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将此案做为地方事件处理,即在上海谈判,北京政府乃派专使蔡廷干、郑谦、曾宗鉴南下,英日等国亦派委员六人至上海。6月16日开会,中国代表提出解决办法十三条:
(一)撤销非常戒备。
(二)所有因此案被捕华人,一律释放,并恢复公共租界被封及占据之各学校原状。
(三)惩凶,先行停职,听候严办。
(四)赔偿,赔偿伤亡及工商学因此案所受之损失。
(五)道歉。
(六)收回会审公廨。
(七)洋务职工及海员工厂工人等,因悲愤罢工者,将来仍还原职,并不扣罢工期内薪资。
(八)优待工人,工人工作与否,随其自愿,不得因此处罚。
(九)工部局投票权案,(甲)工部局董事会及纳税人代表会,由华人共同组织之。纳税人代表额数,以纳税多寡比例为定额,其纳税人会出席投票权与各关系之西人一律平等。(乙)关于投票权,须查明其产业为己有的或代理的,己有的方有投票权,代理的,其投票权应归产业所有人有之。
(十)制止越界筑路,工部局不得越租界范围外建筑马路,其已筑成者,由中国政府无条件收回管理。
(十一)撤销印刷附律,加征码头捐,交易所领照案。
(十二)华人在租界有言论集会出版之自由。
(十三)撤换工部局总书记鲁和。
双方在上海一共开了三次会议,六国委员最后竟拒绝继续谈判,于是谈判中断,交涉移北京进行。最后上海公共租界仅将总巡麦高云、捕头爱伏生免职,中国收回了上海会审公廨。而顾正红案由上海交涉员与上海日本领事谈判,至8月12日始行解决,由日本纱厂与工人订立条件六款,附件三款,包括赔偿工人损失费1万元,补助罢工损失费10万元,日人入厂不准携带武器,不得无故开除工人,提高工资等。
自五卅惨案发生后,举国同愤。但英国仍继续援用武力压迫政策。6月11日汉口惨案发生,6月13日九江冲突发生,6月23日沙基惨案发生,7月2日重庆惨案发生,7月31日南京惨案发生。其中最严重的冲突为广州发生的沙基惨案。自五卅惨案、汉口惨案相继发生后,6月21日香港与广州沙面之华工同时总罢工,香港重要事业多呈停顿状态。香港及沙面的英人且作军事准备,以图压制。6月23日广州各界7万余人在广州政府领导下为沪、汉死难烈士开追悼会,当场提出废除不平等条约,为解决惨案之根本办法。会后举行大游行,工商各界在先,学生及黄埔军校学生随后,于下午3时行抵沙基对岸,当时英兵方严阵以待,遽向群众射击,同时停泊在白鹅滩的英兵舰也发炮助威,当场死伤军民二百余人,惨祸之烈,过于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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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广东顺利平叛,改组大元帅府为国民政府的消息传到张家口时,因为五卅惨案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人在意,包括单于。
说起来在单于那个时代关于黑煤窑、血汗工厂的报道并不少见,可是单于真的被欧美列强这种肆无忌惮的态度所深深激怒,毕竟单于那个时代中国国力已经大大增强,外国势力可没有现在这么嚣张跋扈。说起来单于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比起来,确实是有一种大国之民的心态。
但在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所发生的这一切确实让单于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愤怒,单于似乎也理解了太祖后来那些似乎很不近人情、很让单于们难以理解的政策的初衷。
只要后世子孙不再饱尝今日先民们所受列强之侮辱,再惨重的牺牲,再沉重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也是合理的。
事实上被欧美列强所深深激怒的并不只是单于、宣侠父这样的年轻人,包括蒋中正等人在内的KMT高层也被以英国为首的列强所激怒。
当英国人企图以武力讹诈国民政府答应解散党军,停止反英等条件时,蒋中正当着英国驻中国舰队司令官的面义正言辞的说道:“……陆军来了,打陆军;海军来了,打海军。”
英国驻中国舰队司令官面对着自己面前的青年中国军官的话,似乎觉得很滑稽,炫耀式的提醒蒋中正注意,站在他面前的是大英帝国驻中国舰队司令官。
“鄙人同时兼任长洲要塞司令官!”蒋中正同样提醒自己面前的英国佬注意自己的身份。
英国人眨眨眼,没有说话,也许这个青年军官好不太了解自己的国家与大英帝国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也许这个青年军官还不明白只要自己的舰队一次齐射,长州要塞就将不复存在,但是他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中国的青年军官是认真的,这个年青的中国人是一个热血的爱国者,至少目前是一个爱国者。而爱国的军人无疑是值得尊敬的,无论他的国家是多么弱小。
壮哉!蒋中正。
无论以后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他的表现证明在面对外敌时,他是一名合格的中国军人。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十六 聊天
虽然五三惨案的阴霾成了很多中国人永远的伤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五三惨案的余波却在慢慢的散去。
而单于也在张家口继续着对于略感乏味的生活,每天去干部学校政治部去尸位素餐一番,安心当他的举手机器,开始宣侠父等人对单于友好中还带着浓浓的警惕的味道,可是经过这么几个月的接触,看着单于无欲无求的表现这种味道总算变得不那么明显。
看着这几个月宣侠父的同志们的表现,单于真的很想告诉他们,别那么紧张,自己没有任何插手国民军干部学校的企图。
因为国民军干部学校和黄埔军校看上去似乎很相似,可两者却有本质的不同;黄埔军校总的来说是招收有一定文化程度的平民再进行军事技能培训;而国民军干部学校大部分学员都是国民军的低级军官,不但学员文化程度相比黄埔要低,而且学员普遍在国民军干了三年左右,也就是说这些学员更现实,没那么容易被主义、理想这些形而上的东西触动。
更何况这时的GCD还是单纯的理想主义者或者说教条主义者占主流,他们在张家口领导铁路工人开展“索薪斗争”,又组织电灯厂工人进行改善待遇的经济斗争这一系列事情让国民军高层,特别是冯换章内心极其反感。张家口毕竟是国民军的地盘,这么搞在国民军高层看来无疑是从国民军口袋里抢钱。
要知道张库(张家口—库仑)运输公司可是冯换章自己的产业,当然公司的汽车全部来自之前以各种名义没收的张家口各运输公司的汽车。
其实这些话单于都很想找机会说个宣侠父听,再怎么说宣侠父这个人单于还是很欣赏的,不忍心看他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几次话到嘴边,单于想想自己的身份,又把话咽了回去。
可单于没想到的是他没找宣侠父聊天,宣侠父反而找上来了他。在于右任离开张家口返回广州参加国民政府成立大会的当天晚上,宣侠父就敲开了单于的房门。
此时的单于由于接受了国民军干部学校的这份工作,就不好老是住在旅馆里,于是就在学校不远处的四合院里租了一间房子,作为他在张家口落脚的地方。
“今天我搞到一瓶好酒,怎么样,咱们打打牙祭?”宣侠父向单于举了举自己手里拎着的花雕。
“可我这里没有下酒菜啊,要不咱们把酒拿上出去找个馆子?”单于看宣侠父拎着酒心里拿不准到底是单纯的找自己喝酒,还是宣侠父奉命找自己谈话。毕竟这个时间也太巧合了点,上午刚送走于右任,晚上宣侠父就上门了。
不过单于转念一想,即使奉命谈话也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特别是在连于右任也离开了张家口,自己成了唯一在张家口的KMT方面的人员的现在。
“没事,没事,我今天诚心诚意请你打牙祭,菜我自己带着呢。”
宣侠父也没客气,把酒放在桌上,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两纸包东西来。
“你看看,裕兴长的卤驴肉,庆丰的猪头肉,都是好东西。”宣侠父边说边在桌子上把纸包打开,顿时空气里飘荡起一股卤汁的香味,还别说真的勾起了单于的馋虫。
“行,既然今天你这么有兴致,咱们就喝几杯。”被勾起了馋虫的单于也不客气,从桌子旁边的橱柜里拿了两个杯子,又捧来了两大把花生放在桌上。
“文革,你就这么喝啊?赶紧把酒烫上啊。冷酒可伤胃。”宣侠父见单于就准备拧开酒瓶盖子,连忙阻止。
单于一想也对,于是拿着一小盆子出门到胡同口的开水灶上要了一盆子开水把酒直接就搁盆子里。
就这么着,两人一口酒,一口肉的喝了起来。不管在哪个时代,只要是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喝酒,由于酒精以及男性荷尔蒙分泌的关系,他们都必然的会在喝酒的同时海阔天空的侃大山。
两人边喝边聊了起来,开始单于还稍微顾忌一点,慢慢到了后来不知道是酒精的因素还是单于自己想开了,也就什么顾忌都没有了,和宣侠父天南地北的聊开了。
“文革啊,你觉得我们这干部学校和黄埔军校比怎么样?”宣侠父对自己被黄埔开除有点耿耿于怀。
“不怎么样,两者没得比。”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单于说话直接了很多。
“怎么可能没得比呢?我觉得咱们干部学校不比黄埔差。”宣侠父双眼盯着单于,感觉他对单于这话很惊讶。
单于没好气的看着宣侠父,只好把国民干部学校与黄埔军校的差别说了出来。
“剑魂,你现在知道两者区别大了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奉系军阀和段祺瑞一直对国民军虎视眈眈,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宣侠父看来还是接受了单于的说法,不过他认为造成这种差别的是时事所然。
“那…文革,你怎么看我们和国民军的合作?”不用怀疑,这个时代的年轻人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时候,在政治上是没有什么禁忌话题的,特别在大革命时期更是如此。
别说单于和宣侠父只是在家里喝酒聊天,在广州KG里公开发表对彼此盟友不利讲话的人都有不少。
“不看好,冯换章为人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的人你觉得会有什么好的合作前景呢?”单于也没觉得宣侠父这个问题有什么大不了,用手抓起一片驴肉,随意的说道。
“以前在广东我没发觉,现在我才觉得你这个人真是个刻薄人。”宣侠父没好气的指着单于说道。
“我那里说错了?!你们不就是想在北方复制KG合作的模式吗?可别忘了国民政府毕竟有负国民期望几十年的推翻胡虏第一人的先总理这块金字招牌,而国民政府在之前根本就没有严格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军队。建立一支新军和改造一支已有的军队能是一回事吗?”单于不满的反驳道。
“而冯换章本人极擅宣传鼓动,又擅做戏,很得士兵拥戴,至少军队的军官你又不是没看见鹿瑞伯,张子姜等人对着冯换章那德性,让跪就跪,让自打嘴巴就自打嘴巴;更何况国民军一穷二白天下都晓得,一个人也好,一个团体也好,穷久了就讲不起精神了。”单于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
宣侠父在一旁听得愣神,过了好久才问道:“难道真就没办法收服这支军队吗?”
“有啊,谁说没有?”单于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办法?”
“对付国民军还不好办?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国民军穷惯了,军队连军饷都发不了,每个月只发几块钱津贴,像这种旧式军队,看着军纪好,全是被逼的;论其本心,一是见不得钱,二是见不得女人;谁这两样东西齐备谁就能把国民军拉拢过去。”
单于这可没有胡说,西北军那都好,就是一见不得钱,二见不得女人可是中原大战后冯换章记在自己日记里的话。
“我们GCD是不干这些事情的,这样做了的话我们和旧军阀有什么区别?”宣侠父认可单于对国民军的评价,毕竟他到国民军的日子比单于还长,国民军私底下的一些真性情他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认可这种拉拢办法。
“这有什么,目的正确证明手段的正确。”单于反驳道。
“这什么话,中国自古就是太多这种行大事不拘小节的人才把国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人还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好。“
单于与宣侠父两人热烈的讨论起这个话题来,不得不说男人喝酒时跑题才是王道。
酒再好也有散场的时候,喝的差不多了,宣侠父也就告辞了。临出门的时候看着单于认真的说道:“文革,你不是GCD真是可惜了。”
单于听了这话也是一愣,随后也很认真的说道:“剑魂,GCD那里都好,就是组织纪律我实在受不了。”
宣侠父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单于说道:“你这个小布尔乔亚啊。”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十七回 北
民族立宪五族共和了,放知今日练兵最为高。
庚子兵变,人人都知晓,若不当兵,国家无人保。
请看外国军械多灵巧,重整武备坚甲利兵高。
同胞练兵,个个如虎豹,若不操练,国仇不能报。
路军营内步马辎工炮,各营各连学术比低高。
陆军棚内,正目为主脑,服从官长,一心做事好。
——国民军《民族立宪歌》
单于走进西北边防督办公署时正好听到公署的卫队出操,而他们出操时所唱的军歌正是国民军《民族立宪歌》。而这首歌单于每次听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因为这首歌曲的旋律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三八纪律歌》的旋律。
事实上单于自到张家口后除开第一次由于右任带领着拜了拜码头以外这么几个月过去了单于也才再次进入这个公署。冯换章让单于到军校当政治部副主任不过是因为萧善等人太落自己的面子才给GCD这么一个小小的难堪。
但是他本人对KMT还是很顾忌的,因此KMT出身的单于自然属于冯帅不待见的人的行列。因为在冯换章看来GCD书生气十足还不成气候,而KMT就不一样了,顶着先总理这块金字招牌又有苏联源源不断的军火物资支援(苏联甚至连燃油都从海参崴给KMT送过来。)实在是自己实现布宏图于九州的最大对手,因此单于来公署的次数少也就很能理解了。
单于刚进公署大门,迎面走来两个人,一个人大圆脸,看上去很憨厚的样子;穿着西装,大概1。6左右,两腿稍微有点罗圈这个人单于不认识,可和他一起的单于可是认识,虽然人家未必认识他就是了,此人就是韩复渠。两人一直在交谈着什么,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单于。
单于看韩复渠过来,身体稍稍望后挪了挪,让出大门立正行礼。韩复渠虽然不认识单于,可是看单于国民军打扮(单于和苏联顾问一样,不带标志),人又年轻,也没客气,只对单于说了一句你忙去吧,就和他陪同的男子从单于身边经过朝门外走去。
韩复渠两人从单于身边经过的时候,单于隐约听到松室先生,观操几个字,突然脑子里电光火石的一闪,明白了冯换章今天问什么找他。
原本呢,按照张作霖与冯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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