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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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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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跳墙

到晚上房里一片欢笑声,心里常常是悲伤的琼枝姑娘对着莲菂也是哭笑不得。有哪一家的房里人象她这样,说起话来从来不拿安公子当一回事情。而且她此时,正把从安公子那里拿来的围棋子儿当抛子儿扔。
“啪”地又是一声响,留弟在一旁拍手:“有些准了。”小枫和画角从房里出来,放一个大垫子铺在地上。莲菂姑娘再拿白玉棋子儿当飞镖打,也就不会落在地上是清脆的一声。要知道这棋子儿已经摔碎了好几个。
对着莲菂的全然不当一回事,琼枝想起来人说她是个佃农家姑娘,虽然她自己会伪装,性子上来还是可以看出来象是个野人,琼枝满腹心事都想笑:“公子明天说要这围棋,姑娘可怎么还给他?”
“蓝桥,把那碎的也收好,一起还公子,就说我,”莲菂眼珠子一转,主意就出来:“就说我下棋太用力,按在棋盘上就碎了。”莲菂笑得和蔼可亲:“我一向有些指力,公子他也知道。”
丫头们都掩口笑,琼枝不经意地摇摇头,对宋姑娘大方是打五分;对于她说起话来不把公子放在心上,琼枝觉得这以后公子娶亲,妻妾有得斗了。
莲菂对林姑娘,由初到的时候兴趣浓厚,过上这几天就意兴阑珊。明天安公子要请客,要锁这院子门,这是为何,一个疑点?林姑娘自来到以后,可以看出来心事重重,象藏着海一样深的心事,这是一个疑点?都说林夫人病重,林姑娘对着自己从不提起担心母亲。。。。。。
疑点太多疑点重重,莲菂姑娘还是只管自己和留弟。再就是想着自由身。手里拿着围棋子儿出气的莲菂眼角瞄瞄琼枝,又不怀好意地说出来:“林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我家公子最是和气的一个人。对人又好又会心疼人。”
地上站着的三个丫头一起在心中呻吟,莲菂姑娘又开始了。她每天必对着林姑娘说公子怎么怎么好,大有安公子无人要往别人怀里推的架势。
听在耳朵里的琼枝是很认真。这位未来如夫人说来说去都不是琼枝要听的话,琼枝只想知道安公子是不是一个正义的人。
两个人一个谈东。一个说西,说到要睡觉的时候就分开各自回房。琼枝睡下来只想着明天安家的客人是不是桑大人,再想的就是桑大人在这城里,自己报仇或许有望,要是回京里去,那就难上加难,我该怎么办呢?琼枝姑娘一夜没有好生睡。
倒头就睡得香甜的莲菂管不了许多。明天只能呆在院子里,对着那个一会儿悲伤一会儿强颜欢笑的林姑娘,莲菂觉得想多了就头疼,冰人只能见时机说话,硬推却是不行。
一觉起来,看外面栏杆上,都有霜冻,但是天色一早就是晴朗,小枫欢喜地说一句:“今天象是要出日头,画角蓝桥记得把房里几盆水仙花儿搬出来晒晒。姑娘说还不开花,晒一晒就开花早。”
这院子是一进,三间正房一间做房。小小的院子小小的亭台都关在月洞门里面。在枫树下指点留弟打拳的莲菂,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商妈妈。我们送早饭来了。”随着敲门声就是门环声和铜锁声响。
商妈妈应声从门房里走出来,先对着莲菂行个礼陪笑脸:“姑娘夜来不舒服呢,还是回房里去吧。”噘着嘴的莲菂只得进房中来,被人锁在院子里不说,还要说我病没好。
看到莲菂进屋里去,商妈妈才把两扇黑漆门拉开,从门缝里可以看到门环上拴着一把大铜锁,锁外面是站着送早饭的两个厨房上的婆子。
用钥匙打开门,接进红漆食盒来,两个厨房上的婆子好心询问一句:“说姑娘又不舒服了?”商妈妈苦着脸道:“可不是,昨儿还能出院子逛逛,一定是外面受了风,公子说今天家里又有客,而且乱走动不好,外面的人进来过病气给我们也不好,我们是要锁门锁几天的。”
婆子们很是同情:“难为宋姑娘,以前是外面跑惯的,乍进到家里守这规矩,是要过些日子才习惯。”送饭的妈妈们说这一句,就笑着道:“一会儿我们再来收食盒。”这才转身离去。
商妈妈重新先锁好院门,把两扇门阖好,同着另外一个封妈妈把早饭送进来。饭毕小枫送留弟出去上学,依然是开锁再锁上门这一套工续不少。
心中发虚的先是琼枝,她觉得安公子是为着不让自己出门才这样做,琼枝会针指,就帮着丫头们做针指;莲菂伏在桌子上写字,让她学围棋学这些古人觉得高雅的玩意儿,莲菂不喜欢。她更愿意出门和人交流,在这古代有自己一席之地。她还是写她的字认她的字。
关于锁院门这样没有解释不公平的待遇,莲菂觉得从自己遇到安公子,没有人权的地方就说不完道不尽,也犯不着为这一件事情难过。至于林姑娘如何想,莲菂都懒得管。
今天是好天气,等到日头出来,枝叶霜冻化净的时候,蓝桥和画角把房中水仙花儿搬出去放在廊下晒太阳。琼枝对着水仙花旁站着的安五看看,虽然觉得突兀,还是问出来:“外面那人是谁?”内宅里大模大样出现一个外面男人,京里小姐出身的琼枝姑娘是不习惯,而且也觉得亵渎宋姑娘才是。
莲菂这一会儿只会撇嘴:“护院安五,”说到这里,莲菂笑逐颜开对琼枝道:“你看我早上打拳,说我功夫好,外面那个才是厉害人,你要学跟他学去吧。”莲菂再加上一句:“他还能打伤人呢。”
对着一位姑娘说男人,琼枝是不自在,莲菂哪里能想起来男女避讳。她低下头对着自己刚写的字端详,听着琼枝低声回一句:“我只想跟着宋姑娘你学,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学,还来不来得及?”
“你学了打算做什么来不及?”莲菂不假思索反问一句。问得琼枝慌乱了:“我,我只是想着应该身强体壮。”
这话让莲菂心里不高兴,对着廊外站着的安五翻一眼。我本来是身强体壮的,现在倒好,每天一早提气。都提不起来。莲菂闷闷不乐:“也不一定,只能算是找件玩意儿不闲着罢了。”
琼枝又做了几针。引得蓝桥来看:“林姑娘好手艺,”蓝桥对着莲菂笑眯眯:“姑娘写累了,做会儿活倒是好的。写字念书是外面男人们的事情,咱们还是做些活计的好。”
这话莲菂最不爱听,房里丫头们就是小枫也是不时劝着:“学学活计吧,这才是女孩子要做的事情。”莲菂姑娘正不高兴,把手中笔放下。对着蓝桥笑着道:“外面男人很了不起吗?他们能挣钱,你不是也在挣钱。”
画角对这句话很喜欢听:“姑娘说的是,我妈常说我哥哥不中用,还不如我和姐姐。我和姐姐都在二门里侍候,每个月的月银都给我妈放着,我哥哥跟着管事的出门经商,都二十出头,还没有当上管事的呢,不能往家里拿多少钱回来,也算是一个不用人。”
乍听到这样的言论。对古代重男轻女制度不满的莲菂可以说是激动:“对,你说的很对。”莲菂姑娘此时附庸小婢,用满是希冀地眼光看着她,你是一个可教之才。姑娘我喜欢你。
这样的人才莲菂要器重她,不管她是打定主意走,还是同安公子谈判,给他当管事的,莲菂姑娘需要自己的人。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刚这样想,莲菂立即在心里“呸呸呸”,我不是苍蝇,画角也不是有缝的蛋。那她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停下针的琼枝想到自己的心事,也道:“其实有什么,男人能做的,女人又能差到哪里去?”蓝桥以一对三,也不气馁不愿意让步。她努力地想出来一句:“男人可以支应门户,可以养家。”
“那你的月银是留着打算做什么?”莲菂好笑地问一句,蓝桥这就回答得很快:“我自己放着,到时候让我妈给我。。。。。。”说到这里,蓝桥说不下去了。
“外头男人做的事情,我们也能做,”莲菂姑娘开始演讲,地上两个小婢地上一个姑娘,都瞪着黑眸看着她。收到这样的眼光,莲菂精神头来了:“他们能挣钱,我们也能挣,对不对?”丫头们和琼枝觉得这句话有理,都点点头,针指也一样能赚钱。
感觉良好的莲菂姑娘继续下去,眉目间都焕发出光彩,象是使者对着三个信徒:“男人挣钱是为什么?”蓝桥小声道:“养家。”
“那女人挣钱呢?”莲菂眼睛发亮问出来,画角和琼枝一起红了脸,蓝桥也低下头不说话。莲菂良好地感觉到此断掉,断得她不甘心:“怎么了,你们挣钱是为什么都没有想过,”莲菂赶着画角问她:“你拿月银就是为着交给你家人的吗?”
画角被逼无奈红着脸回话道:“我妈帮我放着,也是以后给我办。。。。。。”下面的话低不可闻,画角也和蓝桥一样,说不下去。不放过的莲菂从榻上往前探着身子支起来耳朵:“是什么?”
“嫁妆,”蓝桥红着脸帮着回话:“是给她办嫁妆。”真是羞死人,姑娘好生生问这个。莲菂想当然听不到蓝桥的心里话,再往下问:“办过嫁妆以后呢?”
廊下站着的安五为着怕林姑娘乱说话,才侧耳听一听,听到这儿决定里面的话不能再听了,想想家里不少人说宋姑娘通身的气派不象佃农家里的姑娘,安五此时心想,听起来象极了。
琼枝也红着脸,不知道莲菂下面要问什么。画角面上更是红得象要滴水,更是声若蚊讷:“订亲事,”
“订过亲事呢?”面对莲菂如追穷寇的追问,蓝桥一气回答出来:“画角姐姐订亲事就成亲,成过亲后就有娃。”画角嘤咛一声,对着蓝桥道:“当着姑娘,我不好骂你。”然后避到房门外去,一出房门,就看到安五。因房里有火盆向来温暖,莲菂心中闷闷素喜阔朗。门帘向来是高打起来。
画角对着安五的面无表情,担心打着门帘他什么话都听到了,更是恨不能地上有条缝才好。画角仓皇奔到自己房里去害羞一会儿。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莲菂还嘀咕一句:“说一句自己挣钱也养家有这么难。”榻上坐着的莲菂还不满意,转而来开导蓝桥:“挣钱就为着办嫁妆找个男人成亲有娃。”蓝桥呻吟一声:“姑娘你,说话小声些。”莲菂叹气。真是榆木脑袋:“我们也可以养家,何必要事事以丈夫为主?”
这才是莲菂姑娘洗脑的重点,自己最强大,我们最厉害。蓝桥傻了眼,琼枝羞涩地提醒道:“三从四德。”
莲菂皱眉头:“不对的就不听。”房里不再是呻吟声,而是两道响亮的吸气声。廊下的安五摇摇头,公子要好好管教宋姑娘才行。这不是性子拧的问题,而是她野惯了,一个人带着妹妹当家惯了,她见识上就以自己为主。
还要趁热打铁继续对着蓝桥洗脑的莲菂,对面一位姑娘地上一个丫头都红着脸是要避开她的表情,莲菂姑娘心中闷闷不乐。
挣钱为什么,打嫁妆找男人然后给他生娃,房中满目锦绣,在莲菂看来都是死气沉沉的鱼眼睛,让她更是烦闷。
重新又闷闷的莲菂继续写她的字。和这里的姑娘们说来说去,她们活着就是为着打嫁妆找男人然后给他生娃,莲菂时时想同丫头们洗洗脑袋,到最后只想撞墙。
莲菂觉得琼枝疑点多多。琼枝觉得莲菂身上新奇多多。看着莲菂伏身子写字,从面容可以看出来她很是用功。琼枝是好奇:“这么用心学这个是为什么?”这认真让人觉得她有原因。
“为以后,”莲菂回答过,看到琼枝不解的面容,再找一个理由出来:“不会写字不会认字,出门没有路走。”
害羞过重新进来的画角扑哧一声笑出来。莲菂放低声音不无哀怨:“我说错了吗?”画角自进来,揣摩宋姑娘性子其实是个讨喜的人,对公子除外。宋姑娘爱和人说话,有话也不藏着,有话也能说得中听。画角也慢慢地敢说几句玩笑逗她喜欢。
“姑娘不用出门,就出门也是人跟着,”画角这样问一句,莲菂扁扁嘴,嘴硬一下:“那我也自己会认字心里舒服。”画角陪笑哄她:“可不是,公子是才子,姑娘是才女才是。”
一听安公子,莲菂皱皱眉:“是吗?才子,什么柴?”莲菂姑娘心中暗笑,废劈柴吧,还柴子。
没有听出来的琼枝是知道莲菂认字有限,忙用手指在小桌子上比划着给莲菂看:“才字是这样写,是说看书多文章好的人。”
莲菂是恍然大悟,然后笑得很是难为情,提起笔来写上一个柴字给琼枝看:“我还以为是这个柴,正想问是老榆木的还是黄杨木的。”
安五在外面忍不住咧咧嘴,他虽然不知道宋姑娘肚子里墨水多少,但是一直服侍她到现在,对她会装憨的性子多少明白一些。安五觉得宋姑娘在讽刺公子。
房中琼枝笑容满面,这也是她探问安公子的一个机会,琼枝不看丫头,只是对着莲菂笑:“宋姑娘学认字原来不是公子教的,我听说公子有才名,还以为姑娘学字是为着公子喜欢?”
“要是风雅我才附庸,”莲菂最要跳的就是别人说她讨安公子欢心,忍不住就溜出来一句。琼枝掩口笑:“那你学字认字,是附庸什么?”
口水战对莲菂这样无聊的人来说,可以点燃她的激情。莲菂放下笔,摆出来认真辩论的姿势,先清清嗓子打算来个开场白:“学字认字是为着做个明白人,”
琼枝也要失笑了,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制度下长大的琼枝姑娘打趣道:“姑娘说我们呢。”莲菂笑容满面打哈哈:“啊,不是不是,你们不认字也是明白人。”
辩论尚未开始,就此有夭折地趋势。倒是琼枝叹气:“宋姑娘说的原也对,庙堂之上为什么是男人,不过就是他们有才学。”琼枝姑娘深恨,我要是男儿身,父仇一定得报。
莲菂姑娘眼睛亮晶晶,又笑得贼兮兮:“庙堂之上的都是楠木柴禾吧?”安五偶然一听。这位姑娘越来越胡说八道,可以推想出来,她刚才问公子什么柴。此柴不是彼才。
院外响起来锣鼓点子声响,莲菂愣了一下:“外面在做什么?”
“家里请客,外面找了小戏班子来在唱戏。”蓝桥听着锣鼓声。向往地道:“姑娘你爱听哪一出,偏是咱们不能出去听。要是能出去听,坐在戏台下面抱着手炉吃瓜子听戏,那才是乐呢。”
蓝桥对着莲菂是询问的眼光,你又得罪公子了吧?
莲菂也心痒痒的:“有戏听?真是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听?”房外传来安五忍无可忍的声音:“宋姑娘您不是病着呢。”
“带着我玩,或许我好得快。”莲菂转转眼珠子,对蓝桥道:“咱们到院墙根子那里听听去。这样也不行?”转过脸来再看琼枝,莲菂期待她答应,大家一起去。
琼枝不想听戏,却想听听外面请的是什么人?就是莲菂不说,她还在想主意掇着莲菂能出院子看看才好。反正桑大人没有见过自己,琼枝可以肯定自己露一面,不会连累到安公子。
“带上我也去,我也喜欢听戏,”琼枝装出来很是迷戏,和莲菂蓝桥同时站起身来。安五对着石径上日头看看。就没有阻拦,只对蓝桥道:“加件厚衣服。”这样说过,安五去搬高几椅子,在院墙根下有日头的地方布置起来。
莲菂重新加一件娇黄色的披风。琼枝是一件浅蓝色的锦袍。蓝桥画角都跟在身后,四个人刚到墙根下面,听着外面又有打门声,是当车的声音:“商妈妈,公子让我送点心来。”
门环响过门锁响,莲菂觉得开个门这个费劲儿,小枫现在都是陪着留弟在学里,放学才回来,不然这回来开门,门环和门锁加上商妈妈又要费一次事。
点心放在几上,旁边是暖罩子,里面是热茶。莲菂懒洋洋地听着戏文,其实她也听不懂,只是听热闹罢了。戏曲停下来一会儿,莲菂也没有听出来,日头晒得她眯着眼睛只是要睡不睡,耳边又传来说话声,是哈哈地大笑:“安公子,这里是藏娇的金屋否?”
这是桑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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