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张作霖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张学良也吓了一跳,连忙陪着笑脸说道“父亲,我可什么也没说啊,您生那么大气干什么啊。再说,我就是再不争气,现在也指挥过几万人作战了,您怎么能说我还不如一个小秘书呢?”
看见自己一发脾气就伏低做小的儿子,张作霖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严肃的对张学良道“小六子,你可别小看人家;你那带兵打仗的本事我还不清楚?!这人啊,就和那戏上说的一样,你看刘玄德落魄的时候谁知道他将来能登基称帝?那袁绍风光的时候谁知道他最后能那么落魄?”
从没看见自己父亲这么严肃过的张学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强笑道“父亲,那您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单于的小秘书会是刘备?再说就是刘备又怎么了?不还是被曹操压了一头吗?”
“你啊,小六子,你以为你是曹操?我看你连袁绍还不如呢。整天就知道在女人身上下工夫。”看见张学良还在和自己犟嘴,张作霖可是真有点不高兴了。
看见张作霖频繁拿自己说事,张学良心里也有点不高兴,硬邦邦的顶了过去:“您今天是怎么了?我到底犯什么事了?您老拿这些说事?!我再不争气,我也是十几岁就当兵吃粮,抗枪打仗了。论血雨腥风我也不是没见过。怎么我就连袁绍都不如了?”
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儿子,事实上张作霖对张学良还是满意的,毕竟他这个儿子待人和善,讲义气;论打仗也有点本事,而且该心狠,该下手的时候也毫不手软。可是一想到自己搞到的那个叫单于的年轻人的资料,又觉得自己儿子实在比不了那个就算害怕也挡在自己身前的年轻人。
想到这里,张作霖用难得慈祥的口气对张学良说道“小六子,要说嘛,你小子确实是比那三个强多了(民国四大公子的说法;台湾大陆都不太一样。大致有二说法。一;陈锦堂、袁克让、张伯钧、宋传兴二;袁克文、溥侗、张伯驹、张学良,这里采用第二种),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儿子里你也算是拔尖的。可是小六子,这能问鼎中华的可不光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啊,自古多少开国帝王是从大家族里出来的?不都是平常老百姓家里出来的吗?说实话,我一直觉得最后能统一中国的绝对是现在还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说道这里,张作霖抬头看了看四周,又示意张学良靠自己近点,压低声音说道“小六子,你知不知道南方的陈炯明已经垮了,现在孙大炮的部队得到老毛子的帮助厉害着呢。我看南方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孙文的对手。”
“什么?!陈炯明垮了?!”张学良还是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感觉非常震惊,在他的记忆里陈炯明的实力虽然不能和三大军阀(直、皖、奉)相提并论,但是在他认为暗弱的南方军阀里也算的上是出类拔萃的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孙文的军队给打垮了。
“父亲,是滇军还是粤军干的?他们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这群白痴!”张学良下意识的问道,不过在他眼里根本没有把黄埔军校那点人马放在眼里。
“你小声点,我告诉你,打垮陈炯明的不是滇军也不是粤军,而是孙文组建的学生军。”张作霖能理解自己儿子的惊讶,实际上在他本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奉系自己也办了军校的,所以张作霖开始时也没有把这个孙文办的军校放在眼里,实际上他这样想也是对的,毕竟在黄埔军校开办前没有谁能靠一所军校征服中国的,当然在黄埔军校后也没有,在世界历史上靠一个军校统一全国的也只有黄埔军校一所而已。
“什么?!就是那所几百人的军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学良实在很难相信凭借一所军校居然能打败南粤霸主陈炯明。
“小六子,靠几百人当然不能打败陈炯明几万人的队伍,可是要是几百名军官呢?”张作霖看了激动的儿子一眼,淡淡的说道。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孙文他们用这几百名学生组建了一支新军,然后用这支新军打败了陈炯明?!”张学良确实不是草包,听张作霖这一提点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就是这样张学良也依然感觉到非常惊讶,要知道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居然能打败几万‘能征善战’的队伍,这在当时的中国的确是一个奇迹。
当时中国军阀混战时打仗那是非常文明的,不但很少杀伤俘虏,就是俘虏了对象的将领也是你兄我弟,好酒好菜的招呼着。而且一般来说还会归还对象的士兵以及将领,当然前提条件是要拿钱来赎。如果对方的武器实在太差,甚至连武器都会一并归还的。所以当时军阀一旦失利,最常做的一件事是通电下野,交出地盘和军队,就可以拿着自己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跑到北京、天津、上海这些城市的租界去当寓公。
而中国军阀混战时所创造的最大的一起惨案是西北军宋哲元创造的屠杀了当时陕西另一军阀党玉琨部4000人,当时就震惊了全国。所有军阀那是一致声讨宋哲元的野蛮行经。
可是对比中国历史其他时代,不得不说宋哲元做的并没有多么残暴。
当时在中国也只有苏联教官训练出来的黄埔军官们会把内战当外战来打,当作真正的战争来打。所以习惯了军阀那种文明战争的张学良才会那么惊讶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居然能打垮陈炯明的部队。
“算你小子还没有真的被娘们儿给弄昏头,还有点见识。”张作霖轻蔑的对自己儿子说道。
刚才还不满意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爱好说三道四的张学良现在可没有和自己父亲闹脾气的兴趣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疑惑的说道“父亲这些好象和您欣赏一个小秘书没有什么关系吧?”张学良依然对单于“小秘书”的身份并不以为然。
张作霖不满的看了张学良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恐怕不知道吧,这个你所说的‘小秘书’正是孙文军校里的高才生,是孙文钦点随他北上的。况且,你看这个。”说着张作霖他衣兜里拿出一卷文件。
仔细一看,这卷文件赫然是单于当时写给孙文的读书笔记抄件!单于的笔记怎么到了张作霖手上呢?还真是佩服张作霖公关的能力。
张学良接过笔记,打开一看,立刻就被其内容深深的吸引住了,张作霖也没有打扰张学良看文件的兴趣。
整个房间内只有张学良翻动文件时才传来的沙沙声。
看完文件的张学良一脸的不可思议,颤着嗓子对张作霖说道“父亲,这里面的见解太精辟了!是国民党里那位的手笔?!是汪兆铭还是胡展堂?要不就是戴季陶、廖仲恺?”
“谁也不是,这个人就是你看不起的小秘书给孙文的读书笔记!”张作霖看来很满意自己儿子的表情,得意的说道。
“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想那个单于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识?!”张学良实在不愿意相信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能写出这样的东西。这是怎么样的才华啊?一贯为自己才华而自负的张学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叫不可能?!当年诸葛亮辅佐刘备时有多大?康熙爷平定三藩之乱时多大?小六子啊,小六子,你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中华之大,英雄辈出,就不说别人,你老子我当年纵横东北时有多大?!”张作霖对自己儿子的脾气了如指掌,知道自己儿子平素自以为英武过人,他也时常担心自己儿子这种脾气将来会害了自己儿子,无奈自己儿子也算争气,放眼望去,张学良还算是优秀的。而今天张作霖终于找到一个人能杀杀自己儿子的傲气了。
“我准备过几天去看看孙大炮,反正他也快死了,顺便把这个叫单于的要到身边来,到时候你和他多亲近,这个人我觉得不像是刘备,反而有点像诸葛亮。你懂我的意思吗?”张作霖非常严肃的对自己说道。
“原来父亲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哼,就算他不是刘备,我也要看看他是不是配当我的诸葛亮”。张学良当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对单于抱有莫名的恶感,或者可以说是嫉妒。
“可是父亲,既然这个单于这么得孙文的器重,那孙文可能放手吗?”张学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个你别管,我自有我的办法”张作霖边说边起身朝门外走去,结束了与儿子的谈话。
另外一方面,自从孙中山服用了蔺月眠开的药后,病情果然缓解许多,虽然不能说彻底康复,但是也的确不在像以前那样彻夜难眠了。这让本来不怎么相信中医的孙中山对中医又有了新的认识。
而单于也因为孙中山病情的好转以及国民大会的召开又开始了他忙碌的‘邮递员’生涯,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蔺光秀兄妹从那天单于透露了后世新的治疗癌症的方法后是天天找单于聊天。一方面单于觉得累了一天还要去蔺家谈心实在痛苦,可是另一方面又觉得能常和自己偶像长的很像的女孩子接触是件不错的事。
当然,单于还有一点其他的想法,不过这个时候单于可没打算透露。
这天孙中山先生精神很好,刚把单于招来,准备询问一下国民大会的情况时就听见有人来报告,张作霖来访了。
本回完
第四卷 巨星落,风雨满京华 第一回 二访孙中山 病房谈国事
“张作霖,他怎么这个时候来啊?”单于对张作霖这个时候来访感到很奇怪,在他记忆中张作霖自从孙中山到达北京后似乎就没有访问过孙中山,不过他也知道在自己来到这个时空以后虽然已经竭力避免去改变历史,但是历史似乎已经开始偏离原有的轨迹。
比如说蒋介石开学前就已经到达黄埔军校;比如因为蔺氏兄妹的出现而使得孙中山在手术前就服用中药,使得身体状况大为好转。
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蔺月眠所开出的药方,当天自己送蔺氏兄妹走后汪精卫又将北京名医陆仲安请来为孙中山把脉,而陆仲安开出的处方居然和蔺月眠开出的相差无几,这样孙中山才放心的服用了蔺月眠所开的药方。
单于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惊讶了好几天,他自己也搞糊涂了:到底是因为他的出现而使得蔺氏兄妹出现的呢,还是仅仅是历史的一个偶然。
对历史有一定了解的单于当然知道历史上所发生的事情有偶然也有必然,比如蒋介石后来所选择的清党那就是历史的必然;但是如给孙中山推荐大夫就完全是历史的偶然了。也许在他所熟悉的历史里,没有人给孙中山推荐蔺光秀或者是推荐了孙中山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请,又或者是请来了,但是蔺月眠并没有同行。
总之,单于在想的半天后决定不再想了,因为这些事情是永远也没有答案的。不过唯一让他开心的是孙中山现在的状况明显表示他体内的癌细胞在减少,虽然他也知道对于晚期癌症病人来说这种好转并不能让之康复,但是至少这意味着孙中山的生命又延长了一段时间。
正当单于胡思乱想的时候,孙中山说话了:“文革,你说张作霖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什么事情啊?”
“啊,这个,这个,我想张作霖应该是来探望总理的吧,至于他还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知道”。回过神来的单于对孙中山的询问毫无准备,仓促的回答道。
孙中山看了单于一眼,从单于的语气上他听的出来,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刚才走神了。心里暗笑单于大概是在想哪家的女孩子。不过他本是一个很开明的人,加上对单于非常的欣赏,所以也不说破,只是看着单于微笑的说道“恩,既然这样,文革,你请帮我请他上来。”
“好的,总理。”单于一面答应着,一面朝孙中山微微的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单于来到楼下的客厅,就看见张作霖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嘴里似乎还哼着小曲。他看到单于下楼时还朝单于和善的笑了笑。
单于走到张作霖面前,恭敬的行礼说道“张大帅,总理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迎接大帅,特地让我来和大帅说声对不起。总理请大帅到卧房谈话。您看可以吗?”
“呵呵,孙先生有恙这我是知道的,难不成还让孙先生来迎我吗?呵呵,那就上去吧。”张作霖豪爽的说道。眼睛直望单于身上瞄,看的单于心里一阵发毛。
单于本能的觉得张作霖看自己的眼神很怪,暗自想到“张作霖这是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张作霖……!?”
单于忍不住为自己这个念头打了个冷颤,连忙制止自己这种无稽的想法,对张作霖说道“那就请大帅随我上楼吧。”说完对张作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就走吧,文革。”张作霖站起来就随单于向楼上走去。
听见张作霖称呼自己表字,单于身体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朝张作霖鞠了一躬,转身朝楼上走去。
虽然单于表面很平静,可是内心却大为震惊。张作霖居然称呼自己表字,难道他是在向我暗示他对我了如指掌吗?或者是他非常清楚我的活动?这是警告还是挑衅?单于刹那间泛起了无数的念头。
不过单于怎么想也想不到张作霖此行的目的居然是为了他,不过就单于本人来说对张作霖称呼自己表字内心还是有一丝得意的。毕竟在中国可没多少人有资格让张作霖这样的枭雄称呼表字的。
很快,单于和张作霖就来到了孙中山的卧房,没等单于说话,一直跟在单于身后的张作霖猛然一个健步走到孙中山面前,略带夸张的说道“哎呀,这才一个月没见,先生怎么清减成这个样子了?!先生你可要保重身体啊,现在虽然没有皇帝了,可是在我老张的眼里您身系天下安危,您现在这个样子……,我老张不会说话,可是看您现在这个样子,我老张心里痛啊。”
说道最后,张作霖声音都有点走调了,两眼直犯红。
看见张作霖这番表演,单于真是大开了眼界。虽然单于一直认为政治家和演员没什么区别,可是看到了张作霖今天这番举动,单于可算是对这话有了最直观的认识。心说一般演员那里比的了政治家,至少也要影帝级别演员才能和政治家的演技相抗衡。
而孙中山看到张作霖这番举动也是哭笑不得,连忙说道“雨亭兄言重了,我孙文何等人,怎么担的起雨亭兄这话。我不过是一书生而已,真正关系中国安危的还是雨亭兄这样的大帅啊。”孙中山说到最后也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先生,您这话说的,我知道你对我老张在天津的话有意见,可是先生你想过没有那老毛子是个什么东西?自从清朝末年以来哪个西方列强对我们都没有老毛子狠啊,你看老毛子在满人那里要了我们多少土地走?”张作霖听了孙中山的话也不生气,笑咪咪的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孙中山面前,向孙中山解释道。
“先生您别以为老毛子现在搞什么共产主义就变好人了,其实和他们有皇帝那会我看也差不多。那老毛子现在为什么支援你武器装备?还不是和那戏文里说的那样离的远的叫哥哥,靠的近的掏家伙。'您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中山虽然对张作霖的话并不认同,不过心里也觉得张作霖说的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张作霖又接着说道“说白了,哪个外国人不是对我们中国人虎视眈眈?都想从我们这里占便宜!可是谁叫咱们打不过人家呢?那庚子年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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