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珍惜两人团聚的日子。
景皓轩对纪梦洁解释说死去的丫头怀孕一事他事先并不知情,说那个丫头也不清楚此事,是他们赶回来的途中坐马车时赶上道路不平,马车陷进坑中,如此一颠簸那丫头便小产了,谁想她身子那般不济,小产时伤了身子没几日居然就不行了。
纪梦洁听景皓轩说每次事后都让两个通房喝药,他没想过要让她们先于正室怀上孩子,那丫头最后会怀上只是意外,如此一来她心中的怨气便小了,只要景皓轩还顾及着她这个妻子的地位,她就高兴。
虽然景皓轩说那丫头怀孕是无意的,不过纪梦洁可不这么想,趁景皓轩外出时将碧莲叫了来细细盘问,得知那丫头怀孕是有预谋的,碧莲说曾有过一次看到那丫头将药偷偷倒掉了。
如此心高,想要将庶子生在嫡子前头的丫头留不得!死了简直再好不过,纪梦洁赏了已经抬为妾的碧莲一根镶有宝石的金钗,夸她谨守本份,没在主母前怀上孩子是懂事的,在碧莲跪着保证自己一颗心都向着纪梦洁、一切都以她为重后,欣慰地让她离去了。
奶娘吴氏在碧莲走后语重心长地对纪梦洁说:“小姐,我看这个碧莲可不是好东西,那个通房死得那么快我想跟碧莲脱不了干系!”
“那丫头死得是蹊跷了些,不过她死有于辜。碧莲刚刚那只是在做样子,这点我清楚,但暂时我不动不得她,一是她没做错事我没把柄可抓,二是她是夫人拨过来的,我轻易动不得她,于是就先这样吧。”纪梦洁无所谓地说道。
“小姐可要提防她,她拿来的东西小姐一律不能要。”
“这个自然。”
“大少奶奶这几日就要临盆了,小姐也加把紧吧,我去厨房做点汤给姑爷和小姐补补。”吴氏说完便出去做汤了。
纪梦洁想起最近吃的各类“补汤”,脸红了红,抚着肚子祈祷着老天保佑她快点怀上孩子,以后就算景皓宇不常在家,她也好有个倚仗。
景皓轩送来了很多小孩子玩的玩具,小衣裳也送来了不少,景皓宇及莫芸溪都很感激,回赠了景皓轩一些东西,待景皓轩一走,他送来的所有东西都被景皓宇命人扔进了库房,不管离开了一年多的景皓轩是否想通了,总之他送来的东西他们都不能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越昨近临盆之日,众人越是不得休息,景皓宇每日去衙门都是顶着黑眼圈去的,而莫芸溪也累得紧,都睡不好觉,孩子折腾得厉害,一睡着孩子就踢她,总是将她吵醒。
产婆已经在景府中住下了,总共有三个,都是很有经验口碑不错的,互相也认识,平日里就跟莫芸溪反复传授生产时所注意的事项,还有产前要做些什么,吃什么好吃什么不好等等反复说,说得莫芸溪见了她们就怕。
这日,天空一片蔚蓝,标准的大晴天,前两天还有些阴沉的天色今日突然放晴,连一片云彩都找不到,天气爽朗得人人见了都忍不住赞叹。
日头快落山时,莫芸溪觉得肚子饿,于是吃起糕点来填肚子,刚吃了两口肚子突然痛了一下,莫芸溪停下动作看向肚子,感觉肚子又不疼了,于是又放心地吃起糕点来,等她吃饱了又喝了一杯牛奶后肚子开始渐渐地传来阵痛。
“去叫产婆。”莫芸溪尚算镇定地命令道,话一出香茹赶忙扶着莫芸溪在床上躺下,倩雪则跑出去叫产婆了。
不一会儿功夫,产婆全到了,吩咐丫环们去烧水,接产所需的一切东西早已备齐,是以此时赶上莫芸溪生产时一点都不慌乱。
景夫人闻信匆匆赶了过来,来后见院中的下人都井井有条地各做各的事,对此比较满意,想着莫芸溪将这事处理得不错,这样一来她就不用怎么指点下人们做事,于是在外间坐下等消息。
阵痛刚来,莫芸溪还不那么难受,这段时间是她储存体力的时间,由于刚吃饱不愁生产时没力气,产婆们已经让厨房熬有营养的汤了,准备生产最关键时刻给力气消耗过大的莫芸溪喝。
景皓宇回来得很早,他刚一出衙门就有人通报说莫芸溪临盆了,于是景皓宇再一次快马奔回家,刚巧他一到家,莫芸溪的产道渐渐开了,阵痛越来越密集,呼痛声开始一拨拨地往外传。
“娘,芸溪没事吧?”刚一回来就听到莫芸溪大声呻吟,景皓宇脸一下子就白了,六神无主地望着景夫人。
景夫人镇定地坐在椅子上,见景皓宇担心的样子眉头一皱训道:“哪个女人没生过孩子?你这般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被训后景皓宇不敢再问,缩了缩脖子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由于事先被人警告过莫芸溪生产时不得在外面说话干扰她的思维,于是听着莫芸溪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急得他抓耳挠腮,就是不敢出声问一下。
见儿子关心儿媳模样,景夫人想起自己当初生景皓宇时景老爷并不在身边,那时自己快被折腾死了好容易产下了他,结果景老爷回来后抱着儿子就对她说了声辛苦了,没有丝毫的柔情蜜意,当时景老爷对刚产下儿子的她那般淡薄,相比此时景皓宇如此关心生产中的莫芸溪,她心中极度不平衡起来,脸色拉得老长,盯着来回走动的景皓宇眉头越皱越紧。
景皓宇所有的心思全被莫芸溪一声高过一声的痛呼占据了,根本就没发现景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着产婆不助地说着呼吸、用力之类的话,他的心都提了起来,害怕莫芸溪无法顺利地将两个孩子或是一个“大”婴儿生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景皓宇反复念叨着,腿直打软。
“什么怎么办?一个大男人如此没出息,像什么话!”景夫人忍不住大声喝道。
景皓宇吓了一跳,见到景夫人铁青似的脸心中疑惑,看了眼产房,感觉自己的腿越来越软,不得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攥紧拳头望着产房,心中不住地祈祷莫芸溪母子要平安。
不一会儿,景老爷也来了,他回来后没来得及换衣服便直接来了这里:“怎么样了?”
“半个时辰了,还没有生出来。”景夫人回道。
“怎么这么久?”景老爷有些担忧,他盼着这个孙子可是盼了十个月了,此时真是一点儿都等不得了。
“这怎能算久?我当时生皓宇时可是整整痛了一整日。”景夫人说这话眼睛望着正担忧莫芸溪的景皓宇,语气忍不住犯酸。
景老爷觉得景夫人的话有些莫明其妙,没理会她,坐下来开始等着金孙出生。
又过了近半个时辰,孩子还没有生出来,莫芸溪呼痛的声音渐小,丫环开始不停地从厨房端汤来给莫芸溪喝,喝不下去也让她喝,就怕她没力气。
莫芸溪一身是汗,狼狈得不行,她已经疼得快麻木了,产道开了但孩子一直没生出来,肚子像是有把钜在钜她的肚子一般,痛得她叫得嗓子都哑了,下/体传来的一拨高过一拨的痛令她开始发晕,眼前的东西开始
75、临盆 。。。
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今天是腊月二十九,猫阴历生日,正好赶上月初,有大量的积分可送,亲们留言过二十五个字猫就送分,猫爱乃们╭(╯3╰)╮
话说这章情节比较平淡,大家看在猫生日的份儿上尽量少潜水哟~年三十那天猫争取还更新一章,下章小包子出生嗷嗷
正文 76、龙凤胎
76、龙凤胎
“皓宇、皓宇。”莫芸溪疼得眼泪直掉,眼角余光扫到三个产婆越来越焦虑严肃的脸色,她害怕了,自产婆们的表情上看出自己这一胎不会顺利,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一点点地消失,恐惧感开始排山倒海袭来,人越到危急时刻越想见自己最在乎的人,莫芸溪此时想的只有景皓宇一个人。
等在外间的景皓宇闻言蹭地站起身,大声道:“芸溪,我在这。”
听到景皓宇的声音,莫芸溪的精神突然清明了一些,哑着嗓子道:“你进来。”
“芸溪别怕,我这就进去。”景皓宇闻言大步就要往产房走。
“你站住!”景夫人喝道,瞪着景皓宇恨铁不成钢地训,“哪有男人进产房的?不吉利!”
景皓宇猜到莫芸溪此时怕是已到极限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叫自己进去的,大急之下对景夫人的话充耳不闻,依然要闯产房。
“拦住他。”景夫人对产房外的丫头婆子下令。
到了产房前被婆子们拦下了,景皓宇急得眼睛红了,喝道:“滚开!”
丫头婆子被一脸凶恶的景皓宇吓得一哆嗦,不自觉地想让路,待眼角扫到阴沉着脸的景夫人后身形顿住了,开始左右为难。
这时景老爷突然站起身,沉着脸上前一把将景皓宇拉回来,将他按回椅子上道:“有产婆在,你一个大男人进去做什么?帮不了什么还会填乱。”
被拉回来的景皓宇又急又怒,可是不敢顶撞景老爷,只得哀求道:“爹,芸溪难受,您让我进去吧。”
“不行!男人进产房,你想贻笑大方吗?”景老爷严辞拒绝,男人不得进产房,否则会不吉利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当然不会同意。
就这么一耽搁,莫芸溪那里的处境更不好了,突的一阵巨痛袭来,莫芸溪身子抽搐了一下,晕眩感更浓了,难受得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更别提使出力气去生孩子。
“看到孩子的头了,再加把力。”产婆急道。
“糟糕,产妇状况不好。”
“快给她灌汤。”
已处于迷离状态的莫芸溪被人掐住下巴灌了好几口汤,汤水流出来大半,最后被呛醒了,难受地睁开眼,结果身下那撕裂般的剧痛害得她差点儿又昏过去。
“别昏过去,深呼吸。”产婆满头大汗地说道。
“坚强点儿,你若是晕过去孩子就危险了。”另一名产婆在旁鼓励道。
莫芸溪不想辛苦怀了十个月的孩子有危险,于是咬紧牙耐着痛意往下用力,无奈哪里还使得出力气,所有感官都被痛意占据,晕眩感如影随形,就算再不想闭上眼也不行了,身体已到了极限,不是她理智能控制得住的。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恐怕大限将近,很想见景皓宇一面。
“皓宇……”莫芸溪哽咽着唤道,声音很小,小得连忙着给她顺产的产婆都没听到,但等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的景皓宇却神奇般地听到了。
“芸溪!”景皓宇骇得惊叫出声,不顾身边站着的景老爷起身就往产房冲,椅子被撞翻在地,到产房前又被婆子拦住了,瞬间眼中闪过凶光,抬手便将挡在身前的婆子拨开,再第二个挡路的婆子也不幸被推倒在地时,景皓宇又被景老爷拉住拉了回去。
景老爷这次是真动怒了,大喝道:“不许进产房!居然还敢动手伤人,你自小学的礼仪规矩都哪里去了!”
两个被推倒的婆子被人扶了起来,忍着痛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景皓宇红着眼望着景老爷,眼中有股疯狂在闪动,孝道与情义两股力道激烈地拉扯着他,一方是生他养他的爹娘,一方是对他有情有义的妻子,他进产房就是不听爹娘的话是为不孝,而不进产房,则是无视妻子虚弱的请求那是不义!
双重压力夹击之下,景皓宇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多年没掉过泪的人这次忍不住哭了,难受地呜咽起来,有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景老爷愣住了,被儿子眼中那股浓浓的悲泣给震住,鬼使神差般松开了禁锢景皓宇双臂的手。
终于得到自由的景皓宇刚站起身要进产房,还没走两步就见一名产婆狼狈地出现在门口,苍白着脸焦急道:“情况危急,两者都顾的话,大人孩子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我来问若最后情况不妙只能活一个的话,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保大人!”
“……”
“当然保孩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以景皓宇的声音最大,他自然是选择保莫芸溪,说保孩子的是景夫人。
景夫人态度极其坚定,见产婆愣住了,唯恐她不听话,于是大声重复道:“保孩子,听到没有?”
景老爷没有出声,他在犹豫,虽说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生,可是这次这个嫡孙是有福的,若是没了以后再想找个这么有福的可不容易,若选孩子不要媳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良心也会不安,于是开始犹豫,抿着嘴没开口,无论选哪个都不好。
“娘!”景皓宇倏地转过头悲愤地望着景夫人,像是从来都不认识她般,眼中满是怨与不理解。
“你怨我?那是景家的嫡长孙,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景家的香火着想?”景夫人不满景皓宇如看一名杀人凶手般地看着自己,语气很不好。
产婆的眼睛在景夫人还有景皓宇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像是拿定了主意匆匆回了产房。
这时莫芸溪已经没了声音,景皓宇慌得没去看景老爷夫妇的脸色毅然决然地闯进了产房,这次没人再敢挡路,门是被他一脚踹开的,这次不知景老爷是心软还是愧疚,总之没再拉他。
“哎呀,大少爷怎么进产房了?”产婆们见到景皓宇大惊,叫丫头推他出去。
“嚷嚷什么?快救少奶奶!”景皓宇挥开走过来的丫环厉声喝道,将门关好后奔至莫芸溪床前,望着气弱游丝、脸色苍白的莫芸溪,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嗦着双手用力握住她的手颤声道,“芸溪、芸溪你醒醒啊,我来看你了。”
莫芸溪虽是还睁着眼,但却像是神魂被抽离一般毫无反应,景皓宇害怕了,将莫芸溪的手指塞进嘴里使劲儿咬了一口:“快醒来啊,你若是为了孩子牺牲了自己,那我就将孩子掐死!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在地底下见吧!”
莫芸溪还是没反应,产婆们掐人中的掐人中,喂汤的喂汤,忙得不亦乐乎。
一阵折腾之下,莫芸溪终于有了反应,眼睛睁大了一些,虚弱地轻哼。
“芸溪你醒了?”景皓宇小心翼翼地看着莫芸溪,哆嗦着双手握紧她的手轻声问。
见到景皓宇,莫芸溪神思清明了几分,睁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看,突然间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感恩的色彩:“上天听到了我的请求,终于让我看见你了。”
刚止住的眼泪刷地又流了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次景皓宇是伤心到了极至,在莫芸溪生命严重受到威胁的这一刻,他的眼泪有如断了线的珠子一直往外流。
“你哭了?”
“你给我挺过去,听到没有!”景皓宇用尽全身力气攥紧莫芸溪的手狠狠命令道。
“孩子的头要出来了,大少奶奶坚持住,深呼吸……用力……”产婆在旁指挥着。
莫芸溪嘴唇都咬破了,眉心皱成一团,显然是在承受着难以想像的痛苦,景皓宇心疼得厉害,怪自己在这时不能替莫芸溪分担一些痛苦,急急望向产婆,威胁道:“要保大人听到没有!若是大人有个万一我让你们赔命!”
产婆们被吓住了,不过显然都是经历过世面的,呆愣过后眨眼的功夫便恢复了神智,点头保证:“大少爷放心,我们全力保大人平安。”
听到景皓宇说保大人,莫芸溪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身子突然像吃了大力丸般神奇地恢复了些体力,想着景皓宇这般在乎她,若是她真有个万一,他必会一辈子难过,对他的不舍令她的意志立时坚定了几倍。
莫芸溪开始配合着产婆们的话呼吸用力,感觉着景皓宇双手传来的热度与力气,听着他不停地在耳边说着的鼓励的话,心头暖融融的,其间几次想晕过去,都咬紧牙关强忍着钝痛硬生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