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孕圆(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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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孕圆(完结)-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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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怒道:“**!你给我住口!你同永琰一直针对庆鸾,其心可诛!”皇后忍无可忍,顿时发怒。

正当不可开交之时,皇帝道:“行了,都不必多说,特使已经说了只是昭儿一人所为,不用多牵扯旁人!”

皇贵妃无声,皇后兀自愤愤,狠看了贵妃一眼,扭过头来。

皇帝这才看向楚昭,说道:“你尽数都认了么?”

楚昭道:“正是,请父皇责罚我便是了。”

皇帝哼道:“算你这畜生还有些良心!来人!”

不知行了多久,过了晌午,上官打马,跑到季淑车边上,将车停了,便跳上车,钻入里头。

季淑正闭目养神,见他进来了,便睁开眼睛。

上官讪笑,若无其事地道:“骑马骑得腰腿都酸了。”伸手捶腿。

季淑不置可否。上官道:“车内也颠簸的紧,还惯么?”季淑点头,说道:“一切安好。”便不再言语。

上官皱了皱眉,略想了会儿,就说道:“你为何不问问我,他们两个……下落如何?”季淑说道:“你说的是谁?”上官一拍额头,道:“啊!我是傻了,方才你是见过那位了……只是未曾想到,时过境迁,他的这性子倒是一点儿未变,难为那人还处心积虑地想他……”

季淑望向上官直,有倾听之意。

上官直停在此处,本就想让季淑留心,见她果然上心了,便一笑,说道:“那天你叫那位四殿下去通风报信,可是晚了。”季淑说道:“我醒来,你已经出去了,正好那孩子来看我……”上官直道:“那孩子?”面有笑意。

季淑咳嗽了声,道:“既然他送信晚了,怎么凤卿却无事?”上官说道:“我不说,你便怎么也猜不到……其实太子邀我过府,果然是他不知从哪里探听到凤卿在东明之事,因此要我出面,做个见证。”季淑说道:“你当时答应了么?”上官说道:“他们这边的浑水,我本不想趟的……只是我见你……”季淑说道:“见我?”上官道:“我知道你恨他们……或者,你并非是恨祈凤卿……哈,好旧的名字,从此怕是要烟消云散了!嗯,我是说,你大概是恨那楚昭的,正如我也恨他一般。”

季淑听了这名字,心仍忍不住抽痛了下。就低头。上官道:“我本拿不定主意,看你痛得晕了,就决意要给他好看,因此便答应了太子爷。”

季淑叹息,道:“那然后呢?”上官直道:“我进了宫,正在讲述,那位四殿下便去了,他假意拉我亲热,却在我手心写了个‘止’。我来之前,在驿馆见过他,自知道他是去看你的,如今忙不迭地进来,怕是传达你的消息。只是……当时箭在弦上……”

季淑点点头,道:“我也能想到,当时必然是紧张万分。”

上官直道:“这是自然。可就是他这一来,促我在千钧一发之时,改了主意。”

季淑道:“我不明白,当时不是蓄势待发无法挽回么,难道你会力挽狂澜?”微微地一笑。

上官直道:“只要我愿意,又有何不可?只不过……哈哈,事到如今,我也有些想通,淑儿,多亏你派了他去通风报信,不然的话……恐怕这趟北疆之行,又会起更大波澜。”

季淑摇头道:“你说的云山雾罩,我不明白。”

上官直道:“你听我细细说来,其实在见过那位太子爷之后,我……又见了一人。”

那天上官直在太子府中吃过了酒,出门欲走,却有人自门内出来,唤道:“特使留步。”

上官直停步回头,却见是太子身边儿那个见识广博的商时风,据说是太子幕僚,风度翩然,长相儒雅。上官直还以为太子有何交代,便站定了等他。不料商时风前来,说道:“我正有事要往景安街一趟,不知特使可否行个方便,让在下搭个车?”上官直略觉诧异,便点头。

商时风上车,马车骨碌碌前行,商时风只管打量上官直,上官直觉得他目光有些古怪,就暗暗戒备。

马车走了一段,眼见要到地方了,商时风才忽然开口,说道:“特使觉得太子为人如何?”

上官直万没想到他竟问出这句,当下一怔,而后答道:“太子为人豁达风趣,且又雄才大略。”

商时风笑道:“特使所言极是,太子的确是雄才大略,譬如,前度还曾跟南楚密使接洽,此事谁都不知。”

宛如惊雷在耳,上官直心头一震,皱眉道:“既然此事谁都不知,商先生为何要同本使透露?”

商时风道:“南楚同东明交界,亦离的最近,素来同东明水火不容,特使觉得,南楚派了密使过来,是为何?”

上官直毛骨悚然,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得太详细。何况商时风已经点透,若是上官直还不明白,他这朝臣,也算是白当了:商时风这话,分明是在说太子跟南楚之人勾结,大有对东明不利之意!
上官直心惊肉跳,却一时猜不透商时风的意思,若太子当真要跟南楚之人联手……必定是为了将来登基之后,拓展版图铺路,也是有的,可商时风身为太子之人,怎会说出这个绝密?难道……上官直瞬间在心中有两个猜测:第一,商时风可能是奉太子命,来说服自己当他们在东明的细作;第二,商时风也可能是以此来威胁上官,或者……交换什么紧要条件。

但不管如何,他既然肯将这个秘密说给自己知道,必定是铺了后路,倘若上官直不从的话,那后果……

上官直神色不定。那边商时风笑道:“特使大人不必忧虑,我对大人并无恶意。”上官直道:“那商先生意欲何为?”他哼了声,道:“莫非是太子看我先前在府中未曾应允替他们指认明王,故而才……”

商时风微笑,道:“正好相反。”

上官直皱眉,难道他们当真另有图谋?

上官直如临大敌,沉吟间,商时风却向他凑过来,上官直忽地发觉他的眼角竟是微微上挑的,近看居然有几分妖媚意思,不由地微微往后倾身。商时风却一直靠到他身边,低声说出一番让上官直越发心惊的话来。

季淑问道:“他说了什么?”此刻好奇之心当真被高高吊起来,一眼不眨地看着上官直。

上官直望着她关切之色,心中一动,便也向着季淑边儿上靠了靠,就宛如商时风当时的姿势一般,口里说道:“他当时就这般靠近了我,一直……”

季淑见他越来越近,而她后退无路,便皱眉,道:“什么?”也不动,也不避。

上官直倾身过来,靠在季淑耳畔,轻声说道:“就是如现在这般,他说:永琰太子野心勃勃,他若登基,必定跟南楚联手,挥兵东明,若是想要天下安稳,就要……”

季淑的心怦怦乱跳,不知是因为上官直靠的太近了,还是因为要听到绝密,一时心悸。

上官直说话间,热热的气息扑上肌肤,钻入耳朵,他的声音也一点一点地,顺着望心里爬。

上官直却垂眸,望着季淑近在咫尺的脸色,以那小到只能容她一人听到的声音,继续说道:“……就要另立新君。淑儿你猜,他看中的新君,会是谁?”

季淑蓦地睁大双眼,上官直对上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一时失神,目光定了定,身不由己地顺着往下,便落在那胭脂色的樱唇上。顷刻间,上官直喃喃唤道:“淑儿……”心中有种隔了许久的东西,极快破土。上官直鬼使神差地转头,舔了舔嘴唇,便往季淑的唇上压落。  


128。合欢:一树红绒落马缨

季淑并不闪避,只是垂眸,静静道:“上官。”声如玉石鸣琅。上官直动作一停,那红唇就在眼前,咫尺之间,却硬是半分也凑近不得。

“不要如此。”她轻声说,声儿里是一股子淡漠。

上官直心头一凉,抬头看季淑,那双眼里,平静无波,她也看他一眼,便转头开去,望着车窗外,“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同你之间已是不可能的。所以……不要如此。”

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撞成一团,肩头微微发抖,上官直身子僵直,仍旧是先前那个倾斜的姿势,却……

“我不介意,你又何必。”他说。声音艰涩,一个字一个字,似是从喉咙里艰难爬出来的。

季淑一笑,轻摇头:“不介意?”笑意渐盛,只是看着那树上红缨,迎风飘舞招展,眼角却已经有了水光,“一句不介意,便知道你在介意……只不过,这对我来说已不算什么,其实你也知道的,从头至尾,我不曾对你动心过,你我之间,不过只是一纸婚约,我从来都求你解除……如今,正是时候。”

上官直愣愣地听着。风撩起她的鬓发,在脸颊上蹭动,季淑抬手,将头发丝拢在耳后,道,“你值得更好的人相衬,不必委屈自己。真的。”

无端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上官直张手将季淑拥住:“我只要你!”季淑皱眉,道:“放手。”上官直说道:“你也知道我们是一纸婚书,这边足矣,除了这个,我不求别的,你爱祈凤卿?或者楚昭,都使得,你从头至尾不曾对我动心,我认了!但你究竟是我的,谁也夺不去!除了我……”劈头盖脸吻落下来。

季淑抬手,清脆一掌甩在上官直面上。

上官直吃痛,停了动作,震惊看她。季淑道:“你忘了你自己期许的最初么?你是厌弃我的……就如我从头至尾不曾为你动心过,你对我的厌弃也是从头至尾的,先前同凤卿,现在同楚昭,你心中存着芥蒂,你不是个为女色所迷的人,我记得我醒来的时候,你同苏倩说的那些话,你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摆脱我,你的语气之中,充满了鄙夷,为什么现在你却成了你所鄙夷的那种人?上官,不要忘了你最初所求的是什么。”

缓缓地,似一股冰水从心头爬过,上官直怔怔地看着季淑:“你、你都记得?你……是因为我当时……故而记恨我么?”当真的,一点儿的机会都没有?是的,他究竟是不肯服输。

季淑摇头:“我不记恨你。故而,也不想你因赌一口气失了理智……”由爱故生恨,她只当他是陌路人,从前,现在,将来,无可更改。

上官直伸手捧额,片刻问道:“那为何楚昭要带你离去的那晚上,你不肯跟他去?”季淑道:“我本想同你说的,我并非是贪恋你或者上官家,我是……不想离开我爹。”

上官直颓然垂手,靠在车壁上,许久过后,才又问道:“那我……能否知道,你心中所爱的,是谁?或者说……你心中是否有所爱之人?”

在极快的瞬间,季淑心头掠过一个清晰的影子……而她凝眸不语,片刻过后,方淡淡地道:“没有人,我不曾爱过……任何人。”憋着一口苦泪,囚在心头。

宁肯舍弃,不愿屈就。

本来就未曾奢望过会爱上过任何人,如今更落入这般境地,夫复何言。

又或许……是因为不够爱,故而愿意舍弃?可惜情爱这回事,不能放在天平之上,加加减减,算一算谁多谁少。

夜晚便又宿在驿站之中。季淑方解了外衣,刚要卧倒,就见外面上官直进来。季淑一惊,便看他。上官直苦笑:“因知道你是我夫人,故而只叫我过来这边。”季淑道:“你……”上官直道:“你不用多想,我只是不想有人说三道四罢了,而且这驿站颇小,不比在皇城内的……重新让他们安排也是麻烦,幸而只留一宿,故而我留在此处,你放心,不会为难你什么。”季淑说道:“既然如此,也好。”上官直说道:“赶了一天路,你必累了,早些安歇罢,我就在这桌上趴一趴就行。”季淑说道:“那委屈你了。”上官直便笑:“淑儿,你当真是心狠。”季淑道:“我倒是有心不委屈你,可同床而卧这种事,还是忌讳些好。”上官直道:“怎么说我仍是你的夫君。”季淑叹了声,道:“上官,对不住了……”

上官直看她面露愧疚之色,便道:“不用这么说,……是我……错过。”是错过?是无缘?还是……上官直心中自有计量。

上官直坐在桌边上,眼望着那敞开的窗户,此刻月轮升起,清辉一天。

上官直轻声道:“此情此境,倒让我想到一句,嗯,……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念到此,便停了。

季淑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可是这个么?”

上官直回头看她,笑道:“你也知道这个。”季淑说道:“正好看过……这一段,跟那几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官直双眸一亮,有些意外地点头,道:“果真是的,我先前也曾如此觉得,只不过从未对人说过,没想到淑儿你……”正说到此,却见季淑怔怔地望着那敞开的窗户,面上露出又是惆怅、又是感伤的神情。

上官直唤道:“淑儿,你怎地了?”季淑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我有些倦了,我睡了。”当下转过身去,侧着卧倒,不发一言。

上官直望着她倒身侧卧,略有些惊诧,看那月光照进来,微风吹拂,烛火也跟着晃了晃,上官直满心惆怅,不由地也叹了一声。  

更深夜静,窗口有道白色影子一闪,悄无声息跃入,上官直伏在桌上,丝毫无觉,那影子手一动,在上官直身上拂过。

影子到了床前,低头看过去,见季淑双眸合着,他也不做声,只是呆看许久,大概一刻钟功夫,探手入怀,掏了样东西出来。

影子将季淑的脸颊捧着,微微转过她头来,便将手中之物放在她唇边,似是想让季淑吞下去。季淑却毫无知觉,影子皱了皱眉,想用力,又怕把季淑惊醒,一时犹豫不决。

正在这当儿,季淑眉头一皱,睁开眸子,冷不丁发现面前有人之时,心中一惊,有个名字即将脱口而出,却又刹住。

季淑惊道:“天权?”

那影子赫然竟是天权,天权见行踪曝露,满脸懊恼,本想撤手离去,不知为何竟未动,看看季淑,又看看自己手上之物,便道:“吃了它!”声音冷冷地。

季淑一看,天权手上的东西似曾相识,原来是那日楚昭送到驿馆的。那天楚昭说过,天底下只此一颗。季淑记得,便道:“怎么……又落在你手上?是他让你送来的?”

天权扭过头去,冷道:“不是!”又生硬地说道:“吃了就是了!”

季淑起身,因衣着单薄,便拿了被子裹住身子,道:“不是?那就是你自己拣去了的?”

天权见她问长问短,很是恼怒,眼光冷冽地看着季淑,道:“你不吃便一定会死!休要辜负天枢一片好意!”

季淑哼了声,道:“我偏要辜负,又怎么样?”天权没想她竟如此冥顽不灵,气道:“你这女子,怎地如此绝情!”季淑道:“你今日才知道我绝情么?”一脸满不在乎。天权浑身发抖,显然是被气得七窍生烟。

季淑反笑道:“瞧你生气的样子倒是蛮有趣的,从第一次见你你都一脸冷若冰霜,还以为你总是那样儿的……”

天权本极为恼怒,见她如此幸灾乐祸的表情,反而镇定下来,忽地冷冷一笑,说道:“我却不似天枢……既然你如此,那么就休怪我……”

季淑仍旧哼道:“怎么,难道你要将我打一顿么?有种你就打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天

权不怒反笑,道:“打一顿倒是不会的,只是……”说着,忽地探手,闪电般握住季淑的下巴。

季淑一怔,天权用力,季淑吃痛,还未曾开口,天权忽地俯身过来……季淑瞪大眼睛,想说话,却又被掐的疼,眼睁睁地看着天权一寸一寸靠近,心道:“不是吧,我不过是戏弄他罢了……他想干什么?”

天权见季淑眼中隐隐地透出焦急之色,心中有几分得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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