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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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富尊荣 士农与商) 作者:一个木头-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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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安公子随随便便就答应把珠子给自己,他难道看不出来刘香珠想要?他同时也在做给刘香珠看。
给我珠子,我就安心。莲菂笑不出来,原来原本原先,公子就不喜欢刘香珠。我和这个没长大的姑娘斗的是哪门子气。要说这气,全是小周公子引出来的。莲菂对着苏绣娘露出笑容来:“小周公子,可不是一个好缠的人。”
莲菂姑娘开口,苏绣娘受宠若惊:“可不是,他从来说话不算。”莲菂笑眯眯:“他都说的什么话不算?”
“先是说去年端午进他家,后来推到过年,再推又要到明年,”苏绣娘难过地低下头:“我去年就认识姨奶奶们,全亏着她们帮我出主意,我才熬到今天,不然的话,早就撑不下去了。”
“小周公子还看你吗?”
“来的,有时候三、两个月来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也来几次。”
如果翠翠不自立,过的就是这样无边等待的日子。莲菂沉吟:“你以何为生?”
苏绣娘报出名字:“我家是裁缝,给各家宅子做衣服。”再指指莲菂身上如意莲纹衫:“这上面莲花就是我绣的。”
吕家三姨娘也帮她说话,指望先听听莲菂有什么主意:“她也是能时常进来看我们,帮我们通消息的人。”
“我也去安家,就是以前不认识,怕宋姑娘不见我。”苏绣娘说过,莲菂心中是左右不定,已经得罪小周公子至深,再做一件有没有必要。
再说翠翠不时有悔意,看到自己就觉得当初应该等。面前十数双眼睛等着,莲菂从沉思中醒过来:“要问我就是一个主意,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行。”
这话一出,人人失望。大家来找她,是想听听她具体私下里会说什么讨喜的话,会做什么讨喜的事情。而莲菂是实话实说,她只当安公子是个东家,她起早贪黑从来不辞辛苦。用手抚摸胸前新得的观音护身符,这算是我辛苦的奖赏。
人人目不转睛,对着她头上福字儿百合花胜,赤玉莲花对簪看过来,再看她裙下鞋脚,一对玉色鸳鸯戏水丝履。人人说不出话来,心中都是猜测,你平时到底说些什么?
这话要问安公子一定回答得快,怎么不中听,她就说什么。平时闲来无事倒也不做别的,不过就是想着下个春药,没事有点外心,这就是安公子眼中的莲菂姑娘。
“姑娘,咱们该回去了。”蓝桥走过来提醒,吕家三姨娘笑着道:“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们家说车轿不够,我出来也没个丫头跟着,我就没有人提醒我。”
莲菂对她笑笑,看着她们散开。带着蓝桥画角刚走上两步,吕家三姨娘又急步过来,急匆匆附到莲菂耳边。一股子胭脂味儿扑面而来:“再给我们出口气才好,那八千两的珠子,你千万得要下来。”说过就慌里慌张的走开。
这样折腾过。莲菂对自己刚才盯着安公子要珠子,只觉得羞愧难当;更为羞愧的是,安公子走开以后。莲菂一时眩惑过,撒娇是件舒服的事情。难怪女人喜欢撒娇。刚才还这么想过,现在只是羞惭。
莲菂重拾恨意,小周公子,可恨!公子本人,更可恨!安家别的人,多是好说话的人,莲菂垂头走回来。安公子没理她。觉得她总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向来是这样。
回去安老夫人、安夫人面前坐一会儿,就到要走的时候。草地上重现来时热闹,先走的刘知县一家,然后是周家,再以外就是安家。
第一乘轿子是安老夫人的,她坐上轿子犹对着轿外的媳妇、孙子和莲菂道:“你们也快些来。”安老太爷是骑在马上,陪着安老夫人先行。
莲菂随着安公子送安夫人上轿,安公子扶着母亲坐稳,莲菂伏身为安夫人整理轿帘。安夫人满意地道:“这样就行了。你也快些来,不要再停留外面。”
莲菂答应下来,看着安夫人轿子起轿。再过来一乘青色小轿,是三顶轿子中最小的。这是莲菂的。
“上轿吧,你得追上祖母和母亲先回去。”安公子扶她一把,让她坐安稳。莲菂手把着轿帘往外面看,面上不无留恋。草地上草长莺飞,下次出来又是几时?
周遭不少人对着自己是羡慕,再看吕家三姨娘,果然是如她所说,没有轿子,正随着人去上马车。
安公子看出来她恋恋:“以后再来吧,”说得莲菂不好意思,找个理由出来:“留弟哪里去了?”自上午下轿,留弟中间只出现两次,就再也不见踪影。好在小枫时时跟着,莲菂也能放心。
“和姑太太早回去了,我忘记告诉你。”安公子把轿帘从她手上取下放好,命轿夫起轿:“走快些先到家。”
把家人都送走,安公子才松一口气,从安步手中接过马缰上了自己的马,对着几位相熟的人道一声:“再会。”也赶快追上去照顾。余下的家人自上了马车,蓝桥画角一起催车夫:“姑娘要赶在老夫人前面进家,我们也一样,你快着些。”
这些规矩不用交待车夫,他心里也明白。扬起马鞭的车夫说一声:“姑娘们坐好。”赶着车也追上去。
草地上有如大军过后,车轮印子马蹄印子压得一排又一排…。。
等到安老夫人下轿,安夫人安公子莲菂都迎在门前,安老夫人左手扶着安公子,右手扶着安夫人进房里,画楼送上备下的汤水来,安老夫人用了两口,说一声:“好,”笑吟吟道:“样样是齐备的。”
给安夫人送上汤水的莲菂笑一笑,再把公子的送给他。安公子草地上答应把那珠子给她,心里还有些犹豫,到此时是打定主意,给了菂姐儿也还在家里。
三月的晚风,带着点点暖意拂入房中,留弟倚着莲菂正在看那珠子。房中只有星光月光,半点儿烛光也没有。
榻上小桌子上,夜明珠幽幽放光,留弟舔舔嘴唇:“姐,真好看。”一团白光放于锦盒之中,这是公子刚让当车送过来。
重新点起灯烛来,留弟想伸手摸摸,又缩回来:“别弄脏了它,姐,”留弟仰起头来:“你好好放着,以后你镶首饰戴。”
“这个呀,留给留弟当嫁妆。”莲菂回想见到这珠子的众人神色,周夫人也若有所思似动心地说一句:“我没有女儿,不然给女儿压箱,再没有比这好的。”
留弟扳着莲菂手臂喜滋滋:“真的吗?可是留弟要陪姐姐。”小枫看着姐妹两个人又粘乎上了,带笑道:“自从上了学,小姑娘越来越懂事。”
“先生给我们单独讲女诫,”留弟再卖弄一下学里:“以后我晚上回来,还是和小枫姐姐学做针指,可是小枫姐姐,你就要不陪我了。”
小枫的亲事就在半个月以后,因为她现在这房里,小枫的母亲进来回过:“要早接出去几天。”莲菂也不舍:“你走了,我可怎么办?”
一开始来到家里。处处都是小枫指点,要东要西也是小枫,不然的话。公子虽然放在心上,未必不缺东少西。
“我只走这几天,”小枫微红着脸:“公子让我以后再进来。给姑娘当管事妈妈。”烛下的两姐妹明显松一口气,小枫心中感动。还要再交待几句。身后门帘声响,蓝桥画角送进水来准备梳洗。
跑了一天的留弟,洗过就去睡觉。莲菂虽然累,想着小枫就要走,还坐着榻上和她说话,帮着她穿针看她绣的一件活计,又是自己的一双鞋。
小枫慢慢地把能想到的话都告诉她。红烛虽然红,不及小枫的面上红:“我先出去几天,等满了月我就进来。和姑娘不过分开一个多月。”
“这样最好,”莲菂由衷地感激安公子:“公子向来体贴人。”不仅体贴的是自己,还有小枫。
抬起眼眸对着莲菂一笑的小枫,不再说自己成亲的话,面上恢复自然,灯下语声如丝:“我就不放心姑娘,怕你又左了性子。”
“我知道,”莲菂对上小枫。是老老实实说好。对于自己的性子,小枫平时就劝过多次:“何必和公子拧着,象是件件都拧。”房里三个丫头,也只有小枫敢这样劝她。
拖过身后瑞锦纹的迎枕。莲菂歪下来捧腮着桌上珠子,不想果然给了自己。八千两银子?这是什么概念,要是莲菂还在劳作,一辈子都挣不来。
小枫低头做活:“姑娘有了这个,应该更有底气才是。”莲菂嘻嘻一笑,如果我真的留在这里,是现在这身份。过得十年八年公子觉得我年纪大了,守空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回顾一下。
懒洋洋伏在迎枕上,莲菂问小枫:“公子为什么还没有订亲事?”这话一直就想问,就是怕别人误会自己。此时心痒难搔,再不抓着小枫问,就要等上好久。
小枫停针微笑:“这话只能问我,不是家生子儿的人都不知道。就是我还是听我妈说过,公子进学的时候说过这话,要有功名才成家。不过,这世上的事都是天定,不依着人想着。”
“进学的时候,六岁还是八岁?”莲菂双眸闪闪如猫眼,不比桌上珠子光泽差。心中大起佩服的莲菂只想笑,几岁的孩子就知道先立业后成家,公子理当有才。没才实在对不起他。
比安公子小的小枫不是亲历过,她也含糊:“反正是不大。”对面环佩声响中,莲菂晃着一头首饰把脸埋在枕上笑了一会儿,再问小枫:“今天见的姑娘们,象是很贤淑,”除了刘香珠以外。
“那个穿黄色衣服的…。。”莲菂说起来,小枫就回答:“是金家的听雨姑娘。”
“蓝色衣服的……”
“是袁姑娘,”
眼光瞄瞄在安公子身上的倒是不少,莲菂很是向往,以后安公子中了举当了官,官服拿在手上只一挥,是不是要来一堆人抢?双眸如星闪的莲菂烛下很是动人,小枫在对面看到,也在心里赞叹。她赞叹的是安公子的眼光,宋姑娘进家里一直调养,一个玉人儿就这样诞生出来。
想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多话,小枫犹豫不决还是说出来:“不管以后公子娶谁,都不会亏待您。”正在想着安公子被一堆女人围着的莲菂被惊醒,下意识地道:“啊,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反正我从没有见过公子这样,”小枫把手中鞋面在烛下端详一下。今夜象是闲话时,小枫也话多:“先时让我去服侍您,我还担心,”怕不好服侍,怕恃宠而娇,家里人都说一个野丫头突然得势,一定要欺负人。
莲菂吃吃笑:“有多担心?”
“就是担心,”小枫也笑:“后来去了,觉得咱们有缘分。我对公子说,姑娘你呀,应该是我们家的人。从老太爷、老夫人到老爷夫人公子都是从不凌下的人,您就象我们家的人。再说公子他,在你病中,每天都去探望。”
莲菂微微笑,也觉得挺温暖。小枫再对着窗外星光下莲花池子看一眼,把以前的事一件一件想起来:“有几天下大雨,还以为公子不会来。天黑得象晚上,后来他也来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莲菂突然想到:“他来得象是不早,”
小枫奇怪地看过来一眼:“有时候公子有事情,都是近傍晚的时候来。”
涨红脸的莲菂艰难地问出来:“那他还要赶在城门关的时候回来,真是够辛苦。”
“不回去,那么晚了还怎么回去,”小枫这样说过,莲菂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公子是住在对面屋里?”
小枫理所当然:“那时候您昏迷不醒,对面屋里住的是医生,公子只能将就着住在一个屋里。”
如果地上有个地缝,莲菂一定钻进去,正难堪中。小枫是觉得当时甜蜜:“您总是不醒,一会儿身上热得不行,又多出汗。要不是公子在帮着,给您换衣服擦身子,我可弄不动您。”
找地缝的莲菂烛下眼睛瞪得更圆,吃吃说不出来一句整话:“……我……你……换衣服?”最后一口气才吐出来:“公子在旁边?”
我是全裸还是半裸,莲菂实在是问不出来。小枫发现她的不安,笑着安慰她:“又不是别人,那几天亏得公子晚晚在,您夜里时常发恶梦,都是公子抱着您才安稳。”
腾地一下,莲菂火冒三丈地跳下榻去,在房里如在热锅上煎一样甩手走几步。敢情自己已经被安公子看光光。莲菂气得脸通红,他有没有上下其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适合戴的首饰

莲菂羞愤难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中一股子热腾腾邪火直冲脑门。小枫明白过来,并不觉得自己多话。宋姑娘和公子一直象是两岔里,早就应该让她知道,公子一直对她很好。
忍笑的小枫完全知道莲菂是羞而成怒,她在旁边好劝着,才把莲菂劝去睡。过一会儿再看,今天玩了一天,也睡着了。
出来熄灯的小枫,一个人对着烛光无声笑上一会儿,正要吹熄灯。身后是蓝桥的悄声:“姐姐,”
“你还没有睡,”小枫回身来看蓝桥披着起夜的小袄,是睡下又起来。
蓝桥双手渥在面上笑嘻嘻低声:“我睡不着,”她走近又是喜不自胜:“那珠子,公子真的舍得给,听说上万两银子。”
“可不是已经给了,”小枫笑微微,丫头们现在跟着莲菂。公子这样疼宋姑娘,大家心里都喜欢,只是小枫不象蓝桥这样喜形于色。
当下小枫道:“去睡吧,有话明天再说。”蓝桥往外面走上两步,又回身来悄悄道:“姐姐你说的不错,”
“不错又能怎样?”小枫低低叹气,再不错也只能是个姨娘。蓝桥面庞上却是明亮:“咱们家的姨娘也和别人家不一样。今天各家的姨娘们都来,光看气度,都比下去了。”
说过这一句,蓝桥才回房去。小枫吹熄灯进来,看过帐内睡的姐妹二人,才回到自己床上去睡。
公子对宋姑娘格外不同,这是小枫随着莲菂进家后,先告诉画角,又告诉来的蓝桥,为的是怕别人看轻宋姑娘。和莲菂住过经月。小枫也看出来宋姑娘是在乎别人尊重与否。或者说,这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人都有的通病,因为怕人看轻。所以总是在乎。
安公子房中从来没有过人,也没有听说过他喜欢过谁。莲菂进家以后,因为没有比较。人人看起来公子对她是很好。今天这价值不菲的珠子送过来,莲菂不爱张扬。只是房中丫头们知道。蓝桥和画角对小枫以前的话是深信不疑,觉得公子对宋姑娘是真的情深。
只有睡下来的小枫,拉一拉被角还在想着自己离开一个多月,还有什么没有交待的话要说出来。
公子对宋姑娘好不好?当然是好!花钱从来不心疼,家里也太有钱。但是和别家的姨娘相比,公子是大方得太多。小枫也想到,这是与房里从没有过人有关。小枫不知道莲菂姑娘的存在格外有意义。
时新的衣服首饰。时时往这里送。老夫人和安夫人对于打扮莲菂,都有着浓厚的兴趣。今天游春一亮相,可以羡煞一片人。
可是从来衣服从来没有大红过,房里的丫头只多了一个,而且小枫知道,自己走以后,不会再来新的丫头。就是可宽的地方是好的很,不可宽的地方一点儿不错。只有今天这颗珠子,小枫轻轻叹气,这东西公子肯让宋姑娘戴出来吗?这不是适合她戴的东西。
夜里下起小雨来。直到早上才停。一早起来的莲菂喊蓝桥:“厨房里看看去,曹医生开的药,早上就要送去。”春天是发病的季节,一家人各自有滋补的药。
起来先往安老夫人那里去。安老夫人犹没有起来,看莲菂送上参汤来,坐在床上喝过问道:“外面下雨了?”
走到房外的安公子听到里面莲菂说话声:“下了一夜的雨,早上做的山药糕,按着曹医生开的方子加东西,老太爷和老夫人多用几块最能补身子少生病;因下雨怕夫人旧病又发,让人煎好药候着呢,公子那里又是平喘的药。”
安公子微笑,房里安老夫人也微笑,伸出手来给莲菂:“你扶我起来,上午我有精神,再好好教你。”
把安老夫人扶起来的莲菂,看到安公子走进来,想起昨天小枫说自己病中公子在旁不避讳,脸腾地一下子红了,低垂下眼睛看地不敢看他。
“我有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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