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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有这玩意，就不会吃那么大的亏了。”刘士林听了卢香亭的话，有点感慨的说道。话里话外也有些埋怨卢香亭地意思。
卢香亭如何听不出来。不过此时联军局面占优，他心情不错，也就不和刘士林计较了，只乐呵呵的对刘士林解释道：“文轩，不是我小气。这些玩意是馨帅从英国人手里买来的。分到我手里也就这么点儿，刚够冲锋这班人用的。再多我也没有了。而且这东西还贼贵。就这么一点儿够咱们武装一个连的了。”
“文轩啊。趁现在，让后面地部队往上压。赤匪顶不住了。”就在说话地功夫，不少联军已经进入到北伐军的壕沟里了。
此时北伐军面对近乎疯狂地联军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就在这个时候胡宗南带着警卫排及时赶到了。此时胡宗南也顾不得还有些北伐军战士在和联军拼刺刀了，抄起手中的花机关对着面前密集的联军就突突突的射击起来了，而跟在胡宗南身后的警卫排士兵们也都各自散开用冲锋枪密集的子弹阻止着联军的冲锋。
虽然说注射了兴奋剂的联军士兵是疯狂的，但还是被密集的子弹扫到了不少人。联军的攻势也为之一挫。也就在这个时候，北伐军的火炮也开始发威了，刚好阻断了联军第二波攻击部队。
“团长，一线守不住了，咱们撤吧。”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官跑到胡宗南面前说道。胡宗南当然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在坚守第一线阵地已经毫无意义了，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里阻击一下敌人，你赶紧让战士带着武器往后撤。”
而战场另一边的卢香亭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后，放下望远镜轻叹一口气说道：“看来单于这小子还是有点能耐，本来想借着这股劲一口气冲到城墙下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让士兵休息休息，一刻钟后咱们接着来。”
卢香亭会这么说除了北伐军炮击时间把握的好以外，更重要的是联军的伤亡也出乎他本人的预料。当年他靠着这招对付奉系地老毛子时都没付出这么大的伤亡。他作为老军务，当然看得出就算注射了兴奋剂，第一波攻击部队现在也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就这样，五省联军在卢香亭亲自指挥下，靠着甲基苯丙胺，第一次冲锋就突破了第二团第一道防线。而几乎是同一时间，章烈的第一团也在崔锦桂的疯狂攻势下被迫撤往第二道防线。永修城下第一师陷入了全面被动。
“团长，下次你可别这么冲动了。你看你，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说不定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正为撤下来的胡宗南清理着伤口的军医有些心痛的说道。这个时期的胡宗南完全是一名合格并且优秀地革命军人。
“嗨。你也是小题大做，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胳膊上被弹片咬了一口吗？对了伤亡统计出来了吗？”胡宗南一面不以为意地对军医说道。一面转过身向参谋们询问着第一道防线的伤亡情况。
“除开阵亡地战士，算上重伤失去战斗力的士兵，我们团在第一道防线总共损失了一个半连。”旁边的参谋知道胡宗南现在关心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究竟有多少人丧失了战斗力。
应该说参谋的这个报告和胡宗南估计的人数差不多，只是才开火这么一会功夫就损失了这么多人，这以后还怎么打啊。胡宗南眉头都变成了川字了。
“给师部发报告，让师部再给咱们支援一个连过来。”胡宗南想来想去，发现出了找师部要增援以外他也没了其他办法。
“报告团长，师部的增援已经到了。师长把特务连支援给了我们。但是师长说了，目前就这么点部队。至少两天以内没有多余部队增援了。”参谋颇为无奈的说道。
胡宗南听参谋转述了单于不近人情的命令后气的直想骂娘，可是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第一师地底子就那么一丁点儿，单于能给他补充一个连已经算很不错了。
胡宗南不知道此时人在城内的单于和杨杰却是心情愉快的不得了，要不是杨杰拦着，单于能跳起来。
“哈哈。耿光兄，没想到咱们南昌打的这么好，已经突入了南昌城内了。看来就算不能活捉孙传芳至少拿下南昌城就这么一两天的事情了。”
在卢香亭地攻击刚刚告一段落的时候，单于接到了蒋中正给单于打气的电报。说是第二师已经突入了南昌城内，攻陷南昌就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让单于与第一师在咬牙坚持最后五分钟。
这个消息对于现在的单于与杨杰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地好消息。特别是对单于来说。因为这代表着单于真地成功的改变了历史。虽然之前也有廖仲恺逃过一劫地例子。但毕竟廖仲恺也因此身受重伤，不得不到美国去疗养。而且根据单于得到的消息，以廖仲恺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他已经算基本退出了国内政坛。因此单于并不觉得自己改变了什么历史。但是这次不同了，这次完全是靠着单于自己的决断改变了历史的走向。原本的历史里根本没有蒋中正带部队于10月10日突入南昌的记载。
单于与杨杰高兴过后几乎同时决定把这个好消息通告全军，一时之间本来因为联军猛烈进攻而显得士气有些低靡的第一师欢声雷动！
当然了，北伐军喜气洋洋了，五省联军这边可就有些愁云惨淡了。
“命令全军抓紧进攻！凡有退缩者，杀！”坐在椅子上的卢香亭脸色难看的吓人，这个杀字真是带着金石之音。
而卢香亭右手正死命的捏着一封他刚收到的孙传芳亲自发给他的电报。
第一卷 初到广州，声名显 第九十三回 曙光？
“香帅，南昌那边情况不好？”刘士林见卢香亭这副模样，又看送来电报的参谋一脸死灰，心里大概就猜到是南昌那边情况有变。崔锦桂虽然没说话，可见脸上的表情就也能知道他心里也是想着此事。
卢香亭看着刘士林先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屋内的参谋、卫兵这些闲杂人等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会儿，我和两位司令说说话。顺便让手枪队远远的守着这院子，别放人过来。”
等参谋、卫兵等人都出了屋子，退到院子外面去后这才叹着气对刘士林、崔锦桂说道：“是啊，被粤军冲进南昌城了。现在邓锐锋正领着人和他们打着巷战呢。不过也撑不了多久了。馨帅让我们赶紧增援。”
刘士林与崔锦桂虽然也料到南昌情况不好，可万没想到南昌的情况恶劣到了这种地步，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崔锦桂这才小心翼翼的对卢香亭说道：“司令，馨帅那边没什么危险吧？”
这个时代的中国军人大概是不义内战打多了，也就没什么气节、忠义可言了。崔锦桂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暗示卢香亭要是孙传芳真的不行了，卢香亭得为他们这个小团体考虑考虑了，特别是他们现在手里还有不少部队的情况下。
卢香亭当然清楚崔锦桂问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其实他在刚接到电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在心里动过念头，但毕竟自打北洋第二师那会就跟着孙传芳了。可以说没孙传芳就没有他卢香亭的今天。真要让卢香亭做出背弃孙传芳的事情，他委实是拉不下这个面皮。再者说，卢香亭和当时不少老派人物一样，厌恶俄国人更甚于日本人。（清末民初的那会在军政两届恨老毛子的绝对比恨日本人的多，不少KMT大佬当年都是反俄不成才愤而反清的）要他卖身投靠与老毛子有瓜葛的KMT，他内心深处也实在是不愿意。而且最关键的是，孙传芳这个系统他卢香亭接不过来，可以说除了孙传芳本人就没去培养二把手。而且最关键地是南昌车站现在还控制上联军手里，孙传芳跑去江浙老巢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卢香亭一脸诚恳的对崔锦桂、刘士林二人说道：“锦桂、文轩。不是我卢某人讲什么愚忠，也不是想学诸葛亮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咱们这个小团体归根结底是要靠到馨帅这棵大树下面才能生存的，没了馨帅这棵大树，别的不说，就算咱们投奔了广东方面。广东方面能让咱们有现在这么威风？能放心让咱们掌握部队？还不是和咱们一样，过段时间就把咱们明升暗降了。到时候想怎么揉搓咱们就怎么揉搓咱们了。再者说，除了馨帅咱们这个团体还有谁能维持住这个团体？靠周樾恩（周荫人）？”
说到这里，卢香亭暂时停下话头，装作喝茶地样子用目光打量着崔锦桂、刘士林二人。见提到周樾恩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不屑的表情，这才放下心继续说道：“咱们不服周樾恩，想来肯定也有人不服我卢子馨的。你们自己说说谁能维持这个团体？再者说现在车站还在咱们手上，馨帅想走的话随时都走得了。就算这次南昌被广东方面占了又如何？咱们联军主力都还在嘛。更何况咱们背后还有诺大一个奉系支持呢。”
“香帅。咱们前不久才收拾了张胡子，他能支援咱们？”崔锦桂与刘士林被卢香亭这席话说服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是有些不相信奉系会支援他们。
“嗨。你们就是看的不远啊。咱们是和奉系有矛盾，可说一千到一万，咱们和奉系红花白藕本是一家。都是老北洋出来的。不论其他的，这号褂子还亲呢。张胡子就愿意看着咱们被广东方面打垮了，然后收拾他？”卢香亭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崔、刘两人也都差不多被说服了。
其实卢香亭虽说是他们两个地上级，可毕竟真正掌握部队的还是崔、刘两人，要是他们两个有什么其他想法，卢香亭也是无可奈何。因此卢香亭才会费这么多口舌来说服他们两人。
“可万一咱们要是前脚把这永修打下来，跟着馨帅就放弃南昌了，咱们这不就白费功夫了吗？再说咱们对面的粤军可不好打。真有点咱们当年羊楼司地风采。”刘士林虽然认同卢香亭的看法，但想到对面坚韧的北伐军，还是很怕把部队打残了。
“这好办，咱们就打今晚一个晚上。要是明天天亮了咱们还打不下来咱们也算对得起馨帅了，想来馨帅也不会怪罪咱们。锦桂、文轩你们看如何？不过丑话说到前面。既然已经有言在先了，今晚谁要是偷奸耍滑的留力，多少年的交情也只好搁下了。”
卢香亭当然知道刘士林的考虑是有道理的，真让他拼光部队不管不顾的去给孙传芳解围，说实在的。卢香亭也未必愿意。因此卢香亭参考了刘士林的意见后果断地设立了一个止损线。当然为了防止两人耍滑头。狠话卢香亭也是要说的。
两人都觉得卢香亭这个提议很好。也知道这是他们两人老上司的最后底线，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站起来对卢香亭保证不会留力，就算打光几个团，今天晚上也一定猛攻不止。
卢香亭一看统一了思想，连忙把之前被他赶出去的参谋叫回了屋内。当即决定于1日凌晨开始对永修发起全面猛攻，也不搞什么花样了，东、西、北三个门一起狂攻就是了。卢香亭也许诺，打下永修发20万银元的犒赏，即使打不下也发5万银元地犒赏。并且当即就在全军下发了每人5元的苏票作为犒赏。卢香亭这么一散财，联军本来略显低靡的士气立刻也就振作了起来。
没多久，而随着崔锦桂一声令下，联军对北伐军展开了最猛烈的进攻。此时联军也不管不顾的把几门火炮全拉了出来，也不管前面有没有自己地部队，对着北伐军地阵地就是一阵猛轰。
尽管联军这次攻击的声势浩大，可在第一师地眼中，联军这次攻击地力度还不如第二次。毕竟这个时候无论联军还是北伐军都知道南昌不久即将陷落的消息，士气此消彼长之下。联军士兵的战斗欲望是比不上打了甲基苯丙胺的时候。
不过即便如此，联军的这种全面进攻也让兵力较为单薄地第一师深感压力。城外的阵地也被压缩到了城墙边上。幸好这个时候联军为数不多的炮弹打完了，不让就永修这稀松的城墙可顶不住几炮的。不过即便如此单于本人还是带着城内不多的部队出城支援防守北门的第二团了。
“寿山，顶得住吗？”单于刚带着部队到第二团阵地，就看到胡宗南正爬在那里拿着步枪对着联军射击呢。
这个时候胡宗南也顾及不到单于的安全了。扯着沙哑的嗓子对单于说道：“还顶得住，敌人也不是铁打地，他们冲到现在也没多少力气了。文革，你放心咱们第二团绝对撑得到校长援军到的时候。别看我也拿着枪射击，我这是闲着手痒痒。”
单于见胡宗南信心十足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只使劲拍了拍胡宗南地肩膀，说道：“这就好，你也别这放枪了，我给你带的这些人安排一下吧。”
胡宗南这才丢下步枪猫着腰给单于带来的部队布置着任务。而单于则爬在胡宗南刚才那位置操起步枪对着联军开始射击起来。
不过单于此时还是很挂记着南昌城的情况，现在看来他之前和王俊估计的坚守半个月太乐观了。就联军这疯狂样子，第一师这点兵力最多还能再顶个两三天。
“校长啊。赶紧解决南昌，快点派部队增援啊。”单于心里嘀咕着。
当然单于不知道这个时候联军方面也不好受，崔锦桂已经多次派人给卢香亭带话了，请求卢香亭抬抬手，让部队喘口气。
卢香亭一面拒绝着崔锦桂、刘士林的要求，一面忧心忡忡的嘀咕道：“馨帅啊，我姓卢算是对得起你了。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刘士林跌跌撞撞的从前线回来，一见到卢香亭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卢香亭面前。
“香帅啊，你可怜可怜弟兄们吧，让我们喘口气吧。前面实在是打不动了。弟兄们能冲到城墙边也真的是尽力了。香帅啊，你就让弟兄们歇歇吧。实在是打不动了，这伤的，死地真跟流水似的。”
刘士林边说就边哭了起来，哭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卢香亭也被刘士林这一出给吓了一大跳。一把掺起刘士林说道：“文轩，有什么话起来说，起来说。”
刘士林一边顺势起身，一边抹着眼泪说道：“香帅，不是我刘文轩叫苦。实在是对面的粤军太顽强了。我也是跟着馨帅打羊楼司过来的。我敢说咱们现在攻击地势头那比当年的湘军还要猛。可咱们当面的这些粤军真比咱们当年还耐打啊。我一个师冲到城墙边上就剩两个团了。活生生被他们打残了一个旅啊。连团长都死了一个。香帅，让弟兄们喘口气吧。”
还没等卢香亭说话。崔锦桂也从前线跑了回来。
“香帅，我是来请罪的，我已经指挥不动下面的部队了。也不敢再让他们冲锋了。现在我地兵已经自己给自己放假了。一个连长刚骂了一个兵一句，就被人从后面打了黑枪。香帅，在这么下去没等咱们拿下永修城，咱们手下这些兵们就要先哗变了。”崔锦桂走到卢香亭面前不管不顾地说道。
尽管卢香亭还想再打一打，可看手下两员大将这模样知道再打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只好黯然地点头说道：“好吧，就让弟兄们休息一个小时。”
卢香亭这个命令一下，自刘士林、崔锦桂以下无不欢声雷动，卢香亭一看这场面心里有声，一个小时后能把部队给叫起来，做梦。
卢香亭也不理会其他人，自顾自的朝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