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江的东西不多,四个丫环没一会儿功夫就收两个小包袱,佳期走上去看了一遍,又从自己那儿挑了两件没穿过的小祅子让端端收进她们的包袱,才吐了口气点点头道:“行了,凝思园那边啥都不缺,就这么走吧/首/发”
那三个小丫环乖巧的应了声“是”就拎着小包袱先走了下去,端端咬着嘴唇看了佳期好一会儿,才泪盈盈的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少奶,您就不奇怪少官为什么会答应老夫人娶这位新少奶奶么?”
佳期心尖上蓦地一疼,她微微抽了口凉气,语气却还勉强保持着镇定:“有什么奇怪的?他本来就该娶个门当户对的新娘子才对,我不过是个嫁进来冲喜的丫头,怎么担得起少奶奶这个称呼?”
端端噘起了嘴摇摇头:“才不呢,少奶奶可比那些大小姐称职多了,只是……我听荆荆姐姐提起过,少官原先也是激烈反对的,但老夫人让送去了一副这位小姐的画像,少官就答应了这门亲事。听说,听说这位小姐跟过世的大奶奶长的极像……”
佳期蓦地呆住了,以至于后来端端小嘴开开合合的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只是脑子里嗡嗡的作响,心脏搏动的巨大响声已经让她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
新娶进门的少奶与大奶奶长的极像?难怪卫央在看到她的画像之后就退让了。其实卫央根本不是想娶一个新娘子,而只是想将与大奶奶极像地那位小姐接进府来当娘亲一样供着吧?老夫人也定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才这么胸有成绣的定下了这门亲事吧?
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小姐不是太可怜了吗?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成亲已经够惶然的了,还因为这种原因而注定得不到幸福……想到那位小姐未来的几十年都得被困在这座大宅院里不见天日,佳期的心里就不由得升起了一种感同身受的凄然。
送走了寒江寄江,天已经黑下来了,佳期呆呆的倚在门边上看着眼前黑漆漆地一片,巨大的孤寂感瞬间包围了她
原来,被人遗忘的彷徨依,真的可以让人有发疯地念头,佳期抱着头慢慢的蹲下去,她想逃,想离开,谁能带她走出这个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地地方去?
不道在外边蹲了多久,直到夹带着雪珠子的刺骨寒风几乎将她冻成一座冰雕,佳期才以极慢的动作扶着门站了起来转身蹒跚着往屋里走去。
就在伸手想要将门掩上地时候。一股阻力从反方向传来。她来不及回头去看。已经被揽进了一具同样冰冷地怀抱。
即使已经许久未曾接触过。但就来人刚挨到佳期地瞬间。佳期已经然泪下。那已然在梦中出现过千百回地大手。还有那浓重酒味也掩饰不去地天然体味。都预告着紧紧揽着自己地人是卫央。
“你……”一个字还没说完。佳期蓦地被他转过了身子提了起来。卫央冰冷地唇如狂风骤雨般落在佳期地脸上和唇上。
佳期本能地想去推开卫央。可小手刚挨到他身上还未来得及取下地新郎官团花就顿住了。本有些意乱情迷地脑袋也豁然清明了许多。她尽全力捧住了卫央消瘦了不少地脸。额头与他两两相对。她那双大地几乎不成比例地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卫央狭长灿亮地水眸。待两人激越地呼吸渐渐平复。她才用极轻地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卫央抿了唇不说话。抱着佳期退了两步。腾出一只手伸到背后不知道做什么。然后只听“啪咚”一声。佳期小屋地门已经被闩上了。
关上门以后。卫央地眼底燃起了小小地火苗。那火苗逐渐有燎原之势。紧贴着他地佳期也感觉到了他身体上地变化。巴掌大地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扶着卫央地肩头想要拉开两人地距离。但是看出图地卫央根本没给她这机会。瘦却有力地胳膊一收。两人之间再次变成了严丝合缝地样子。卫央之前腾出来地手扶住了佳期地后脑勺。薄唇狠狠地印上了佳期地小嘴。
其实两人都没有太多的经验,一切只能由着本能引导,由初时的辗转反侧,到后边的唇舌纠缠,两人亲的投入、吻的痴狂,佳期不能去想卫央为什么在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出现在这里,也不能去预知今天他们两人是会
么,或许在事情往失控方向滑去的时候她就该冷静的,但当卫央这般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眼前,还这般用力的抱紧她亲吻她的时候,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持都消失殆尽了吧?
卫央进入的动作稍嫌粗鲁,那种被撕裂的痛楚让佳期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卫央察觉了她身体的僵硬,居然强自按捺下想要驰骋的转而去温柔的亲吻着她,感觉到卫央因为忍耐而微微发抖,身上~珠也一颗一颗的落下,佳期羞怯的轻轻揽住了卫央的脖子,两人终于燕成好事。
因为两人都很生涩,头次的燕好双方都没有尝到什么所谓的快感,两人都只觉得疼痛,但卫央仗着年轻体壮恢复的快,还是不依不饶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需索无度,直到佳期疼的无法忍受一脚踹了过去,卫央才心满意足的偃旗息鼓,紧紧的揽着佳期沉沉睡去。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酸痛不适,但佳期依然毫无睡意,她扭过头去看着卫央近在咫尺的脸,却发现他的眉间已然有了浅浅的川字纹,以前那种无分男女的精致已经全部退去,整个人变得英挺俊朗,若不是他那一点在睡着时都无法消弭的阴郁和戾气,他应该就是所有女孩心目中如意郎君这四个大字的真实写照吧?
不知道那位小姐可曾见过卫央了?她是否会觉得自己嫁了个年少有为的俊俏郎君而感到小小的窃喜?而又在洞房花烛夜时独守闺感到落寞与愤怒?思及此,佳期垂下了眼,为自己心中那一点因着卫央在洞房花烛夜跑来找她的高兴而感到有罪恶感。
“对不起了,小姐,让我再自私一下下,我很快就会把卫央还给你的,所以,现在请让我再多保留一点关于他的回忆。”佳期端详着卫央的睡脸喃喃自语着,终究抵不过疲累也睡了过去。
当佳期的呼吸变得绵长时候,本该是沉睡中的卫央倏尔睁开了双眼,他那双清明晶亮的眼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抑或是刚才他一直就在装睡。他盯着怀里的佳期半晌,本该是充满柔情的眼却慢慢变得阴鸷了起来,他将佳期狠狠地揉进怀里,然后从齿缝中挤出一点声音:“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绝对不会,你死心好了。”
原来在寒江、江离开的时候,佳期偷偷给她们塞了一封写给皇甫唯一他们的信,信中请求皇甫唯一能想办法把她救出卫家,但不巧随端端一起来的四个小丫环全是卫央安插的眼线,佳期等人有个什么举动她们都会在事后一五一十的全部报告给卫央。此前佳期借着将自己的夹祅送给寒江、寄江,实则是将那封信夹带进去的举动自然也没逃过她们的眼睛,借着帮忙收拾行李之便,一个小丫环偷偷将佳期的信拿了出来,然后在送寒江、寄江去凝思园的途中,她就借口肚子疼要去茅房跑去把信拿给了卫央过目。
卫央看了信以后心就底凉透了,于是也不顾还在婚宴中,抛下满堂宾客就直奔佳期所住的小屋而来。一路上他设想过许多在见到佳期时要如何质问她想逃跑的场面,但当他真正见到那个单薄萧瑟的身影时,他脑中算计的好好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只是噬骨的相思,和想要紧紧抱住她拥有她的冲动。
从知道爱一个人会爱到痴狂的地步,卫央也惊讶于自己身体里竟然蛰伏着这么深沉激烈的感情,他是这么的爱着佳期,爱到恨不得她只看着自己,只对自己笑,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己。只要一想到佳期竟然想着逃离自己的身边,他就觉得伤心欲绝又痛不欲生。
他不让佳期离开他身边半步的,即使要他放出心中最阴暗的兽也未尝不可。
他们可以相爱似乎是漫长且永的梦~,但是在这一场爱情角力中,先爱上的卫央反而失却了先机。
卫央在此刻只觉得体内所流的血液、还有骨骼,都是为了佳期才会活动的,如果有必要,他不将自己的心~出来给佳期看。为了怕失去佳期,再困难的奇迹,他也会竭尽所能去抢夺!
体贴的拥抱,温柔地爱着,激烈的彼此追求,这毫无止境的渴望,要追求多久,要何时才能达到理想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阅读!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失踪
发
期失踪了。
当寒江发现佳期私底下塞给她的信不见了,瞅了个空当化了形跑回原先住着的小屋去找佳期的时候,才发现那小屋像是有几天没人住的样子了。
重~变回人形的寒江有点呆愣的四下里走着看了看,最后见火坑上边吊着的小锅子里那些余下的腊八粥统统冻成了冰块,而且分量还是那日她们离开时那么多,她才紧张的咬着手指头猜测着佳期在她们走了以后遭到了什么事情。
寒江着急的团团转,将不大的小屋翻了个遍,但是当她拉开最里侧的小柜子,发现佳期的所有衣服还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里边,而佳期之前收起来的小钱箱和妆匣却不见了,她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想着佳期是不是在她们姐妹前脚离开以后,后脚也离开了卫府。
虽然百思不得其解是谁营救了佳期,但寒江还是长吁了一口气,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准备离开——既然佳期已经走了,那么那封求救信是不是还在就已经不重要了吧?她这么想着,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小木屋,悄悄的拉上门就融入了夜色中。
在凝思园又等几天消息,寒江、寄江本以为佳期偷偷离开的事情被卫央发现的话,他会大发雷霆,甚至会大动干戈的发散了府中的护院家丁到处去找,但实在让她们没想到的是,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卫央居然就像是根本没发现佳期已在的事实,偶尔竟然还会到凝思园与那位新少奶奶一道用个膳。
“姐,你觉不觉得少官很反”从小厨房端着精致的膳食回主间,今儿个又是半月一次的“夫妻会面”,卫央又过来陪新少奶奶吃饭,虽然那位与大奶奶长地极像的小姐嘴上不说,但是那种喜形于色的样子还是瞒不过众人的眼睛,这位情窦初开地小姑娘已经爱上了卫央。
只是向来极的卫央这回就像是缺了根筋,新少奶奶这么明显的爱意都看不出来,即便是过来吃饭也像是应付差事,到了以后就随手拿本书看的入神,从来多一眼的也不往新少奶奶那边瞟,更别说两人之间还有交谈了。
寒江听到寄的问题只是叹了口气,尔后才像是喃喃自语道:“别说是少官很反常,我觉得佳期少奶奶失踪这件事也很反常。既然佳期少奶奶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才将那封信交给我们,就说明她先前应该并没有做过类似地举动才是,但为什么我们刚离开,她也就随之不见了呢?真的是有人潜进来救走了她?”
寄江听寒江这么一说不由得点了点头:“说的是呢,而且依照央官儿的性格,他能对佳期少奶奶这么不闻不问的么?诶,姐啊,你说这少官的态度和佳期少奶奶失踪一事会不会有什么牵连?”
寒江倒是没想到一点。听寄江点出她才一愣停下了脚步:“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话音未落她地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她瞪大了眼睛看向寄江推测道:“寄江。你说少奶奶托给我们地那封信会会不是丢了。而是被人拿去转交给少官了呢?”
寄江言也停下了脚步挑:“是哦。那天来帮我们收拾行李地几个小丫环都是少官地贴身小厮支来地。很难说其中是不是就有少官地眼线呢。”
寒江着恼地咬住了下唇沉吟了片刻。才一跺脚恨恨道:“要是少官因此对少做出什么事情来。即便是大奶奶再三叮嘱过。我也不会放过他地!”
她与寄江此前与佳期同生共死过。又软禁在一起那么久。之间地感情早已要好地像是亲姐妹。现在想到可能又遇到什么不测。就连一向冷静地寒江都忍不住要抓狂了。
不过这次倒是向来冲动地寄江先冷静了下来。她想了想才安抚地开口说道:“姐。现在事情还不明朗呢。没有亲眼见到佳期少奶奶到底怎样了。我们都不晓得她到底与少官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少官不忍心让佳期少奶奶再受苦。所以把她带走藏起来了也说不定啊。”
寄江说地不无道理。而且佳期地事情她们不可能主动去问卫央。所以寒江纠结地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嗯。你说地对。不过既然推测到了这个可能性。那我一定要亲眼见到佳期少奶奶没事才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留意少官地了。寄江。到时候你要帮我。”
寄江呵呵一笑,亲热的挽着寒江地胳膊拎着食盒就往前走去:“那是当然,佳期也像是我的妹妹一样,我也一定要亲眼看到她平安才能放心啊。”
可说是这么说,无论寒江、寄江姐妹明察暗访多少次,卫央总是技高一筹地让她们功亏一篑,春去夏来,佳期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新嫁进来的少奶奶在经历了半年地被冷落以后,原先还一直保持的矜持笑容也渐渐地了质,不知道是不是
方湿热的气候容易让人变得暴躁,总之自从入了夏,的脾气就逐日见坏,稍微有一点小事情就大发雷霆,那天有个小丫环不过无意中提起佳期两个字,新少奶奶就不问青红皂白的命人将那个小丫环扇了好几个大耳光,其后更直接将那小丫环赶出了凝思园。而老夫人听说了此事,马上命人去把人牙子叫来,就把那个甚至不算是犯错的小丫环给领走了。此举让整个凝思园上下的丫环仆妇都噤若寒蝉,说起话来都要考虑再三,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一个字,挨打事小,到时候被转卖出去才是得不偿失。
寒江江向来与佳期感情深厚,那位新少奶奶也借故向她们发过几次火,甚至也想要对她们动手,但是寒江、寄江根本不怕她,姐妹俩儿只消冷冷的睇她一眼,张牙舞爪的少女就像是见着猫的老鼠一般歇菜了,后来她跟老夫人三番两次的提起,想要把寒江姐妹俩儿调去别地园子,可一向宠着她的老夫人这回也没了辙,被她烦不胜烦之余,总算松了口说寒江姐妹是卫央要求放在凝思园的,这下才让新少奶奶彻底死了心。
夏天的夜晚好像也特别适合鬼故事,即使新少奶奶心浮气躁地在凝思园里猫着不出门,可外边正流传的一些关于内院闹鬼的传闻也还是飘到了她的耳朵。
“闹鬼?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传言?”少女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白色粉英,看着就像是戴了个面具,明明只是十六七花朵一般地年纪,却硬要顶着个大浓妆装老成——即使新少奶奶与大奶奶长的很像,可是两人的气质与气度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最近卫央连到凝思园吃饭都不来了。
从娘家陪嫁过来的奶娘嬷嬷一下一下给她扇着扇子,一边眯了眼回想起白日里从底下粗使丫环那儿听来的一段对话:“好像说是宗祠堂那儿闹鬼,之前有夜归抄近路从那边走过的小丫环在那儿看到了鬼火,还有一双手凭空里出现在空上,吓得那小丫环三魂不见七魄,回去以后大病了一个月呢。”
新少奶奶想了:_,不解的问道:“宗祠堂不是供奉卫家先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