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直看向“见义勇为”的楚昭,见他英武挺拔,虽然是一身素衣,却掩不住勃勃精神,花季淑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哈哈。。(我已得哈哈症。昨儿本是要两章的,感觉看的大家不甚热情,于是就安分守己的一章了。。)
我感觉每章里交代的事似乎有些多,大家慢看哈。么么。。
忘了补上:
唐五代 贯休 《山茶花》
风裁日染开仙囿,百花色死猩血谬。今朝一朵堕阶前,应有看人怨孙秀。
试试贴图,一朵猩红色山茶花,是不是很符合诗的意境:
13、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
此即上官直气道:“你是外仆,为何到内院里来?”
楚昭竟不抗辩,只低头说道:“仆下知错。”
上官直说道:“若非你是无澜看重的人,我便直接叫人打死你!——速速出去,再让我见到你进来一步,二话不说便打断你的腿。”
楚昭拱手行礼,默默无声地向外而去。
季淑转头看向上官直,上官直也盯着她,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开口说第一句,一直互相瞪了大概有几分钟,季淑见他竟无退让之色,忍不住苦笑了声,喃喃说道:“这模样倒像是斗鸡。”
上官直本来甚是气愤,忽然见她一笑,竟带几分俏皮无奈之色,花季淑本就是举世无双的美人,若非她还有举世无双的恶迹浪行,定然是个令人倾倒的女子。
上官直心道:“我怎会这般想?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任凭她怎样绝色,那样个淫…荡不堪的性子……又岂是正人君子所欲?”
上官直想着就摇了摇头,说道:“不管如何,以后不许你跟这些下仆谈笑。”季淑道:“你的占有欲倒是挺强的。”
上官直皱了皱眉,道:“占有欲?”
季淑说道:“为什么你的词汇量这么贫乏,让我解释给你……大概就像是小狗撒尿,会圈出自己的地盘来一样。”
上官直怒道:“小狗?你说我是犬只?”
季淑思忖笑道:“那……原先还不太像的,发怒起来就特别像,这幅二二的表情,很像哈士奇。”
上官直道:“何谓哈士奇!”
季淑说道:“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等我有空画给你看就知道了。”
上官直努着嘴,很是不快。却仍陪着季淑。季淑瞧着他戳在旁边,很打眼,就说道:“你只管在我跟前晃什么?有空不是该去陪陪你的倩姨娘么?啧啧,昨日哭的那梨花带雨的,真是我见尤怜。”
上官直面露警惕之色,问道:“你又想做什么?”
季淑说道:“我要弄瓶硫酸,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上官直虽不知硫酸是何物,后半句却听得分明,顿时站住脚,怒道:“你敢!你这心如蛇蝎之人!”
季淑嗤之以鼻,此刻信步迈步过了月门,竟见眼前别有天地,这院子里曲曲折折栽种了不少花果之树,右手边上竟还架了很大一方葡萄架,旁边竖着秋千。
季淑目瞪口呆,半晌赞道:“可惜可惜,如果入了夏,葡萄长出来,旁边的花树开了繁花儿,那才叫美呢,配上这个秋千架,真是神仙一般,想想都觉得妙啊。”
旁边上官直听了,面红耳赤,咬唇说道:“你够了,不消再说!”
季淑道:“我又说错什么了?”
上官直狠狠瞪她一眼,说道:“改日我便叫人把这秋千跟葡萄架都拆了。”
季淑奇道:“你发什么疯,他们怎么惹了你了?”
上官直脸上越红,瞪着季淑,终于说道:“你自己干的好事还有脸问我……留下这些无耻之物做什么?”
季淑眨眨眼,啧啧说道:“你的眼神跟品味也极特别了,你怎么看出秋千跟葡萄架无耻了?”
上官直忍无可忍,红着脸说道:“当初你逼迫我在葡萄架……跟秋千上同你……你……”
季淑的嘴巴不知不觉张大,看着上官直的窘态,隐隐约约猜到点儿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迟疑着问道:“同我干吗?”
上官直手握的死紧,道:“同你……行那种事!你还问!”
季淑目瞪口呆地看着上官直,而后又看天,感觉整个世界很不真实。
两个人站在原地,上官直气愤地将头扭到一边,季淑发了一会儿楞,忽地觉得不对,便重新看向上官直,问道:“你说我逼迫你?”
上官直哼道:“不错!”
季淑说道:“我逼迫你?哼……我力气比你大?”
上官直道:“自然不会!”
季淑哈哈笑,说道:“那我怎么逼迫你,哼,女子强…暴男子?你以为你是弱不禁风的病美男啊,少来找借口了,一定是半推半就的和奸。”她轻蔑看着上官直。
上官直双眉拧紧,望着季淑说道:“你……你竟然推的一干二净?什么和…奸,什么半推半就!你骗我喝了催情酒!并非和奸,乃是迷…奸!”他气得双眼都隐隐发红。
季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出,一时瞠目结舌,半晌才叹道:“我、我有些忘了……唉,我可真是手段了得,简直是女中豪杰啊……”
真真匪夷所思。
上官直却瞪着季淑,道:“无……无……无耻淫…妇!”扔下这一句后,将大袖一挥,再也忍不得,愤愤地转身而去。
季淑望着上官直凛凛然而去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声,向后退了步,慢慢坐在那秋千上,果然见那秋千座面儿宽的很,比普通秋千更为舒服……如果两个人同坐的话大概也会……很是不错。
季淑轻轻荡起秋千,同时浮想联翩地脑补了一番上官直说的那场景,以她正常人类的思维已经想象不出当时是何种情形了。
而,服了迷情药之后的上官直……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季淑回房之后,命春晓夏知两个准备了笔墨纸砚。
春晓笑道:“小姐大概有四五年不碰这些了,今日怎么忽然起了兴?”
季淑道:“我今日忽然之间灵感大发。”
暮归跟晚唱从外面回来,见状也便围了过来,四个丫鬟跟几个小丫头一起围在桌子边儿上看季淑大展神威。
季淑提着那蘸满墨的毛笔想了会儿,便慢慢落笔下去,众丫鬟在旁边看着,看那纸上出现的,非字非画,非人非物,全然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不由地都啧啧称奇。
季淑画完了之后,春晓道:“奶奶,这是个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季淑说道:“像是什么?”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夏知说道:“是只猫儿?”季淑摇头,说道:“虽不中,也不远矣。”
暮归想了会儿,说道:“莫非是只狗儿?只不过……样子如此趣致,耳朵尖尖,眉心这两点儿可是眉毛,如此蹙着,倒像是个人生气的样儿……”
季淑哈哈笑道:“说的对路了!有趣吧,我的画工可还过得去?”
几个丫鬟都不知怎么说好,季淑用的是漫画笔法,跟古人所用的风格大相径庭,丫鬟们自是不曾见过。
暮归却望着那幅画,说道:“我听人说,写字画画这些,要不拘一格才好,奶奶这就是不拘一格了罢,我们几个又知道什么?想必是极好的。”
季淑大言不惭说道:“你们看出有趣来,就算我成功了。”她想来想去,道:“对了,爷的名字谁会写?”
春晓道:“我们只会看几个字,写哪里又会,不过我记得这屋里有个上官家的家谱,倒是可以拿来给奶奶一看,奶奶觉得如何?”
季淑说道:“甚好!速速找来。”
果然四个丫鬟翻箱倒柜将那本烂册子找了出来,季淑翻来翻去,到最后页儿上果然找见三个熟悉名字,季淑笑道:“我还当是什么样儿呢,跟我想象的也差不多。”当下便在那狗儿的头顶旁边认认真真写下“上官直”三字。
几个丫鬟顿时色变,春晓惊骇道:“奶奶,怎么这三个字似是爷的名字?”季淑笑道:“我没写错吧?”几个丫鬟互看一眼,春晓道:“倒是没写错的,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妥。
季淑写写画画弄完了,便道:“成了,谁拿了去,好生地交给爷手上。”
丫鬟们知道季淑跟上官直不合,又见季淑画画儿羞辱上官直,上官直见了还不知气成怎样呢。谁敢出头?一时都不敢做声,最后还是暮归说道:“奶奶,奴婢送去罢。”
季淑笑道:“很好,放心,他不会怎样你,好端端地送到他的手上,记得别丢了。”
暮归答应了声,见那幅画的字都干了,便好端端地卷了起来,郑重其事捧在手中出门去了。
暮归捧着画儿出门,先派个小丫鬟去打听一番上官直现在何处,暮归自己便到外间的门口等,片刻那丫鬟回来,说道:“暮归姐姐,我打听到了,爷现在在老爷书房里跟老爷说话儿呢,好像是说了有一会儿了,片刻大概就会回来。”
暮归道:“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会儿罢。”小丫鬟说道:“姐姐,你要做什么事交代我去就好了,这里风大天冷的,小心受了寒。”
暮归说道:“不成,这幅画是奶奶亲自画得,要我交到爷的手上,故而不能出岔子,我等一会儿就罢了,你再去看看探听一番,免得爷不回来反到外头去了。”
那小丫头说道:“那我就去了,姐姐稍等。”说着,便又往外头门上跑。
暮归站在门口,便伸长了脖子张望,风吹的急,暮归又生怕抓的紧了把画儿弄皱了,便不敢抓牢,正在这片刻,一阵恶风吹来,那画儿脱手而出,飘飘悠悠飞了出去,暮归吓了一跳,“啊”地叫出声来,眼睁睁地望着那画儿荡过高墙,飞了出去。
暮归大惊失色,生怕丢了画季淑责怪,一时也不顾外间是空院落,便急打开门奔出去,见那画果真落在地上,在地上顺风扫了一扫。
暮归急忙去抢,那画儿却似长脚一般,躲了两躲,“嗖”地再度腾空而起。
暮归大急,急急忙忙追了过去,见那画儿又翻了一堵墙,暮归就将面前那拴着的门打开,冲了出去,等人出到外面的时候顿时惊了,却见面前竟是个宽阔的场地所在,中间站着一人,只穿着薄薄的衫子,天虽冷,他的头脸却隐隐带汗,那衫子也半湿的贴在身上,勾勒的极精壮的身段,大概是刚练过武。
此人对面并肩站着三两个家丁,大家伙儿见暮归忽然出现,也都看呆了。
暮归愣神,脚步微停下,这瞬间,那人回头看她一眼,而后手臂探出,将那副飘飘荡荡从外头卷进来的画儿拿在手中。
暮归急忙说道:“休要坏了画儿!”
那人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不须急,坏不了。”说着,便低头看了一眼,看到画上那图跟旁边名字的时候顿时呆了呆,自语道:“这……是……”
旁边那三两家丁见状也围过来,有的便说道:“楚大哥,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唔,收藏肿么这么苦逼的,悄悄问声大家都收了么?T_T加油。。
14、海棠:香雾空濛月转廊
旁边的家丁围过来,纷纷问道:“楚大哥,这是什么?”有人眼尖望见那只动漫版的哈士奇,便奇道:“噫,这是何物?”
楚昭将那张画极快卷起来,若无其事说道:“这是大奶奶之物,大家不要乱看了。”将众人劝退,便走上前一步,把那画卷递给暮归,道:“丫鬟姐姐,原物归还。”
暮归将画接过来,牢牢握在手中,才松了口气,看着楚昭,见他身段分明之态,不由地略觉羞涩,侧了侧身,才微笑道:“你倒是会办事,多谢啦。”
楚昭说道:“姐姐谬赞了,举手之劳而已。”暮归说道:“你怎知这画是我们奶奶的东西?”楚昭道:“我不过是猜测而已,姐姐这是要去何处?”暮归道:“我奉奶奶之命,把画儿交给爷,幸好不曾丢失。”楚昭道:“是奶奶要给爷的?”暮归点点头。楚昭笑了笑,说道:“那姐姐快些去罢,也好早些交差。”
暮归看他生的英俊,一笑之间仿似阳光普照,心头颇为喜欢,就说道:“今儿多谢你啦,那我先去了。”楚昭点头,暮归看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暮归出了门,便将门扇掩上,重新好好地将门闩上了。这才松了口气,向着前方而去。
到了原先等待的门口,却见那小丫鬟已经回来,正在东张西望地仿佛找人,见暮归回来了,才说道:“暮归姐姐,吓我一跳,以为你等的不耐烦回去了。”
暮归说道:“这画儿差些就被风吹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怎样,你探的如何?爷在么?”
小丫头道:“正要跟姐姐说,爷才跟老爷商量完了事儿,正回来,我问了个跟爷的小厮,说是要去倩姨娘那边呢。”
暮归点头说道:“如此就好了,我就往倩姨娘那边去一趟。”小丫头说道:“姐姐快去罢。”
暮归便往苏倩所住的棠木院而去,她抄了小路,又走的极快,正到院门处,果然见上官直带着两个小厮也正走到棠木院门口,暮归叫道:“爷请留步!”
上官直听到唤,就看过来,两个小厮认得暮归是跟季淑的人,就跟在后面不敢动。上官直独自走过来,问道:“何事?”
暮归说道:“奴婢……奴婢暮归,奉奶奶之命,送这幅画儿给爷。”
上官直一怔,道:“哦……画儿?什么画儿?”
暮归低着头,道:“是奶奶画得,说要奴婢交给爷。”
上官直颇为惊奇,却又冷冷一笑,道:“她竟也会作画?”忽然心头咯噔一声,想道:“那人性子古怪,过来三年我都不曾见她碰过笔墨,今日怎么……难不成是画了什么不入流的荒唐图儿给我?”
他心中惊动,面上却又不露声色,说道:“如此,拿来我看。”
暮归双手捧着画卷奉上,上官直接过来,特意回头看看,却见两个小厮远远袖手站着,不曾靠前。面前的丫鬟也低着头,不曾乱看。
上官直放了心,才缓缓地将那幅画打开,一厢屏住呼吸,那幅画一点一点地舒展开来,露出里头那耸耳皱眉,虎视眈眈的哈士奇小狗,上官直的眼睛逐渐瞪大,起初还大为意外不知这是何故,等到看到旁边那“上官直”三字,才想起季淑曾跟自己说过的“等我画了你就知道了”,是何意思。
彼时上官直只以为季淑是说说罢了,谁想到她竟真个儿画了出来?他反应过来后便大为恼怒,一时冲动之下手抖了抖,就想将这幅画撕个粉碎,心念一动瞬间,却又硬生生停下,只道:“好了,我知道了。”
暮归抬起头看他,道:“既如此,奴婢就回去了……爷没有什么交代了么?”
上官直压着心头那口气,说道:“没什么,就说我已经收到就是。”暮归说道:“如此,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上官直胡乱点了点头,将那幅画卷起来,对折起来塞进袖子里,迈步进了棠木院。
暮归在身后望着上官直进了棠木院,又站了会儿,才转身怏怏地回去。
上官直恼恼地进了棠木院,苏倩上前接了,见他颜色不对,便道:“爷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快?发生何事?”上官直道:“还有何事……总归是那个泼妇。”苏倩道:“她又做了何事?”上官直心头乱乱,却不愿苏倩看到那幅画,毕竟不是什么光耀之事,便说道:“她一日不生事,我就谢天谢地。”
苏倩亲捧了香茶上来,温声劝道:“爷既然知道,就别总是为她着恼了,气坏了身子,岂非正合她意?”
上官直连连点头,说道:“言之有理。她就是想惹得我动怒。”苏倩笑道:“爷是个好人君子,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上官直想到季淑特意叫人把画送来,除了要故意惹怒他还有何意?就道:“正是,我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古人云:唯女子同小人难养也。”
苏倩掩口笑道:“倩儿也是女子,难道倩儿也是如此的?”上官直看她一眼,便握了她的手,道:“自然不是,你是我心头最好之人。”想到季淑似笑非笑的样子,又哼道,“那泼妇生为女子,真是委屈了她!那样乖戾顽劣的浪荡性子,合该是个纨绔子弟!”
苏倩见他又提起季淑,便说道:“爷既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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