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很是不耐烦:“就是一个朋友。”
“旁边有人吗?那我不打扰了,别给我打电话发短信弄得不消停,回去好好休息吧。”
叮叮的声音,电话被挂了,乔言握着手机发愣,这小梨子电话挂得太快了吧,这话还没说完呢!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拨过去,竟然关机了!难道小梨子是认为她旁边有人才觉得不好说话的?还是说曹云飞的声音太不和谐了?
乔言想不通原因,而且对曹云飞叫她“小言”很是反感,“曹云飞,那个称呼只有我哥我爸妈能用,以后请叫我乔言。”
曹云飞看着她,试探道:“那好,乔言,我们不是朋友吗?刚才那个真的是你男朋友吧?还是说,是个。。。。。。小白脸?”
听到这个词乔言直接就愤怒了,她冷笑:“小白脸?曹云飞你从哪儿知道我包养了一个小白脸?”
曹云飞从后视镜可以看见乔言那瞬间冰冻的面容,他软下语气,“没,没,没,我就胡乱猜了一下。乔言你别介意啊,”他小声嘀咕:“没有男朋友就好,没有就好……”
这话被耳朵灵敏的乔言给听见了,怒上加怒:“你这么关心我没有男朋友,那我是不是该马上就找一个然后断了你这份念想呢?曹云飞,我只说一遍,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要再来猜测我的一切!也不要问我到底有没有男朋友!”乔言撂出了话,脸黑沉沉的,那句“小白脸”触动了她的逆鳞,谁允许他说小梨子是小白脸的?而且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小梨子竟然挂自己的电话了,这简直不能忍!“先停车!”
曹云飞被乔言这气势给吓住了,早就知道这学妹心直口快而且脾气有点暴,今天算是亲眼见识了,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朋友来着,那以后不说了,不过咱还算是朋友吗?”
“我说停车!我想出来透气。”乔言的气势十足,完全盖过了曹云飞,眼前这男人刚才还装出一副自己准男朋友的架势跟自己谈话,现在又唯唯诺诺向自己道歉,不仅爱猜疑而且嫉妒心强,乔言对他的好感度瞬间下降了很多。
乔言下了车,曹云飞在车上狂抹汗,他拍了自己几个耳刮子,这没事乱猜什么,学什么八卦男,看吧,遭报应了吧,这样子是真的没机会了,他只希望乔言不要因为这事辞职,毕竟她还是公司的核心人员。
下车乔言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毕竟是自己的学长和老板,不能把人的面子给拂了:“刚才我情绪有点激动,大概是没休息好吧,所以对不起了,你先开车回去,我自己散会儿步。”曹云飞听完轻松了一把,这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不过他以后再也不敢想这些事了。“那好,乔言,你先散步,我先走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于是,第一只男炮灰完美落败】
乔言回到公寓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就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充电开机,就收到了周子黎的短信,短短一句话,“乔言,还没起床吗?”另一边,周子黎拿着手机细想,其实她也不明白昨天为什么就会那么快就挂了乔言的电话,大概那边的人是她的男朋友?那个男人还很亲昵地叫她小言了?那大概或许就要成真了,这样看来她还真是多余的那个。
看到这条短信,乔言的烦闷和不确定性一扫而光,还以为小梨子就这样不理她了,原来是她多虑了。收好手机没有回过去,而是收拾好东西直接去了汽车站。
几个小时之后,乔言终于到了平塘镇。她给周子黎打电话过去,“喂,小梨子,我到平塘镇了,来接我不?”
周子黎听到这句话很是惊讶,乔言竟然还过来了,而且还这么快!“你在镇上的哪个地方?车站么?好吧,就在那儿吧,我来接你。”
到了镇上的小车站,说是车站也不过是个露天的院子,周围还有几户人家,这粉墙黛瓦倒是把车站也衬得格外古老。下午这会儿还有断断续续的几班车开往临县,汽车的鸣笛声在这个安静的小站显得分外清晰。
周子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长椅上的人,乔言也看到了她,恰好四目相对,一种默契在她们之间延伸开来,虽然说不清这种意味,但周子黎始终是开心的,乔言更开心,直接上来就给周子黎一个熊抱,“小梨子,我想死你啦!”
周子黎就这样任她抱着,因为平时很少与人有亲密的接触,所以对于乔言的拥抱周子黎只是呆站在那里,双手不知道放哪里,不过她嗅到了乔言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心想这个拥抱还算不赖。
乔言放开自己的怀抱,故意问她,“小梨子这么久不见你想我不?”
周子黎帮她拿过一部分行李,“走吧,先去客栈住下。”
乔言跟上去,“喂,小梨子你真不厚道,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不想。”周子黎看着乔言故意拉长尾音说。接着又说,“我怎么能够惦念着别人家的女朋友。话说你男朋友呢?”
乔言看着她正色道,“小梨子你从哪儿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听着,我很正式地告诉你我没有男朋友,并且最近也并不打算找个男朋友。”
“嗯,那好吧,没有男朋友,看来我的推理是错误的,原来昨天那个人不是啊。”
“那是我老板,一个很啰嗦很八卦的男人,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周子黎笑着看她,“哦,原来不是。”
“那小梨子我不是别人家的女朋友你还想我不?”
“嗯,那就勉强想一下好了。”
“什么是勉强?我知道小梨子一定是非常想对不对,看你那表情就知道,小梨子你傲娇了。”
周子黎的脸有点红,被乔言逼着承认了自己想她这一事实,虽然是有点想,但也不至于是非常想,不过乔言你为什么会这么二皮脸地指出来呢?
她只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过了这个清溪桥再走几步就是明月客栈,对了,前面的那栋房子就是我家。”
乔言看过去,在大多二层小楼中,那个刺绣店的招牌很是显眼,她知道那就是小梨子提起的店铺,而二楼的阁楼就是她的卧室了,乔言此刻对周子黎的闺房好奇起来了,如此安然美丽的一个女子,她的房间又是什么样子的?
乔言在周子黎家门外看到了一个坐着端着篮子刺绣的素雅女人,这就是她妈妈了。言姝曼正一针一线地绣得认真,还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妈,我回来了!”周子黎呼唤着,言姝曼一抬眼就看到了她身边的陌生人,周子黎拉着乔言介绍道,“这是乔言,我的朋友,她到镇上来玩正好就过来了。”
乔言笑着走过去,“阿姨,我是乔言,你可以叫我小乔。”言姝曼在看到乔言那一眼,心底升腾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回到了20多年前,回想着那个背着画板的女孩跑过来看着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眼前这个女孩不仅眼眸与她神似,连身上洋溢的青春和气质是如此与她相同,这让言姝曼不得不去猜测,她是不是遇到了故人。
言姝曼盯着乔言看,很快转移了视线,她对周子黎说:“那小黎带着小乔去屋里坐,我忙会儿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 对这只男炮灰的落败,我写得很失败,求轻拍。。。。
这是一篇慢热文,需要耐心,春天会来的。
☆、靠近
乔言跟着周子黎散步到了院子里,她跟在周子黎身侧,悄声对她说:“你妈妈人很漂亮,而且看上去很年轻哦。”
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母亲,周子黎侧过脸,粲然笑起来,“当然咯,她是我妈妈啊!”
由于身高差的关系,乔言毫不费力地摸了摸周子黎的脑袋,笑着说:“说你妈妈年轻你比她还高兴!”
“肯定的呀!做儿女的才不希望自己的父母这么快就老去,你说我妈妈年轻,我当然高兴。说起来你妈妈呢?”
“我妈妈是画画的,小时候虽然被她带在身边,但她整天画画都没时间管我,现在也是,这会儿指不定又在哪个国家开画展。我倒羡慕你,能和家人呆一块。”
“开展览么,那你妈妈该算得上艺术家了,我挺崇拜艺术家的,他们大多心思浪漫而且活得自在就像你妈妈,虽然都已经结婚了这么多年,但还没有被家庭束缚住,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话是这样说,我妈的确是挺自由的,不过自由是这有原因的。”乔言停顿了一下,悄悄说,“我妈和我爸关系不太好,从我小时候记事起,他们就分开了。”嗯,乔言这话只告诉过周子黎一个人。
周子黎挺诧异的,“嗯?关系不好么?那就离婚,这样拖下去对两人都不好。”她看乔言脸上表情有点复杂,“额,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或许大人们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乔言很随意地拨弄院子里的树枝,“没,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那是他们的事,我们这些小辈还真不好管。”
“确实不好管,长辈们也有自己的打算吧”周子黎想到了自己的妈妈言姝曼,她没有再嫁,而是选择独自一人带着女儿生活,这样也挺好的,她也不习惯突然出现个后爹。
院子不大,中央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还有几棵玉兰和盆栽作为陪衬,乔言很快将这小院子打量完个遍。
周子黎提议到:“要不去房里坐会儿?这院子也没什么好看的。”
“好,那就去你的阁楼坐会儿。”乔言只是想参观她住的房间而已。
到了周子黎的阁楼,乔言仔细打量起来,干净整洁,就像古时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这是乔言的第一印象。房间以暖色系为主,房间内木质的物件很多,雕花的木床,黑漆的挂衣架,暖黄色的木箱子和高高的衣柜,木箱子上面的老式留声机……
不过最吸引她的就是百叶窗边的那个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老式实木书桌,书桌占据了窗边的大半,桌上有砚台,毛笔插在瓷质笔筒里,桌上还摆了一摞书和CD唱片,自己的那个皮卡丘小玩偶端端正正放在书边,除了这些,百叶窗右侧还有一扇雅致的小小的雕花镂空窗户。
她仔细看看、摸摸这些物件,对屋内的一切都很好奇,特别是那个老式的实木书桌。
乔言在书桌边坐下,一眼就盯上了那个皮卡丘,她拿起来捏捏,故意学着皮卡丘的声音对周子黎说:“小梨子我饿啦!”
周子黎夺过那个小玩具,微红着脸,“饿了就吃饭,还有,这个皮卡丘你已经送给我了。”她把小玩偶藏在身后,谁叫她看见这个东西就会想到那件事呢。
乔言起身去抢周子黎的放在身后的皮卡丘,“小梨子,别躲啊,给我摸摸,还没摸够呢!”
乔言的手向小玩偶伸过去,周子黎把皮卡丘举起来,说,“不给摸,你都已经送给我了。”她让小玩偶躲过了乔言的手掌,不幸的是,自己却没躲过乔言手掌无意的偷袭。
在乔言摸到周子黎的胸那刻,她条件反射性捏捏,“噶,好软。”
“乔言!!!!”周子黎握着皮卡丘要暴走了,这都是第二次了!
乔言的无节操偷袭大法让周姑娘的淑女范消失殆尽,尼玛为什么自己都叫乔言名字这么久了她的手还在胸上!
吓!乔言的手在她胸上停留几秒之后立刻弹开,“小梨子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习惯性的就这样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周子黎别开脸,有点愠怒,更多的是害羞,“算了,事不过三,这才第二次,就当你是不小心好了。”
听到周子黎说没事,乔言双手合十,松了一口气,“小梨子你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她该感谢上苍,感谢小梨子的不杀之恩,给了自己一个赦免机会。看着自己这双手,怒叹,再有第三次,剁了你这家伙!不对啊,小梨子说这是第二次,又说事不过三,难道真的有第三次机会?
呸呸呸呸呸呸,她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呢难道就想着怎么去摸小梨子的胸么?乔言你个女流氓!
一阵尴尬后,两人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好在乔言这人脸皮够厚,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坐在书桌边,拿起了笔筒里的毛笔左看右看。“小梨子会写毛笔字吗?来,写几个给姐姐看看,漂亮我就收了。”
“好哒。”说着周子黎拿过笔,铺开纸张在上面写下一首古诗。字体为行楷,飘逸隽秀颇具大家风范,别看周子黎人长得秀气,她的字却够大气。
“小梨子写得真帅!这幅字我就却之不恭了。”乔言乐呵乐呵地把字收下,又厚着脸皮说,“小梨子,能教我写毛笔字嘛?”
“可以。会拿笔吗?”周子黎把先前的尴尬搁一边,她虚心教导乔言起来。好吧,其实周子黎对二度袭胸事件真的不在意了好伐。
乔言把毛笔拿在手里,问:“这样?还是这样?”
“都不对,是这样的,可以将毛笔放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说着周子黎靠过来,把毛笔握住给乔言做了一个示范。
乔言握着笔想着刚才的示范,心里想着是怎么拿的来着?想不出来就胡乱地把毛笔握住。作为理科生,乔言表示写毛笔字很有难度。
周子黎也看不下去了,这笨笨的样子是像学毛笔的么,“不对,不对,是这样的。”说着她干脆握住乔言的手掌,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正确握笔。
乔言的手周子黎被握住,她嘴角不自觉上翘,小梨子的手真的好软啊!
周子黎站在乔言身后,紧挨着她。在教完握笔姿势后,她说,“这是最基础的握笔方法,懂了么?”
乔言坐在椅子上,她还沉浸在“小梨子手好软”这样的感触中,所以对周子黎说了什么听得模模糊糊。于是转过脸来抬起头看着她,“啊?”
乔言第一次觉得她可以和小梨子靠得如此之近,现在她和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她轻微的呼吸。
周子黎把脸别开,她放开手,说,“就是这样的,你再好好练练。”
乔言有点怅然若失。她柔软的触感消失了,要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软绵绵的东西了。
如果这是电影画面,乔言希望这镜头能够定格得久一点,这次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想要距她更近。
乔言握着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周子黎的名字,她拿给她看,“小梨子我写完了,写得不好,还是小梨子你写得好。”
周子黎拿过一看,笑道,“确实写得不怎么样,不过你的英文字很漂亮。”她看到了乔言用毛笔写的那个小字,molly,她的英文名。
“写得再好也比不过小梨子你啊,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中国的古典主义,那些美人,就像小梨子,才德兼备,重要的是,长得还漂亮。”
“古典么?倒没有这种感觉,只是祖父从小就教我一些传统文化,大概是受到他的熏陶吧。”
“小梨子你真谦虚。说你是个带有古典气息的美女你就虚心接受了嘛。再谦虚可就的就变成一个大傲娇了。”乔言说着站起来,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脸蛋,自从见到周子黎之后,她就越来越管不住自己这双手了。
乔言说周子黎傲娇,她大概不太知道“傲娇”的真正含义,谁叫她不是来自二次元,竟然乱用流行词。
“嗯?我傲娇吗?可是我只听说过骄傲这个词。”周子黎坐在床上,睁大眼睛疑惑地问乔言,显得因为无知而天真。
我承认,这是另一种反差萌。
照这样看,周子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