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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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我的情人-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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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同学,长得很帅,像《马永真》中扮演老二的演员,我就给他起了老二的外号。初中毕业他在县城上师范,那时师范很热门,可是在我上高中时就不时行了,毕业根本找不到工作。他家里是掏出几万块钱让他上的,后来这成了压力。他想考大学,但是我高二时就听说他神经了。高二时我参加学校运动会,是长跑项目。他不知怎地跑到我们学校,在运动场上看到我,与我打招呼,后来搂住我哭了。我开始比赛,他跟着我跑五千米,跑得比我快。我得了冠军,他应该是冠冠军了。这些都是事实,所以我刻骨铭心。
另外是邻居家的男孩,因为家庭压力,疯了。我不太相信,他很聪明,我一直以为他是装疯。一个假期,他还过来和我下象棋,那时他的眼睛有些浑浊,我才意识到他病了。后来听说他拿了二百块钱徒步去上海,再无音讯。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说他就是想大声喊“美国导弹撞了我的脑袋了”,明知道不可能,就是想喊。结果他真的大喊起来。
“你是这样看的?”她盯着我看,见我没有答话,就伸手拍我一把。
我晃过神来。“怎么说呢,我也不明白自己的观点,一时想当然了。”我苦笑了一下。
“有意思!”程紫烟微笑地看我一眼。
我为她斟满啤酒,看着泡沫逾出杯子才住手。
“啤酒会醉人吗?”程紫烟竟然会这样问。
“是酒都会醉人的!”我实话实说。
“那还是少喝一点,我喝醉的样子一定很难看。”话虽这样说,但她还是浅尝一口。
“你喝醉过?”喝醉酒的女人都不简单,我一直这样认为。
“想来应该有吧,人一生都会醉上那么一两次。”她说话也是模棱两可。
“是吗?我初中二年级,在我生日那天我喝了半瓶二锅头,我对着我们班长说我要蒸发了。”我记得自己当时眼花缭乱,头重脚轻,倚在一个墙角大吐口水。
“结果呢?”程紫烟感兴趣了。
“第二天照常上课,只不过每下一次课,我都跑到水管那里大口大口的喝水,嗓子都被烧掉了。”一想起那次醉酒,我就发怵。
“我还以为老师罚你呢。”
“罚了,那天下午我站了讲台。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听说站得笔挺,倒不像喝醉酒。”我说着笑了。
蓝雨迟迟不来,大慨逃之夭夭了。临来时,蓝雨对我说:“你如果想和她上床做爱,就把她灌醉。”人说完诡秘地笑了。我立即狠狠地拧了她一把,这个女孩实在不能让我恭维。
程紫烟还是喝醉了。我并没有劝她多喝,她开始是浅尝,适可而止;后来她和我一样自斟自饮,最终喝了多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喝了一打半酒。我们出来了,就回到我的住处。
第二天,程紫烟搂住我哭了。她问我:“我喝醉了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我那里看到,那时我也云里雾里了,自己的样子也不知道。
“很好看,人很安静。”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撒谎,我有些疑惑,一个不喜欢喝啤酒的女人,竟然也喝了那么多的啤酒!
第二十章习惯生活
    二十、习惯生活
人都会习惯生活,不管生活的质量好坏。工作,应酬,吃喝拉撒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习惯,将会有序地进行直至死亡。
我明白生活的真谛,就是重复一切,日复一日地重复一切。希腊神话有位悲剧性人物,那就是西西菲斯,他被上帝惩罚,在地狱的一座最阴森最孤立最隔绝的地方滚动一块大石头上一个陡峭的山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石块推到山顶,此时那块石头就急急滚下,西西菲斯只有从头再来。就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昼夜不停,永远在同一个山坡,推同一个石头,同样的艰辛,同样的劳力,而得到同样的结果:亲眼看着巨石从山顶滚下山坡。
西西菲斯是一个善良和聪明的神,神通广大。他曾盗窃诸神的秘密传给人间,曾经给死神带上脚镣,而最后他也习惯了无奈,习惯了做无用的功。神都逃不出这样的命运。
也许诸神认为最严厉最残酷的惩罚莫过于做一种永远的重复,永远的无后果,永远的不达目的,永远无报酬的苦工。可是西西菲斯在经过千万次的推送和抚摸中,他和他的巨石合二为一。
那人呢?人作为伊甸园的罪人,是不是也受到神的相同惩罚?那人在无限的劳作中,将和什么合而为一?大多的人,都是西西菲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生活,日复一日地做着无用功,最终也将麻木,与生活合而为一。
中国也有一个西西菲斯,那就是孙悟空。他神通广大,可是最终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被压在五行山下。也许中国人认为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你活在无所事事、毫无希望的等待中。孙悟空在不见天日的山下等了五百年,最终出来了,也习惯了被束缚,先是大山,后是紧箍咒,再是佛规。他丢失了本性,也开始重复自己的生活,天天为斩妖除魔奔波。我们是人,不比西西菲斯更为坚强,不比孙悟空更神通,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最终习惯自己的生活,最终和自己的生活合而为一。
我想我的故事已经讲完,该满足现实的一切。所有的门槛跨了过去,所有的梦都不再做,就这样,我认真地投入生活,彻底地告别过去。我会和程紫烟结婚,不再是孩子,不再是学生,也不再对生活保持那么多的警觉,我发现自己一下子开朗许多。
可是心底还有许多不可名状的哀怨,就像潜伏的癌细胞随时可能吞噬我。但这一切我都不再认真理会,它们最终都会因时间的流逝而遗忘到何处。我应该珍惜眼前的生活,尤其当我搂住程紫烟时,体味一种甜美的感觉时,我都会这样想。
当你开始喜欢生活,你就会寻求安稳。我开始为自己扎根这个城市做打算,要买房,要结婚,要有孩子,其间要学会说广州话。我是这样想的吗?我满足现状的心态带着我步入这种无可奈何的潮流中。单位中的同事都是如此,彬哥为了房子没日没夜的搞公关;阿杰也在拼命的学习,研修研究生;吴小燕为了留在这个城市里,正在物色大款。
紫烟双休日要带几份家教,时间几乎被排满。我骑摩托车送她时,忽有了想法。
“干脆,下班后我去载客,说不定每天也能挣上点。”
“拉倒吧,上次你还说人活着不要太累,让我少做几份家教,而今你也要忙活啊。”紫烟搂紧我的腰。
“反正闲着没事,做也无碍。”我想试一试。
“你不是说钱够花就行,况且广州车又多,危险又大!”
是啊,挣钱干什么?难道为了我那雄伟的目标?我想起浪子对我的嘲弄,为一座房子奔波几十年,大好的青春都浪费了。难道我非得留在这个城市?
“你说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个城市吗?”我问紫烟。
“离开这个城市?为什么这样问,你开始厌倦这个城市了?”
“我说不上喜不喜欢这个城市。只不过留在这个城市我感到压力很大,活得很累。”
“那是因为竞争大,只有竞争人才会不懈地奋斗前进,那样生活才会有激情。”紫烟是那种有拼劲的人,这点与朱文君也很像。
我不再言语,说实在我也不相信会离开。当然我不是追求上进和激情的人,我只是习惯了眼前的生活,即使是平淡无味的生活。总有一天你程紫烟也会习惯这种生活。
风在耳边刮着,程紫烟紧紧地搂住我,脸贴在我的背部。
“你可以写写文章,你不应该丢掉这些。你喜欢写就要坚持下去,权且当成一种爱好。”
“话是那样说,可是写出的小说不能发表,那就是白搭。”我笑了。
“只要你喜欢就行,这是一个人的情趣,人趁年轻就要干自己喜欢的事情。载客哪能是一辈子的事,你愿意做一辈子?”
空气浑浊起来,我感到沉闷。是啊,我能一辈子做吗?可曾为一辈子做了打算?我那样算计着未来,似乎未来应该如我所愿地发展,应该有个好的结局。可是眼前呢?我们宁愿享受未来,而不愿享受现在?我可以去载客,可是紫烟她愿意吗,她愿意丈夫一辈子载客吗?我的生活不再纯粹为自己,程紫烟就那样挤进我的生活来。
“我只是想散散心情,让自己缓一口气,也可忘记过去。重新坐下来写写文章。”我还是找了借口。
“为什么要忘记过去,难道你过去过得不好?”紫烟有些惊异。
“怎么说呢,至少我不希望一天一天地重复过去。”我转了口。我与程紫烟相处这么久,没有提起自己的过去,当然我也不曾问过她的过去。过去就像隐私只属于我自己,除了浪子略知一二,所有的都是秘密。
程紫烟不再说什么,紧紧地搂住我,听风从耳边吹过。我把她送到目的地,骑着摩托在大街上穿行,后来我停在江边,沉静下来。我点了一支烟,喷吐着烟圈。这时我接到蓝雨的电话。
“喂,哥们,给我帮帮忙好吗?”蓝雨娇滴滴地说。
我笑了。“什么事啊?”
“你过来就知道了,快点呀。”
“你在哪?”
“二沙岛XX花园33号。”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从广州大桥下直接去了二沙岛,看着指示牌找到蓝雨家,独家小院,环境很雅致,但房屋有些陈旧灰暗。
“不会吧,你家这样陈旧。”我见了她就嚷,原以为她家高档豪华。
“这是老房子,属于我个人财产。我母亲在时它就这样,而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动过,仍各就各位。”她从冰箱里给我拿了可乐。
“你一个人住?”
“原来有姨妈,现在她回了外婆家,这里便归了我。”
“老宅子都有鬼故事,你一人住不害怕?”换了我,我也会害怕的。而且房间的灯光不好。
“我家可没有吊死鬼,怕什么。我巴不得遇到鬼呢。”蓝雨笑了。
“当心今晚鬼就缠你。”说着我装鬼样吓她。
蓝雨咯咯地笑了。
“如果装饰一下,光线强些,会很漂亮的。”
“用不着,我明年考上大学,这里出租给他人,我便有了学费。”蓝雨想得很周到。
“你用不着和你爸呕气,他看上去严厉,但实际很和气。到时候他一定会给你学费的。”
“我才不希罕,现在他给我钱,只是在尽他的义务。一旦我有了十八岁,就不再向他要钱了。”
“这又是何必呢。”我不知道怎样说了。
“我父女间的关系不是你能明白的。”
“好吧,我不明白。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替我解答几道数学题,你不是说你数学很棒的。”
“拉倒吧,我已经几年没有看到数字,定是忘得一干二净。”我吓了一跳。
“我不管,那你就坐下来重新研究。”蓝雨说着拉我往桌前坐。
我无可奈何。高中时我的数学还行,可是这几年没碰过课本,连基本的函数公式也不知道了。我翻看了书,蓝雨在书上做了许多批注,她的字洒脱流利,而且古朴中些许秀气。
“这样漂亮的字。”我赞不绝口。
“我练过毛笔字,那像你写的像狗爬的。”
“你见过我写字没有,就这样贬低我。”我大叫起来。
“谁没见过,写那么厚的一本书,字比内容还上不了台面。”蓝雨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想不起蓝雨什么时候看到我写字,还写什么书呢?
“怎么记不起来?你们男人就是忘性大。我们的第一夜,当你呼噜打得呼呼响时,我就拉亮了灯。桌上就有一叠稿纸,也不知是你写的,还是手抄本,简直惨不忍睹,都是·;;·;;·;;·;;·;;·;;唉不说了,把人看得心花怒放的那种。算了,免得伤你自尊心。”
蓝雨话里藏刀,我羞得脸红,感到火辣辣的。那些直白的描写,她一定看到了。难怪第二天我赤裸裸地躺在床上。
我连忙翻书,可是那些数字公式我一个也看不进去。
“看来我应该好好练字了,拜你为师怎样?”我故装着没什么。
“我呀,不敢要你这个徒弟,你是扶不起的阿斗。”蓝雨说着拉了凳子在我身边坐下。她身上的淡淡清香袭来,我的心怦怦地跳起来。
“怎样,程紫烟不错吧?”她忽然问。
“怎么说呢,她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你猜程紫烟怎样说你。她说你是她心中千锤百炼的一尊塑像,所以一见如故,爱上你了。”
“不会吧,你俩何时见面的?”我多少不信。
“别忘了,她是我的家庭教师啊。”
“千锤百炼?我有什么好,也会让人一见钟情?”
“你也别得意,紫烟说你像她的初恋情人。”
蓝雨给我泼冷水,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马上沉闷起来。像她的初恋情人,我他妈的像谁不行,怎会像他呢?
“你吃醋了,你吃醋了。”蓝雨看我脸色变了,就拍着掌笑我。
“谁吃醋了,哪里?”我勉强笑了。
“唉,真没意思,和一个过去的人计较,肚量太小了吧。难道你没有爱上程紫烟?”蓝雨盯着我看。
我不想让自己太严肃,那样未免太小气。
“我吗,不知道呀。我并没有认真想过我和她的关系,最多想过我会娶她。”我确实想过要娶程紫烟。
就是在见到程紫烟裸身躺在我怀里的那个早上,她问我她喝醉酒的样子好看不,我说很好看。那时,我沉默地坐在床上,程紫烟的头发扫得我的下巴痒痒的。我想起朱文君来,眼睛涩涩的。几年前,我可以和她这样地赤裸裸地躺在一起,可是我拒绝了。而今我却和她的替身躺在一起,而且有过甜美的缠绵,这是为什么?难道为了弥补当初的不足和缺憾?朱文君比起刘莹莹,文墨染,陈家默,还有蓝雨,一点也不逊色。性格是那样健康,人是那样惹人爱和尊重。而其他人在美丽的外表下,都掩藏着些许病态。刘莹莹的深沉,文墨染的造作,陈家默的忧郁,蓝雨的浮躁,无不说明她们生活的困倦和空虚,她们多少是不健康的。
也多么可笑,我是在别后近两年,才明白自己爱过朱文君。这种爱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因好感而滋生的爱。我原本是在游戏,可最终我投入到游戏的角色中,就那样爱上她。只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游戏,不曾在意,即使在意过,那也是一时的开心,总之我怕承认自己爱上她。现在经过岁月的漂白,人才后悔起来,感到一种淡淡地牵扯,但都晚了。
而今我能失去程紫烟吗?我不会后悔吗?程紫烟确实不漂亮,但她富有朝气,生机勃勃地活着。她比别人活得坦然和充实,活力使她比别人具有更持久的气质,这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在潜移默化中感染我。和她在一起,我感到轻松,感到真实。有了她,我才开始深入地呼吸生活。
现在我开始考虑结婚生子,可是没有考虑爱。也许生活并不渴求爱情,我可以说爱刘莹莹,爱文墨染,还可以说爱陈家默,可是我没有勇气说我爱着程紫烟。她是我心中千锤百炼的一尊塑像?她不是,即便我会像爱上朱文君一样爱上她,我也不会明白内心的感受。
“你那么快就想到结婚?”蓝雨问。
“我们都要结婚,你将来也不例外。”
“可紫烟未必会嫁给你。”蓝雨盯着我看。
“不会吧,她不是说我是她心中的一尊塑像?”我迟疑了一下。
“塑像是摆起来敬的,爱情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我敢肯定,紫烟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简单的。”蓝雨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我忽地不敢往下想了,感到自己可笑。还没有向她求婚,却想着娶她,并为之做了长久的打算,可是她真的会嫁给我吗?
我从没有向她证实,也没有向她提起,我又凭什么让她寄托终身?这是不是一场游戏?有一天她会对我说,游戏结束了,把我的道具返还给我吧?
我们都在不觉中走入游戏的角色中,为之惊心动魄,为之矫揉造作,为之伤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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