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已经涮好的羊肉,萧渊有些犹豫的沾了下酱料,放在嘴里边咀嚼起来。
羊肉的香味,伴着酱料的味道,完全的四散开来,竟是前所未有过的美味。尝过之后的萧渊很快也融入了抢肉的行列中,或许是气氛太过轻松融洽,他竟然一时忘记了该有的礼数。
“真的好好吃啊!”酒足饭饱后,萧渊,唐宁初加入了唐夫人方妈还有小宝的饭后纳凉时间。萧渊满足的称赞着,想出如此美味的唐夫人。
“好满足啊!”唐宁初伸了个懒腰,一脸幸福状的倚在大树根下。
唐家的树很多。听说唐夫人年轻的时候很爱爬树,所以唐显就在家中的各个角落都种上了树。唐夫人坐在树下,给他们讲着每棵树所含有的故事。
众人皆是认真的听着,知道夜幕悄然降临,萧渊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天都黑了,我也该回去了。”言罢,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礼。
“别走了!走啥啊!就在这住下吧!”唐夫人起身拦住萧渊,一只脚还不停的踢着躺在树下的唐宁初。唐宁初不予理会。
“我是跟初儿透着跑出来的,都没有请示老太君,若是不归的话,恐怕不妥。”萧渊礼貌的拒绝。
“没什么不妥的,天这么黑,你走我们也不放心是吧!留在这里,刚好明天跟我们宁初一起回去。老太君也不怪罪的。”唐夫人面上含着笑,脚底下却是不含糊,使劲的踩着唐宁初。
吃痛的唐宁初,不请不愿的站了起来,瞥了一眼萧渊,言道:“就听我娘的吧!反正是偷跑出来的,明天咱么一起回去,再说了,在我家里留夜,老太君不会说什么的!”
至于老太君会不会说些什么,唐宁初不知道,但她知道,萧渊要是现在回去一定会受罚。
萧渊为难的看了眼唐宁初,见她频频点头,亦是跟着点头,答应留下。
萧渊留宿,方妈急忙忙的去收拾客房。这一夜萧渊睡得及其不踏实。
翌日一大早,唐宁初和萧渊在众人的欢送下上了马车。放下车帘唐宁初及其别扭的言了一句:“昨天我自己走的时候,她们都在睡大头觉。”
萧渊安慰性的拍了拍唐宁初的头。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到了萧家,管家出门迎接的时候特别的嘱咐了一句。老太君的心情及其的不好,要他们说话都谨慎些。
原来,昨天真如他们两人所言,萧家的晚膳果真大伙都吃坏了肚子。老太君正在此时生气,不知道是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饭菜里面下泻药。
萧渊自是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他不能说。只是自嘲的笑了笑,牵着唐宁初的手一步一步的向老太君的院子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牵手这种事居然会变得如此自然!
老太君的院子,已经有了些许请安的人,皆是女辈儿的。萧渊不好前进,只好唐宁初一个人硬着头皮迈了进去。
“老太君早!”唐宁初讪讪的笑着,将众人怀疑的眼光抛在脑后。
“初儿丫头,你过来了!”半闭着眼的老太君,看了唐宁初一眼,不怒自威的打着招呼。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林氏垂首站在一旁,手中不自觉地搅弄着手帕。陈氏则是一脸的置身事外,全然看热闹的姿态。此情此景看着分外的熟悉。
唐宁初就纳闷了,怎么自己偏偏跟这对婆媳反冲呢。似乎每次发生事情,身旁必不可少的就是林氏与陈氏的冷超热讽。想来这次也是如此吧!
“老太君,初儿知错了。”唐宁初近走几步,跪在老太君的身前:“昨天,我是实在想家,又怕难以拒绝老太君的盛情挽留,所以才想出跳墙那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老太君只是点头,不言不语。
本来以为,这时候就算林氏不说话,陈氏也该说上两句讽刺的。不知道这婆媳两今个是怎么了,竟然同时缄口不言。
“那个……关于萧渊……”唐宁初尴尬的开口,既然他们不问,就只好自己厚着脸皮说了:“萧二少担心我一介女流,独自回去有多不便,就送我回去了。”
“也是跳墙?”老太君厉声厉色的问。
唐宁初不敢多言的点头。
“那为何,渊儿昨晚没有回来?”
“就像是老太君会留我吃晚饭,我爹娘也是同样的留宿了萧渊。毕竟都是一家人,来来去去的太多见外了。”
听到一家人这几个字的时候,老太君紧皱着的眉头,稍有舒展,平静的问着唐宁初:“你可知道,昨晚萧家的饭菜出了问题,众人皆是拉了一晚的肚子。”
唐宁初摇头,心里却暗暗的叹气,怎么自己的乌鸦嘴这么灵,不过是随便说上一句,结果还真……
“那你可知道,你们的悄然溜出,偏偏成了怀疑的对象。”
听到这里,唐宁初急忙摆手言道:“老太君,这事坚决与我们没关系。”
“理由呢!”林氏抬眸看了唐宁初一眼,轻声的问。
唐宁初打量了一眼林氏,又看了眼挺直腰板站在林氏身侧的陈氏。
这俩人变化是不是忒大了,刚刚还是一副受气的摸样,一看她被怀疑冤枉就精神起来了。这,这都是什么人啊这是!
“理由就是我们没有理由这么做啊!”唐宁初一脸坦荡的言道:“萧渊是萧家的人,没理由要害自家人。而我是客人,害你们,我不是自掘坟墓嘛我!”
“没准,你就是那个自掘坟墓,还此地无银的狡诈小人呢!”陈氏依旧嘴里不饶人。
唐宁初气结,她敢对天发誓,日后就算嫁到萧家来,她也坚决没办法跟陈氏和平相处。
“我要是下毒,我怎么能跟着萧渊一起跑,我不是自讨没趣嘛!”
“没准你就是让小叔帮你做假证呢!”
“可是,萧家用膳的时候,我已经回家了啊!”唐宁初无奈。
“你可以把泻药提前倒在水里啊!”陈氏继续诬赖。
“行了,别吵了!”林氏忙开口打断,把陈氏拉到身后,使了个眼色。
这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唐宁初跪在地上,有些憋屈。这摆明了就是血口喷人!
“你们都先到后堂去,等请安过后再谈论这事!”老太君不愠不火的看了一眼林氏:“要是再吵起来,统统关到柴房!”
林氏自然懂得,就算关柴房关的也是她和陈氏,至于唐宁初好歹也是客,这么闹下去吃亏的还是她们。索性林氏就领着陈氏做到后堂吃点心,左右今个早膳是吃不成了,不如趁机多吃些糕点,存存气力。
唐宁初倒是心底无愧,堂堂当当的站在堂口的屏风后,盯着外面的景况,只等着众人行完礼,请过安,老太君好替她洗去一身冤屈。
老太君似乎没有遣走众人的打算,春柳来唤她们出去的时候,萧家的众男丁还站在大厅。
唐宁初有些尴尬,毕竟还没嫁到萧家来就一直惹事生非,这已经是第二次众人看她的笑话了。她们三个人由内堂走了出来,动作竟是出奇的一致,皆是跪在地上,等老太君问话。
“都站着回话吧!一会有你们跪的!”老太君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倒是气场强大的吓的满屋子人冷汗淋淋。
萧渊看了一眼,满腹委屈的唐宁初只当她是被老太君责骂,觉得不甘,急忙上前开口:“彻夜不归,是孙儿的错,请老太君责罚,唐姑娘只是出于礼貌才挽留……”
“在岳丈家留夜不算错,你先退下,这事一会再说!”老太君摆了摆手,让萧渊暂时不要提及此事,萧渊退下。老太君转眸看着陈氏。
“长孙媳妇,说吧!昨天的药是谁下的?”
陈氏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眼林氏,林氏面上淡淡的摇头,手心里的帕子却拧作一团。
“别使眼色了,这药就是你们下的吧!”
“不,不是!什么药,孙媳妇不知道!”陈氏连忙摇头。
“就是啊,老太君真爱说笑。我们干嘛要害自己家人!”林氏亦是帮着开脱。
“得了,别演了。怕是你们想害的是初儿丫头吧!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初儿丫头个下马威?!”
“媳妇不敢!”林氏忙不迭的否认。
“敢或不敢,你们心里有数。这次的事,就算了。要有下次,就请你们离开萧家的门。我们萧家养不起你们两尊活菩萨!”
一番话,掷地有声。林氏与陈氏皆是垂首不言的站在一旁,心里却像是虫蚁钻爬,羞愤难当!
“把你们媳妇都带回去,好好地闭门思过两天!”老太君冲着人群里的萧大少和萧大爷吼了一声,一青瓷的杯子就砸在了两人的脚边。
身为儿子与孙子,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拉着自己媳妇的手羞愧的往外走。
“现在轮到你们了!”老太君瞅了萧渊一眼。
萧渊垂首,一副全由老太君发落的模样。
“去祠堂跪着吧!”老太君淡淡的吩咐。
萧渊点头,抬脚往外走。又被唐宁初拉了回来。“不是说,住在我家不算错吗?那怎么还……”
“住在岳丈家不算错,不说一声就离家,还翻墙而出,全然没有半点的规矩体统,就是要罚!”老太君生气的看着唐宁初:“你也跟他一起跪!”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性格迥异的两兄弟
在萧家混荡了一些日子,唐宁初也渐渐地熟悉了起来,虽然还是会走丢,会进错院子,但是比起以前真的是好上太多。
今日与往常一样,请安过后便由着萧渊带回书房。自从上次两个人双双跳墙溜走的事件后,老太君与唐夫人再次达成共识,就是不再强迫唐宁初留在萧家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的唐宁初固然高兴,倒是让初尝爬墙滋味的萧二少为难了许久。本来嘛,每个男人心中都该有个策马奔腾,或是飞檐走壁的侠客梦。但萧渊的这些梦都被这些账目硬生生的给割断了。
从小到大,他被灌入的细想就是。管理家族生意,一切为了萧家,为了萧家的一切!有了这个思想,就算是蹦蹦跳跳都成了奢侈。
所以,看起来刚毅的萧渊,内心倒是非常奇异做个女孩子,能被老太君捧在手心里宠着。想要得到什么,只要挤上两滴眼泪就可以搞定了。
看着院子里,跟着柔儿一起抓蝴蝶的唐宁初,心里竟然也变得温暖。
或许,她也是被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但还未嫁过来,就已经受了两次冤屈,亏她还能坦坦荡荡的在萧家玩闹。这是需要有多么的没心没肺啊!
“柔儿,回你母亲那里吧。听老太君说,你又许多天没去了。”萧渊站在雕花窗下,面含温润的言道。
柔儿看了眼萧渊,不情愿的撅着嘴:“我还要跟不丑婶婶玩儿。”
“你不丑婶婶还有事。”萧渊走了出来,摸着柔儿头,温柔的言道:“乖,去看看你母亲吧!你这么久不去她会担心的!”
“我,我不想去……”柔儿有些为难,自从上陈氏吵过架后,柔儿就一直在老太君的身边待着。
“二叔叔一会要跟不丑婶婶出门,你想要什么二叔叔给你带回来,但是前提是,要回你母亲那里住一晚。”
“她哪里会担心我这个拖油瓶。”柔儿嘀咕着:“不过,我会去,二叔叔记得给我带礼物回来。”
毕竟是小孩子,还是好哄的很。
柔儿由君兰送走后,唐宁初自知自己躲不过,还是要回去看那些无聊的不能再无聊的账本。
“进去让水莲给你找件衣服,一会我们出去。”萧渊随着唐宁初身后走了进来,淡淡的言道。
“还真出去啊!”一听到可以出去,唐宁初眼睛都直冒光。
萧渊点头,但心里却隐隐的不安。
带她出去,真的没事吗?
“为什么要穿男装?”唐宁初打量了一眼水莲送来的衣服,分明是小厮穿的。
萧渊头疼的看了眼唐宁初:“小姑奶奶,你就将就着穿吧!男装在外面还办事的道理,你不懂?”
怎么可能不懂,上次会见连城的时候她穿的不就是男装吗。萧渊只是放在心里嘀咕,自是不敢将这话拿上台面。
“你不是怕,我被哪家公子哥瞧上吧!”唐宁初拿着男装比划比划,一脸狡黠的笑着。那样眼神分明在说,你点头啊,你点头我就穿!
萧渊无奈,几乎都咬断了牙根也死活不肯点头,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尚老板好男风,我想是拉着你一起跟我受罪来着。”
唐宁初说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萌生了退意,但转念一想,那不是更刺激?
“你早说啊,我这就去换上!”唐宁初抱着衣服去了内堂,徒留想笑却不敢笑的水莲,和一脸酱紫色的萧渊。
马车已经备好了,萧大少已经在马车里等了许久,待萧渊上车时,萧大少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唐宁初的身上,打量了半天,才认出来。
“萧大少好!”唐宁初讨好一笑。
“这,这不是胡闹吗?”此时马车已经离开了萧家,萧大少急忙吩咐着车夫:“停车,停车!”
“大哥,他不过是个小厮,在里面伺候也不为过吧!”萧二少又掏出了他那个漆金玉骨的描金扇,言语之下,再明白不过。
他不过是一介小厮,并非什么女流之辈。
“这简直荒唐!”唐大少拂袖。
虽然是兄弟两人,大概是成家早的原因,萧大少身上多了几分持重。再加上他原本就略带酸儒腐朽的味道,自是容不得唐宁初一个女人在生意场上行走。
教育果真重要啊!
萧大少是林氏带大的,像林氏那种书香门第的富家千金,教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有着酸儒的气味,真难为老太君是怎么把这样的人调教到生意场上去的。还不如考取个功名什么的,更加的有前途。
比起来,老太君带大的萧渊倒是开放了不少。老太君年轻守寡,一片家业都是她风里来雨里去积攒下来的,自然不会瞧不起女人。因此这哥俩的思想差异还不是一般的大。
“大哥,再不赶车怕是要迟了。”
萧大少自是拧不过萧渊,只是重重的叹气,吩咐一声车夫。
马车里,唐宁初并不舒坦,几欲想要躲开萧大少的目光,到外面跟着那些小厮混在一出。但萧渊死死拉着她的手,不肯让她动弹一份。
唐宁初懂得,要吃此时出去了,怕是日后就再也别想出来了,只是这气氛着实让人透不过气。
马车颠簸的行着,萧渊自由自在的喝着茶,或许离目的地还需很远,萧渊竟然无聊到开始焚香。看着萧大少已经快要喷出火的眸子,唐宁初一直偷偷地拽着萧渊的袖子,提醒他消停点。
萧渊仿若不见唐宁初的眼神,只是一心一意的焚着香。
唐宁初忐忑的看着对面的萧大少,这怕这哥俩一个不合,就动起手来。
香烟徐徐升起,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马车内。
“这香如何?”萧渊眯着他那好看的眼,笑意甚浓。
“好好地,你焚什么香啊?”唐宁初瞪了他一眼。
“路还远着呢,你先眯一会。”萧渊不由分说的将唐宁初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玩味的笑着。
刚刚跟柔儿疯闹了一会,唐宁初也着实是累了。只是听着对面萧大少,手指骨攥的都咯咯直响。当下,此等的气氛,她要再能睡得下去,那可真是没心没肺了。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实乃断袖情深啊
素手焚香这种事如果用对了地方,那就典雅。要是做错了地方就是欠揍。
此时的萧渊整咧着一张欠揍的笑脸,手亦是欠揍的握着唐宁初的手,甚至欠揍的言道:“那我抱着你睡一会可以吧!”
如此肉麻的话,不由得令唐宁初一阵恶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