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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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往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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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任公,这您有所不知,郭松林在直奉大战中出力甚多,一心以为自己必能执掌一省,我在北京与奉系周旋的时候,曾听奉系里有人说郭松林甚至还到安徽去考察过,他还认为安徽一年能收2000万的款子,可见当时其对皖督志在必得;可谁知道张作霖竟然委了姜登选,杨宇霆。姜登选学院派出身,本身在奉系人缘甚好,郭松林不好说什么;可杨宇霆与郭松林有宿怨,郭松林对杨宇霆担任江苏都督一事非常不满,要是杨宇霆被孙传芳给赶回北京,您说郭松林会怎么做呢?”单于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肯定是要求严惩杨宇霆。”于右任不假思索的回到道。丝毫不认为单于的反问是不恭敬。

    “对啊,郭松林肯定做如此要求。可对张作霖来说,杨宇霆之败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不肯多给本钱的缘故,再加上他和杨宇霆多年的交情,绝对不会严惩杨宇霆的;而不严惩杨宇霆那么郭松林心中的怨气必将积累到一触即爆的地步。所以我才认为郭松林反奉与否其关键全在孙传芳。右任公,只要传来杨宇霆败回北京的消息,我就敢立军令状保郭松林必反!”

    单于这话说的铿锵有力,充满自信。

    于右任也是眼睛越听越亮,当单于说完后于右任甚至想站起身来大声赞妙,不过他到底多年练字练就的养气功夫有成,马上克制住了自己这一点点小小的失态,只拿眼睛直盯着单于悠然的说道:“文革,今天晚上就和我去见见冯大帅吧。”

    单于当然愿意,点点头,对于右任恭敬的说道:“来之前仲恺先生,兆铭先生吩咐了,让我一切听右任公安排。不过嘛,不瞒右任公,学生也早就想见见这个名满天下的‘换章’将军了。”

    话一说完,单于与于右任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后,于右任擦擦眼泪指着单于笑道:“年轻人尖酸刻薄可不是好事啊。”

    单于笑笑,没有说话,只站起来将身体探出窗外朝院子里打量了一下,对着于右任轻声说道:“右任公,学生来这里时,仲恺先生等人想让我问问您,GCD与冯换章可能联合起来吗?”

    于右任没想到单于会问出这么个问题,猛然一惊,对单于摇摇手。

    “这个问题还是等晚上回到我的住处,我们再详谈吧。”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十三回 冯‘换章’

    冯焕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单于不管是在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看不明白,这个人在中国近代史上呈现一种模糊的态势。

    以旧时代的道德标准而言,此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对上不忠,对下暴虐,但又爱兵如子,其军队之军纪,即使再恨他的人也不的不承认“……负时誉於一时。所部军风纪尚佳,差胜同时代的军阀。……「八表同昏」的当时,他能做到不嫖不赌,而专心於治军,总算胜人一筹。”

    若以1949年以后的标准,此人尽管在历史教科书里被评价为爱国将领,KMT左派,D的老朋友;但是太祖也曾在中南名山怒斥大将军“尔乃冯焕章一流的人物!”,可见对冯焕章鄙夷之深。若不是有幸早死,活到大动荡时期也难逃大军阀,野心家的评价,至于土飞机、高帽子自然也是少不了他老先生的。

    单于曾在后世看过一篇关于冯焕章的研究文章,作者认为冯焕章的基本套路还是李鸿章、袁项城那一套,但是冯焕章在充分吸收李袁氏方法后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独特的一套。

    说他对下暴虐吧,他确实暴虐,张之江以下国民军高级军官没有不被他以罚跪、罚站、罚自打嘴巴等大伤自尊的方式处罚过的,可是对军队中的文人、高级参谋,如段其澍、王瑚、薛笃弼、何其巩、余心清、黄少谷之流却始终优容礼遇;可他处罚之人必重用之,礼遇之人必不给予实权。

    当然如果冯焕章要以他自己独有的方式来重用单于,单于肯定是敬谢不敏的。

    不过对单于揣摩冯焕章作用最大的还是后来熊斌的一篇访谈录,可以说熊斌是站在相对中立的立场上客观的评价了冯焕章的优缺点。

    冯氏出身行伍,而能极一时风云际会之盛,自有其过人之长处。冯氏身体强健、精力兼人,且富恒心与毅力。因其崛起於行伍,故不仅能刻苦耐劳,且深懂士兵心理,对於世故人情极为透澈,亦因此每对官兵或民众演说,辄能把握群众心理,博取同情。冯氏富於爱国观念,求知欲旺盛而领袖欲亦极强,不甘屈居人下。

    冯氏之短处则为气量偏狭,不能容物。盖亦以读书不多,涵养功夫欠缺所致,故常於重要决策之际为意气所蔽。冯氏又喜予智自雄,弄权术而缺诚意。是亦英雄之通病。

    冯氏最大之弱点,则为其魄力不够,利害心重,於患得患失之间,往往不见其远者大者。盖因其出身士卒,小本起家,自後统率大军,谨慎爱惜,唯恐损失,又缺乏战略战术之充分修养,用兵常不够果断。「拿不起,放不下。」冯氏之过分小心为其若干次军事失败之主因。

    坐在西北边防督办公署一水英国家私的贵宾招待室里单于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这些有的没有的,一边和于右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候着西北边防督办公署冯焕章将军的召见。

    “怠慢右任公了,怠慢右任公了”正等着呢,就听见门外一群人急匆匆的脚步声,以及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到把正胡思乱想的单于吓了一跳。

    话音未落,单于就见一穿着普通士兵制服,身材臃肿,长着一副朱砂脸,横一字眉的胖子走进招待室,边走还边对于右任嚷着:“右任公,那位是贵党后起之俊才?快引荐给我瞅瞅。”随着他进来的还有两个佩戴着将官标志的中年汉子。

    于右任看冯焕章做礼贤下士状,也忙不迭站起身来,对冯焕章拱手道:“焕章老弟太客气了,哪里有什么俊才,无非是我党体恤我老头子幸苦,派来帮我老头子做做杂事的小子罢了。”

    “右任公说的什么话啊,太谦虚了,太谦虚了;早就有人对我称赞过贵党这位俊才啊,听说还是先总理的入室弟子?”冯焕章没等于右任行完礼,就过来拉着于右任的手说道,边说还边往跟着于右任站起身来的单于这边瞟。

    单于此时虽然是一身西服,不过早在来张家口时就在脑海里模拟了许多遍和冯焕章见面时自己该如何行礼,如何说话,如今见正主正瞅着自己,也不多说话,啪就一个立正,干净利落的行了一个军礼,嘴里还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冯长官好,各位长官好!”

    冯焕章与另外两名将领一看单于一副军人做派先就在心里多了几分好感,也纷纷向他回礼。于右任见冯焕章对单于第一印象还不坏,连忙为双方介绍。

    “焕章老弟,他就是单于单文革,虽然得孙先生赏识,但不是什么俊才,不过有几分小聪明罢了。”

    “文革啊,这位就是民国柱石,国之干城,冯焕章冯帅,只要你能学得一点半点冯帅爱兵、练兵的心得,我包保你将来军界能有有一席之地了。”于右任很严肃的对单于介绍到,一点看不出是在拍马屁。单于连忙再向冯焕章敬了一个军礼。这次冯焕章就没有回礼了,而是对着单于满意的笑了笑,把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五人介绍给单于。

    “文革啊,这位我是我国民军的参谋长段其澍先生,他可是正经军校出身,不像我,是个大老粗,日后你们多亲近啊。”冯焕章指着他身后身材消瘦,像大学教授更多与于军人的中年男子说道。看得出冯焕章对此人还是很尊重的。

    单于不敢怠慢,快走了一步,恭敬的行了军礼,而段其澍也回了一礼,对单于温和的笑了笑没说话。看样子是一个做得多,说得少的人。

    “这位是是咱察哈尔的父母官(察哈尔都统)张之江。”单于照旧一个军礼,张之江一面回礼,一面说道:“哪里,哪里,我就是冯帅手下一小卒,小卒而已。”

    这话是对单于说的,可张之江却把脸稍微转了转对着冯焕章,一脸谦卑的表情。

    冯焕章很满意张之江的谦卑,自得的一笑,转过脸对于右任、单于说道:“右任公今天中午就在我这公署吃饭,就当给文革接风,不过你和文革可别嫌弃我穷当兵的菜不好啊。”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于右任自然连忙客气的道谢了,只是单于依旧保持自己那副军人做派,不卑不亢向冯焕章表示感谢。

    果然,冯焕章请客那就是千年不变的白菜豆腐就大馒头,因为是中午,又在公署,连酒都没上。其间冯焕章还把宣侠父以及王怀中两人叫上,说是大家一起吃个便饭。

    在席间冯焕章对单于评价颇高,让单于觉得其中有点不对劲,果然冯焕章装着无意似的对单于就做了工作安排,不但给他在参谋处安排了一个中校(又升官了)联络员的职务,还越级提拔他担任国民军干部学校政治部副主任。

    果然,这个安排出来宣侠父和王怀中的脸色立刻就难看了三分,于右任到是出于党派利益考虑对冯焕章这个安排十分满意,可单于却在心里暗暗叫苦,他本来就是为躲避党争才千方百计的赖在北方不走,没想到到了张家口还是被冯焕章给算计了。难道自己

    只有冯焕章、段其澍、张之江三人相视一笑,饶有趣味的看着其他人。

    于是这顿本来就不丰盛的午餐结束的也就更快乐,吃完饭冯焕章大方的给单于放了一天假,让他明天再到公署报道,单于也不推辞,和于右任就先告辞了;而宣侠父与王怀中两人也接口学校下午还有安排也告辞出去了。

    见其他人都走了,张之江恭维道“大帅,你这招高明啊,让KMT和GCD斗,谁都捞不到好出去。”

    段其澍还是惜字如金,只是说了一句:“绝妙”

    冯焕章此时也没有了席间的笑容,摸着自己的胡子,自得的说道:“这小孩子来得也正是时候,GCD在我们这渗透的太厉害,也太肆无忌惮了,以为给我们军火,就可以对咱们予取予求,没有那么容易。以为几支枪,几门炮就让我把部队双手奉上?GCD和老毛子这算盘也打得够精的。”

    说道这里看了看段、张二人,继续说道:“咱们啊,还是那个老章程,只占便宜决不吃亏。”

    段、张两人听了冯焕章这话也纷纷点头,不过张之江还是有点不放心的说道:“只是大帅,那小孩子行吗?别对台戏没打成,反而自己被GCD拉拢过去了。”

    “放心,这小子的底我也知道一些,他没那么容易被拉过去,不然你以为广东那边会放心让他满世界乱跑?”冯焕章很有把握的说道。

    “散了,散了,这戏啊,才开场,以后有日子让咱们看热闹。”冯焕章拍拍大腿,站起身来对着段、张两人说道:“你们啊,该干嘛,干嘛去,别为了这点事耽搁了正事。”

    说完领着段、张两人出了门。

第五卷 兵戈兴,狼烟起 第十四回 南

    单于与于右任从西北边防督办公署出来,单于在路上对于右任似乎想说什么,可看见前面的隶属国民军的司机,咽了咽口水什么也没有说。

    好不容易忍到了于右任在老美通饭店的住地,于右任刚一关门单于就再也忍不住对于右任抱怨道“髯翁,这冯换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他今天这手可把我们和GCD都给涮了。”

    于右任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单于会有此抱怨,微笑着对单于说道:“文革啊,这有什么,他冯换章今天这手老夫早就想到了;他早看GCD在他的军队里活动不顺眼了,不过他能忍到今天也到出乎老夫的预料之外啊。”说完抚须而笑。

    “髯翁啊,那您今天怎么眼看着冯换章挖坑让咱们跳,您老都不说话呢?”单于确实有点不能理解。

    “文革啊,你纵然再少年老成,终究还是年轻人啊,太沉不住气了。”于右任看单于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笑得更欢畅了。

    看于右任在自己面前做诸葛亮的状,一时无语。

    “那髯翁您的意思是?”为了满足于右任‘今亮’的愿望单于还不能不凑这个趣。

    “文革,你今天上午还问我GCD的情况,现在你可明白了?”于右任对单于的态度很满意。

    废话,早八百年就明白了,如果没有我这只蝴蝶,历史上这个时期国民军因为接受了苏联的军火,所以正在和GCD合作,根本没有KMT什么事,而你也本该在广州等着开大会。

    单于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嘴上还是对于右任恭维道:“他们在苏俄的支持下确实很活跃,不过也许太活跃了一点。”

    “这就对喽,不然冯换章也不会如此让GCD下不来台;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正好让我们可以深入其核心——国民军干部学校政治部看一看他们到底在玩什么玄虚。我虽说在学校也偶尔教教课,可始终还是雾里看花啊。”

    单于见于右任这么说,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捏着鼻子认了这项安排。

    正当单于在张家口无可奈何之际,在广东KMT人正在逐步完成真正统一广东的计划,其中之关键就是平定滇桂军首领杨希闵、刘震寰的叛乱;而关于杨、刘的叛乱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1925年4月6日,鉴于黄埔师生武装在东征过程中的出色表现,从黄埔校军的前景发展考虑,按党代表廖仲恺的提议,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七十七次会议,通过了建立“党军”案。

    4月13日,国民党中央发布训令,以黄埔军校两个教导团为基础,建立国民党党军。4月14日,国民党中央任命廖仲恺为“党军”党代表,29日,任命蒋介石为“党军”司令官。

    这支部队所以称为“党军”,是因为在军中建立了党代表制,“凡军队一举一动,都受党代表的指导与监督。换句话说,就是受党的指导与监督。”其实,党军的建立过程中每一个环节都是蒋介石精心设计和负责执行的,所以党军的最终建立完全可以看成是蒋介石个人意志的初步实现。

    东征胜利,叛军仍在。虽然陈炯明的大部分主力部队已被消灭,但是并没有彻底清除,广东的局势并非完全稳定。本来下一步征讨的目标就剩下陈炯明余部了,可万万没想到的祸起萧墙,后院失火,讨贼军内部出现了分裂。

    滇桂军首领杨希闵、刘震寰本是起家于云南、广西的旧军阀,他们之所以参加孙中山的革命阵营,完全是一种投机行为。因为他们在各自省内割据,实力低于其他军阀,一再受到排挤,为改变处境,他们趁在陈炯明叛变、孙中山指挥粤军许崇智部驱赶陈炯明时,率领部队收复广州,摇身一变成为迎接孙中山三回广州建立政权的功臣。

    孙中山当时曾给予两人嘉许,称杨希闵“忠诚等著,督率有方,允为元功,宜加特褒”。但滇、桂军本来是未经改造,没有统一组织和严明纪律的旧军队。入粤以来,更是自恃有功,横行无忌,到处抢占防区、把持税收、设立烟赌馆、强占民房、勒索财物。孙中山对此头痛不已。

    孙中山在一次各军将领集会上,对着滇、桂军将领说:“你们于民国十二年春间,替我出力赶走陈炯明,我是很感激你们,……你们派人到上海请我回来,说要服从我的命令,实行我的主义,我更是感激你们。所以我便回来了。谁知你们却是戴着我的帽子来蹂躏我的家乡。”孙中山决心对这些骄兵悍将“严厉整饬,以肃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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