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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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往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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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只看到中山舰事件后李之龙的海军局长职务被拿掉,而单于则成了黄埔军校学生中第一个担任副师长职务的人。

    这难道不是最明显的证据吗?不得不承认这种质疑看上去完全合理。

    而李之龙在任中将海军局长前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陆军上尉,而单于在担任副师长职务前已经是国民政府军官名册上现役的上校团长;单于从军校提前毕业一直到被任命为陆军上校都和蒋中正没任何关系,以及单于晋升副师长早在1926年2月初就已经得到当时国民政府主席汪兆铭以及代理总顾问季山嘉的认可。这些就被人们有意或无意的忽视了。

    当然若说单于晋升第二师副师长这个事情上,蒋中正没有一点儿酬功德意思也是胡扯。可事实上单于本人对蒋中正在如此敏感时期如此高调的发布晋升自己的命令也感到非常恼火。因为这意味着单于被当成了靶子。

    这也意味着他一直希望的,一直努力的,一直维持的与C。P的良好私交从这一任命发布起成了浮云。而他在C。P憎恶排行榜上的排名瞬间超越了张治中这个黄埔二凶之一,几乎与王柏龄不相上下了。(张治中曾向周主任表示愿意加入C。P,而被婉拒;可见他对C。P是非常有好感的,不过因为一次好心办坏事,他成了黄埔C。P学生眼里的黄埔二凶,这不得不说是非常讽刺的一件事。)

    不过从另一方面说单于也确实在蒋中正准备下野前为他分析了苏联高层所出现的两种路线之争以及这两种路线之争折射到苏联对待中山舰事件的态度会对蒋造成怎样的影响。

    总之正当蒋中正春风得意马蹄疾之际,单于则是愁眉苦脸的在像李之龙抱怨。

    是的,单于抱怨的对象正是李之龙。这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李之龙没有像历史上那样被很快释放,然后就被C。P派出去打杂。而是一直被蒋中正软禁在单于师部,而C。P们也似乎忘记自己还有一位同志还处于软禁状态一般。

    “……在田,真是的,你们C。P分不清楚好赖人士怎么的?怎么今天广州街头连打倒我的横幅都出现了?”

    单于从广州办完事后很生气的冲到原本是自己的,而现在是李之龙软禁地的房间里,对着正在看书的李之龙就是一通抱怨。

    也难怪单于会很生气,因为他没想到自己提前40年享受到了被人贴大字报的待遇。

    反而正在看书的李之龙态度从容,先是诧异的看着闯进‘自己’房间的单于一眼,然后非常有耐心的听完单于的抱怨,最后他继续看起手上的书来。从书的封皮看,书名好象是《资本论》。

    “喂,在田,你说句话行不行。这书有什么看头?不过是一炒股票破产的德国老头的胡言乱语而已。”单于见自己一大堆抱怨只不过耽搁了李之龙一点点看书时间,这让单于很不满意。于是单于强行从李之龙手上抢过书来。而且嘴里的话对于一个C。P来说也是极具攻击性的,尽管这本书还是单于找来给李之龙的。看样子单于似乎是很期待很李之龙大吵一架。

    “好吧,就算马克思因为炒股票破产而起了写资本论的念头;那么这和资本论是本好书矛盾吗?”遭逢大变的李之龙似乎变得开始有了城府起来,还是一副不愠不火的样子。

    “在田,你听清楚我说的是什么了吗?我说我好心保护你,结果居然在你们C。P眼中也成了应该被打倒的军阀一流了。你说这还有天理吗?”单于重复了一遍他最开始的话。

    “就你还想做军阀?你充其量不过是军阀的狗腿子而已。”李之龙语气温和,但是很明显他对单于之前的话可不是毫不介意的。

    见李之龙这么说,单于眉毛一挑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却垂头丧气的坐在李之龙对面,说道:“在田,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狗腿子而已。”

    这下子轮到李之龙惊讶了,“文革,你这是怎么了?你今天进来不是想发找我大吵一架的吗?怎么……?”

    “没什么,在田,是我想通了。不管我私底下做了什么,也不管我怎么想的,事实上我确实是已经选边了,很明显我站在你们对立面上了。所以被人骂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李之龙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单于突然间像老了十来岁似的。看上去是那么疲态尽显。

    “文革,既然你想通了那就好。不过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李之龙双眼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就问好了,只要你还在这个房间里我知无不言,当然出了这个房间还是老规矩,我绝不承认自己说过什么。”单于仰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回答道。

    “那我可就问了。”听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李之龙来了兴致,本来团身躺在床上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文革,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次事变,很显然你事先是察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的;不然你也不会提醒我;而且我相信这么多人里只有你对局势把握的最清楚。我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会站在蒋中正这边?别说你身不由己。”

    “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无论公私,我本来就该站在蒋中正这边。”单于觉得李之龙问了一个很没水平的问题。

    “这话怎么说?”李之龙看上去也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当着你的面,就先从私人方面说起吧。其实咱们国民政府一直存在三大势力;左派和你们C。P,右派,也就是蒋中正喽,最后苏联。这三派势力中谁最需要我?当然是蒋中正喽。汪兆铭有自己的班底,而且相信你从他这次出走也看得出来他没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劲头(历史上汪自评),这么样的人我怎么会帮他?再说苏联与你们C。P,其他我就不说了,就看你身为中将局长,也不过是C。P党内一个小角色;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忍受这样的待遇?更别说那让人窒息的组织纪律了。”

    单于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死在张国陶手上。而历史表明,黄埔军校的C。P,绝大部分都死在他以及他左倾同志的手上。

    “最关键一点,苏联上层的路线之争,斯大林与托洛斯基的路线之争。要我选斯大林与托洛斯基中的胜利者,我肯定会选斯大林。所以你还有什么问题?”单于接着说道。

    “这我想到了,这不奇怪。”李之龙对单于的答案并不吃惊,很明显他确实想到了一部分,而他没想到的是一个地处中国南方的KMT人居然对苏联的认识这么深刻,这种深刻甚至超过了他这个C。P。当然这就没必要对单于说了。

    “那公的方面吗?说真的,我可看不出你这么做里有出于公心的地方。”

    “在田,这不怪你,这只是立场问题而已。”单于似乎来了精神,也坐起身来认真的对李之龙说道。

    “立场问题?”李之龙这次是真的有点迷糊了。

    “当然,站在你们C。P的立场上当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站在我们KMT的立场上,你们虽然加入了KMT,可全是以个人身份,也就是说你们还保留了C。P的身份。拿今天蒋中正的话说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完完全全的做一个KMT人?’,我相信你这下完全明白了吧。事实上如果完全站在KMT的立场而非中国的立场的话,你会发现蒋中正做的才是正确的事,而汪兆铭则错的一塌糊涂。”

    单于似乎觉得该结束这场谈话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

    李之龙似乎完全被单于这么血淋淋的坦白的话所震惊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坐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单于卫兵的声音。

    “团长,吃晚饭了。”

    “走吧,在田,吃饭去,算算这也是你在我这里吃的最后一顿晚饭了。后天就开二中全会了,相信明天你就会恢复自由了。”

    这是必然的的,如果在KMT二次二中全会时蒋中正还软禁着李之龙对各方面都交代不过去了。

    “文革,你先去吃吧,等会让人给我带点回来,我今天没什么胃口。”

    单于也没劝李之龙,只是耸耸肩就准备推门出去。

    正在单于要出门的一霎那,耳边传来了李之龙的声音。

    “文革,为什么你还会告诉我这些?”

    不怪李之龙奇怪,在彼此已经明显志同,道不合的今天,以目前以及将来几十年的中国的惯例看单于与李之龙已经不能算同志,甚至不能算朋友了。

    “不为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而已。再说,又不是一定要同志朋友才能做知己。不过我不觉得你能了解我。呵呵。”单于头也不回打开门。

    李之龙看着单于的背景,嘴里喃喃说道:“是啊,别说我,恐怕谁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二十八回 始

    1926年5月23日KMT二届二中全会在广州结束了。KMT二届二中全会虽然通过了严重限制C。P的所谓整理党务案,但它还没有走到排斥和反对C。P的地步。甚至,在单于看来KMT二中全会的基调仍然是相当革命的。

    比如较为中立的孙科鉴于前此常有所谓KMT左右派之分,并因此引起极大争议,故曾“临时动议,为集中革命力量,免除内部纠纷起见,自此次整理党务案执行后,本党员在言论行动上不得再有左右派之分”,却遭到了与会者几乎一致的“否决”。

    同样,伍朝枢、李宗仁在会上提出扶助农工应有具体政策之规定,否则太过幼稚,容易造成误会的问题,会议也未予支持。会议的决议认为:“全体会议认本党已往之农工运动确有差误与幼稚之弊病,但本党对于党纲上所规定之扶助农工运动之发展,此原则是不能因噎废食的。况此种现象在中国的社会状况内与农工运动发生之初期为不可免,故本党应注意嗣后此种运动之正确,庶不违背总理所提倡之民生主义。至大多数之农工群众的运动,应如何改正方法,着由常务委员会讨论之。”

    还有虽然会议最后所通过的关于整理党务之训令,其本质是希望能够更加明白地提出党内问题之所在,也不能不肯定:KMT为代表各阶级从事国民革命运动之政党,“故凡属一切真正革命分子,不问其阶级的属性为何,本党皆应集中而包括之”。

    因此,国民党不能拒绝“正在发展之工业无产阶级自然的阶级斗争所涌现之政治组织”,即C。P的加入。“惟既加入本党,在取得本党党籍中,其责任与义务完全与一般党员无殊。党员之行动及言论,有不遵奉总理遗教者,本党皆得一律以纪律裁判之,而不因党员之成分不同动摇本党之最高原则即为三民主义”。

    不过不管如何,蒋中正才是这次博弈里的最大赢家是毋庸置疑的。因为此次大会不但通过了《整理党务军备案》,使得C。P离开了第一军。同时也确立了蒋目前在KMT真正第一号人物的地位。

    所以在会议结束后,蒋不无得意的对一身戎装陪同在他身边的单于说道:“文革,直至今日吾才觉得没有辜负总理的信任。”

    相比志得意满的蒋中正,单于的心情无疑要复杂许多。蒋中正对他的重用使得他成为了令KMT、C。P都为之侧目的人物。KMT人这方面当然是眼红他而今蒋中正头号门生的地位以及国民政府中堪称异数的副师长职务。而在C。P方面,当然对他在三二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非常不满。无论是鲍罗廷、周主任还是蒋先云、李之龙,单于都失去了和他们良好的私人关系。

    “文革,文革”蒋中正见单于半天没有搭话,感到有点奇怪。

    正想着自己心事的单于这次回过神来,对蒋中正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校长,我刚才正想着演习的事情。”

    演习?当然是演习。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李宗仁等桂系在大会期间为了打击蒋中正,故此对单于这个副师长的任命私下里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而蒋中正为了堵住李宗仁这些广西佬的嘴,也为了震慑桂系,于是会议进行期间一次私下聚会里不经意的告诉李宗仁,为了北伐他准备在第二师搞一次团级规模的演习,邀请李宗仁届时一通观看。而参加演习的部队自然就是单于的第六团。

    “说到演习,文革你有信心没有?”蒋中正这么说并不代表他对单于没信心,事实上他对单于以及这次演习是非常有信心。

    蒋中正当然不会毫把握的邀请李宗仁观看演习。事实上虽然这段时间国民政府在政治上颇为激荡,但第六团在单于的督促下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依然按照单于新的训练大纲进行训练。而且蒋在5月初也到第六团视察过,观看了一场连级规模的进攻演练。看完演习后他对第六团的训练状况非常满意。甚至对陪同演习的刘峙表示像第六团这样的部队就是遇到日本陆军的精锐联队也是很可以打一下的。

    同时,他对单于的看重也达到了一个非常高的程度。原本他只认为单于不过是一个政治上的人才,可在第六团的视察让他发现自己这个头号门生可不光光在政治上有一套,在军事上更有一套。恩,最起码至少在练兵上单于很有一套。

    所以他才会向李宗仁发出邀请,他的目的就是要在李宗仁面前立威。

    “这个请校长放心,相信李军长看过演习后会知道什么才是精锐之师。”说起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部队,单于可是非常有信心的。这种信心是源自20多年后一位姓林的军神用这套方法训练出了一只几乎是横扫中国的军队。也许有人对林军神用兵打仗会有异议,但是对他的练兵方法没人敢不写一个服字。

    单于其实在私底下也把两支部队做个比较,自认为无论从精神上还是技战术上,他这次盗版军队至少有那支狗皮帽子军队七、八成的水准。甚至军事技术上还稍有超越,至少是达到

    事实上要说单于在来到这个时代对自己所做的什么事情感到骄傲的话,那这件事无疑就是他自己亲手练就的这支强兵。甚至他觉得自己训练出的这支部队一对一打垮目前在韶山的那支不久之后号称铁军的独立团没有任何问题。

    “我当然是对你有信心的,不过白吩咐一句。”老实说蒋中正真的很少听见单于这么斩钉截铁的表态过。

    “哪里,校长老成持重正是学生的楷模。”

    “算了,算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值得你学的地方啊。你就别拿你老大哥开心了。”蒋中正这个时候还不到40岁,对单于又格外看重,因此虽然单于话里带点调侃的意味他也并不生气。当然也看得在这次大会上他达到了所有目的后确实显得非常开心。

    “校长您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学生想回师里准备演习事宜了。”单于这话也不算推脱,尽管他对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部队很有信心,不过一场演习要忙的事情也是有很多的。

    蒋中正似乎想说什么,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对单于点点头,摆摆手,示意单于可以回部队了。

    单于对蒋中正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了。

    见单于离开后,王柏龄不晓得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司令,不是说让单于去劝劝蒋巫山的吗?”

    “算了,我怕文革难做,也怕他多心。巫山是人才不假,可文革更是人才中的人才。”蒋中正悠然的说道。

    见蒋中正这么看重单于,王柏龄心中很是不忿,眼珠子转了转,又对蒋中正说道:“司令,听说您让文革准备一场演习给李德邻看?我想不如也邀请C。P的人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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