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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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我的情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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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会,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对她的感情说出来。已经窖藏两年的感情,像陈酒开始散发芬芳的时候,我们却要分开。但是面对现实,我能怎么做呢?人置身于生活这个舞台上,都是渺小的,无望而自私地演绎着自己应有的角色。
“我们进去吧。”文墨染迟钝好久说。
“好吧。”我几乎忘记自己正要离开这里,进站的时间已经到了。
我匆忙拉着衣箱穿过检票口,文墨染跟着过来。候车厅的人开始涌动,我们似乎在拖延时间,拉在后面。需要爬上三层楼,随后再下去,这才到三号站台。
站台上有其他院校毕业的学生,他们在送行,有的唱毕业歌,有的拥抱在一起哭泣。我立即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有哭的冲动。文墨染紧挨着我身边,眼睛里闪着泪花。
雨被风旋舞,飘进站台,打湿我的裤脚和她的裙摆。车鸣笛了。我们相视,就在那一刻,我看到文墨染滚落了眼泪。我拥她入怀,脸依着她乌黑长发,感到自己的心要跳出来,泪水顺着长发流淌下去。但愿她能听到我心中的呼喊。
良久,站台上的学生们挥舞着手,许多人都含着泪花。
“你上车吧。”文墨染话这样说却抓紧我背脊的衣服,我感到她长长的指甲深入我的肉里,背部是涩涩的疼痛。
我只好放开她,拿了衣箱上车。到了座位,我擦了眼上的泪花,这才隔窗看她。她就在窗外,傻愣愣地看着我。
我还是忍不住,在车内淌了眼泪。人何时变得如此脆弱?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安静地站着,她的思绪该如这漫天的大雨,像天空一样迷茫。她心中的落寂应该像我心中一样。
车启动了,只好挥挥手。我在车内,她在窗外,分别就是这一窗之隔,能看到彼此,却不能拉手拥抱;看得到呼喊,却听不到声音。我噙了眼泪,我说我二十年不会再回来,这也许就是永别。挥挥手,只能挥手。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跟着列车跑着。车越来越快,最后一切都湮没在雨雾中,而我明澈的双眼穿透雨雾,看着她奔跑着,奔跑着。
就这样,挥挥手,便告别一个城市。就这样离开,人生如风,漂泊无痕。我走了,仅能挥挥手。若干年后,那凌落的眼泪已经风干,游荡的笑语已经散去,浓郁的情感日益淡化,记忆沉滞下来的该有什么?
第二章 陌生城市
    二、陌生城市
86号列车虽是特快列车,从西安直达广州,但还是咣荡几十个小时。我一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西方,一切的一切都在西去,田野、荒山、林木,还有青灰色的房屋,都在一闪中消失在远方,我对西安以及西北的印象也似乎在一闪中模糊许多。从郑州开始南下,我的心情开始明朗起来,对未来充满憧憬,似乎奔向一个充满机会和幸福的人间天堂。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城市?像西安带着陈旧的气息吗?我对广州的了解微乎其微,在电视上也没有窥到它的一斑。
进到湖北、湖南,我被绿色江南所吸引。是雨后,地面在烈日下散着雾气,绿色的丘陵蒙了薄薄的蒸汽,像白色的绫纱在风中摇摆。河道、池塘、稻田、飘荡的小船这些都让我感到新奇。沿途的夹竹桃开着白色、粉红的花朵,还有不知名的野花,几只蝴蝶飞舞在花间。我似乎嗅到淡淡的花香,有些陶醉。
第三天早上九点,火车终于到了广州。我挤在人流中出了车站,那一刻,看到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我感到惶恐。眼前天空横跨的高架桥,让我意识到身处陌生的城市,不知道往哪里去。这个城市,没有熟人,我需要尽快找到住处。
阳光晃眼,汗水在脊背上流淌,像小蚂蚁在爬行。我握紧衣箱,什么人也不理,在车上一位老伯告诉我,广州火车站很乱,不要跟任何人搭讪,也不要问路。我拉着衣箱,装得对这个城市很熟悉,径直走到公交车那里,随便搭乘了一辆车。
在空调冷风吹拂下,我才松了一口气。车缓慢地前行,我不知道它将驶向哪里。驶向任何地方对我说都一样。隔着车窗看着外面,一切与西安不一样。初到西安,置身在大街上,却有种亲切和熟识的感觉。而这里,显得无序混乱,匆忙的人流,高矮参差的楼群,一会是立交桥,一会是红绿灯,这些都让人心慌。穿梭在上空的高架桥似乎随时会垂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我安慰自己,这就是大城市,大城市就该如此。
我看到工商银行,到站就下了车。我需要取点钱,哥哥死后给我留下一部分钱,存折、借记卡都寄给我。我查了帐户,让我吓了一跳,有十多万,显然他后来把钱都转帐我这里。我又紧张又兴奋,看着取款机屏幕淌了眼泪。一个有这么多钱的人,为什么还要自杀?
我取了1000块钱,在背包里拿出哥哥的来信。哥哥来信的地址是天河区天府路东逸花园XX栋3号12楼C户,我决定先去那里看看,这是我对这个城市唯一的了解。我看了公交站牌,不知道搭哪辆车,想到口袋有1000多块,我决定搭的士。
出租车转了两个路口,就驶上高架公路,我留意指示牌,知道是内环。车行得很快,我隔着窗看着眼前一晃而过的高楼,看着形形色色的广告牌。此时,心中安稳许多,眼前也开阔许多,压抑感似乎被我呼吸出去。
车很快驶往下面,看着指示牌,我知道车驶向黄埔大道。我高度关注周围的一切,希望自己记下更多。看到美居中心,看到绿色花草构成的字:珠江新城。哥哥来信中曾经提到过这个新城,说是豪宅区。我看着马路延伸过去,有些楼宇,再就是一片空地。
很快就到了东逸花园。我下了车,看到是一排排洋楼,想到哥哥在这里也就四五年已经住了洋房,对他的死更加疑惑。我照着信中的地址找到3号楼,准备进去看。但是玻璃门关着,我推了推没有推开。
管理员走过来。我有些紧张,毕竟不住在这里。实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往这里来。
“你忘了带钥匙?”管理员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把信递过去,说要找12楼的住户。
管理员接过信看了一眼,随后迟疑地看了我一会,把信递还给我,不觉摇了摇头。
“那里没人住了,房子正要转手。”管理员说着待理不理地又扫了我一眼。
“哦,我就是要看房的。”我灵机一动。
“看房?”他似乎更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说道:“那你去售楼部,那里会有人带你去的。”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售楼部。
我来了兴趣,决定看看哥哥生前住的地方。我径直走过去,在橱窗的宣传栏贴着12楼C户要转手。我对售楼小姐说了要看房,她扫视了我一眼,大概是对我拉着行李箱来看房感到吃惊,但还是领着我去看房。
开门进大楼的时候,那个管理员还在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我一时明白过来,他一定认错人,把我当成哥哥了。我与哥哥虽然年龄有差异,但猛一看还是有些相仿。
坐电梯很快到了12楼,小姐打开C户房门。我在门前戴上鞋套,走进去,房间面北,背对太阳,所以光线黯然。小姐开了房灯,我各个房间都看看。
“带工人房是四房两厅,面积123平方米。因为房主要出国到她女儿那里,所以才转手。原是毛坯房,就要60万,现在主人豪华装修一番,住了不到一年,各项摆设还是新的,近来房价又上涨,所以叫价80万也是合适的。”售楼小姐介绍说。
80万啊,我心里顿时发毛,但不露声色。我又看了看主卧室,不知怎地忽感到一阵冷风吹过,绕在耳边旋了一下飞去。
“房主是男的吗?”我感到她在说谎,这里不是哥哥在住吗?
“不是,是女的。”售楼小姐冷冰冰地说。
我没再说什么,站在客厅里愣了一下,却在想象生活在这里的情况。也许,是他租了房子,在这里短住一阵。
我出来,把塑料鞋套脱下扔进垃圾筐,就悻悻地和售楼小姐下来。她似乎看出我的窘迫,在楼下分手时没有说什么话。
此时已经是中午,烈日像燃起的篝火,把人烤出油来。我走到天府路,看到对面是天河公园。我不知道往哪里去,路边没什么馆子,肚子在咕咕叫。我记起哥哥留在广州时曾来信提到他在猎德住过,就一时兴起,决定去那里看看。
打的十多分钟就到猎德。我看到瘦瘦的一弯河水,就问司机那是不是珠江,司机嗯了一下,就没说什么。我给了钱下车,径直往江边去。珠江没有想象的美丽、宽阔,甚至连故乡县城一中后面的那条河宽都没有。而且江水发黑,散着浓浓的臭气。这就是珠江啊,我心中不是味来。
我在江边待了好久,坐在石凳上,隔着榕树看黄灿灿的天空,失落感让我更加饥饿。我吃了最后一个苹果,这才拉着衣箱重新回到马路。路边有饭馆,我去福建云吞面馆要了一碗云吞面。这几天都没有吃好,所以感觉饭非常香,把汤汁也喝了。在电扇下扇去汗水,我才出来。往猎德里面走,我才明白过来是城中村,就像西安的八里村、杨家村,脏乱差,说不好听就是贫民窟。在这里容易租到房子,而且价钱也不会太贵。我一时来了精神,要先住下来。
果真,往里面走不远,看门牌是竹园二巷,我就看到招租的红色贴纸。我用楼下的公共电话给房东打电话,女房东让我在招牌那里等她。不久,女房东过来,她扫视我一眼。
“你以前可是在我这里租过房?”女房东问道。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也就没有回答。也好,这样她就不会欺我才来广州,趁机抬高价钱了。我就冲她笑了笑。
跟着女房东上楼,楼道有些窄,女房东像是爱说话的人,唠叨个不停,说她这房子好租,昨天才退的房,今天我就找上门。我就问她月租多少。
“一房一厅的已经租出去了,现在只剩下一房的,需要和他人搭用厨卫和厅房,所以价钱低些。你又是老住户,给你算低些,一月三百,那才搬走的我可要他三百五呢。”
我没有出声,要先看房子再说。是顶楼,两房一厅,只是厅堂有些小,狭窄的样子更像是过道。房间还算宽敞,还有简易的木板床。厨卫虽有些局促,但还能凑合。另外的房间紧闭着房门。
“我这里摆设也齐全,不用你另买热水器、煤气灶什么的,而且还有电扇。”房东似乎怕我不租一样。
“另位租客是什么样的人,一个人还是拖家带口?”我考研究生时在学校附近的八里村租过房子,遇到一户拖家带口的,那些小孩子很吵闹。
“是个女的,长得很秀气,学生模样。”女房东压低声音,似乎女的就在房间一样。
我不说什么,又隔窗看了四周,虽是顶楼,阳光却照射不过来,房间显得阴凉。
“可有阳台?”我看到对面房屋的窗前挂着晾洗的衣服,就想起自己要洗衣服。
“有,侧门推开就是,是楼顶,晾晒衣服干得快。”女房东说着把厅房另一侧的房门拉开,外面竟然是一个三四方的小阳台,架着几根竹竿,竹竿上晾洗着女人的衣裙,还有内衣裤。看样子,是一个人住的光景。还有几盆绿色植物,都绿油油的,显然得到精心照料。一棵栽在盆里的葡萄树顺着一个竹竿向上爬,上面还结了几串葡萄。
“好吧,我租下来。”我看到那几串葡萄,来了兴趣。
“那好,你需要先给一个月的房租做押金,到时候退房会退给你,另外每月初第一个星期要交当月的房租。”女房东深湛其道。
“那这个月呢?”今天才10号。
“这个月我就少算你的,150了,想来你还要添置一些日用品。”女房东很善解人意。
我拿了四百五十块钱给她,她给了收据,随后又抄了电表,因为水跟别人合用,没有另抄。
送走了房东,我坐在床板上彻底晃过神来。要在这个城市住下来?我感到惊异,就这样一个人不远万里,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搁以前,似乎不可想象。
以下几天,我购置一些生活用品。因是夏天,不需要购置太多,等慢慢住下来,再买其他用品。
一切安置下来,我给外婆电话,我来广州的事情还没有向她提起呢。
是大舅接的电话,我问候几句,他不冷不热地应了几声,问我工作找得怎样。我说还没有找到,他就冷笑一下,不疼不痒地安慰我不要着急,随后电话转到外婆手里。
“我的乖乖,什么时候回来?”外婆关心地问我。
“姥姥,我先要找好工作,我已经到了广州,很快就找到工作的。”
“什么,你去了广州?”外婆吃惊地问道。
“是啊,怕你担心,所以在这边稳住事,这才打电话给你。现在我很好。”我显得很开心,只有这样姥姥才会放心。
“不行,你给我回来。”姥姥似乎很生气,提高了声音。
我不知道姥姥为什么生气。“姥姥。”
“回来,你爸来过,他为你在检察院找好工作了。”姥姥命令道,她很少这样严肃地给我说话。
“姥姥。”我撒娇说。爸爸,他怎么会找上门?听哥哥说,他是法院的院长,安排我到检察院工作应该是有的。也许哥哥的死刺激了他,他要认我这个儿子。
“听话,快点回来,姥姥活不了几年,就希望你待在身边。”姥姥缓了口气,随后叹息道:“这真是命啊。”
我正要说些让她宽心的话,却传来大舅的声音:“你小子翅膀硬了,招呼不打就飞到广州。回来,快点给我回来。”舅舅似乎是怒吼。
“舅舅,我会找到工作的,到时候我再给家里电话。”说着我挂了电话。
我有三个舅舅,大舅、二舅平时厌恶我,只有小舅对我好些,但也是不冷不热的。原因是我母亲的所为,丢了他们面子,让他们在村里抬不起头。另外因为母亲生下我,就血喷死亡,所以他们认为我是个瘟神,也就不曾给我好脸色。
有关我的说法还有多种,但是我都不曾求证过。我小学时有个好朋友,后来不跟我好了,我把他挤到烟叶地里,逼着他说不跟我好的原因,他就说了他爷爷告诉他的事情。
他爷爷说,我命硬,一生下来就克死母亲,应该是瘟神投胎,谁对我好都会不得好死的,只有躲开我,才不会沾上晦气。那时候很多人私下都喊我野种、瘟神。我听了他这样说,也就放了他,让他回家。自己却待在烟叶地里直到外婆喊着找过来。我没有哭,我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我问外婆别人为什么说我是瘟神,外婆却流了眼泪,但没说什么。
再大点,我又听到其他说法。说我妈妈生我时是晚上,一片金光从我母亲腹下闪出,本该是好兆头,但是却因为携带阴风,而且还有黑烟飘过,院子里也有老鸹叫,所以他们说我是瘟神转世。当时郝家人听了接生婆的话,又知道我不是他们郝家的种,就决定杀死我。把红色的线和我母亲的头发缠成绳子,要吊死我,也只有这样才能杀死我。但就在绳子扎到我脖子时,本来晴朗的天忽地响了炸雷。那时还是冬天,炸雷过后,就下起大雪来。郝家人还要勒死我,这时有个炸雷落下来,把院子里的树打断,他们这才害怕,径直把我扔到草沟里,任由天命。
鹅毛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我外婆家听说我母亲死了,都急忙忙地赶来。闻听母亲生下我血喷而死,就问起我。郝家人说是瘟神转世,所以已经丢了。外婆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又见婴儿被丢了一夜,早就死了,也就不跟郝家闹,让他们好生埋了女儿。但是私下却问旁人可知把我丢到哪里,也要把我好好埋了。
外婆在旁人的指引下,到了草沟那里,见雪已经填满沟壑,分不清把我丢到哪里去了。外婆不觉流了眼泪,旁人劝说她回去,说等到开春雪化了,顺着河沟冲走也是好事。外婆不甘心,这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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