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船来到了蒙古,改名换姓后在蒙古安了家。
时间过去越久,马童越是良心难安,总被噩梦惊醒,他因一己私欲害了景皓宇,常常梦到一身是血的景皓宇前来向他索命,良心的谴责将他折磨得快不成人形,几年下来模样虽是成熟了,但是身形却比以前当马童时要瘦得多,总想着若是重头来过,他定不会被女色所迷,不仅害了一向厚待自己的主子,连自己的性命也险些玩掉了。
就在良心谴责之下,马童遇到了阿木尔,当阿木尔带来从朋友那听来的景皓宇没死的消息后心才好过一些,这些年良心的谴责太难受了,于是当阿木尔拿刀指着他逼他去见景皓宇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这些年马童活得很痛苦,当年的事每每想起都想宰了自己泄愤,揭发何姨娘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算最后自己也难逃一劫都无所谓,死时也要拉上何姨娘垫背,不管结局有多惨那都是他的报应,最好能死在景皓宇面前,这样他上了黄泉路良心也能好受些。
说服了景老爷后,景皓宇便着手安排这事,写好信安排人送去阿木尔落脚的地方请他们过来。
由于在边境,一来一回的要用去好几日,期间何姨娘的腿伤及当日被茶杯砸中脑门受的伤均已经养好,只是依然被关着,延缓了去别庄的日子。
阿木尔的事景皓宇一直是悄悄安排的,只对景老爷说了此事连景夫人都瞒下了,所以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
十日后,派去接人的侍卫终于将人接到了府中,因为马童腿脚不利不能骑快马,只能坐马车,于是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本来走官路一来一回八日的路程用去了十日之久。
马童当初在景府干了几年,府中的老人都识得他,连景老爷都对他还有些印象。
阿木尔来后,景皓宇与阿木尔寒喧了好一会儿,由于事态紧急没来得及多说,于是双双决定等事后好好地喝一顿聊聊这些年来彼此的事情。
景老爷命人将何姨娘还有景皓轩带过来,这次的事依然是秘密进行,没有让丫环伺候在旁,人还是上次那六个人,这次只是多了阿木尔及马童而已。
何姨娘没来之前,阿木尔与马童便简要地将当年的事说了,马童将何姨娘与他的约定及他事后不仅没娶到老婆还险些被灭口的事都说了,由于事先景老爷已从景皓宇口中听说了大概,是以再听时并没有过多的震惊。
而景夫人则不同了,她从来都没想过当年儿子坠马的事是何姨娘害的,偶然听说了这事哪里还镇静得下来,差点就发狂了。
“她、她居然如此谋害我儿!还有你、还有你这狗奴才居然敢做出这种事,简直丧心病狂。”景夫人又惊又怒,骂了马童后犹不能解气,抓起茶杯就往仅剩下一条腿不得跪只能坐在地上的马童身上掷去,无奈太过激动力道有失水准没砸中,于是又拿起一个茶杯继续砸,连砸好几个,将茶桌上放着的一套茶具都砸完了后尽头才舒畅一些,指着被砸得狼狈不堪的马童继续骂,“害人性命活该遭报应!应该让你瞎了两只眼断了两条腿才好。”
景夫人在那发泄,景老爷并未去阻止,瞒了她这么久感到心中有愧,于是由得她去骂。
发泄完后,景夫人又诅咒了几句何姨娘,而后望向景老爷大声道:“老爷,这次事关皓宇的性命,您万万不能姑息那歹毒妇人了!”
“我心中有数。”景老爷一脸沉重地说道。
“就怕到时那狐媚子一求饶,老爷当场就心软了。”景夫人气愤难平,忍不住讥讽道。
“你说什么?”景老爷双眼一厉,喝问道。
景老爷一发火,景夫人猛地一哆嗦,吓得不敢出声了。
“爹,娘是心疼夫君当年受的苦一时气愤说错了话,您别动气。”莫芸溪赶忙安慰道。
“哼。”景老爷铁青着脸没再理会景夫人。
见景老爷没再追究,景夫人稍稍松了口气,暗怪自己太气愤引得丈夫发火。
这时,何姨娘及景皓轩来了,景皓轩给众人见过礼后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而何姨娘是待罪之身,于是只能选在离马童远些的地位跪下来。
“何氏,你可还识得他?”景老爷指着坐地上的马童问一脸淡然的何姨娘。
何姨娘闻言疑惑地望向没了一条腿的马童,觉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马童突然开口了,讽刺地问:“何姨娘,吟翠去了何处?”
闻言,何姨娘双眼倏地圆睁,惊恐地指着独眼的马童,“你、你……”
“何姨娘可是认出了小的?让你失望了,小的命大,没死成。”看何姨娘表情大变,马童心中甚是快活,脸上涌出几分报复的快感。
此时景老爷的脸是彻底拉了下来,双眼含霜地望向何姨娘,起先他还存有几分侥幸心理,而何姨娘仿若见了鬼般的惊恐模样令他怒火顿生,若非真做了坏事,她又岂会在认出马童后这般反应。
“咦,这个可是当年专门负责给大哥看顾马匹的马童?”景皓轩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不禁开口说道。
何姨娘脸色变了几变,片刻功夫又恢复了原状,面无表情地说:“莫明其妙,你死没死关我什么事。”
“哟,何姨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年你让我给大少爷的马下药时那狠样儿,小的至今还记忆犹新呢,我这眼、我这腿哪个不是拜你所赐?哼,何姨娘坏事做尽,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特意留着我的小命就是等有朝一日用来揭发你的!”马童愤恨地望着何姨娘道。
作者有话要说:何姨娘要领盒饭了,大家给点儿力吧!!
年底了,祝工作的亲们年底奖金创新高,祝所有学生党逢考必过,成绩名列前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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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送官 。。。
“荒谬!我何时要你害人了?证据呢?”何姨娘厉声问。
“证据?呵呵,吟翠可还活着?”马童没有问吟翠在哪儿,在他看来,当年那个勾引自己的吟翠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这奴才当真可恶,凭白污陷何姨娘做甚?再胡乱造谣就绑了你送去官府。”景皓轩见马童污陷何姨娘,气得够呛,若非有景老爷夫妇在此,他早就将马童绑了扔出去了。
“二少爷,何姨娘当年让吟翠诱惑小的,小的被猪油蒙了心,听了她的话害了大少爷,结果何姨娘不但没有兑现承诺,还使手段赶我出府后命人杀我。”
“一派胡言!”景皓轩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既然二少爷不信,让吟翠出来对证吧。”马童头仰得高高的,胸有成竹地望着愤怒的景皓轩。
“她、她……”景皓轩迟疑了,吟翠几年前生了重病死了。
“已经死了?哼,何姨娘想将我赶尽杀绝,自也不会留着吟翠了。”马童冷哼道,望着何姨娘的眼神更为不耻了。
景老爷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当年他将马童赶出府去是因为何姨娘使坏,而吟翠的死,以前不觉如何,现在听马童提起,突然觉得吟翠死得太过蹊跷了。
“何氏,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承认了当年的事,我便作主让你‘走’得舒服些,若你死不承认,那就别怪我不顾多年的情份将你送去官府!”景老爷这时已经完全信了马童的话,何姨娘能请人废掉景皓宇,自然也可能会害死他,加上当年的种种巧合,由不得他不信。
“老爷要送我去官府?您不顾及名声了?”何姨娘颇为惊讶,惊讶中带有几分怀疑,她比谁都了解景老爷,将官威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人,怎么可能将她送去官府!一个德行有亏,不持大节的帽子扣下来,他的官也别想保得住了。
景老爷痛苦地闭了闭眼道:“为了顾及名声而委屈我儿枉为人父!到时我自会去圣上面前请罪,不用你费心。”
何姨娘闻言脸发白,急道:“老爷您不能光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辞就定我的罪啊。”
“既然还不认罪,那就去官府吧。来人,备纸笔。”景老爷一脸严肃,高声对外命令道。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便被送了上来。
景老爷开始提笔写信,何姨娘见状慌了,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老、老爷您要三思啊,婢妾是冤枉的,您想想二少爷啊。”
这回何姨娘不再嚣张得自称“我”了,而是规规矩矩地自称婢妾,去了官府不知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后果轻则流放,重则问斩,这两种没有一个好结局。
“爹,您莫要轻信了小人之辞,何姨娘不可能害大哥性命,求爹别将姨娘送去官府。”景皓轩急得走上前握住景老爷的胳膊恳求道,不敢直接抢景老爷手中的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皓轩,是不是冤枉了她你大可自己去问,她会骗别人但不会骗你。”景老爷边说边写,很快便将书信写好了,放下笔拿起信将墨渍吹干后折好放进信封,“明日一早我会命人拿着这封信函押着何氏还有马童去府衙,今晚……是她最后一晚,你去陪陪她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除非她是畜生,否则万不会在最后时刻选择欺骗自己的亲生儿子。”
何姨娘见景老爷居然不再顾及名声,不怕影响仕途真要将她送官,吓得脸上血色尽褪,明日一早便押她去官府,一急一吓之下再也受不住打击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爹,您要三思啊。”景皓宇忍不住唤道,因为一个何姨娘影响了名声及仕途实在不值当,私下将她处理了就好,闹到官府对整个景府都不好。
“谁也不要劝了!”景老爷转身面向脸色各异的众人,痛心疾道地说道,“闹到如今这个地步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纵容妾氏,宠得何姨娘野心大到了兴起不该有的念头!错误因我而起,后果自也要由我来承担。我的嫡长子差点儿没了性命,这算是间接被我所害,若是没有遇到乔大夫,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因我的疏忽导致家宅不宁,连子女的人身安全都没了保障,还谈何作官!明日我便面圣禀明此事,是罢免是降级都认了,这是我纠由自取。”
景夫人这时也担心了,走过来犹豫地说:“老爷,这么做是不是太冲动了?圣上真要动了怒,我们景府可怎么办?”
这一阵子发生的事,使得景老爷短短几日憔悴了很多,眼角眉梢都带着倦意,看起来像是突然间老了两三岁。妾一直想要害儿子,结果他还愚蠢得总是宠着她爱护她,他纯粹是在养狼!
这次的教训无非是巨大的也是沉重的,若是草草了结了何姨娘,他都觉得对不起因为他宠妾而差点儿终身残废的景皓宇,同样的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夫人不要说了,我主意已定。”这几天发生的事令他的心千疮百孔,景老爷本就不是无情之人,相反,他是个多情的人,他爱这个家,重视家中所有的人,所以当家人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差点儿被害死后,他突然感到累了、怕了,这一刻在他心中,那光鲜的权利与金钱突然间变得褪色了许多。
“爹,求求您饶了姨娘一回吧。”景皓轩眼睛红了,给景老爷跪了下来哀哀地求道。
望着跪在眼前的景皓轩,景老爷想起了何姨谋害景皓宇的目的,突然觉得当年自己在景皓宇重伤昏迷之后开始重视起景皓轩的事是个莫大的隐患,虽说一切都是何姨娘做的,但这么多年过去,难保这个温文知礼的孩子不被何姨娘所影响,心中突地后怕起来,为了家宅安宁,兄弟和乐,有些事是时候要表态了。
“趁着这次这件事,我有话要对大家说。”景老爷双眼在景皓宇及景皓轩身上转了一遍,沉声说道,“就是因为两个儿子我都重视,于是给了某些人错误的暗示,还因此埋下了隐患。皓宇是嫡长子,以后家主之位自然是他的,皓轩及皓然身为庶子,以后每人会分有几个铺子和田庄,每月固定有份例可拿,除此之外就没有了,若不甘只得到这些,那就谋个一官半职出来自己去奔,总之家主之位是皓宇的,家里的一切自然也是他的,皓轩你可有意见?”
“儿子、儿子没有意见。”景皓轩朦朦胧胧地忘了自己前一刻是因何跪的,脑子好像不会转了,连回答景老爷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爹,您怎么……”景皓宇及莫芸溪都惊讶了,没想到这个时候景老爷居然表态了,本以为得再耗个几年他才会提这事。
“谁也别说什么,皓宇家主之位不会再变,若是再有谋害等类似事件发生这个决定也不变!一会儿传令下去,以后类似‘景府家主有可能是二少爷’的话不得再出现,谁敢再说一律请家法!”
景老爷厉声说道,他深刻地意识到了妾及庶子的野心对家宅安宁的危害有多大,为了以防万一,他要彻底断了姨娘及庶子动起不该有的念头。
莫芸溪听完景老爷的话仅仅只是吃惊,没有大的情绪波动,她并非土生土长的古人,对家主及主母一职没有多大的执念,在她看来,夫妻恩爱地过着轻松自由的生活比什么都好,再说比起莫家来景府实在算不上富有。
她对当家主母一职没有多大念想多少也跟她手中丰厚的钱财有关,她手中银钱不少,足够她一辈子吃喝不愁,目前手中的几个铺子盈利不错,就算以后有了儿女也有充裕的钱给他们娶媳妇或置办嫁妆。这些年来景夫人牢牢把权不让她过问府内事情的做法也没什么可生气的,不让她管家,她还乐得逍遥呢。
相较于莫芸溪的淡然,景皓宇心中涌起喜悦来,身为嫡长子,自是希望以后家主之位是自己的,若是被庶弟夺了去,他必然不会甘心。
这里面最高兴的当属景夫人了,听了景老爷的话后喜上眉梢,今日对她来说绝对是大吉之日,不仅彻底地解决了何姨娘这个狐媚子,还消去了压在心头多年的关于家主之选的大石,心中大为舒坦,整个人一下子像是年轻了十岁,整个面孔都显得朝气了。
“好了,都退下吧,将何氏押进柴房。”景老爷绕过跪在身前的景皓轩出了门。
景夫人心情好,望向景皓轩难得温和地说:“今日是何姨娘留在景府的最后一日,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景皓轩一个人直直地跪在地上,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连景夫人对他说的话都没听见。
阿木尔由于这次来中原耽误了很多正事,于是当日便要急着离开。
多年未见,这次又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景皓宇不愿他过早离开,在阿木尔最后保证说将蒙古的事处理完便来京城找他后才放他走。
景皓宇出于愧疚与感激,送了阿木尔很多东西,都是些不占地但是值钱的东西,比如玉佩镯子之类的东西。
景老爷动作很快,没过多久景府所有人都听说了景老爷立家主之事,景皓宇是未来家主这个决定永远不会变,就算出了意外这家主之位也不会落到庶子头上。
傍晚时,纪梦洁来了,来时神情焦虑,见屋内只有莫芸溪在,急急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开口道:“大嫂,你帮帮夫君吧,何姨娘明日就要被送官,我、我……”
纪梦洁由于着急,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有话慢慢说,先坐下。”莫芸溪将紧紧掐住自己胳膊的纪梦洁按在椅子上,命人给她倒茶。
纪梦洁哪里有心情喝茶,焦急地望着莫芸溪:“大嫂可否让大哥去劝劝爹,何姨娘若是被送去官府,后果还不知会怎样呢,夫君、夫君会很难过,求求大嫂了。”
莫芸溪神情冷淡,一语不发地望着一脸恳求的纪梦洁,她能看得出来纪梦洁是打心里在乎景皓轩,不忍他难过所以来求她代为说情,可是了解归了解,而这事却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答应的。
“大嫂怎的不说话?”
“梦洁,你不觉得你的请求很过分吗?”莫芸溪淡淡地问。
闻言,纪梦洁脸色变了变,僵笑着说:“大嫂为何要这样说,只是那马童的片面之辞,大嫂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