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舒服,更别说一个帝王了。你大哥要争,那便让他去争,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学生记下了。”
“恩,那些诗经什么的都不要看,有空春秋策论,那些研究透了对你许是有帮助。”
“是,老师。”
锦书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自己闲来无事,赖在书房里,凭着记忆整理出来的《厚黑学》交给了朱鸿说道:“官场之中,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那些都是你手中的棋,却不是死棋,当你无法掌控之时,便会跳出来反咬执棋之人一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能真的不知道。”
朱鸿只觉得那两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很有道理,父皇和宰相的眼光果然是非同一般,如今,他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师傅去了。
“恩,最近字练得如何了?”
朱鸿回了房间,将自己这两天所练的字拿过来交到了锦书手里。
现在他只觉得,锦书让他做的一切事情那都是有道理的。
锦书只扫了一眼,便道:“继续练去。”
终究还是锋芒太过,笔尖走势奇险,给人一种把握不住的错觉,还有一种不甘的报复之意,这些都需要世间慢慢磨去。
这回朱鸿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跟上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没什么要问的,锦书这么吩咐便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我会跟柳相爷出门几天,这几日,你的练字不可落下,交给你的东西,也要用心去看,经史子集,只挑史书类仔细琢磨琢磨,其余的我自会挑出与你有用的让你去学习。”
“老师要去什么地方?”
朱鸿毕竟还小,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声。
“鸣山,今日便出发。”
扫了一眼锦书表情,情知鸣山那边必定有事,朱鸿便说道:“老师走好,路上小心。”
锦书轻轻一笑,便出了门去,那里柳书卿正在大门前等着。
“都交代好了?”
锦书上了马车道:“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马车上,两人一路无语,柳书卿只是紧紧的握着锦书的双手,这种无言的安慰,让锦书心里着实安稳不少。
马车行了半日,已经出了京城,路过驿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在驿站歇息一下,随便弄些吃食。
只是吃惯了锦书做的吃食,再吃这些,便有些难以下咽,果然还是京城的日子过得逍遥啊!
饭后,只吃了两口,柳书卿便觉得不对劲儿,递了眼神给锦书,锦书收到后立马停下碗筷,并且将嘴里正咀嚼的饭菜全部吐下。两人之间的默契非同一般,自然明白柳书卿这是在告诉她饭菜有问题。
“两位大人是觉得这儿的饭菜不合胃口么?”
驿站的老刘弓着身子询问道。
锦书瞥了那老刘头一眼,饭菜是他准备的,这驿站再怎么说,也有几十的下人,他一个总管不该事事亲为,那手上的茧子不像是干粗活弄出来的,倒像是常年握着兵器棍棒之类的东西弄出来的!
锦书嗤笑一声,看着柳书卿说道:“师兄,这驿站是怎么回事?既想做黑生意,打劫了我们,又不愿意出些本钱,这些粗糙的食物还真是难以下咽呢。”
不着痕迹的大量了老刘头一眼,锦书继续说道:“不知道什么叫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吗?”
柳书卿忽而大笑:“师弟果真好文采,这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形容的果然贴切,又恨贴近生活。”
“师兄也是不差的。”
老刘头心里既愤怒又惶恐还有些憋闷,既然知道我是打劫的,你们怎么还能这么谈笑风生?不带这样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让他感觉自己很失败啊!
柳书卿却是忽然一个飞身,将老刘头挟持在自己身前,老刘头没料到柳书卿会忽然来这么一招,整个人还处在呆愣的状态。
忽然,从四周飞身出来十几个黑衣人!
锦书却是失笑,指着那群黑衣人,脸却转过来对着柳书卿道:“师兄,这黑衣蒙面的是刺客杀手的固定装束吗?唔,就是传说中的职业装?”
柳书卿脸上有些微抽,道:“也许吧。”
锦书歪着头,貌似天真的说道:“那这群人可真是不懂得变通了,这黑衣在晚上那叫夜行衣,掩人耳目的,大白天的穿个黑衣,那不是给人当靶子吗?”
黑衣人那边有人挂不住了,喝了声:“上。”
“可是,头还在他们手上?”
“什么头?完成任务要紧。”
柳书卿一听到这里,下手毫不留情便将手里的老刘头给解决了,然后飞身加入十几个黑衣人的包围圈。
锦书在一旁默默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是会太极拳啊、中国功夫神马的,可那只是招式啊,不像这些人,有内力支撑啊,虽然体质经过灵水的改善,变得很不错了,皮肤也是变得滑嫩嫩,白皙皙的,她也会抽时间锻炼锻炼练练招式神马的,可她真的只是想强身健体啊,没想跟这些人对上的!
可是,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并且没打算帮她!
刚刚那个下杀令的男人举着刀便朝着她劈过来了,果然柿子都是挑软的捏的吗?如今自己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
身体本能的反应快过大脑给出的反应,一个漂亮的回转,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那男子原本以为锦书不会武功,可事实却让他一阵错愕,招致杀身之祸。
要知道,刚刚柳书卿看到有人去攻击锦书,而自己无法分身,心脏都吓的停止跳动了,对那人下起手来,真是一点都不带拖沓的!
锦书看着那人缓缓的倒下,嘴里愣愣的说道:“生死关头,居然还愣神,可真不适合做杀手,下辈子还是改行吧。”
柳书卿嘴角不自觉的又抽了两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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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80 秘辛
锦书拍了拍手掌,还不错,几个月下来身手也与前世差不离了,看着扛着大刀,惶惶闪过冷硬的光芒,锦书心底的好战因子开始蠢蠢欲动……
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柳书卿斜斜的睨了她一眼,虽然看到她刚刚躲过的那身手很是了得,可到底是没有内力的,空有些招式罢了,哪里是这些死士的对手。
柳书卿眉头紧皱,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抽出腰间的软剑,身上气势一变,连远在一旁的锦书都感觉到了他身上那凌厉的气势,不禁为之一振。
可是,待到锦书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泛着血腥的气息,锦书不禁皱起眉头,身为一个现代的文明人,她显然不能接受。
此时的柳书卿,剑尖还指着一个黑衣人,锦书脑子里忽然飘出来一个想法,这个人舌尖下不会含着什么秘制的毒药吧?
锦书慢慢的走近,递给那人一个轻飘飘的眼神,然后问道:“你不会想着自尽吧?舌尖下难道还藏着什么秘制的毒药?”
那人眼底露出震惊,表露的意思很清楚:你怎么知道的?
锦书眉开眼笑,笑的煞是动人明艳,连一旁的柳书卿都被震住了,但那黑衣男子的笑跟柳书卿表达的显然不是一个意思,柳书卿那纯属欣赏,那黑衣男子就不一样了,瞧了两眼锦书,又看了看柳书卿,这丫的眼底流露出鄙视的神色,很明显,人家误会了什么。
而柳书卿那只狐狸,只轻飘飘的一眼就知道这厮在想些什么,锦书立马感觉这大正月里本就很冷非常的天气瞬间身边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抬头,果不其然的对上那一脸的黑冷煞气,心底默默的替这悲催的杀手此刻死士祈祷着,您请节哀……
柳书卿眼疾手快的捏着他的下巴,锦书只听见“嘎嘣”一声,然后看着柳书卿问道:“怎么了?”
“现在就不用担心他吞食毒药了。”
锦书了然的点点头,前世看过的一些武侠剧上面也是这么演的?
不过锦书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好奇,难道那些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也不全是骗人玩的玩意儿?她很明白自己可不是身处电视剧中。
“你是谁家养的死士?”
柳书卿的问话中带着一丝威严,即便是锦书也感受到了一丝压迫。
只是,当听到柳书卿问话的时候,锦书还是忍不住将之鄙视了一把!
人家是死士!死士啊懂不懂?就是宁死也要完成任务,玩不成任务就去死的死士!还想就这么温和的从人家嘴里问出些什么?宰相大人,您在做梦么?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锦书明白,自己绝对是小看了柳书卿的身为宰相的高度!
柳书卿走上前去,步伐沉稳,锦书瞪大了眼睛颇感好奇,这厮要怎么严刑逼供?
“想活命不?”
柳书卿的语气温柔,完全不似在谈论生死大事,倒好像是阳春三月间,品茗闲聊一般,闲适平静。
锦书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活的好好的谁想去死啊?没话找话胡扯么?
锦书自动给自己脑补了一下:这厮从不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那么这个看似无用的闲谈一般的问话,实则是在降低敌人的警戒心?
若是柳书卿会读心术的话,一定会被锦书给雷死?你见过有人降低别人警戒心问出的话是:“想活命不?”
那黑衣人也是一脸傲气的将头撇向一边,心里则在咆哮着,刚刚老子是有死的觉悟和决心,老子都准备吞毒药了,你丫的来打扰干嘛?现在老子过了那个劲头,又问老子想不想死?你丫的纯属没事逗老子玩儿的吧?老子一个合格的死士,为了活命出卖主子,那就是出卖灵魂啊!你丫的老子就想抽你啊知道不?
柳书卿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一笑,温润的眸子看不出半分杀意,蛊惑的问道:“我不问你主家是谁,这样你也就不存在背叛。这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
黑衣人怔愣了一下,依旧傲娇的将头撇的更歪,锦书都忍不住在心里面祈祷着这厮可不要将脖子给扭到!
柳书卿浑然不在意,继续劝说道:“我知道你们死士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任务没有完成,或者被抓俘虏,就得以死谢罪,我可以帮你脱离你的主家,从此只为自己而活。”
黑衣人有些意动,头却还是歪着。
锦书经不住在心里呐喊,柳书卿啊,你知不知道人家是谁啊?那是死士啊?居然威逼加利诱,尼玛人家要是能上当,还能叫做死士吗?
却不料身旁的气息忽然一变,只见柳书卿手起刀落,黑衣人便已经歪倒在地,生机断绝,锦书嘴巴长的大大的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明明刚刚这人还这么耐心的劝说着,怎么这会儿又是一刀子就将人给解决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锦书现在觉得,这男人心,比海底的针更难捞!人家女人心在怎说也是一根针不是,可这个男人的心,他就是海里的灰灰,你就算靠想象,也想象不出它到底藏身在哪儿?
锦书看着柳书卿,在瞥了眼地上躺着尸体,然后弱弱的问道:“你不逼问了么?”
柳书卿淡然一笑,如春回大地,刚刚的冰冷好似不曾出现过一般,若不是地上的死人还在,锦书定然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我做事只给人三次机会,而且是我心情好的时候,显然,他不知道珍惜。”
锦书愕然,这个男人,认真起来气场太强,不认真时,温润如玉的又太妖孽!自己这辈子怎么就摊上这个人了?
“可是,你想要知道的东西不死和还没有问出来吗?”
柳书卿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自然会知道,问他,不过就是确认一下而已,毕竟,那只是我的猜测。”
“可现在你也依然只有猜测啊?”
“我会有这样的猜测,定是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锦书心底不住的鄙视他,翻白眼,七八分的把握,你丫的不就是已经知道了么?
不对,这不该是自己纠结的重点啊!
颇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说道:“你知道是谁派人过来刺杀我们的?”
柳书卿点点头,然后起身,往驿站的门口走去,步履轻盈,步步生风。
锦书小步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还略带一丝忧伤和憋屈,最后小跑着跟在柳书卿的身后问道:“难道不是王家的人吗?”
她实在想不出,除了王家,还有谁敢这么不怕死的在驿站动他们!
柳书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锦书继续跟上,“那是谁动的手?”
然后,两人就到了马车上……
前所未有的,锦书坐在一旁,憋着气,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别扭着。
“我想此去鸣山,我们应该改变一下路线了。”
忽然马车似乎是被石头咯了一下,外面赶车的小厮心里一阵惊慌,锦书一个重心不稳恰好扑到柳书卿怀里,柳书卿脸色的表情没变,还是那样的温润潇洒,只不过,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冲着外面道了声:“回府记得去管家那儿领赏。”
赶车的小厮一阵云里雾里,心脏有种坐云霄飞车的感觉,大起大落,实在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再要多来两次,他觉得自己这条小命就该交代了。
锦书小脸一红,然后端坐一旁,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刚刚的窘样!
“连那么大胆的举动都敢了,这样就害羞了?”
一脸的戏谑表情,看的锦书只想将之一脚踹出去!谁说我害羞了?你才害羞了,你全家都害羞了!
锦书,你傲娇了!
马车里气氛有些闷,锦书不自然的咳了声嗽,然后问道:“我们现在走的哪条路线?”
“唔,这个是皇室的秘密,晚上我们就能到达鸣山县了。”
“晚上?这么快?”
锦书看了眼笑的有些不同寻常的柳书卿,这只狐狸,莫不是……
锦书抓狂了:“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走这条路线的?就连车夫都知道了,我却不知道?你是故意走了原来的官道,故意惹得那些人去杀你,这些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这只腹黑阴险的狐狸!
“我的锦书果然不一般,一点就通,举一反三。”
锦书差点爆粗口,通你妹,三你大爷!
如此说来,那一场刺杀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他大爷的自恃武功高强,不顾她的死活,偏要去试试那些死士的功夫,死活带着自己往浑水里淌!
锦书按下怒气,又接着问道:“为何这条道会没有人刺杀?”
“皇家做事向来谨慎,整个大靳,无论是兵家必争之地,亦或是出现一些异常的地方,还是特产金矿银山的地方,皇室都会修出秘密小道,除却每任的帝王和帝王信任之人,无人能走出这条通道。”
“你就是皇上信任之人?既然无人能够走出,那现在我跟外面的车夫都走过了,路线若是泄露出去怎么办?”
锦书感觉自己的脖子有些凉飕飕的,不会杀人灭口吧?
柳书卿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真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去了!只是还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些秘密道路,莫说是你,就是修路的工匠再次过来,也不会走得出去!你真以为皇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