。柳大娘叹了口气,问:“你们爹娘将你们卖给我,签的是死契。我本想都给你们找户好人家,将来也能学点本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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