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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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往事-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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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复渠两人从单于身边经过的时候,单于隐约听到松室先生,观操几个字,突然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明白了冯换章今天问什么找他。

    原本呢,按照张作霖与冯换章达成的协议,奉系军队不入关;国民军与奉系隔廊坊而守。可由于冯换章为岳父陆建章报仇,在廊坊强杀徐树铮倒置与奉系关系急剧恶劣。如果不是孙传芳起兵反奉,搞不好国民军与奉系早就打起来了。

    当然说冯换章完全是因为为自己岳父报仇也不尽然,主要还是徐树铮不甘寂寞,听到段祺瑞被捧成执政,妄想取冯而代之。他从国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拜会了江东小霸王孙传芳,企图结成段、张、孙三角联盟倒冯。只是徐树铮这个人太过嚣张跋扈了,在上海的活动被冯所知也就算了,他甚至嚣张到在拜会完段祺瑞之后,大咧咧的向段的秘书长梁鸿志说道:“你可即草拟讨伐令,咱们要马上对付冯玉祥了!”为人嚣张如此,真是自取其祸。

    再说奉系这边,张作霖当时与冯换章达成协议是考虑到才和直系大战一场,实力尚未恢复,所以才答应了奉军部入关的协议;可当实力恢复过来后当然不甘心如此,于是公然违反协议,奉军频繁南下,张宗昌督鲁,李景林执掌直隶,姜登选、杨宇霆分别出任安徽、江苏督军,一时风头无量。

    到当年9月,津浦沿线各省区全部为奉系所占有。奉系向东南扩张,直接威胁浙江。孙传芳这个江东小霸王自然起了睡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心思,趁着冯换章因奉军入关而与张作霖势成水火;而吴佩孚又在岳州重整旗鼓,东山再起分散了奉系的注意力的机会小霸王决定与奉军一决雌雄。他派王金钰为代表住在奉天,迷惑张作霖。又派杨文恺到福州联络周荫人,到上海联络国民党人,以缓解后顾之忧。之后,再派杨文恺到张家口会见冯换章,请冯在北方牵制奉军。冯还与孙传芳结拜为兄弟。

    此外,杨文恺再衔命前往岳阳,代表孙传芳敦请吴佩孚出任十四省讨贼联军总司令。杨文恺还游说江苏军务帮办陈调元,约定里应外合,驱逐奉系江苏督军杨宇霆。孙传芳还利用江苏人民痛恨奉军这一有利条件,发动上海、南京等地的士绅、群众举行抗议奉军暴行的游行请愿,为进攻奉军制造舆论准备。

    1925年10月,孙传芳联络苏、皖、赣、闽几省的直系军阀,以“双十节”检阅为名,调集大军,于10月15日自称为浙闽皖赣苏五省联军总司令,分五路出兵进攻上海,奉浙战争爆发。奉系杨宇霆、姜登选等兵败弃职而逃,孙传芳很快占领上海、南京。接着,孙传芳命谢鸿勋、卢香亭等率部往北推进。;大军乘着屡战屡胜的声势,一直打到徐州以北的山东边境,才停止追击。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孙传芳倒奉事件。也是孙传芳事业的顶点,郭松林倒奉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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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换章看到奉系损兵折将心里有算盘不奇怪,郭松林对张作霖不满意自己也是早就知道的,难道冯换章不是找我来给他们穿针引线的吗?

    看着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谈自己对孙中山的敬仰的冯换章,单于表面正襟危坐,作倾听状的同时心里暗暗纳闷。

    “文革啊,你是孙中山先生看重的人才,我这几个月把你放在干部学校也是为孙先生磨砺你,而今小日本邀请我们国民军派代表去日本观他们军队的秋操,我准备派向方(韩复渠)去,你就做向方的随员一起去,见识见识。”

    冯换章的这个任命让单于一头雾水,糊里糊涂接受了任命的单于直到出了公署大门都不明白冯换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单于想来,日本人邀请中国各势力去本土观操不过是耀武于人前,有什么好看的。

    郭松林,小日本,松室、松室,原来是他啊!

    单于把这个名字放在心里想了又想,突然想起来了,韩复渠送走的那个人是谁了。那个人就是日本特务机关长松室孝良!同时他也记起了,奉系观操的代表正好就是郭松林!

    难道是日本人在中间牵线搭桥?

    单于这次是真的糊涂了。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十八回 在日本

    大正时代的日本因受一战战争景气的影响,使得日本的中产阶级得以形成并在政治上形成相当大的影响。

    此时的日本中产阶级反对军阀官僚专制,要求实现政党政治,实施普选。而日本历史上第一个平民首相原敬以及日本政府在内政上所实行的民本主义正是日本中产阶级在政治上有所影响及要求的具体表现。

    而在此时代背景下的日本文化带有鲜明的现代性,主张确立近代自我,宣扬个人主义、理性主义;文化上新康德学派的理想主义哲学独占鳌头;新康德学派之日本版的文化主义、人格主义、教养主义,其影响不限于狭义的哲学领域,而波及整个知识界。

    但是由于日本在二战时期的暴虐与全民歇斯底里的表现对单于的印象太深,所以当单于与韩复渠等人于1925年秋到达日本后,弥漫在整个日本社会的民主息让单于对此时的日本很是惊讶。

    当然单于并不知道此时的日本已经渐渐的开始从民主政治过渡到军国主义政治。

    因为资本主义的天性使得日本的资产阶级摄取了日本所获得的战争红利的大部分,而大量参加过一战的退伍军人以及平民并没有享受到多少战争的红利;而当战争景气的消失以及战争红利的消耗殆尽,日本的经济开始在逐渐放缓和下滑。

    1920年3月15日日本股市股价暴跌则标志着日本经济战争景气的正式结束,随之而来的则是战后经济大恐慌,日本经济陷入慢性衰退。而经济的衰退导致平民和退伍军人的收入开始减少,物价开始上升。这使得日本民众的收入开始减少,物价开始上升。

    民众以及退伍军人们因为收入减少所带来的抱怨以及不满被因大正裁军而对现政府不满的军部巧妙的利用,军部借着大正民主的风气使平民以及退伍军人的怨气开始释放、扭曲、放大。

    而原敬的被刺可以说正是这种不满被扭曲放大后的结果,也标志着日本军部为代表的右翼势力开始抬头。

    原敬是日本第一个平民政治家,也是大名鼎鼎的日本政友会总裁,他在担任日本首相期间时的对华政策可以说是二战以前最温和的对华政策,当然把这种温和的对华政策认为是最阴险的软刀子割肉政策也没什么不妥。

    原敬认为迄今日本以武力对中国实行扩张主义政策,从而引起日本与欧美各国间的摩擦,招致日本在国际上受到孤立。他反对大隈内阁对华提出二十一条也是出于认为这样做会刺激中国的民族主义情绪,不仅损害日中友好关系,西方列强还会猜疑日本对中国怀有野心,使日本在国际上倍受孤立。在不干涉内政的方针下,原敬把日中友好做为对华基本政策。

    当时中国北方的北洋军阀政府和孙中山领导的南方政府对立,原敬确定了由中国南北政府达成妥协建立统一政府,日本将和这个统一政府建立友好关系的基本政策。

    原敬内阁成立后,立即禁止向中国北方政府借款和出口武器。基于这种构想,原敬内阁决定通过美国提议的新对华贷款团向中国提供贷款。原敬内阁的基本对华政策是以与美英协调为前提,本着不干涉内政的精神而确立的,意味着迄今日本以军事力量把中国置于势力范围之内,将其作为铁、煤等资源供给地和日本制品出口市场的大陆政策发生巨大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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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议政府归还山东权益!”

    “抗议政府从西伯利亚撤军!”

    “抗议签订华盛顿裁军协议!”

    单于坐在东京旅馆房间内的窗沿上看着从旅馆经过的日本右翼示威团终于感觉到自己所待的日本是他所认知里那个‘正常’的日本了。同时他也为日本人的举动感动好笑,要知道华盛顿裁军协议已经过去了2年了。

    “单主任,韩长官叫你过去一下。”

    正当单于坐在房间的窗沿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从楼下经过的游行队伍的时候,韩复渠的侍卫推开了单于的房门,由于此人也曾在干部学校受训过,所以称呼单于为主任,尽管单于实际上只是干部学校政治部的副主任。

    于是单于和侍卫来到韩复渠房间的门口,单于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了。

    “韩长官,您找我?”单于推开门就开见韩复渠正和另外三人打着麻将。

    “哦,文革来了啊;是这样,听日本人说奉系的人也住在这家旅馆里;我想着咱们虽说在国内和奉系有些矛盾,不过既然到了日本人的地方又住在一块,不能让日本人看咱们的笑话,听说你和郭松林关系不错,所以我想让你去请一下郭松林他们,就说我韩复渠晚上请他们在松苍料亭吃饭。”韩复渠一边打着麻将,一边招呼着单于。

    恐怕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吧,单于嘴里答应下来,心里暗自猜想着。不过既然韩复渠吩咐下来,他也只好出门找到旅馆经理,向他打听郭松林等人所住的房间。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知道日本是中国日后最大的敌人,因此一有空就自学些日语,尽管看读还有些问题,不过简单对话到现在也算是基本过关了。

    问过了经理单于才知道郭松林就住在旅馆的三楼上,于是就走上三楼,敲开了郭松林的房门。

    “谁啊?”房间内传来了单于熟悉的东北口音。

    “请问是郭长官吗?是我,单于单文革。”

    “文革啊,快进来,快进来。你怎么来日本了?”也不知道郭松林是真不知道单于到了国民军还是假不知道,不过还是很热情的请单于进了房间。

    单于进了房间后郭松林自然很好奇的问起了单于离开北京后的经历,单于也不管郭松林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总之他觉得自己的经历既没有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住,所以就把自己的经历如实相告了。

    “哦,原来你离开北京后又跑到冯换章哪里去了。那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听了单于这段时间的经历,郭松林漫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什么事,就是韩复渠韩长官听说您也住在这家旅馆里,让我过来想请您以及奉军同仁晚上一起吃个饭。不晓得您肯不肯赏脸。”

    “哦,难得韩师长愿意吃饭,我肯定到。文革,麻烦你回去告诉韩师长,就说我郭茂辰一定到。”郭松林一听是韩复渠吃饭,想了想回答道。

    “另外我说了多少次,别称呼我长官,军长,就叫我一声茂辰兄就好;文革难道你觉得我不配你称呼一句茂辰兄?”郭松林接续说道。

    “哪里,这不好久没见到茂辰大哥了吗,再说我一下子跑到国民军去了,不好意思叫您大哥啊。既然大哥这么说,那从今而后,我就只称呼您茂辰大哥了。”单于对郭松林笑了笑,恭敬的说道。

    “这个样子才对嘛,以后要是我听到你再称呼我职务或者长官,就别怪我端起大哥的架子抽你啊。”郭松林满意的笑了起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单于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还得回去复命,于是站起来说道:“茂辰兄,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见郭松林没什么意见,单于也就准备出门离开了。

    “文革啊,没想到一切尽如你所料啊。”正当单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郭松林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单于猛然一颤,尽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发生变化,转过身对郭松林诚恳地说道:“茂辰大哥,韩长官还等着我回话呢,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事咱们晚上聊。”

    单于把韩复渠以及晚上这两个词咬的特别重。

    郭松林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单于点点头,转身进门了。

    走在楼梯口的单于,胸中没来由的涌起了一股正在创造历史的豪情。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十九回 韩复渠

    单于回到韩复渠的房间时,韩复渠四人的麻将还在继续,除了韩复渠不露声色以外,另外三位脸上的汗珠肉眼可见,不问可知,今天这桌麻将赢家非韩复渠莫属。

    韩复渠瞅着单于进来,随意的把牌往桌子上这么一推,对另外三人说道:“我看啊,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记住啊,你们三儿通共欠我3000块,出门在外不方便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回去后自己规规矩矩的给我送来啊。”

    牌桌上另外两人听了韩复渠这话不但不恼,反而如蒙大赦般的长出了口气,只一位姓王的旅长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单于,转过身苦着个脸对韩复渠说道:“师长,您看这款子是不是容我缓缓,今天就我输得多,输了2100;您是知道的,司令每个月拨给我们旅的款子就那么点儿,我要是把您这赌账一下子全结了,我全旅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去,师长,您看要咱这么办,这款子我回去后先给您结一半,剩下的一半容我分两个月还您,成不?”

    韩复渠听王旅长这么说,两眼一瞪张嘴就想骂人,只是注意到尚属外人的单于站在门口,话到嘴边改口了。

    “行了啊,王二赖子,别他娘的在我这儿抖机灵啊,你小子那算盘珠子怎么划拉的以为我不知道?得,今儿我看在文革的面儿上,不光你的钱,他们二个欠的钱我都只要一半了。”

    韩复渠说完还用手指了指另外两人,这两人万没想到今天韩复渠这么好说话,都高兴的傻了一般吭吭哧哧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还是王旅长聪明,韩复渠这话刚传到他耳边,他那奉承话就一车车的朝韩复渠倒了过来,活像他和韩复渠正演着双簧似的,就连单于也在边上捡了他几句好话。

    韩复渠本来还在肉痛那1500个袁大头,可听了王旅长那几车奉承话心里好受不少,缓过脸对王旅长三人说道:“得了,得了,文革找我还有正经事呢;你们啊赶紧走吧,别他娘的灌我米汤了。”说完两手朝三人挥了挥手。

    三人也不是那不开眼的人,见韩复渠这样子就知道两人肯定有正经事要谈,连忙告辞出去,经过单于面前时都很和气的朝单于点了点头,尽管这钱是王旅长脑子活泛省下来的,可他们也知道今天要是没单于,这钱他们甭想省下来。

    三人告辞后,韩复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见单于还站在门口,大咧咧的说道:“文革坐啊,别站在那儿立规矩了。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也和司令不一样啊。”

    单于知道韩复渠的意思是说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客卿,不用像王旅长他们那样对韩复渠这么恭敬;而他韩复渠与冯换章也不一样,没那么大的规矩。

    于是单于一边坐下,一边笑着说:“师长这话可见外了,甭管我以前是干嘛的,以后准备干嘛,可我眼跟前是师长的随员,这随员嘛,自然是要守随员的本份的。”

    单于这话韩复渠听着顺耳,笑了笑,随手扯开风纪扣一屁股坐下来对单于说道:“你这话我爱听,实在;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己多读了几年书就跟我这个大老粗云山雾罩的,行,合我的脾气。”

    “师长抬爱了,我这也是实话实说而已。”单于不晓得韩复渠嘴里的“有些人”是指谁,也就顺着韩复渠的话说着。

    说起来,单于还真有点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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