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这不合适吧?学生毕竟年青德薄,才疏学浅;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虽然早在北伐之前单于就暗自盘算着第一师师长这个位子,可真听到蒋中正亲口许给他时,单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只觉此时心中有一股激流在涌动,全身上下一片舒泰。甚至,甚至这个消息让他有一种男人活塞运动后达到高潮时的那种快感。
难怪人说权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药,单于心里忍不住这么想。
而单于的这种激动全落在了蒋中正的眼里,而且单于的这种表现也很让他放心。他鼓励着单于说道:“文革,现在是选师长长,又不是选乡老。不需要德高望重,我说你行,你就行。谦虚是好事,可也不要妄自菲薄。”
“校长说的是,学生,学生惭愧。”单于真的有点鄙视自己现在的表现了,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还是被蒋中正这个消息搞的心潮澎湃,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单于甚至觉得现在的他已经分裂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一个“自己”激动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而另一个在心灵更深处的“单于”却不断的对“自己”进行着反思和嘲笑。嘲笑着“自己”还真是天生小人物的命,一个小小的师长就把“自己”搞的激动不已,手足无措。
可虽然心灵更深处的“单于”能够很清醒的分析“自己”,可却完全不能约束“自己”的行为。
当然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单于就发现两个自己已经合二为一了。而他正在吭吭哧哧不知所云的向蒋中正表着忠心,而坐在对面的蒋中正也饶有兴致的微笑的看着单于在他面前说着不着四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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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朋友们有没有这种经历,反正我第一次和第一个女朋友接吻的后,虽然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可嘴巴就像不受控制似的说些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的肉麻话。
当然真的觉得肉体和灵魂分家了,而一说完就又合体了。其实当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对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感到肉麻恶心。
我觉得每逢大事有静气不但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经验的累积。主角第一次当师长是会兴奋到失控,可能当第一次做军长的时候就觉得没什么了。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六十三章 师长(三)
蒋中正一直看着激动的单于微笑不语,直到发现单于已经平静后才拿起酒壶又给他斟了一杯酒。蒋中正今天准备的不是酒席上常见的白酒,而是花雕。
也不知道蒋中正这壶烫好的花雕是多少年的陈酒,只见酒色橙黄清亮,满屋都是花雕馥郁芬芳的酒香。
“文革,来,来,这种花雕酒和一般白酒不一样,喝着是养身而不是伤身。而且这花雕酒越久越是醇香,恰好张主席(时任代理国民政府主席的张静江)送了我一坛十年的花雕。本来我是等到咱们打下南昌后在庆功宴上喝的,可想想今天是你荣任第一师师长的好日子,这坛酒就当作我给你的贺礼了。不过目前还是战时,这陈酒劲大,咱们就喝这一壶好了。”
蒋中正此时对待单于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上级对待下属,反而犹如对待自家子侄般的亲切和蔼。仿佛单于这个第一师师长并不是由他任命似的。
“校长,您既然待文革如子侄;文革就实话实说了。校长,南昌不能这么打啊,咱们革命同志们虽然各个英勇绝伦,但南昌毕竟城高墙厚又易守难攻况且咱们又缺少攻城的重武器,这么打不是办法啊。”
单于也被蒋中正这样的态度所感动,也就抛开顾虑当面直谏了。他实在不想看到历史上南昌惨败再次发生。
单于本来以为自己这么直接的表示对南昌攻城战的不满,蒋中正纵然不勃然变色,也会神情不愉。而他本人甚至做好了被蒋中正当场撤销第一师师长任命的准备。
可出乎单于意料的是蒋中正听了他的话,表情依然很平静,只不过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微笑变成了一脸的愁云。
蒋中正皱着眉头轻叹口气,语气颇为无奈的对单于说道:“文革啊,今天就咱们师生二人,我也和你说实话好了。南昌城不好打我不是不清楚,但是我也是骑虎难下啊。在武昌,唐孟潇屡次以下凌上你是看到的,而桂系的李白更是在两湖、江西战场所向披靡。可偏偏咱们的第一军自北伐以来屡遭挫折,除了贺胜桥你率领第二师六团白刃冲锋一举破阵外,在武昌城下第二师屡战无功,在江西,第一师先是在铜陵硬是被一个旅给打成残废(全师精华丧失三分之二),接着王柏龄又在南昌城下演了一个大乌龙!你说说,再这么下去,别人会怎么看我这个校长?又会怎么看你们这些学生?眼看着唐孟潇不日即将拿下武昌,我这个做校长的总得给咱们黄埔上下打出一个局面吧?唉,等你将来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做与不做真真是由不得自己啊。”
蒋中正这话有真有假,确实蒋中正到今天这个不得不打的地步是有唐孟潇咄咄逼人的原因,可在单于看来更多的原因还是蒋中正自己屡次头脑发热。若打武昌时不头脑发热,不搞白刃冲锋,若在得知南昌空虚的时候不命令王柏龄与程潜狂飙突进,不是那么急切的想要拿下南昌扳回面子,那么今天他也不可能落到这步田地。
当然他这番话也算是真话多假话少了,作为一个政治人物,一个上位者,能对自己的下属说出这么一番真多假少多的肺腑之言也算是不容易了。
因此单于原本认为蒋中正又是一次头脑发热的想法也就转变了许多,也知道确实如蒋中正自己所说,他也的确是有许多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作为单于来说,他也不能因为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北伐军在南昌吃一个大亏。想来想去,尽管很为难,单于也不得不再说上两句。
“校长,学生知道您很为难。可是该说的话学生不得不说啊,南昌这么打不但伤亡会很大,而且极容易被孙传芳反咬一口。校长,您看咱们现在部队态势,若要打南昌的话,不但是顿兵于坚城之下,更是背水一战。要是有一个万一,就一条赣江就能让咱们的攻城部队进退两难啊。校长,即便真要打南昌,您看是不是在赣江多架设几座浮桥?是不是能把第一师拉来守这个浮桥?”
单于此时的态度很明确,即便是因为政治因素,南昌不能不打,但也必须做好万一的准备。坚决不能像历史中那样,因为浮桥少,最后撤退的时候掉进赣江的人和死在南昌城下的人一样多的局面。
老实讲,若换一个人这么未战先虑败的触霉头,蒋中正早就发火了。可是单于这个屡次表现出具有‘非凡的前瞻性战略’眼光的人这么说,他反而觉得单于考虑的很细致。而且越想越觉得单于提到建议非常好。
“恩,不愧是总理和廖先生都看重的人。不错,你的想法很好。可有一条,文革,这第一师目前还在整补中,从军官到士兵都很缺,这让第一师参战,你这个师长有把握没有?干脆我另外调部队守浮桥好了。”蒋中正能这么说真是相当难得了,确实是爱护单于。
“我现对第一师的具体情况确实不清楚,但多少还是了解一点。我想经过前段时间的整休加上目前还未扫清南昌外围这几点,真到打南昌的时候,一个团还是能拉出来的。校长您看这么着成不?”单于这个时候可不敢说大话,在心里算了又算,想了又想,最后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蒋中正当然比单于更清楚第一师的情况,更知道别说打南昌的时候,就是现在让第一师凑一个团参战也不成问题。他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也是为了试试单于;他有点担心单于会少年得志以后得意忘形,不过就目前单于的表现看,他觉得自己的担心恐怕是多余的了。
随后蒋中正又详细向单于交代了第一师的许多情况,指点单于如何和第一师那些曾经是他的教官,现在则是他的下属的副师长、团长这些人如何相处。而单于也顺势向蒋中正提出希望能批准自己从第二师带些军官过去。当然表面的理由是现在第一师急缺营连级主官,而第一师大部分新补充的军官(黄埔四期)还在前往江西的路上,目前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把架子搭起来。
而对于蒋中正来说单于想调几个用顺手的老人跟着去第一师其实也是有利于单于展开工作的,他也没有理由也不可能反对。不过当单于提出想调罗奇的时候蒋中正却没有批准。原因也很简单,现在看第一军一、二两师里最有战斗力的就是第二师第六团了,是蒋中正心里内定的攻城先锋,而罗奇作为第六团的团长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第六团。况且,罗奇现在的职务也很高了,调动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最后蒋中正只答应打完南城再说调动罗奇的事情,可单于之所以想调罗奇的原因就是因为历史上第二师六团在三打南昌的时候几乎全团被歼,他不想自己这个朋友出事。不过看蒋中正的态度单于也知道第六团这个先锋是跑不了的,心里只好暗自决定等会回到第二师驻地后好好和罗奇沟通沟通,不求第六团真能冲进南昌城,至少也要让第六团损失没那么大。对于这个,单于还是有把握的,毕竟作为北伐军最惨重的一次失利的战役,单于对其过程记得是非常熟悉。
聊完人事调动后蒋中正又告诉了单于对他晋升的具体安排,蒋中正准备在下次南昌攻城战会议上正式宣布单于的晋升。当然单于到第一师就任的时间可要早很多,蒋中正让他今天还回第二师办理交接,明天他亲自到第二师接单于去第一师赴任。当然也有为单于压压阵的意思在里面。
聊完正事后,蒋中正与单于这才真正开始吃这顿中午饭,闲谈中蒋中正笑称估计除了单于没人会这么激烈的反对打南昌,而单于却和蒋中正打赌至少有一个人会和他一样反对蒋中正他南昌。
经单于这么一说,蒋中正也想起一个人来。最后蒋中正提议他们两人同时说出这个人的名字,结果两人所猜的是同一个人:白崇禧。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六十四章 第一师(上)
在清江县城郊外有一个小镇子,正在重建中的的国民革命军第一师就驻扎在这里。自从第一师自从南昌城溃败后,军长王柏龄、党代表缪斌畏罪潜逃;一副烂摊子全压在了副师长王俊的身上。
这些日子可把王俊忙坏了,好不容易司令部给拨下来一批兵员,又从本地招收了一批兵员勉强把第一师的架子重新搭起来。又遇到缺少军官训练新兵这个问题。不得已,王俊这个代理师长和薛岳等高级军官只好自己亲自出马训练新兵。
这天王俊刚结束一天的新兵训练工作,回到位于镇外关帝庙的师部正准备到庙后的偏殿躺一躺,就看到薛岳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达天兄,你听说了吗?司令准备把单文革那个小年轻派到咱们师来做师长,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薛岳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不管不顾的嚷嚷道。
王俊扫了一眼师部里几个参谋,看着几个参谋挤眉弄眼的样子,没来由的觉得心头烦闷,皱着眉头对薛岳说道:“伯陵,这么大热天亏你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头,我屋里有刚弄好的凉茶,来到我屋里喝一碗。”
说完拉着薛岳半拖半拉的把薛岳朝偏殿里拉,边走还对着几个参谋说道:“这段时间大家都幸苦了,今天没什么事,你们到镇子上去松快松快吧。”
能到师部做参谋的都是些心眼活泛的家伙,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代理师长和薛岳有话要谈,不方便他们在场。于是也都知趣的出门了。不过他们对于薛岳带来的消息还是很期待的,觉得要是真由单于这个同学来做自己的师长,往后的日子多半会好过许多。而且单于这么露脸,同为黄埔出身的他们也觉得与有容焉。一出门就商量着邀约到镇子上喝酒了。
王俊把薛岳拉到了偏殿,又听着大殿里的参谋们都出去了,这才埋怨薛岳道:“哎呀,伯陵,你刚才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这些个参谋可都是黄埔生,你这么嚷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传到司令部里去了。不是给自己种祸吗?”
薛岳本来听到单于要到第一师当师长的这个消息时,是一肚子的火气与不满;他倒不是为自己,主要是为王俊抱屈。觉得总司令部这么做对于一直兢兢业业做着第一师重建工作的王俊实在是不值。因此这才赶到师部想通知王俊这个消息,看看有什么办法可想。没想到自己反被王俊教训了一通。薛岳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是,是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了还不成吗?我也真多事!”薛岳越想越气,随手一撩挂在偏殿的布帘子就准备走。
“哎呀,伯陵,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啊,你这个脾气不改早晚要吃亏。”王俊一把拉住薛岳,无奈的说道。
“我这个脾气是天生的,就不劳王师长费心了。王师长要是没什么教诲了,属下这就告辞了。”薛岳不依不饶的说道。
“伯陵,你要走也可以,不过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话?”王俊见薛岳脾气上来了,也不拉他了,反而转过身一边拿起杯子倒茶了。
王俊这招以退为进还真高明,薛岳还真就吃这一套。他被王俊这一番举动搞得也不说走的话了,顺手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嘴里还嘟囔着:“好,我就等着王师长训话了。”
王俊见薛岳气呼呼的样子也忙着理他,不慌不忙的倒好了茶,顺手又递给了薛岳,看着薛岳气呼呼的把凉茶一口灌到肚子里去后这才慢条斯理的对薛岳说道:“伯陵,其实这个消息在总司令让我代理第一师师长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你能这么为我着想我也很谢谢你,我王俊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但你刚才在大殿上嚷嚷确实是不妥。别的不说了,刚才在大殿里的几个参谋,哪个不是黄埔生?你这么嚷嚷会让他们以为你这个大团长没有容人之量啊。更何况传到总司令耳朵里,你让总司令怎么看你?”
王俊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薛岳是听进去了,也确实觉得刚才自己那么嚷嚷不妥,不过他也不完全认同王俊所说的。
“达天兄,你说的有道理,刚才我确实孟浪了。至于你说他蒋某人会怎么看我,这个我到无所谓。我吃的是国民政府的饭,又没吃他姓蒋的饭。再说了,不是他胡乱指挥,用人唯亲,王茂如这种草包怎么可能当上第一军军长的?单于这个小年轻怎么可能抢了你的第一师师长的位置?!咱们又怎么可能在南昌败的这么惨?”看得出薛岳对蒋中正很不满意,怨气大的很呢。
“伯陵,你这话就太偏颇了。单文革和王茂如根本不是一回事嘛。上次演习的事情咱们不就见识了单文革的本事了?咱们两个老家伙不是被他搞的灰头土脸?咱们师后来不是从他练的兵里调来了两个营吗?你自己说好使不好使”王俊一脸平静的的说道。
“单文革这个人,练兵是有一手。兵练得不比冯换章差。可他指挥也不怎么样啊,演习的时候咱们也都看见了啊。练兵可以不等于说这小子指挥打仗行啊。”
薛岳这个人虽然有些脾气,不过绝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也承认单于这小子练兵确实有一手,不过他对单于这么年轻就做到师长始终觉得有点看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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