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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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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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着大氅,拿着书本。萧渊万分无奈,而又不得不全副武装的被赶了出来。因为本来是别庄,书房什么的都很整齐,但又因为后来改成了马场,这就就算在整齐,还是清冷的很。萧渊左翻右翻,终于在所谓的书房中,翻出了一套新被。
    那被子鲜艳的很,估计是某小姑奶奶怀揣着一颗少女之心而完成的经典之作,之所以被说是经典,是因为,鲜红的被面上绣的竟然是策马奔腾的银甲军队。
    “这就是她喜欢人的样子吗?戎装策马,飒爽英姿。”萧渊看着被面自言自语。
    有些过去是萧渊既想提起,又必须要忘记的。所以,就像是今天他看见了这被面,也只能在无人的情况下展露出那一丝丝淡淡的忧伤。当唐宁初一身湿漉走进来时,萧渊只能收敛那一份向往。
    “洗好了,怎么不叫我回去,这里冷的很。”
    “我出来找你就好了,干嘛非得你回去啊我已经叫人生火炉送过来了,等头发干了我们就离开吧。”洗去了一身的酒气,唐宁初换上了女装,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果然,唐宁初的话刚落,婆子们就把火盆端了进来。
    “一会去哪?”萧渊问。
    “去看小姑奶奶啊我有些想她了。”
    萧渊身子一顿,被子由肩头滑落。唐宁初看了暧昧一笑,说道:“相公,你这样子,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
    萧渊也跟着笑了一声:“洗澡都要背着我的人,竟然敢说这种话?”
    唐宁初贼兮兮的蹿到了萧渊的怀里:“怎么不敢,怎么不敢?”萧渊笑着摇头,用被子把唐宁初裹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两人坐在矮榻上烤火。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萧渊为唐宁初挽上发髻就出发了,毕竟那个他们时间太少,想要做的事情太多。
    “到了姑奶奶那里今天就别走了。”唐宁初一脸的兴奋,她很喜欢小姑奶奶那里,仿佛就是个世外桃源,安逸的令人忘我。虽然现在桃花已经能够谢了,不过,倒还是可以讨几杯桃花酿喝喝的。
    “酒窖里面的酒可是姑奶奶的命根,你就别打主意了。”萧渊看出来唐宁初的意图,不在意的劝道:“你的酒量与酒品,着实都太……所以,喝几杯就可以,要是可以的话,最好一杯别喝。”
    谁知道,小姑奶奶会不会在里面下什么药呢。
    “你知道,你现在的摸样就像是要回娘家前,一个嘱咐相公做着做那的小娘子。”唐宁初满脸的不屑:“反正我们有一个清醒的就可以了,怕什么呢”
    萧渊无语,其实他也发现了,在唐宁初的面前,他是一点分量都没有啊夫纲尽失马车停在了桃林的外面,唐宁初和萧渊徒步穿过桃林走了进去。
    “哼,一猜就是你们两个,老远就听见马车的动静了。”小姑奶奶插着腰衣服我早就料到的表情,毫无惊喜的看着唐宁初:“大婚有一个月了吧这次是几个人来的?”
    正在前进的两个人,脚步皆是一顿,一脸受惊的看着小姑奶奶。那话说的,已经够明了的了。
    “那个……车夫没跟过来。”唐宁初装傻,干笑的指着桃林外面的马车。萧渊也只是含笑这应着。
    小姑奶奶瞥了他们两个一眼,然后皱着眉,激起惋惜,外加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句:“真没出息”
    “呵呵呵,姑奶奶教训的是……”萧渊一脸谦卑的低着头。唐宁初也跟着低了头,看小姑奶奶这架势,要是让她知道,其实他们两个昨天才圆房……唐宁初觉得,他们会连门槛的踩不上,就被赶出去。
    “这次就算了,争取下一次带着一个过来。”小姑奶奶再次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那两人连忙称是,如此看来,是该研究研究一下生人的大事了。正所谓,人生的精髓,在于生人
    正文 第十四章 桃花色的梦境
    
    虽然是没有了灼眼的桃花,但在小姑奶奶这里最大的好处,便是静逸。捧着桃花糕,唐宁初吃的正欢。萧渊则是被小姑奶奶抓去做苦力。
    深秋已入,冬天便是近了。萧渊在挥洒着汗水,为姑奶奶劈着柴。
    “认真点,认真点。那么粗的木瓣子,我怎么烧啊”小姑奶奶双手掐腰在一旁监督,偶尔凑到唐宁初的面前捏上两口桃花糕。
    “还没入冬,小姑奶奶这么急做什么。”
    “到了冬天,也是他劈。再说,冬天劈那东西不是更遭罪?”小姑奶奶看了唐宁初一眼,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心疼相公,可是我一个老太婆,怎么也干不动这些活计。”
    “我不是心疼他,我是觉得,这柴放的时间长了容易返潮,不好引火。”唐宁初很诚实的摇头,然后就拉着小姑奶奶进屋做饭了。只留下满头大汗还不能吭一声的萧渊。
    “今天晚上有酒喝吗?”唐宁初一边填火,一边期待的看着小姑奶奶。
    有些事真的很奇妙,你不会的那样东西,偏偏你身边的人都是做的极好。这样一来,就可以坐享其成了,比如说做饭吧以前在娘家时,方**饭就做的出神入化,等嫁人了呢,身边的丫鬟婆子手艺也各有千秋。如今就算跟着萧渊两个人出来玩,也能找到蹭饭的地方,小姑奶奶的厨艺那是没得说的。
    “说实话吧你就是冲着我那几坛子酒来的?”
    “不仅仅是酒啊,其实我是来蹭饭的。”唐宁初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此行的目的。
    小姑奶奶哀怨的叹了一声,悲戚的看着唐宁初:“你不知道实话会死人的啊”
    唐宁初无语,明明是她自己问的啊
    “那有酒不?”
    “萧渊没有告诉你,我这里的桃花酿是我的心头肉吗?上次给你喝了一回,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小姑奶奶把水添入锅中,盖好锅盖,蹲在地上看着唐宁初。
    唔,这个萧渊确实是跟她说过……
    “可是,这里的桃花酿很多啊,喝一口……别这么小气嘛”唐宁初又开始了她的死缠烂打。
    “桃花盛开的时候,酒随便喝,但是过了桃花的花期,这些酒就万万不能打开了。”
    “为什么?”
    “我在等一个人,我怕他回来后,这些酒不够喝。”小姑奶奶的神情有些落寞。
    唐宁初张了张嘴,本想继续追问的,但是又觉得有些事,她不该问。
    “没关系,你问吧反正我正打算说给你听。”小姑奶奶牵强的笑了一笑,有些事情,她早晚要知道的。
    “咳咳咳,那个,姑奶奶,那个人是你的爱人吗?”唐宁初小心翼翼的问,听说,小姑奶奶是终身未嫁的。那她,对那个人一定是爱入骨髓。
    “恩,他是个将军。”小姑奶奶淡淡的说。
    萧家主张的是自由恋爱,所以严将军每次来萧家的时候,大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此也给她和严将军制造了不少独处的机会。
    严将军喜爱桃花,她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中满了桃花,桃花树下,严将军教着她如何制作桃花酿,他说:每次血浴战场,他都要带着这酒,好几次都是这酒香引他渡过生死。
    严将军又要出征了,她将自己亲手酿的酒送给严将军。严将军看着那一壶桃花酿,笑了,他答应她,一定会循着酒香回来,回来娶她。
    但那终究是空话,又有谁能闻到千里之外的酒香?严将军最终没有回来,但荒唐的是,她怀孕了。没出嫁就有了孩子,纵然是萧家,也容不下的。
    “那孩子?”唐宁初皱眉,忍不住问。
    “我怎么会容忍别人对我的孩子不利呢那是我唯一的念想,我自然会护他周全。”小姑奶奶的眼中闪烁着泪光,神情却异常的坚定。
    “可是,那孩子?”
    萧家并没有那孩子的存在啊
    “死了,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小姑奶奶苦笑的说着,擦了擦眼泪,定定的看着唐宁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唐宁初摇头。
    “我不是固执的不肯回萧家,而是那里有太多让我伤心纠缠。我守在这里,种花,酿酒,或许有一日他会回来。”小姑奶奶有些恍惚,却又透着一股子决然:“所以,告诉萧渊,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只要看见了你们,我就会动摇,会想要回去争夺那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这话,唐宁初听得迷糊,但有一句她是懂了,小姑奶奶不想再要她们来这里了。
    “我知道了,明早我们就走”
    小姑奶奶笑着点头,由怀里掏出一玉坠,玉坠雕的竟是桃花。
    “就当是给你们孩子的礼物,以后见不到面了,但是礼是不能少的。”
    唐宁初接过玉坠,心里有些伤感。但小姑奶奶仿佛已经走了出来,笑嘻嘻的去看锅里煮着的米饭。
    吃过晚饭,唐宁初寻不到萧渊,便以为他又去劈柴去了,所以就自己去了那桃花林,桃花已经凋谢。只剩下枯枝立在那里。脚下的泥土,因刚刚下过雨,所以很是松软。唐宁初在里面一步一步的走着,仿佛这面前不是枯枝,而是一片灼灼桃花林。
    耀眼的桃花,记载着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一个思盼,一个守护。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萧渊看着唐宁初一脸的正色,倒是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你怎么没去劈柴?”唐宁初也很是奇怪,萧渊怎么会在里“已经都劈好了。我来这里透透气。”萧渊淡然的笑着。唐宁初扯了扯嘴角,走到萧渊面前,与他并肩前进。“桃花,这是个好东西。”唐宁初忽然感慨。
    “怎么忽然这么说?”
    “记得,我们俩第一次相遇,也是在桃花林之中,那里的桃花,也是小姑奶奶种的吧”唐宁初回忆着,那一眼很长,他一身杏黄,面含温润的闯入了她的世界。
    “才不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东郊的枯树。那时候你在树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掉下来。我刚好路过,捡起书后像还给你,但是小宝忽然跑过来说什么东窗事发,你立马从树上跳下来,然后就不见人影了。”萧渊回忆着第一次见唐宁初的场景,仿佛是一场梦。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到这像是树妖,逃跑的速度也很快,一溜烟就不见了。
    “啊?怎么这样?”唐宁初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他们以第一次见面,很浪漫呢搞了半天,这么丢人萧渊牵起唐宁初的手,云淡风轻的走着:“小姑奶奶跟你说了吧”唐宁初吃惊,萧渊怎么知道?“她说,以后不准我们再来了?”
    唐宁初有些伤感的点头。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胡闹。你答应了?”萧渊停下脚步,看着唐宁初。
    唐宁初继续点头,不过有些心虚。她怕萧渊怪她。
    “你做得对,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怕是下次来就见不到她了。这次,她是舍不得这些桃花,所以才把以前的事告诉你,要你来劝我。”萧渊无奈的叹气:“可是,这又是何必呢这样子独自一人留在这里,难道她不知道,大家都会担心吗?”
    唐宁初低着头,闷闷地向前走。走到一棵桃花树下,忽而一笑,然后转身对萧渊说:“或许,小姑奶奶觉得这样子值得啊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娶她啊纵然两人都已经不再年青,可当年的誓言还在啊”唐宁初觉得,这样子的等待是值得的。萧渊听唐宁初的一番话,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嘴角挂着单薄的笑意:“不会了。”
    “什么?”唐宁初好奇的问。
    “我说,那个人不会回来了。”萧渊的眼角有些湿润:“那个人,出征后一年,整个军队全军覆灭,无一人生还。”
    唐宁初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渊:“怎么会……小姑奶奶她……”
    “姑奶奶,是最先知道消息的。但她终究不肯相信,她一直逃避着,以为酿够了酒,种够了桃花,那人便真的会回来。哪怕是一缕孤魂,她也想他回来,但是不可能了。死了,就是死了哪里回得来呢”
    “相公?”唐宁初有些震惊的看着萧渊,现在的萧渊明显已经失控了。一直喃喃自语着:“我想让她回去,我不想她只是活在自己编制的梦里,可不管我怎么小心翼翼,只要我透露出半点想要她回去的意思,她便毫不犹豫的离开,我该怎么办呢我什么都做不了。”
    “相公?相公”唐宁初看着萧渊,不停地患者他。但萧渊仿若未闻,不停地呢喃,不停地流泪,不停问:“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
    “唐宁初,我们走吧”萧渊忽然停止呢喃,拽住唐宁初的手一脸的认真。
    “去,去哪?”唐宁初有些害怕这样子的萧渊。
    “离开这里,只要我们离开这里,她便会留下,这一次,我不想她再消失了。就这么离开,好歹我还知道她在这里。”萧渊异常的落寞。
    “好,我们离开,我们这就离开”面对这样子的萧渊,唐宁初只能听从。
    
    正文 第十五章 迎接新的生命
    
    夜色四合,唐宁初与萧渊的马车行的极快,只因萧渊不想再呆下去下,要立即回府。如此,也只能披着月色赶路。
    离开小姑奶奶那里的时候,唐宁初留了字条,称是家里有事便先离开了。直到走的时候,萧渊才回头看了一眼那桃花林与那小屋。
    马车内,萧渊闭眼半躺在唐宁初的腿上,不言不语。唐宁初一头雾水,不知道萧渊为何会如此伤心,就算是血脉相连,萧渊的时候,小姑奶奶应该已经离开萧家了啊就算是后来有的交情,也不至于是如此的深刻啊唐宁初糊涂着,更不知道如何去劝萧渊,只能愣愣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些事,我现在不想说,但我一定会告诉你,相信我,我不会瞒着你什么。”萧渊睁开眼,对上唐宁初满是迷惑的眸子淡淡的说。唐宁初一笑,低声说:“我不是好奇什么,也不会胡思乱想,以前的事如何,都过去了,你爱说就说给我听,不爱说便不要说。我不会在意,我只是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毕竟,现在我们是站在一处的,莫不要为了先前的事而绊住了现在时光。”
    “你又在讲大道理教训我了。”萧渊翻身,无力的笑着。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是在劝你,哪里是在教训你。”唐宁初佯装生气,推了萧渊一下。萧渊顺势坐了起来,无奈着看着唐宁初:“得得得,是我不识好歹,可以了不?”
    “可以,当然可以。”唐宁初认真地点头,然后借机数落着萧渊:“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动不动就闹别扭。赶夜路回府,也亏你好意思说,你躺了这么半天就没发现我肚子有什么动静?”
    “别,别闹了,我们才刚刚圆房……”萧渊干笑着。
    “是说是这个了,你就真没感觉?”唐宁初瞪了他一眼,继续问。
    “你要如厕?”
    “去你大爷的如厕个屁啊我饿了,肚子抗议了都你就没听见”唐宁初气的眼睛都绿了,她发现她和萧渊,越来越没有默契了。
    “停车,停车。”萧渊急忙让车夫把车停了下来。
    “二少爷,怎么了吗?”车夫惶恐的停了马车,回头问萧渊。
    “没听见我娘子说她饿了吗?找找附近有没有客栈什么的,咱们先吃饭去。”萧渊吩咐着,然后回头对着唐宁初讨好的笑着。
    车夫很无辜的继续赶车,不过不再那么急了。几个人找了间还没有关门的客栈,走了进去。
    “几位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啊”刚刚停稳马车,小二立刻迎着笑脸走了过来。
    “打尖儿。”
    “住店”
    “娘子,我们……”萧渊皱眉,不是说好了今晚要赶回府的吗,怎么有住上店了。
    “住店”唐宁初扬了扬头,有重复了一遍。
    既然两人是高高兴兴的离开的,回府的时候自然也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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