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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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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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暗暗给出结论——只是……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高兴?
“他……”
“他在哪里?”没等马成复述,刘秀已快步出门,走了两步后,他突然转过头来,冲我招了招手,“阴戟,你来……我们一起见见这位老朋友!”
“诺。”
刘秀的笑容愈发深沉,他没顾得上再答理我,加快脚步走向大堂。
堂上烛火通明,堂下石阶旁的一棵大树下,形单影只地站着一个人。马成引着我们两个快步登堂,我困惑地频频回首,那树下的人影终于动了一下,从阴影中稍稍移至月下,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竖,示意我赶紧上堂去。
等我再回首,刘秀已走远,却听里头笑声传出,在月上中天的凄冷夜里显得格外热闹。我想了想,终于还是打消了去堂上见客的念头——如果是老朋友,那他必定认得我,万一在众目睽睽下没心没肺地把我“供”了出来,揭了我的老底,这堂上能人众多,无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又岂会猜不透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怎么不进去?”看我走到树底下,冯异略有惊讶。
“那你怎么不进去?”
“人太多……”
嫌人多?
我斜眼瞧他一副安静淡然的模样,忽然觉得他这个人十分耐人寻味。看似冷漠无情,偏又爱管闲事,说他古道热肠吧,他又如此拒人千里。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想到了那一场改变我命运的流星雨,忽然心生感慨。我已经很久不去想念现代的朋友、亲人以及所有相关的一切,这时看着冯异,却突然联想到了叶之秋。
这两个脾性古怪的人,给人的感觉,还真有点儿相像呢。
“快进去吧,里头有你想见的人……”
我漫不经心地“诺”了一声,思维仍停留在自己的忆念中。
冯异的身子稍稍前倾,背脊离开树干,手中竹朝前点了点:“你不去见他,他也总会来找你……”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扭头,却见堂上匆匆下来一人,手持木杖,点地笃笃有声,黑暗中瞧不清那人是谁。
但听冯异在边上又补了句:“你好自为之。”我诧异地回头,却见他说完竟然扔下我走了,连头都没回一下。
笃地声越来越近,声声急促,点点战栗。我还没顾得上回头,那声音已经来到我身后:“丽华……”
一声沙哑的呼唤令我浑身一震。我不敢置信地猛然转身,刹那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之人满脸风尘,肩背佝偻,双手微颤,若非手中尚有一根木杖支撑,只怕一阵强风吹来也能将他刮倒。
“丽华……我终于找着你了。”
左手持杖,右手向我伸了过来,我像是中了魔法般无法动弹,任由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
“呵呵……长大了,丽华也终于有个大人样了。”他的掌心绑着布条,指腹冰冷而又粗糙。
我打了个哆嗦,颤声道:“邓禹……”
“吧嗒”一声,邓禹手中的木杖跌落,他整个人突然向我倒了过来,我急忙抱住他,叫道:“邓禹!邓禹……来人哪——来人——”
堂上本已有人跟着邓禹一同出了门,只是他们似乎有意让我和邓禹叙旧,全都聚在门口远观而不走近。听得我厉声呼喊,这才全都快步奔了过来。
众人合力将邓禹抬到堂上,到了灯火通明处,我再细瞧,却冷不防唬得倒抽一口冷气。
邓禹满脸须碴,面无血色,嘴唇冻得发紫,身上穿了件破旧的夹袄,面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灰蒙蒙的棉絮从里头露了出来。
“怎么回事?他怎会搞成这样?”我激动地尖叫。
医官急匆匆地背了医箱赶来,堂上人多且挤,刘秀趁乱将我拖出门。
“到底怎么回事?”我强迫自己保持镇静,但是内心的震撼却已让我发出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他从新野来……”
“然后呢?”
“他自及冠之后便游历四方,没人知晓他去了哪里。陛下倾慕他的才名,曾四处派人寻访,终是无果。”刘秀深吸口气,语气有点沉重,“方才据仲华自述,因刘赐在长安移文露布,广诏天下,他始知我持节北上之事,念及同窗之情,特前来投奔。他身无长物,有的只是一身的五经杂学,若我不嫌弃……便……”
“别说了!”我痛苦地闭上了眼。
什么五经杂学,什么若不嫌弃,这哪里像是我认识的邓禹会说出的话语?他一直是个神采飞扬,如阳光般灿烂的人,恃才傲物,学富五车,他会自得自夸,却从不会自贬身价!
他当真是因为得知刘秀北上而千里追寻?还是……我猛地睁开眼,提气冲到门口。
在医官的指挥下,众人已各自散开,可邓禹仍躺在大堂的席上昏迷不醒。刘秀默默无声地跟了过来,在我身后站定。
我哽咽:“他可是徒步而来?”
“嗯。”
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我不忍地别开眼。
我敢肯定他自从离开新野后就再没回去过,为什么如今反会从新野赶来?他回新野了么?既然要投奔刘秀,为何还绕道回新野?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丽华……我终于找着你了。”这是他见到我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终于找着你了……
我的心一阵抽搐。
笨蛋邓禹!世人都说你聪明,可在我看来,为什么你总是那么愚不可及!
眼泪无声地落下,我急忙伸手抹去,哑着声问:“他无大碍吧?”
“仲华只是太累了,他为了追上我们,日夜兼程,只怕这一路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一只手搁上我的肩膀,“你别担心,他没事。”
我点点头,一种悲伤的无力感滑过心头:“没事就好。夜深了,我先回去睡了。”
我不敢看刘秀是何表情,低着头与他擦身而过。
“丽华……”
我驻足。
“好好休息!”
无力感无限地扩大,我耷拉着肩膀闭了闭眼:“诺。你也早些安歇吧,仲华若是醒了,告诉他我明天再去探望他。”
刘秀没再出声,我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2阳谋(1)

一宿无眠,闭着眼在床上翻滚,听了一宿的北风呼啸,想象着邓禹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下踽踽徒步,杖策千里,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天亮时分,我终于顶着两个熊猫眼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因为睡眠不足脚步有点儿虚,心里更是空落落的。
邓禹被安置在门庑东头那间房,与我住的厢房大概隔了七八间,我从房里出来,望着廊庑尽头,犹豫着要不要去。
“嘎吱!”隔间房门突然拉开,冯异懒洋洋地倚在门廊上,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他已经醒了。”
“哦。”我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
冯异重新将门合上。
我深吸一口气,心情沉重地走到东头第一间,举手正欲叩响房门,房里蓦然传出一阵耳熟的笑声。
“那依仲华所言,秀得以承拜专封,仲华远道追来,便是想谋取个一官半职?”
“非也!”邓禹的精神显然恢复得不错,中气虽仍不足,却也不再沙哑无力,“君子之交淡如水,要出入仕途官宦,禹早已名列更始汉朝……”
两人对话你来我往,虽然显得亲热,彼此却仍是用的谦称。哪点像是当年同窗之人,竟是还不如刘秀与其他部将之间的交情。
我放下手,黯然地停在门外。
“那……仲华此意为何?”突然话锋一转。
按刘秀的个性,这话应该仍是笑眯眯地问出来的,可是因为此刻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反而令我清楚地听出言下隐藏的那份犀利与冷冽。
“禹——不欲为官!”
“既不欲为官,何苦甘冒风雪,千里跋涉,前来寻我?”那个“我”字长长地拖了个尾音,咄咄逼人之势礴然欲出。
我暗暗心惊,刘秀向来沉稳内敛,这般主动挑衅实属罕见。耳听里头气氛紧张,我伸手欲推门闯入,却不料腕上突然被人扣住。
冯异五指牢牢攥住我的手腕,面无表情地冲我摇了摇头。他目光锐利,表情严肃,一反常态,就连出手也是丝毫没留情,我的右手腕骨像是要被他捏断般,剧痛难忍。
房内邓禹的声音突然拔高:“但愿明公威德加于四海,禹得效其尺寸,垂功名于竹帛耳!”
我呼吸一窒,冯异松开手,轻轻推启眼前门扉。
“知我者,仲华也!”刘秀敛衽,对着邓禹深深一揖,邓禹侧躺在榻上含笑不语,目光斜移,见我进来,微现动容之色,身子略略挺了挺。
冯异冲邓禹淡淡一笑,彼此目光交接,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深意。邓禹面色虽差,精神已是尚可,胡须皆已剃净,面容光洁,服饰清爽。随着我一步步地走进内室,他的笑容逐渐绽开,一如朝阳,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丽……”
“嘘!”我用食指点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笑道,“小人阴戟,见过邓公子!”
刘秀一如既往地微笑,眼线弯弯眯起,冯异在我身侧“嗤”的一声轻笑。
邓禹上下打量了我一遍:“阴戟……阴姬……”他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宠溺毫无掩饰,“数你鬼点子最多!”
“多谢邓公子谬赞!”
“以后称邓将军吧!”刘秀微笑着补了句。
我一愣,转瞬明白过来,大声道:“诺!护军阴戟见过邓将军!”
“护军?”邓禹轻轻一笑,竟是从榻上站了起来,托住我的手肘,对着我灿烂一笑,“不如便做我的护军吧!”将头稍偏,侧向刘秀,“明公可舍得?”
他下颚稍侧,然而目光仍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我耳根子发烫,只觉这话说得甚为不妥,可偏又挑不出他的错来。
刘秀以笑充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倒是一旁的冯异,眸底锐芒闪过,似已动怒,教人不寒而栗。
邓禹笑嘻嘻地放开我的胳膊:“明公持节北上,如今已达邺县,下一步意欲何为?”
一句话便轻巧地化解了紧张的气氛,冯异面上稍稍缓和。
“愿闻将军详言。”邓禹虽才名远播,不过仍是个才二十一岁的年轻人,若他无过人之处,而刘秀却在部下面前如此青睐恭谨,未见其功先封其官职,只怕会引起许多人的不满。
邓禹笑得没心没肺,刘秀这般礼贤下士,他却像没听到似的反将目光转向冯异。
两人目光相接,冯异嘴角抽动,似笑非笑地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过得片刻,邓禹仍是不接话,不吭声,把刘秀晾在一个尴尬的境地。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们在搞什么把戏,正不明所以,冯异忽然无奈地幽声吁气,慢吞吞地开口解围:“更始诸将纵横暴虐,所至掳掠,百姓失望,无所依戴。今公专命方面,施行恩德。夫有桀纣之乱,乃见汤武之功;人久饥渴,易为充饱。宜急分遣官属,徇行郡县,理冤结,布惠泽……”
这番话讲得虽文绉绉,却是简明扼要,字字珠玑。特别是他引用的那些道理,浅显易懂,入情入理,却又弦外有音,耐人寻味。
邓禹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刘秀喜出望外地拜道:“公孙言之有理,如此,便由公孙与次况分别抚循属县,登录囚徒,抚慰鳏寡,亡命自诣者免其罪,既往不咎。”
冯异称诺,邓禹突然接茬道:“莫忘暗查地方二千石官吏是否诚心归附,以及各级官吏的动向!”
冯异瞥了邓禹一眼,眼底的斥责消失了,慢慢地竟浮出一丝笑意。
我忽然觉得背上滚过一阵寒意,他们三个……简直是在打太极。我虽然不擅那些所谓的阴谋、阳谋,可眼没瞎、耳没聋,对于他们三个之间你来我往的暗流至少还能品出一二分来。
要死啦!若他们以后总是这个样子说话做事,我还不得被逼疯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凡事不能只听一遍……我暗暗咬牙,真恨自己的无能,这些话我就算能听懂又如何?要我也这么说上一遍,我还真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但是孰胜孰负?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貌似没有输赢,他们三个都是赢家。唯一吃了点亏的人大概是冯异,他性子向来懒散,若非邓禹这么激他一激,他还不会老老实实地跳出来。
我忍不住抿嘴偷笑,邓禹果然是个聪明的天才,甫一见面就能看透冯异的特质与才能!
笑到一半,目光触及淡然笃定的刘秀,忽然敛去笑容。这三个人中,看似敦厚老实,最会装憨的舍他其谁?一个怪异念头突然“刷”地闪过,我猛地想起一个人来,气质、作为与此刻的刘秀如出一辙!此人在后世可是大大的有名,正是三国时期的刘备!
“更始帝意欲迁都长安,可如今山东未平,赤眉、青犊的军队,数以万计。更始帝外不能挫其精锐,内不能自主刚断,控制大汉局面。部下诸将皆是庸碌之辈,志在财币,争用威力,鼠目寸光,只图眼前富贵,朝夕快乐而已。没有忠良明智、深虑远图、尊主安民的安邦之臣,四方分崩离析的形势早晚可见。”邓禹侃侃而谈,这番言论,既与刘秀的某些观点不谋而合,又大胆地将冯异方才的弦外之音尽数说破,“明公虽建有藩辅之功,终属受制他人,无处自立。于今之计,莫如招揽天下英雄,务悦民心,立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以明公之才略而思虑天下,天下可定!”
我骇然失色,这……难道当真要刘秀自立为王不成?公然反抗更始汉朝?就凭这百来号人?
刘秀收了笑容,目光深邃地望着邓禹,邓禹毫无惧色,目光坦然。
我的心怦怦乱跳,视线在刘秀、邓禹二人之间来回穿梭。
“河内之地披山带河,足以为资,其土地殷富,且是商朝旧都所在。明公若能占有河内,犹如高祖之有关中!”邓禹音量拔高,气定神闲,指点山河,“之后兵定冀州,北取幽并,胡马为用;东举青徐,引负海之利;南面以号令天下,天下不足定也。”
刘秀面不改色,我闭上了眼,只觉四肢虚软。
隔得半晌,只听刘秀轻声道:“公孙,你且去吧!”
“诺。”冯异答应道,行礼退下。
我想了一下,转身追了出去,冯异脚程极快,只片刻工夫便已行了七八丈。
“公孙!”
冯异转过身来,静静地瞅着我。
我神色激动:“公孙……”
“邓仲华果然不愧为邓仲华!”他有感而发。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响,颤道:“难道……你也是这般想的?”
他轻轻一笑,笑容帅气而干练:“我也只是敢想而已!”
“那么文叔……他……”
“你放心,时机未到,文叔向来谨慎稳重,无万全之策,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他淡淡地加了句,“你该相信他的能力!”
我脑子完全乱了。
“我此刻得去找铫次伯共商抚循属县之事。我这一走……文叔全靠你了!”
“我……”
“邓仲华非等闲之人,得他相辅,文叔当可事半功倍。只是,他……你……”他欲言又止,话意点到即收,“我先走了,珍重。”
我黯然目送他离去。
乱世当起!难道这就是男人们的宿命?不甘寂寞的枭雄们妄图争霸天下,就连淡泊儒雅的刘秀也不能例外?

3伤情(1)

若把刘秀比作后世的刘备,那么刘秀得邓禹襄助,好比刘备得了诸葛亮。
接连数日,刘秀皆未回房,夜宿邓禹房中彻夜长谈,困了倦了,也直接睡在邓禹那里。两个人简直如胶似漆,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完的事。若非我深知两人性取向都没问题,还真是又要忍不住想歪。
冯异与铫期抚循属县,所到郡县,辄见二千石、长吏、三老及官属,考察政绩,一如州牧行巡部县。同时,刘秀下令废除王莽苛政,恢复汉代官制,笼络地方官吏。他接受邓禹的建议,开始有意在地方上树立威信,重新培养自己的力量。
这些措施,使得当地吏民欢喜无限,争持牛酒迎劳,刘秀一一婉谢。
随着威望的提高,不断有人前来投军,刘秀从洛阳拉过黄河的这支队伍,由原先的一百多人急遽增加了数倍。
在邺县初获成果,刘秀拉着队伍继续往北开拔,这一次的目的地乃是赵国的都城邯郸。
才到邯郸,便有巨鹿宋子县人耿纯前来拜访,这个耿纯时任更始汉朝的骑都尉,他有意结交刘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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