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不了。
“你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萧渊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他就死皮懒脸的不说好了。只是不说,又怕唐宁初觉得自己当家的权利来的名不正言不顺,从而会受到陈氏的一些闲气。
林氏与姑奶奶几乎是同一时间怀孕的,林氏的孩子比萧渊早出生几天,却是个女孩。可惜的是,那孩子一出生便死了,当萧渊出生的时候,为了平复林氏的失女之痛,也为了维护姑奶奶未婚生子的丑闻,就偷偷地将萧渊过继给了林氏。而这件事,只有姑奶奶、老太君和萧大老爷夫妇知道。至于萧渊是怎么知道的,萧渊自己只是说,孩子大了,骨子里那份亲昵便知道了。
“别打马虎眼,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唐宁初不依不饶,这件事可谓是天大的秘密了。保密的工作,自然会做的天衣无缝,萧渊又怎么能轻易地知道呢。
“就是无意间知道的啊还是很小的时候,姑奶奶不知道怎么就跟娘亲吵了起来。姑奶奶想带我走,娘亲不同意,姑奶奶就说,娘亲杀死了自己的闺女只为了得到我,因为我才是最有资格继承萧家产业的人。那时候虽然小,但是这话我也能听得明白。”萧渊有些悲怆,悲哀的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这些年的亲情,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并非对林氏故意疏离,只是感到害怕,害怕她真的是为了钱财而杀了自己女儿的狠心母亲。
唐宁初终于明白,为什么萧渊这么受器重了。原来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是姑奶奶的儿子,就算最后闹得僵硬,这萧家的产业,他也是要名正言顺的分去一半的。但是以老太君的性子,定时会将整个萧家交给萧渊的,就像当初姑奶奶二话不说,把自己那一份财产交给老太君一样,那是一种情谊。
最令唐宁初心疼的是,萧渊是如何面对姑奶奶的呢明明知道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却只能一口一句姑奶奶唤着。她似乎也懂得了,在姑奶奶的那片桃林中,萧渊为何会那般的痛心了。
“相公,你知道。就算我当家是理所应当,但我还是不想这样做。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以后你的痛苦我会跟你一起分担,但是这不包括去承担当家主母的责任。若是可以,我只想抽身离去。”唐宁初很是无奈,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有些事,不是你想或者不想。而是能而不能你认为现在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我们的路已经被两只老狐狸铺的严严实实,我们能做的只是安安稳稳的走下去。”萧渊重重的一叹气,如果能,他情愿自己没有生在萧家,那样那就可以任意妄为。然而,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既然你享了不该享的荣华,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若是可以,我情愿带你离开这座牢笼。从此驾车耕田,闲游山水。”萧渊这一句说的更加的无奈。午夜的钟声响起,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而这,就当作是新的一年中那美好的愿望吧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上元节落花灯
就像是萧渊说的那样,有些事不是他们想与不想,而是能与不能。身在这个大宅院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是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我们只能选择顺从。
春柳过来传话说,老太君有意传家。但为了服众会设立公平竞争,而竞争者便是唐宁初与陈氏。考核一共三场,第一场便是人心。从今个起,直到上元节,谁能得到府里丫鬟婆子,家丁小厮更多的支持爱戴,谁就能胜出第一场。
“二奶奶,老太君说若是你没有问题的话,这场比试便是开始了。”春柳打量着唐宁初的眼色,虽然陈氏过门早,这种比试对于唐宁初来说明显是落了下风,但若论对待下人的话,唐宁初也算是处于上风。所以,这比试也还是很公平的。
她有她的宽厚待人,而她也有她的忠心奴仆。
春柳回去后,唐宁初的心一直很乱。她本无意去争,但却总也逃不开着漩涡。春柳问她的时候,唐宁初想要很任性的摇头,只是忽然想起萧渊。他是想要争的吧这么多年他一直过得很辛苦,若是这次赢了,他定是会扬眉吐气。享受着本该属于他的的一切。
但若输了?输了也好,如此便可以清净了。就赌一把吧权当作是为自己攒一些面子。
上元节,一大早起来老太君就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一张红纸,若是同意陈氏当家就划一道,同意唐宁初当家就划两道。也是为了避嫌,唐宁初与陈氏上元节那一天不许在家里,要等另一天才可以回去。
萧渊跟着唐宁初收拾着东西,虽然只是一天,但是萧渊死活要跟着唐宁初。
“不过是回娘家,至于那么不放心吗?”唐宁初哭笑不得,自从那次送萧玫回来,但凡出门萧渊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跟牛皮糖一般。
“左右晚上是要一起去逛花灯的,还不如现在就跟你去了,我自己留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萧渊把打包好的包袱背在肩上,牵着唐宁初走了出来。
为了这次的比试,害的他们现在连个轿夫都没有,只能自己走着回去。不过,也好,权当是散步了。俩人美滋滋的牵着手走出萧府,倒有几分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意境。
门口停着水蓝色的软轿,看这质地,看这气势,不用猜都知道是陈氏娘家派人过来接她回去的。陈氏站在软轿一旁,冷眼看着唐宁初与萧渊。
原本不觉得什么,忽然这么一对比,倒是有些悲凉的味道。人家是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回娘家,到唐宁初这里,则是夫妻两个抱着一个小包袱徒步走回去。
“大嫂,小心慢走”唐宁初处于礼节打声招呼,陈氏则高傲的仰头,轻哼一声,装作视若不见,一拧身就钻入轿中。萧渊看陈氏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蔑的一笑,拉着唐宁初的手继续走他们的路。
“相公,这回要是让陈氏赢了怎么办?”唐宁初也恨得牙痒痒,本来倒是不想争的,现在却觉得,必须要争,一定要把陈氏踩在脚底下,踩死她“娘子,一定不能让小人得志这种人就该给她点厉害,挫挫她的锐气”
“遵命”
这一次,他们两人难得的意见相同
上元节最令人着迷的自然就是它晚上的活动了。舞狮子,放烟花,猜灯谜。这才是游戏人间呢这等热闹的节日,唐家人怎么可能错过呢天还没黑一大家子就准备好了一切,手牵手走在长街上。如今,虽然只是多了一个萧渊,就忽然觉得队伍强大了许多,最开心的当属小宝了,左手牵着唐夫人,右手牵着唐宁初。在中间又蹦又跳的。
在外人眼里,这是奇怪的一家子,甚至有些人嚼舌根的说唐夫人与唐显两人为老不尊,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如今萧渊加入了,那些风言风语有盛行了起来,说什么,有什么样子的娘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点,唐宁初很受用,因为每每被人咬舌根的时候,她都会跟唐夫人异常默契的说上一句“他们那是嫉妒”
到了人多的地方,大部队自然就解散了。为了让唐宁初与萧渊玩的尽兴,唐夫人很识相的把小宝用冰糖葫芦忽悠走了。
“我们去猜灯谜?”萧渊提议。
“没劲,那多闷啊我们去看舞狮子吧”唐宁初驳回,强行的拖着萧渊往舞狮子的队伍中挤。挤了一会发现很是没劲,就拉着萧渊前去看烟花,看了一会就觉得烟花也没劲。
“你也累了,我们去喝口茶吧”萧渊无奈,拉着唐宁初到处闲逛。
“哎呀,没劲没劲啊你去给我买一盏花灯回来吧”唐宁初心中有些担心家里面的情况,一时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
“得得得,你在这里休息下,我去去就回”萧渊安置好了唐宁初,便是出去买花灯。
人潮拥挤的长街,行着各型各色的人。有的是达官权贵家闺秀,垂着首,身边四五个丫鬟陪着。迈着莲花步,一脸的兴奋,却又不敢太张狂,目不斜视的看着路。唐宁初很是奇怪,真不到这种大小姐是出来做什么,只是为了凑热闹吗?还有一些穷人家的孩子,拿着的都是自己粗制的花灯,更有王孙公子哥,在大街上勾搭一些小姐,与其眉目传情什么的。只是这人群中,唯一奇怪的就是那辆马车,看得出来那马车定是富贵人家的车子,只是跟前却只有一个丫鬟候着。
“啊——大家快跑啊孙公子家的马惊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之间人群中冲出一匹马,将人吓得四处逃窜,许多摊子都被挤倒,花灯烧了好几盏。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这么能得瑟,真么拥挤的路居然还骑马?这下子好,惹祸了吧唐宁初呷了一口茶,一副看热闹的摸样。
“救命啊马车里面还有人”惊慌的马们漫无目的飞奔着,眼看就要撞上那辆马车。忽然人群中冲出来一英俊挺拔的翩翩公子,二话不说跳上马车,扯着缰绳就把马车赶到了另一旁,不过由于焦急驾驶。车厢还是有些不稳,但最终还是逃离一难。
最终,马车平稳了下来,站在一旁的丫鬟,急忙跪地道谢。而车内的人,只是道了一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虽然隔得远,但是唐宁初还是清楚的看到,那个英俊挺拔的翩翩公子哥就是自己的相公萧渊。黑着脸,走上前,拉着刚刚下马车的萧渊就走。
“你这是怎么了?”萧渊有些迷茫,似乎他做的是好事啊怎么倒是惹她生气了呢?
“车里的是女人吧”唐宁初回头狠狠地瞪了萧渊一眼。萧渊了然一笑,然后点了点头说:“是个女人,听声音应该是个温柔贤淑的妙龄女子。”
“啧啧啧,那还真可惜了。不能抱得美人归,你是不是特憋屈啊”唐宁初咬牙,醋意已经飘洒整个长街。
“不憋屈不憋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萧渊调笑着,其实在马冲过去的那一瞬间,萧渊可以不管的。但是又想起唐宁初的那次车祸,便是不及多想就冲了过去,只希望这一次不会有人再受伤。
“算了,反正你们也没见着何必跟一个空相怄气。”唐宁初嘴撅的老高,双手抱胸,明明是一妒妇却偏偏摆出大度的样子来,看着倒也有几分可爱。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萧渊,双手一伸,问道:“你刚刚答应给我买的花灯呢?”
“花灯?遭了”萧渊如梦方醒一般,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
“你不是忘了吧”唐宁初提高嗓门,一脸的怨气。萧渊急忙赔笑,拉着唐宁初的手,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往往,落在那两马车上了。”
“你”唐宁初停了,火更是不打一处来,牵着萧渊的鼻子道:“花灯是乱送人的?你怎么不把你自己落在马车上”
“呵呵,我怕把我自己落在马车上,你更生气”萧渊死皮赖脸的赔笑,然后悄悄地从袖子中取出一只玉簪低到唐宁初的跟前:“娘子,花灯虽然没有了,但是刚刚猜灯谜赚下的礼物还在,我给你带上。”
“你去猜灯谜了?把我凉到那你去猜灯谜了?”唐宁初接过玉簪,心里早就没有了气。但就是想和萧渊拌嘴,所以面上仍是不依不饶。
“我错了,我不是想靠自己给你弄个首饰嘛别气了哈”萧渊把簪子别再唐宁初的头上,又少不了一番称赞。
“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唐宁初憋不住喜色,只好假装给萧渊台阶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好奇的问萧渊:“那灯谜是什么,竟然被你答中了?”
“唔,我忘记了,不过是胡乱答的,结果就瞎猫碰上死耗子。想去给你换一盏花灯的时候,就被人叫喊着姓名请上台了。”萧渊言道。原本他是想把写上自己姓名的花灯送给唐宁初呢,谁知道还落在了那马车之上。
唐宁初与萧渊说说笑笑的走远,自然没有注意到马车之中悄然探出的目光。车内女子手拿着花灯,看得仔细。而萧渊的名字就赫然的写在上面。
“萧渊……”女子轻声念道,然后璀璨一笑:“原来是宛城的萧家。”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最公正的偏心
“话说,宛城的舞狮队现在是谁承包的?”马车上,唐夫人抱着睡熟的小宝,意犹未尽的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唐显坐在角落,不明所以的看着唐夫人。
“那狮子毛都快掉光了,承包的人也忒抠了。”
“噗”唐宁初非常不雅的笑了出来,其实她也想问来着,那哪里是狮子啊,活像两只短毛狗在那里蹦跶。而且还蹦跶的津津有味。
“笑什么笑,老娘说的事实”唐夫人瞪了唐宁初一眼,又问道:“你们今晚上留夜不?那什么选举,还没弄完?”
“估计是想明天整理好了公布吧今晚上就在咱家睡一宿,我连换洗衣服都带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是能待久一点就待久一点。
一夜还算得上是风平浪静,第二天早晨萧渊就领着唐宁初回去了。回了萧家下人们对唐宁初恭敬了许多,这态度转变的让唐宁初有点不太适应。
扯了扯萧渊的衣袖,一脸八卦的问:“你说,这是谁赢了?”
“大嫂吧”萧渊想都没想便答道。唐宁初听了自然不会高兴,嘴撅的老高,白了萧渊一眼,就自己奔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了。
什么嘛就算是事实,也不能直说啊好歹也该说些,娘子,放心,你要是输了的话,我就把所有的下人都换掉。虽然是不可能实现,也不会这么做,但好比直白的说出来,令人心里发赌的强。
“回来了。”看见唐宁初进了屋,老太君淡淡的道了一句,就把一个锦盒递给了林氏,说道:“里面都是下人们所选的,就由你来读出来吧”
林氏接过来,看了唐宁初一眼,然后打开锦盒,一票一票的读着。唐宁初站在那里,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要是输了的话,要她如何去见江东父老啊
“结果是……”林氏把最后一条摆好,看了一眼陈氏。唐宁初顿时失了斗志,胜负一目了然了,只等着判死刑了。
“这一回合,初儿赢了”林氏淡淡的宣布。
“啊?真的?”唐宁初的吃惊的抬头,因着兴奋脸蛋通红的,不施粉黛也足以媲美嫦娥了。
“虽然只有两票之差,但是结果显然易见。”林氏把那些票分别递给两个当事人。
接过票,唐宁初已经美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赢了没想到真的赢了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缘还不是一般的好。
“作弊你们作弊”陈氏把她自己的票尽数的扔了出去,然后一脸委屈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个人,哭哭啼啼道:“你们所有的人都是向着唐宁初的,偏偏我这么傻,还跟她比什么赛?你们明明就是在合伙帮着她来欺负我”
“够了”老太君吼了一声,陈氏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喃喃自居一般,指着唐宁初的鼻子道:“不要以为所有的人对你好就可以欺压我,凡是有良心的,都会跟着我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我们都没有良心?”小姑奶奶不悦的皱眉。
“有没有良心,你们自己知道”陈氏哭的梨花带雨,看来这事对她的打击还是蛮大的。
“陈氏,有闲工夫在这里撒泼,不如先回去怎么待人吧你的那些票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更清楚”老太君也怒了,发了话。“萧幕,把你家媳妇带回去若是还想继续竞争的话,就给我好好反省反省。这样子也配做我萧家的女主人?”
大爷听了话,拉着陈氏就走了出去。
“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跟她们讲讲道理”陈氏死活不肯往外走。
“啪”萧幕大概是真的怒了,就算他在能忍让,也是个男人。陈氏几次三番让她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他自然会有受不住的一天。
“大爷饶命,主子是心情不好才会胡闹的,银杏这就带着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