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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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是我的情人-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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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刻意追求自我。”陈家默笑了。
“我开始喜欢红酒了,这酒真够味!”我也笑着说。
“够味?气氛也差强人意。”陈家默微笑起来很迷人,尤其在这微光下。
“原本我喜欢喝白酒,我们家乡,喝酒都是用碗干的。”
“你什么都会习惯的。”她笑。
“是啊,什么都会习惯的。”习惯这种红葡萄酒的酸涩。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开始喜欢某些事物,也会在不觉中习惯一些东西。
夜深了,我们才疲惫地回去,但是心情彻底放松。到了住处,第一次没有强烈的性的需求,所以我们道了晚安,各自回房。
我躺回床上,做了二十多个仰卧起坐,然后笔直地躺下。我在想陈家默的话,我什么都会习惯。只要我愿意,我可习惯欢乐,当然也会习惯忧伤,习惯脸色苍白。那我为什么不习惯欢乐呢?
我沉入梦中,看到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看到鲜花引来蝴蝶飞舞,看到鸟们在欢跃,看到·;·;·;·;·;·;
第十四章 乌鸦
    十四、乌鸦
新年假期过得很无趣,天气间晴间阴,朦朦胧胧让人感到郁闷。寒气一点点地袭来,让我的膝盖发痒。我和陈家默呆在房间里,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必须去买生活用品或是餐饮。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做,无声地呆在一起看碟片,仅仅因为我们寂寞,需要彼此的安慰。
出过一次远门,是到中山图书馆借两本书。上次借的书已经超期,补的罚款几乎可以买本新书。一时心血来潮,借了两本关于死亡的书。实际我这段时间都不想看书,前一阵子忙着工作,看了大量的书,它们几乎让我呕吐,从没有接连看过那么多的书。但是不看书,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工作完成后我总会有无所事事的失落感,看书是打发时日的好方法,有时看书也仅仅是做做样子,借以表示自己不无聊,但是心神不知道远游到哪里去了。
稍微与平时不一样,我发觉自己连夜来做了相同的梦。梦中有无数的乌鸦,它们在灰暗的天空下盘旋,黑压压的,遮蔽云天。
第一夜醒来时,脑海很茫然,究竟梦到什么,我实在想不起来,感到脑袋很胀,昏昏沉沉,印象看到黑色的幕帐,压得人喘不过气。第二天,随后接二连三,我渐渐能够在醒来的那一刻还看透梦境,黑色的帐幕渐渐分明,是乌鸦,漫天的乌鸦。
这让我感到纳闷,为什么会梦到乌鸦?乌鸦是死亡的象征,我对乌鸦很敏感,我的出生连着乌鸦。如果不是这些嗅觉灵敏的鸟,我也许死在雪的下面,最后随着春天融化的雪水漂到无名归处。乌鸦对于我是神圣的,也令我恐惧。
说也奇怪,在我懂事后,从没有看到现实的乌鸦。现实的乌鸦据说在除四害时,把它们当成麻雀一起除掉了。即使幸免遇难的也于1995年冬天一起聚在桐柏山集体自杀。关于鸟类自杀的事情我看过许多新闻,自然学家也解释不了其中的奥秘。我私下认为鸟类也有思想,活不下去,选择自杀也是明智之举。要么就有什么磁场一类的神秘力量支配它们。
关于乌鸦集体自杀的事情我是从刘瞎子口中听说的,也就是我干爸说的。他是个瞎子,自然不会出远门,所以大多数人都不信。但是我干爸说他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撞到悬崖上死了。一个瞎子能够看到,实在是奇怪的事情,大家都笑他。但是我却相信,一个瞎子或许正因为瞎,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时候我寒假在家,不巧感冒发烧,适逢生日。姥姥送过去一只红公鸡后,不仅给我带回一个红鸡蛋,而且还有一个玉佩。姥姥用红线给我穿了,然后挂到我脖子上。
我那时候不知道玉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想瞎子那么穷,给的东西也不会太好。所以戴了几天最后就不戴了。隔得久了,就不知道那块玉佩丢到哪里去了。依稀记得玉是三色的,上边边沿是黄褐色的,雕了一只蝙蝠,中间翠绿色则雕成荷花叶子,下边是白色,呈浪花状,当时新奇,所以一一记下。
几天后,新闻报道了乌鸦自杀的事情,那时候人们都把刘瞎子看成神人。此后,找他盘活事情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他的生活从没见改色。
曾在电视里和图画里看到乌鸦,在那些描述里,乌鸦是邪恶的。也有例外,大概是美国电影,名字是《黑羽毛》,讲述一只聪敏的乌鸦怎样和人类平和相处,里面对乌鸦的智慧给予盛赞。另外在印度,把乌鸦和死神连在一起,所谓的根据无从说起。再有把乌鸦和邪恶的巫婆联系在一起,说乌鸦是巫婆变的。《聊斋》故事中的乌鸦则是中性,它会变成人,与渔夫发生一段恋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无缘由地梦到乌鸦。这几天我接连看了许多鬼片和恐怖片。鬼片都是港台的捣笑片,所以鬼也不是太可恶,就像玩偶小丑一样最终总被法师收复。恐怖片多是外国的,例如日本《午夜凶铃》及《午夜凶铃2》,还有《咒怨》,听着阴森森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那时陈家默总是靠近我。害怕归害怕,但是睡梦中从没有出现过青面獠牙的什么怪物吓得一身冷汗。
我与陈家默之所以看这些鬼片、恐怖片,并没有特别的嗜好,仅仅是以前没有看过这样的片子。当其他人在大街上迎合新年的欢乐时,我们则躲在自己的居室里,通过电脑看这些片子,不也快哉?
伴随着对梦的恐慌,我感到自己病了。虽然没有发烧,却冷汗淋淋,以至于早上醒来感到身上发出浓浓的臭味,为此起床我就要冲澡。骨关节也隐隐酸疼,我有轻微的关节炎,遇到天气转冷就会隐隐做疼,这因为我早年冬泳有关。我的第一反应是因为这些天与陈家默困在床上,引起肌体的虚脱,所以才会出盗汗。这是有经验可谈的,大学时有同学说自己出盗汗,后来去医院,医生开了中药给他,里面有杜仲皮,我们敏感地判断他是手淫过火,取笑他,他不置可否。
但是初八那天,浪子打来电话,先说胡老板外出了,迟一些才回来,我们可以休息到元宵节过后。随后神秘地告诉我,说外面风传有种怪病,会传染,而且中山三院许多医生都被传染。要我不要出门,遇到发烧咳嗽最好赶紧上医院。
我当时取笑浪子,说他又在道听途说,散布谣言。
“你不信啊,你去大街上看看,是不是戴口罩的多了,而且都在风抢食品和陈醋呢。” 
我还是不相信。“又是人云亦云,三人成虎,鬼才相信。”
“我也不信,可是看大家都这样,我还去买了几瓶陈醋。这两天,陈醋都被买光了,白醋也升到20多元一瓶。”
“定是那些不良商家为了牟利,私下散布谣言炒作。”我越发不相信。
“狗屁,如果那样,上面早有人出来说话了。现在任由事态发展,多是事实。你还不知道,我们的政府可是善于藏垢纳污的,这次会传出来,定是事情太严重,牵扯的人多,以至于不能保密。中山三院已经被封锁了,不信你去看看。” 浪子有板有眼地说。
我有点相信了。“是吗,这几天我都没出去,等一下我去买份报纸看看。”
“没出门啊,那在干什么,孵小鸡啊。”浪子说着咯咯笑了。
又闲聊一会,彼此挂了电话,我对陈家默说起浪子说的事情。陈家默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几天菜价涨得很快。”
“是吗?是不是有人戴口罩什么的?”我吃了一惊。
“这没曾在意。”陈家默想了一下。
“估计都是捕风捉影,以讹传讹。”我多少不相信。
记起初中的时候,关于避孕药的事情传得很厉害,说是国家让每个学生都要吃一种药,像杀蛔虫药一样的丸丸,就不会生孩子了,只有等到二十六七才能再生孩子,这样就可以减少孩子出生。我们那时候对男女问题似懂非懂,可是都知道生孩子的重要性。说也巧,那几天学校确实组织学生吃药丸,像花生米一样的药丸。这下学生们可炸了锅,许多人跑回家,死也不吃。最后闹得家长都来学校质问,后来有关部门出来澄清,说那些只是防小儿麻痹症的疫苗。为此,学校不再集体组织学生吃了,要家长买给孩子吃。后来经公安部门查实,是两个小学生散布的谣言。
看吧,谣言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且这些祸端,小学生也能做到。我想隔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出来澄清的。
但是晚上时,我姥姥却让舅舅打来电话。姥姥接了电话,首先问我这几天身体怎样,可有发烧咳嗽。我说我活蹦乱跳的,人胖了许多。姥姥这才放了心,随后竟也神神秘秘地问我:“听说广州有了瘟疫,是不是啊?”
“姥姥,那是瞎话,骗人的。”我笑了,想不到谣言飞得真快,这么快就到千里之外了。
“大刚他们回来过年,正准备回去工作,有人通知他们现在别去,说那里闹了瘟疫啊。”姥姥不相信我的话。
大刚是我村里的人,在广州打工。
“姥姥,都是骗人的,要不几天就会澄清的。”我怕姥姥担心。
“你还是回来吧,姥姥想见你,姥姥这几天老做梦看到你,你干爸也说他看到死了很多人。”
姥姥年纪大了,对鬼神的东西都很敏感、迷信。
“你又听干爸瞎说了。”我说着咯咯笑了,装得很轻松。
“回来吧,你干爸也要你回来,说你现在干的是没头的事情,还是回来做官去。”姥姥开始唠叨。
“姥姥,我真的很好啊。”我想尽快结束电话。
姥姥也许听出我不耐烦,停了一下说:“你把你的地址说给你舅舅,我过几天给你寄点东西去。”
“姥姥,我这里很好,什么都不需要。”我害怕姥姥会把棉鞋、棉衣什么的寄来,前一段时间她还说替我做了一件新棉衣呢。
“叫你说你就说嘛,家里知道你的地址,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有个照应。”舅舅已经拿过电话。
“舅舅,你·;·;·;·;·;·;好。”我顿时结巴起来。
“说吧,我拿好笔了。”舅舅不冷不热地说。
我只好把地址说了,舅舅念了一遍地址,没有错误,就挂了电话。
我傻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怎么,家里的电话?”陈家默问道。
“嗯,姥姥打过来的,要给我寄东西。”我苦笑一下。
“他们也知道广州有了传染病?”
“是啊,真是害事传千里啊。”我为自己倒了热茶。
这一夜,我和陈家默早早休息,我们没有做爱,但是互相抚摸了好一会,后来无声息睡下了。
我很快又入了梦境,看到无数只乌鸦盘旋着,发出呱呱的叫声,这浑浊而凄厉的叫声震耳欲聋。我脚下是厚厚的白雪,站在那里看着它们。它们像乌黑的云朵,一片一片的,在空中飘来飘去。忽然它们俯冲下来,从我身边滑过,留下一股腥臭的味道。我竟然没有害怕,僵硬地站立在那里,对着它们挥舞着手,挥舞着手。然而就在另一群乌鸦飞过时,我看到雪地里站的不是我,是刘瞎子,我的干爸,他像干枯的树干一样佝偻在那里,睁着浑浊的眼睛,望着天空。那双眼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感到害怕·;·;·;·;·;·;
就这样我醒来,陈家默紧紧地蜷缩在我的身边。我出了一身冷汗,湿了汗衫。我睁着大眼,注视着黑夜。对于梦的寓意,我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有了不知名目的疾病,看到报纸上的报道,我不得不相信。
陈家默去菜市场回来,顺便买了份《南方都市报》,一进屋就喊着让我看,我还以为有了什么新奇事。
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一传染病,并把病各种症状说了出来。看到出汗和关节疼痛也是症状之一,我就紧张起来。好在,报纸上说明发烧、咳嗽是最明显症状,要不然我要多担心呢。
“这你可该相信了吧。”陈家默不动声色地望我一眼。
“真有希奇古怪的病。”我只能相信。
“听说医生就被感染了几百名。”陈家默冷冷地说道。
“关键是医生也被感染,这才是问题的严重性。”我随口应道。
连救死扶伤的医生都不能幸免遇难,那还能指望什么?不知怎地我的脑海忽然出现一种很怪的想法,似乎是幸灾乐祸,希望这就是世界末日。
我为这种想法愧疚,虽然无惧于死亡,但是也不会自私地希望别人和我一起死去。对于我,生命或重或轻,至于别人说不定信赖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我一时呆愣住,为自己这些奇怪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我是否真的无惧于死亡,是否生命对我或重或轻?我以前从没有这些希奇的想法,生和死我一直忽略在脑后。
我偷偷看了陈家默一眼,她隐在房间的暗影中,似乎也在想什么。我忽感觉她在冷笑,这种感觉就像可感而不能听到的树叶的飘落,就在耳际滑过一丝凉意。
陈家默无意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在注视她,竟然有些慌乱,似乎发觉我在窥探她的心思。
“你在想什么?”我感到好奇,看她是不是也有我刚才的想法。
“没想什么。”她躲开我的注视。
我似乎窥探到她对死亡的态度,略为感到一些轻松。毕竟我们只是从报纸上看到,至于真实情景我们还缺少想象。
饭后,我和陈家默到江边享受午后的阳光。阳光还是灿烂明净,江面的油渍照旧漂着,时不时反射出太阳的七彩光芒。这个时候,依旧可以看到三两的人在不远处散步,和我们一样,走走停停。还有小狗,不时地撒欢奔跑。感觉和以前一样,所谓的传染病似乎还很遥远,甚至当我们注视江面时,把它抛到脑后不曾想起。
我俩都没想说什么,显得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都没有热情。我时不时用低垂眼皮下的懒懒目光瞧量路边的榕树,似乎它们自身带有秘密一样。
有船缓缓驶过,环卫工人站在船头,用长长的竹竿捞着飘在江面上的垃圾。一只杂毛狗老得不成样子,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到东西,夹着肚子跟在我们后面,用一双凄然浑浊的眼睛注视着我们。
直待走到华南快速大桥下,我们这种无趣的散步才结束。我无话找话说:“阳光多好啊,把人照得懒洋洋的。”
“是啊。”陈家默疑惑地看看天空,不以为然地附和一句。
我索性坐到石凳上,也招手陈家默坐下,拉过她的手看手纹。我曾经多次拉过她的手,看她的手纹由清晰变得错乱。我一直认为手纹预示个人的神秘力量,也相信关于手纹的迷信学说,手纹里有一个人的爱情、命运。原以为手纹是天生的,但在认识陈家默后,我知道手纹会改变。医学研究曾说手纹的变化可以预示病症,那么陈家默手纹变得紊乱,那将是种什么病呢?原本她的感情线、智能线和生命线不曾交合,可是现在无数的细线把它们联系起来,这意味着什么?
我的右手有条玉柱线,清晰明了地由手掌下方通过掌心直达中指下方。姥姥在我小时候经常看那条线,愣了好久就唠叨说:“我的乖乖,以后你就靠这条线来吃饭了。”那时候我觉得很神奇,一条线就能让我吃饭,实在难以想象,所以她的话记忆犹新。
现今我的手纹也出现了变化,左手手掌多了两条竖线,一条开始还断断续续,现在却连在一起,从手心直直地伸向无名指。这种变化让我感到新奇。鉴于我对手纹的崇信,所以也存在疑惑,这两条线意味着什么?有时路过大街上时,看到算命观相的,我会停下来,很想让他们看看,但是犹豫好久我还是离开。一是对他们不那么相信,二是感觉命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好。所以自小到大,我不曾让人看过手相。
陈家默见我一直在看着,不曾言语,就抽了手,随后推了一把。“怎么,看出什么名堂?”
我笑了笑,看了她一眼,但就在这时,忽然一种悲楚袭来,脑海里一闪即过一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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