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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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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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咚”的一声,漏了一拍。
“秀何幸,娶妻丽华,至宝也。”他俯首轻柔地在我额上印上一吻。
马车终于启动,亲迎的大多数亲友都是随车步行,队伍走得并不快。我在颠晃中依偎在刘秀怀抱里,闻着淡淡的熟悉的香气,竟像是喝醉酒般。
车行十余米,突然身后飘来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我凝神听了片刻,大叫一声:“停车!”手脚并用地从车上爬了起来,没想到刘秀跟我缡带相结,我爬了一半被绊得摔在他身上。
“小心!”他圈住我的腰。
我扒着车厢扭头看,阴兴、阴就带着一大帮人站在门口,丝竹之乐是从阴家院墙内传出来的,我眼眶一热,激动得手指都颤了。
“丽华。”刘秀搂住我,微微叹息。
我垂下头,似哭还笑地说:“大哥并没怪我……”
刘秀轻轻拍着我的背,脸上露出一丝宽慰。
接下来的婚仪从简,可少不得还得在将军府内大宴宾客,只是来宾皆是刘秀的部下,诸如朱祜、祭遵、臧宫等人皆在席,刘氏宗亲仍是一个不见。除此之外,王凤、陈牧、张等人,甚至李轶、朱鲔二人亦在席间。
敬酒之时,看着他们这些人谈笑风生,说着明里恭喜,暗里充满挑衅的话语,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膨胀的怒气,就要当场发作。再看刘秀,倒是应付得极有分寸,推杯换盏,喜气洋洋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不妥,全然一副新郎的开心模样。
什么叫韬光养晦,这一夜闹腾下来我总算是全都看明白了。
怪道阴识直言刘秀非等闲人物,这会儿就连我都不得不服他。要忍下这口气,岂是常人能够做得来的?
等筵席完毕,众人又胡天胡地地借着酒疯闹起了洞房,我被他们一干人灌了不少酒,好在酒量不差,不然非得出糗。这般胡闹一直熬到寅时,人才散去。
我累得往床上一倒,连妆都懒得卸了,可闭上眼,李轶、朱鲔、张等人的脸孔却不断反复地出现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搅得我睡意全无。
不远处传来“嘎吱”的关门声,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刘秀关上门后,脚步沉重地走进内室。晕黄色的烛光摇曳下,他的笑容已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疲惫与哀伤。
“刘……”
他向我走来,突然扯下腰带,身上的玄黑深衣随即散开。我目瞪口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心跳得飞快,我情不自禁地往床角退缩,他身上的衣襟敞开了,宽大的喜服甩落床下。出乎意料的是,刘秀在喜服之内穿的并非是亵衣,而是一身正正经经的白色素绢直裾深衣。
我惊骇得噫呼出声。万万没想到这么热的大夏天,他居然会在玄黑色的喜服内穿了套缟素,他这是……这是在替刘戴孝!
“秀……”我哽咽,眼泪夺眶而出,从床上爬起扑入他怀里,痛哭。
哭声方逸出,唇上一紧,他的大手紧紧地捂住我的唇。我泪流满面,不明所以地抬头,却见他又痛又怜地看着我,哑声道:“不能哭。”
不能哭……
不能哭!
曾几何时,哭泣竟然也成了一种奢求!我默默无声地流着眼泪,泪不曾断,可声已哑。
是的,不能哭!隔墙有耳,谁知道这外头又有多少耳目在盯着,就等着逮我们的行差踏错。刘被他们害死了,接下来就是刘秀,只要被他们找到丁点的借口,刘秀又会像刘一样,惨死在他们手里。
我打了个冷战,不敢想象那样的结果,害怕地用力抱住他的腰。我想保护他,这个想法或许十分可笑,可我就是想努力守住他。
那么多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地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了,我不要刘秀的命运再和他们一样!
“丽华,丽华……”他同样用力搂紧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热热的呼吸拂在我的耳旁。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他反复念着我的名字,声音微弱、低沉、伤感,乃至绝望。
这一幕让我想起那日小长安溃败后,在逼仄潮湿的山洞内,他亦曾有过如此彷徨不安的悲伤。
屏息,我的唇角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蕾,有点涩,有点苦:“哭吧!求你……哭出来!”
如果有泪,请你不要在心里哭泣,请你相信我……
笑远比哭难!特别是眼下这种时候,哭泣已成了奢望,笑容已成了坚忍的伪装。这样的人生实在太过悲苦,他肩上的压力太沉太重,我甚至不敢想象同样的感受若是摊到我身上,我能不能承受得住万分之一的痛。
压抑的喘息声渐渐加重,由细变粗,一声声微弱的喘息最终化作抽噎,闷闷地钻进我的耳朵。心如刀绞,我分担不了他的痛,他的苦,只能颤抖着将他用力抱紧,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
我不会放手!他若是在水中沉溺,我必然下水救他。无论我会不会游水,我都要救他!
洞房花烛夜,烛泪相伴到天明。
真正痛苦的磨难与考验,随着旭日东升的曙光,悄无声息地拉开序幕。

3面圣(1)

新婚第二日需行家礼——按照规矩,成亲后我算是成为“人妻”,可要想成为“人妇”,还得拜见长辈,拜宗庙方可入宗祠,算做真正的刘家妇。
南阳刘姓这一脉的宗主是刘敞,宗子是刘祉,若是按照原先的规矩,我在家拜了刘良后,还得和刘秀一块儿去拜见刘敞或者刘祉,可是眼下汉朝初建,更始帝刘玄尊位,这个大宗主大家长的位置再大已大不过他去。所以无论如何,觐见天子已成了势在必行的一招。
去见刘玄,说不紧张那纯粹是哄人。我不善掩藏情绪,若是万一在面见时露出丝毫破绽,不但救不了刘秀,只怕还会给他当场招来杀身之祸。
一路上乘车去衙邸,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直打鼓,刘秀仍是一副从容淡然的老样子,波澜不惊。
车子停在了偏门,刘秀才搀着我下车,就见申屠建犹如鬼魅般从门里突然闪了出来,笑脸相迎:“刘将军!”
刘秀自然谦让一回,两人都是客客气气地寒暄,申屠建一双眼有意无意地瞥了我几眼,笑着对刘秀说:“刘将军,陛下让你去偏殿。”
刘秀点了点头,带着我进门打算往左拐,却不料申屠建伸手微微一挡,笑道:“刘夫人止步!”我一愣,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十分寒碜人,“刘将军一人去见陛下足矣,夫人自请往祠堂拜礼吧。”
这算什么意思?
我狐疑地抬头去看刘秀。刘玄的用意难道是想把我们拆开,逐个击破?
刘秀接收到我的眼神询问,暗暗点了一下头,算作默许。其实申屠建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我们就算想反对也已是妄想,更何况,刘玄是君,我们是臣,刘秀的一条小命正系在刘玄的一句话上,我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我乖乖地跟着一名小黄门去了祠堂。所谓的祠堂,其实在战乱时期哪可能弄得规模太正规,不过也就是府衙里头的一间偏厢清理出来暂作祠堂,四壁悬挂高祖刘邦、惠帝刘盈、文帝刘恒、景帝刘启等一列西汉皇帝的画像,堂内供奉着三牲鲜果,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小黄门把我领进门后就走了。我怕明里没人,暗中却有人窥探,不敢有丝毫懈怠,规规矩矩地按着跪叩的大礼冲这些毫无生气的画像磕头行礼。
行完礼我跪在席上未起,等了半晌仍不见有人出来招呼我,于是大着胆子四下里张望。堂上静悄悄的,晨起时曾下过一场小雨,前后半小时,还来不及润湿地面就停了。雨虽小,却把地上的暑热给蒸发出来,愈发显得气闷。
树梢上传来“吱——吱——”的吵闹声,昨晚闹腾了一宿,我只在天明时分才稍稍合了下眼,刘秀估计是整晚都没睡。也是,心里若是压着那么重的心事,又有几个人能睡得着呢?
我直挺挺地跪在席上,百无聊赖地将那些帝王像一一看了个遍,最后支着下巴,目光停驻在汉武帝身上。
线条粗糙,画工很是一般,就连人物的五官、神态都是那般的抽象。我怔怔地瞧着有点儿出神,都说汉武帝是汉朝历史上,乃至中国历史上最有作为、最有魄力的皇帝,因为他最为人所知的功绩,是替汉人扬眉吐气地击退了匈奴。
我撇了撇嘴,心下大不以为然。人人都说他好,却只是看到他为帝风光的一面,他倒真是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了,现代人说起汉武帝来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连电视剧也老拿他的丰功伟绩来炒作,从政治到爱情,把他描绘得天上有、地上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的。
其实不过是个穷兵黩武的家伙罢了,风光了自己,苦了百姓。还有他那狗屁的爱情,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了?先有金屋藏娇,再来卫子夫、李夫人、钩弋夫人……这些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最后都没一个有好下场。
闷热的空气里静谧地流转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收了神,鼻端隐约嗅到一股香气,淡淡的,似乎是檀香味……
猛回头,我惊出一身冷汗,拼命压下喉间的尖叫,忙用膝盖蹭动着转身,磕头叩拜:“贱妾……拜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我战战兢兢地从席上爬起来,倒不是真就那么惧怕他,只是他这么悄没声息的出场方式,着实将我吓得不轻。我还没从惊悸中缓过劲来,站起时只觉得手足无力,掌心里黏黏地腻着汗水。
刘玄并不曾让亲信跟随,身侧连个伺候的小黄门也没有。我眼珠子转动,低头瞅着他足上的丝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闷热的感觉让人有点吃不消,汗水将我的内衫浸湿,我忽然想起,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偏殿接见刘秀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祠堂?
“恭喜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调侃,但总之不大可能是真心道贺。
我把头压到胸前,再次矮下身去:“谢陛下。”
胳膊一紧,我没能跪得下去,他托住了我的手肘,我的心跳怦怦加速。因为挨得近,经过薰香后的冕服上散发的檀香味愈发浓郁,我手心发腻,五指握紧了又松开,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玄把我的沉默当作了不抵抗的默许,他的手非但没撤回去,反而用力一拉,将我直接搂进他的怀里。这下子,我再难保持冷静了,变脸道:“陛下……”抬头一瞧,他脸上似笑非笑,眉头挑动,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倏然住嘴。
“想对朕说什么?”
按着我往日的心性,已经不是要“说”些什么了,我动手的速度远比动嘴要快。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强按心头怒火,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陛下这是刚下朝么?”
他穿的不是便服,而是冕服,头上顶着十二垂旒的冕冠,白色的珠玉轻微摇曳,偶尔碰撞发出碎冰般的声音。珠玉遮挡住他的五官,使得他的脸孔即使近在咫尺,也带着种朦胧不清的恍惚。
也许,皇帝佩戴的冕冠之所以要垂这十二旒玉,就是不想让阶下的臣子们看清天子的表情,揣摩圣意。
同样,隔着这层旒玉,我完全无法看透刘玄,然而心里却有个声音一再地提醒着我:要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忍住!
他不过是想挑起我的怒火,让我冲动之余犯错罢了。
“嗯,才下朝……”他顺着我的话应答,一副猫戏耗子的口吻。
“陛下不是应该往偏殿去见贱妾的夫君么?”
“不急。”
他并未放开我,旒玉垂荡,甚至刷过我的额头。那双眼乌沉如墨,一点光泽都没有,黑白分明间我却丝毫看不清他的瞳仁。
这就是个恶魔!
就是他,为了排除异己,为了稳固头上这顶冕冠,残忍地杀害了刘!
“你可真是个祸水呢。”他轻轻吐气,盯着我的眼神让我全身汗毛凛立。
“陛下何出此言?”笑容就快挂不住了,他成心想逼我失控。
“仕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这是刘文叔当年发下的宏愿,妇孺皆知,如今他位列九卿太常,与执金吾相差无几,眼下又娶了你阴丽华,真可谓如愿以偿。只是……”
“只是什么?”
“我朝孝义为先,刘母樊氏亡故,刘秀依礼当予宁三年,丧期内违礼娶妻是为不孝;其兄尸骨未寒,刘秀不予厚葬,操办丧礼,反将其妹许于李通,是为不义!如此不孝不义之人,我刘姓宗室如何容得下他?”
我重重地吸了口气,只觉得胸口热辣辣地似要烧起来般。须臾,我咯咯一笑,脆生生地答道:“陛下,汉初文帝曾下令‘出临三日,皆释服’,后至武帝时虽恢复了秦时的三年丧制,但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天下分崩,新朝倾国兵力四十余万败亡,败局已定。孙子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君命尚且如此,何况礼制乎?至于刘……”我心中一痛,面上却是笑容不减,“刘袒护刘稷作乱,是为逆贼,陛下已将其斩首。陛下乃是仁君,未尝牵连无辜,株连家人,我们夫妇自当感激涕零,与逆贼刘划清界限才是。试问,逆君者即为逆天,对逆天者何谈义字?”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心里痛得没了知觉,这番说辞在来之前我早已烂熟于胸,可当真要亲口讲出来,却是比割我一千刀一万刀还痛。
刘玄稍愣片刻,忽然哈哈大笑,眼前旒玉乱晃,竟像是要笑得疯癫般。我心知此人心机甚深,此刻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被他这么肆无忌惮地笑得我背上冷意飕飕。
“阴丽华!你当朕是什么人?”
“陛下自然是天子!是皇帝!是明君……”
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止住我的话,笑意沉沉:“朕不是明君,奉承的话朕爱听,但是……你说的奉承话不好听。”
我恨不能张嘴一口咬下他的手指。
食指下滑,贴着我的下颌将我的脸抬了起来,拇指指腹一点点地摩挲着我的唇。我打了个冷战,这样暧昧的挑逗动作,再白痴的人也能觉出哪儿不对劲了。
他眼睑一眯,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再也顾不得后果,缩腿扭头就跑。脚步才刚移动,便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我劈面一巴掌甩了过去,却反被他擒住手腕,动弹不得,身上穿的是件曲裾深衣,两条腿绑得跟美人鱼似的,根本无法抬腿。我心里一急,另一只手试图推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
訇的一声,两个人纠缠倒地,我没挠着刘玄的脸,却把他头上的冕冠给扯歪了,一时间系在他颌下的缨子勒住他的脖子。他恼怒地皱起眉,压住我四肢的同时腾出一只手解了缨结,甩手将冕冠扔出老远。
“啪”的一声,听着那巨大声响,我的心遽然一沉。
“我是……我是刘秀的妻子!”我颤声做最后的抵抗。
他的唇蛮横霸道地压下,我紧闭双唇,牙齿咬得死死的,脖子猛地用力朝上一顶。砰的一声,我眼前一阵金星乱撞。他被我撞得也不轻,“咝”地抽了气,笑骂:“真有你的。”
“呸!”我趁机啐了他一脸唾沫,“放开我!”
他压着我的四肢,居高临下地俯瞰,神态倨傲,带着一抹戏谑:“现在……朕还算是明君么?”
“调戏臣妻,你是昏君不如!”
“啪!”他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牙根儿发酸,左耳嗡嗡鼓噪。
脖子上一紧,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扳正,我恍惚地对上他的视线。他再次笑问:“朕是明君么?”
“你……”指力加强,下颌骨一阵剧痛,我抖抖瑟瑟地回答,“陛下……乃是明君……”
疼痛的力道消失,他用手指轻抚着我火辣辣的左脸,笑道:“还是说得不好听。”
我扯着嘴勉强一笑,用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口吻谄谀地说:“陛下乃是千古明君,仁心仁德,万古流芳……”
他吃吃轻笑,乌黑的长发从他肩上披落,发梢随着他笑声的震颤不时地拂过我的脸颊,麻酥酥的刺痒难当。我微微侧过头,不去看他的癫狂得意,却又被他卡着下颌强行扳正。
“阴丽华,你为何要嫁给刘秀?”
我直直地望入他眼底,乌黑的瞳仁一如既往地看不到一丝光泽,他的眼里没有我的倒影,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陛下真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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