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吗?我很胆小,我怕你会怪我,怕你会因此厌恶我。与其到那时候,鱼死网破,不如有我来结束这一切”
萧渊听着,身子不停的颤抖。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他知道,若真是如她所说。那时,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再跟唐宁初在一起了。
“如今,你还要追究那休书吗?”这一声很轻,唐宁初已经溃不成军。“我承认,我很矛盾。一方面不想要你讨厌,一方面却仍是妄想跟你在一起。这样的我,连自己都不屑。但是,唯独,唯独不准抛弃我”
“为什么要做侯爷?为什么还要给珣姬一个希望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还残忍的要我等你?”唐宁初有些竭斯底里。昔日心里的旧伤疤尽数的被掀了开来。如今只留下血淋淋的伤痛,和无法言语的苦。
时间静逸的令人窒息,萧渊叹了一口气言道:“萧家被搜出的太后遗物刚好是岳母给太君的,我怕珣姬借此追求,所以才入了宫,做了这个侯爷。窝藏太后遗物是死罪,但只要我跟公主走了,她可以既往不咎。如今,我说这些还来得及吗?你还会怨我丢下你吗?”
唐宁初听得愕然,呆呆的抬眸看着萧渊。
“受到连累的有萧家一个就够了。不想让彼此受到伤害的心情,与你是一样的。如此,你还怪我吗?”萧渊的声音很轻。
他们错才太自以为是,以为只要不说对方就会懂。原来,不说,真的不会懂。反而,会伤的更深。
豆大的泪珠砸在衣襟上,唐宁初一直眨着眼,哭的无声。此时的她,无助的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彼时对萧渊的怨恨,都转移在了自己的身上。
原来,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原来,他们一直在误会着彼此。
萧渊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唐宁初就像是被定在了这里。半点都动弹不得。宽厚的手掌,拭去她脸颊的泪,奈何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那一张脸,清瘦了许多。那一只手,透着冰凉。指尖的温度,触上了滚烫的泪,流淌入了心迹,化开一道伤。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将早已哭成泪儿人的唐宁初拥入怀中。
“我知道来不及了,但也请你记住。萧渊此生,必不负你。”
紧紧抱着萧渊,她能够感受到他的颤抖。只是泪不停的留,不停的哭。心里的许多话,皆是说不上来。就这样一直抱了许久,萧渊才不舍的将她推开道:“后天我要出使邻国,你能来送我吗?”
唐宁初重重的点头,沙哑的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边关战事频频,邻国有心叛乱。皇帝自然派我去做说客。如今国家刚刚安定,若是战事再起,怕是会吃不消。”萧渊整理了心情,皱着眉很是担心的言道。
若是真的打起来,白骨堆砌,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那不是很危险?”唐宁初大惊。
皇帝老爷子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活交给萧渊呢?
“两国交战,不杀来使。这是规矩”萧渊笑了笑,扶着唐宁初的发言道:“倘若,倘若我回不来的话。你也不用担心,安心的在这皇宫里待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不斩来使为什么还会回不来我等你回来”
“若是邻国有心征战,我们必要先下手为强。若是我死了,便是最好的征战信号。”萧渊说的淡然,他自认不是为国为民的贤士。他的胸怀太小,也装不下天下人。只是,若是他一个人牺牲,可以让自己所爱的人都能有一方净土,倒也未尝不是一等喜事。
唐宁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口中念道:“我去找老爷子评理去,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你做呢?”
“你忘了我最擅长的便是做生意吗?”萧渊从身后拉住唐宁初,淡淡的言道:“两国之间,就像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若是谈得来,便是互利互赢。若是谈不来则避免不了一番的相杀。所以,我去才最合适。难道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去他娘的生意经”唐宁初已经炸毛,失去了理智。“生意场上最多不过损失钱财,可这是要动真刀真枪。就你着小身板,学什么先锋啊做生意不合,大不了一拍两散,可这不仅仅是生意场,更是战场你倒是死了,痛快了。身后的人都尊你大忠大义,但是,你要那些爱你的人怎么办,他们失去你要如何过下去?”她向来最讨厌那些贤士,明明可以逃命,却偏偏要上去挨刀子。你倒是英雄威武了,名留青史了。安家立国,既然已经让你家人为你肝肠寸断,还有什么资格被人所歌颂?
她承认,她从来都是个卑鄙的小人。学不会什么忠义两全。
“初儿,不要胡闹”萧渊无奈,摸了摸唐宁初的额头,淡笑着言道:“你也知道,我向来是奸商。不划算的买卖,我不会做。”
她知道,但是她在乎的不是这个。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只要你活着,不管你是不是奸商。这桩买卖到底有多划算,都不要再丢下她,定要活着回来。
“恩,我会的。”萧渊轻轻地应下。
“如果你不回来,我真的会让你儿子叫别人爹你也看到了,暗恋我的人多得是,百家姓我让他轮着姓,就是不让你儿子姓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最安全的地方
萧渊愣了许久,似乎仍是没有反应过来那句“你儿子”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改嫁的,但是老爷子说,有个爷很难搞定。他一直想塞个女儿给他,但是他就是不接受。所以,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儿之后,就立即将她拉入宫中留着备用。”唐宁初轻笑言道:“老爷子金口玉言啊,我想改嫁都不成了。”
“那你怎么打算把那个爷征服呢?”萧渊挑了挑眉,**的看着唐宁初。
该死的女人,要解释不早说。害得他以为来不及了,哭的那么难看。
唐宁初踮起脚尖,笨拙的在萧渊的唇上啄了一口。厚着脸皮笑道:“爷觉得如何?”
“甚好”萧渊莞尔浅笑,抱着唐宁初,动作轻盈。
时光荏苒,过去的就再也回不来。他们已经错了许多。只求一世安稳,不要再错过就好。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唐宁初难得的温声细语。萧渊不语,低头覆下唇瓣,吻得认真。
耳鬓厮磨,柔情万丈。
“我答应你,无乱如何,一定会回来。”
十里长亭,百官前来践行。唐宁初站在亭子内,看着一身朝服的萧渊,心里无限欢愉。
“侯爷此去,定的旗开得胜。我们等着您的好消息。”
“邻国的路途险峻,侯爷千万小心。”
风渐渐的清冷了些,过了深秋,寒意来的便是急了。不想以往,如今就算是穿着大氅也是能感到阵阵的寒意。
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只是,她知道,他定会回来。
“风大了,我也该走了。老宅子那边,我已近派人捎信,估摸着这几天太君她们也该到了。到时候你可以常去坐坐,以免待在宫里无聊。”萧渊眸眼之中,皆是不舍之情。
京都是最安全的,他这一去,若是能安然而返自是极好。若有什么不测,也能互的她们一时安全。
“你不许胡乱想,若是你回不来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唐宁初瞪了他一眼,自然知道在他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她不准许有一丝一毫的意外发生。
“知道你做得出来。答应你的,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会做到。这孩子应该是冬天出生吧。”萧渊轻笑,就是因为了解她做的出来,才走的更加放心。
“该是冬月。”唐宁初点头道:“我最怕疼了,你定要提前回来,我算了下,要是日夜兼程的话,两个月应该能赶得回来,对吧?”
“我尽量”萧渊点头。
两个月吗?貌似是少了些。
“我给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念冬。”萧渊上马前回身嘱咐道。
“姓什么也不一定呢,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
身后的官员,大多笑出声。萧渊也只是随着笑。以前是觉得,生与死已经不在重要了。左右自己最在乎的人,已经不在乎他了。可是,今日不同往日。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让在乎他的人失望,这一次亦是如此。
“公主,回去吧寒气重了,小心风寒。”玉娥提醒道。
望着呢看不到尽头的官道,心里的一处再一次的伤痛。只是这一次,她会等他。
回了宫中,唐宁初直接去了皇帝的御书房。若真是要天下大乱,她也想把唐显和唐夫人他们接过来。
殿内,公公们见是唐宁初,皆是一愣。然后忙上前提醒道:“皇帝正在商定要事,公主不便打扰。”
“什么要事?”唐宁初皱眉,她男人更在为他出生入死,她娘亲估计此刻更是惶惶度日。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吗?
“这个,公主不要为难小的。”
“好,我不为难你。”唐宁初看了一眼那个一脸惶恐的小公公,找了个地坐了下来道:“我等着还不行吗?”
“公主,这……”
“我也有要事啊所以我不能走”唐宁初翘着二郎腿,摆明就是要耍赖。
“小福子,下去吧让宁姬公主进来。”
唐宁初媚笑,对着那个叫小福子的公公挥了挥手,然后就屁颠屁颠的进去了。
“老爷子听说你有要事商议,我这么闯进来不唐突吧”唐宁初装作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闯都闯了,唐突不唐突不都你说的算。”一声调笑,倒是让唐宁初脚步一顿。而后又快了几步闯进去,掀开坠地的帷幔。着实是见着了那一张妖孽的脸。
“我说是谁呢。连大将军好久不见啊”唐宁初又惊又喜,心里那些隐隐的担心与伤情,都被压了下去。几步上前,就差没跟连城来个拥抱了。
“是挺久没见的了,你倒是速度,一下子升成公主了。”
“彼此,彼此吧”唐宁初笑着回应。许久没有跟连城斗嘴了。
塞外着实是够萧厉的,看着连城那张妖媚的让女人嫉妒的脸,此时被塞外的黄沙消磨的成了纯爷们。青色的胡渣在脸上,细长的桃花眼也有了几分寒厉。倒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每次萧渊离开,你就回来呢?你是不是有意的?”唐宁初说笑,想想一直都是这样。每次萧渊离开,陪在她身边的都是连城。
“听说某人想给孩子找后爹,我就回来了。要是萧渊那小子不会来,咱们就私奔吧”连城一如既往的没正经。
“私奔就私奔,谁怕谁啊”
“咳咳,连将军。 朕叫你回来,是有要事安排”皇帝老爷子终于开不下去了。在让这两人胡想斗下去,估计又该多出一本野史了。
名字就叫《宁姬公主与连将军不得不说的宫闱秘史》。
“皇上,你的心意我自然懂。微臣定当全力以赴,明天一早便是令人暗地出行。”连城敛起了玩笑的模样,一脸严肃的言道。
“刚刚回来就要走吗?”唐宁初皱眉,看来现在确实是时逢乱世了。
“傻丫头,我要去保护你相公啊不然他被敌军扣押下来怎么办”连城浅笑,暗地里保护萧渊是他自己请的旨意。
“那你快去准备吧”唐宁初立马换了态度,对连城挥了挥手。
“你太不够意思了,保护你男人你就乐成这幅德行?刚刚还跟我说私奔来着”连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实在太伤他的心了。
“那个,初儿,你不是有事找我商量吗?”被无视的皇帝老爷子很无辜的言道。幸好他受惯了连城的放荡不羁与唐宁初的活泼,要不然无视皇帝也是犯法的,是要坐监牢的唐宁初忽然向来起来,拍了拍脑袋道:“老爷子,现在正是乱世。皇都里虽然危险,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所以我想把我娘和我爹还有方妈小宝都接过来,你看如何?”
“你这是要举家迁移?”
“没错”
皇帝思纣了许久,不是不行。而是他看着唐夫人和唐显两个人缠缠绵绵的实在是难受,腻歪的荒。
“皇帝老爷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你自己没把握住就不能嫉妒别人啊再说了,又不是要他们住在皇宫,随便在宫外赐个府邸供他们安身不就好了。你也是答应我娘在我临盆前接他们过来的,现在也差不多了,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唐宁初皱着眉,黑着脸看着皇帝。
连城在底下拭着汗,他自认为够不羁的了。今个终于见识到一个更猛的。敢指着皇帝的鼻子指责,普天之下,怕是除了已逝的皇太后,没有第二人了。
“那,朕这就下旨?”皇帝被说得不好意思,毕竟还是在连城面前,所以也没有过多的争执。急忙下了旨。
唐宁初接着圣旨,才算满意。心里开始掰着数着算日子。
离开御书房,心里又开始烦闷了起来。总是会不自觉得去想萧渊。也不知道赶了 的路,休息一下了没,要是休息的话,两个月还能赶回来吗?
“别担心了,就算为了你,我也会把他带回来的。”连城跟在唐宁初的身后,一并除了御书房。
浅笑回眸,淡淡的道:“我信你。”
“要不去我府里坐坐,我家女人此时正在哭着骂我呢。你帮我劝劝她。”连城笑着言道。自打得知他仍要出征,暗地里保护萧渊之后,家里那女人就一直抱怨。
“可以吗?”唐宁初还是有些怕怕的,毕竟这次连城是为了萧渊才离开的。要是她去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啊?
“去吧以后我是要常常出征的,她独自在家,也需要有人陪着说些体己话。”
“那我禀明老爷子,我们一起出去?”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不用了,我刚刚已经请过旨了。”连城递给唐宁初一块羊玉脂环,道:“有了这个,以后你就可以随意出宫了。”
唐宁初喜滋滋的接过来,心里暗暗地算计着。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出宫倒是方便了。本来还在想,要是萧老太君来到侯爷府的话,她还要想办法去迎接,如今有了这个佩环,倒是方便多了。
大概皇帝也是猜到了如此,就算今日不给。日后唐夫人她们来了,唐宁初还是要往外跑的,与其那时候她来开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连城。
老爷子很会算账
正文 第三十章 各自谋生活
刚刚送走了萧渊,如今又送走了连城。郁闷的回宫,一头扎在床上,等着天花板发呆。
以前的种种就像是折子戏一般在脑子里回荡 。萧渊,连城,顾箬琛。还有萧家的所有人,还有连妹子。那时候,大家虽然有着各自的脾气,但总比现在肚子一人冷冷清清的好。
听连城说,连妹子也嫁人了。是个教书的。起初连家是不同意的。因为那教书先生的家境实在是忒寒酸了些,只是女儿大了,有些事情也由不得爹娘了。
连妹子离家出走,跟那个教书先生私奔了。如今又和身孕又回来了,就算是连家不认,也无可奈何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就过去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唐宁初不得不佩服连妹子的勇气。以前只当她是懦弱不堪。现在看来,那时候的连瑛只是i没有爱上萧渊而已。
“公主,您要是累了就先歇着吧”玉娥走进来,看见唐宁初在发呆,以为是她逛累了呢。
“没事,我就是一个静一静,想一想事情。”
“顾太医说了,不要让你太过忧虑了。对孩子不好。”玉娥叹气,顺理成章的认为她是在思念圣元侯爷。因此,也没多说,只是提醒了一句,便放下手里的伙计离开了。
“哎,等等玉娥。你看见我那个红色漆木的箱子没?”唐宁初忽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