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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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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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呢?他们两个也任由老大胡闹不成?”
子琴回道:“刘仲向来没多大主见,伯升说要反他便也跟着反了。”
“那刘秀呢?文叔那孩子做事向来稳重,可不是会胡来的人!”
“文叔上月去了宛城,至今未归……”
良叔又气又恼,良婶忙道:“你先别忙着生气了,当务之急是先劝着大侄子别胡来才好。另外也得叮嘱族亲,这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这……这可是灭门株连的大事,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齐声称诺。
良叔一跺脚,转身就走。
良婶本想追上去,无奈腰撞伤了,根本挪不开步,只得扬声着急地喊道:“你又上哪?”
“上伯升家,找嫂子……”声音渐渐远去,也听不清他最后还说了什么。
我大大地喘了口气,打量着满屋子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良婶身上,半晌问道:“敢问伯母与刘秀如何称呼?”
良婶回头,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一旁的刘军小声地替她回答:“刘秀乃我堂兄。”又指着一屋子的人道,“这些都是我们刘姓宗亲的叔伯兄弟!”
我心中早有底数,这时听完刘军的介绍后,再无半分疑虑。
方才那位良叔,不是旁人,应该就是那个打小抚养刘秀成人的亲叔叔——曾任萧县县令,如今还乡养老的刘良!
没想到我虽不认得刘秀家,却误打误撞地跑到了刘秀的叔父家中。

6、自责(1)

刘縯在蔡阳招募到四五千人,大张旗鼓地购置兵器,轰轰烈烈地举起了反旗。
就在刘良获悉消息,上门质问后的第二天,刘縯找到了我。我不清楚他是从何人口中得知我的情况的,总之当他神情紧张地站在我面前时,他脸上的惊喜与担忧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
他是真的在担心我,以至于他颤巍巍地伸手抱住我时,我竟没忍心推开他。
“丽华,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受苦了。”
大病未愈的我身体上还在很虚,他的怀抱温暖且强壮,仿若一处可以依赖、停歇的港湾。我疲惫地闭上了眼,软软地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摈弃掉脑子里一切杂乱的念头,只是安安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愿再多想。
“咳。”角落里有人轻微地闷咳了一声,我知道此人乃是故意而为,却没立即睁开眼,仍是懒懒地靠在刘縯怀里,一动不动。
刘縯却是挣了挣,虽然他最后也没推开我,但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紧绷。
“叔叔!婶婶!”
我倏地睁开眼,侧目望去,只见刘良夫妇正从里屋走出来,刘良一副想发作却硬生生憋住的表情,良婶则是目光中透着点点惋惜地瞅着我。
我在心中轻叹了一声,看样子我刚才的所作所为又引起一个不小的误会。正欲抽身离开,却没想刘縯手上突然加了把劲,反用力搂紧了我的腰肢,将我牢牢地箍在怀里。
我微有嗔恼,抬头瞪他,却发现他把脸侧向一边,正对着大门口。顺着他的视线,我转过头去,猛地身子一颤,惊呆了。
温柔的笑容凝在他的唇边,虽然脸上的气色稍许显得有些黯淡,人也清瘦了许多,却愈发衬托出气质上的空灵博雅。
刘秀站在门口淡淡地冲着我和刘縯微微颔首,算是简略地打了个招呼,而后他跨进门来,冲刘良夫妇跪拜:“侄儿拜见叔叔婶婶!”
“秀儿?”良婶激动地托住他,惊喜地喊道,“你回来了?昨日听刘稷说,你们在宛城贩粮时遇到了官兵封城,刘稷那浑小子回来时额头还破了个大口子,结了老大一块血痂,着实吓人。你没什么闪失吧?”
“让叔叔婶婶挂心了,秀一切安好。”
我趁他们叔侄叙话间隙,试图从刘縯怀中挣脱出来,哪知他使的力气不小,竟是越勒越紧,没有半点要放松的意思。我恼了,抬脚在他鞋面上狠狠踩了两脚,他吃痛地皱起了眉。我拿眼狠狠地瞪了他两眼,他这才铁青着脸将我放开。
目光追随着刘秀的一言一笑在移动,他的笑容里隐着淡淡的疲惫,虽然遮掩得极好,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心里一痛,竟是有种隔世般的恍惚。
回想那日分别,他站在车帘外说过的话——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把邓婵安然送回新野。
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我其实是个很没用的人,没有照顾好邓婵,没能把她平安送回邓家。
在那一刻,我的眼睛湿了,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我忙低下头去,悄悄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水拭干,而后不着痕迹地抬起头。
他们叔侄谈得甚是乐乎,我没法开口打断他们的对话,虽然我现在迫切想知道刘秀在宛城到底发生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变故,他又是如何九死一生地逃回蔡阳的。
刘良有意留两兄弟吃午饭,良婶便亲自下厨忙活。我厨艺不精,完全插不上手,良婶体贴地递了我一簸箩的葱,让我到院子里去剥葱。
剩下叔侄三人在前堂,没过多久,就听刘縯扯高嗓门说了两句,我凝神细听时却又没了声音。看样子刘良叔代父职,刘縯就算再天不怕地不怕地狂妄,也不敢在刘良面前太过放肆。
一簸箩葱快剥完时,院门口栓着的两条狗“汪汪”叫了两声,我抬头一看,一名三十岁上下的青年推开院中的篱笆门,快步走了进来。
“你……”我不认得他,可是凭直觉也猜到此人定然又是个刘氏子孙,正想招呼良婶出来,青年却对我比划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贴着大屋的窗户探身往里瞅。
我好奇地看着他朝窗内无声地打手势,过了片刻,刘縯状似无心地从屋内走了出来,才出门,就被那青年一把拽到了旁边。
“刘赐他们一帮人正领着族里的宗室弟子们在咱们家门口闹事呢,大姐让你赶紧回去!而且还听说乡里有许多子弟都收拾细软准备外逃,生怕受到牵连。”
“哼!”刘縯额头地青筋直跳,“一群窝囊废,这等贪生怕死,枉为刘氏子孙!”
“大哥,你赶紧回去瞧瞧吧。娘今天又不肯吃药,我才听人说文叔回来了,怎么也没先回家报声平安?娘最疼文叔,还是让文叔劝她……”
“文叔没回过家?”
“是啊,有乡亲见他徒步而归,可我在家等了半天也没见他人影。娘都急死了,以为我又诓她,后来听人说见他先往叔叔家来了,娘才稍许安静了些。”
刘縯没说话,突然侧头睨了我一眼,目色深沉。
我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把剥好的葱拾掇干净,才想去厨房,就听屋内传出刘良的一声大喊:“刘仲!为何过门不入,鬼鬼祟祟地站在外头跟刘縯说个什么劲?”
原来他是刘仲!
我收住脚步,不禁回头多瞧了两眼。秉承刘家的优良传统,刘仲的长相不赖,形似刘縯,神似刘秀,应该说正好介于两兄弟之间。
刘良说话间已跨下堂阶,一脸严肃地瞪着刘仲。
刘仲缩了缩头,不敢不答,却是避重就轻地说:“娘病着,挂念文叔,听说来叔叔家了,所以命我来瞧瞧。”
刘良听后面色稍霁。这三兄弟中,一看就知道刘縯最不会装假,他这会子站立不安,面带焦虑之色,只怕一颗心早飞回家了。这等心思,连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又如何能瞒得过在官场混迹多年的刘良?
“哼!”果然,刘良拂袖回到屋内。
刘縯与刘仲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隐约间我瞧见门内刘秀似是冲着他们悄悄挥了挥手,懵懂中的两兄弟顿时恍然大悟,默不作声地踱到院外,然后疾步离开。
一顿午饭最后只剩下刘良夫妇、刘秀和我四个人吃,刘縯、刘仲溜走不说,就连刘安和刘军两兄弟居然也不在家。我猜度着蔡阳宗亲这回闹得挺凶,估计刘安、刘军也被拉了去,只是不知道这对兄弟会站在哪边。
我一边用餐一边想着满腹心事,偶尔斜眼打量刘秀,他坐在对面,却是一派悠闲斯文,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
他难道还不知蔡阳刘姓宗室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可瞧方才他打发刘縯、刘仲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完全不知情。
看不透他!
和刘縯全然相反,他把心思掩藏得极好,几乎滴水不漏,我根本无法猜出他在想什么。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饭后刘良外出小解,我原想帮良婶收拾碗筷,她却强行按住我:“你既是客人,身上又有病,我怎能让你干这些粗活?快快歇着吧。”
我只得作罢,对面一直静坐的刘秀等良婶走后,忽然开口道:“病了?”
“没……”我讪讪地低声回答,“已经好了,没事……”
“为什么没回新野?”
他的声音低醇如酒,温柔中不失责备,虽然我明白那原是出于一种关切之意,可一联想到邓婵,刹那间我只觉手足冰冷,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了?”他见我神情有异,便又追问了句。
我咬着唇,强忍住心中的悲痛,起身走到他面前,“扑通”跪下:“丽华有负重托!”
席上一阵窸窣,刘秀几乎是跳着站了起来,伸手扶我的同时,声音亦带着一种颤抖:“发生了什么事?”
“表姐她……”我憋着气没有流泪,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哭泣,只会显得虚假。我不需要任何人因此可怜我,原谅我,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邓婵。
我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刘秀听我把整件事说完后像是呆掉了,半晌没有任何回应,直到刘良蹒跚着脚步回到屋内,才适时打破我和他之间诡异的僵局。
“叔叔!”轻轻地,刘秀终于吁出口气,“秀需得回家探望母亲,这便告辞了。”
刘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但他眯着眼什么疑问都不提,故作不知地点了点头:“你且去吧。”
我胸口堵得慌,似有千斤重的巨石活生生要将我压死。就在这个时候,眼前有片阴影罩了下来,刘秀忽然挽着我的胳膊,将我从席上拉了起来。
我战栗着抬起头,他的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愤怒与责备,那双一向我无法探视清楚的眼眸,此刻正清澈如水地望着我,眼底默默流淌着一丝怜惜,一丝自责……
但所有的感觉都像是我的幻觉般,只一瞬息,刘秀已掩藏好所有的感情,平静无波地对我说:“我们走吧。”
我猛地一颤,连道别的话也没顾得上和刘良夫妇说上一句,就茫然被动地跟着他走出了院门。
天色有些阴沉,似乎转眼便要落下大雨,田埂上的风很大,呼啦啦地压倒田里未及收割的禾苗,一波一波地像是海浪般起伏着。
风吹乱了我的长发,鬓角的发丝在我眼前飞舞着,走在我面前的刘秀,背影透着一股凄凉。我忍了那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为什么不骂我?你这样子不说话算什么意思?”
前面的脚步终于停了,他不回身,仰头望着天空,风把他的衣袂吹得飒飒作响。许久,淡雅哀伤的话语零零落落地吹散在风中:“这不怪你……错不在你……是我没把你……们……照顾好……”
天际传来一阵闷响,雷声滚滚,仿若一把重锤缓慢地敲击在残破的鼓面上,一声又一声,沉痛地敲击着我的心房。
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扑上去从身后一把抱住他,失声恸哭。

7、孛星(1)

刘秀家那三间瓦房的小院里外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像是农贸市场。
我脚下不禁一顿,刘秀却没有丝毫的迟疑,仍是迈开脚步不徐不急地往门里走。我一看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紧跟上他。
“刘秀!”
“文叔!”
也不知道谁眼尖先瞧见了他,一时间满院子的人齐刷刷地掉过头来,有人惊喜,有人愤怒,也有人茫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尽相同,但见到刘秀时都有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那个叫“子琴”的人排众而出,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年轻男子,我略略一扫,便在人群里发现了好几个熟悉的身影。
“文叔!”子琴迎了上来,脸上未见笑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刘秀,眼神颇为复杂。
刘秀深深一揖:“子琴兄。”
子琴原本也许是想先听刘秀解释点什么的,却不料刘秀打过招呼后什么话都没说。他微一错愕,刘稷已从人群里挤了过来。
“刘文叔!文叔!”刘稷哈地一笑,冲过来用力将刘秀一把抱住,“你小子……你小子居然还活着!”他的额头破了个大口子,已经结成血痂,足有钱币大小,晃动脑袋咧嘴笑时,伤口愈发显得可怖。
刘秀淡淡地望着他一笑,伸手推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秀显得有些冷淡的态度,令刘稷眉头一皱,他正张嘴欲发泄不满,刘秀突然轻声道:“稍待片刻……”说罢,拉起我往屋里走。
这时刘嘉迎面走过来,见到刘秀,紧绷的神色猛然一松。
刘秀与他低语几声,刘嘉先是微现惊愕,而后冷静下来,微微点头。
刘秀轻轻一笑,将我托付给刘嘉,随后径自离去。
“他去哪里?”我突然不安起来,刘秀一离开我的视线,那种溺水似的无助感立即浮了上来。
“他一会儿就回来。”刘嘉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
我心下稍定,转身环顾四周,却见满院子刘氏宗亲皆是年少一辈的,估计资格老一些的人正在屋里跟樊娴都绊舌呢。我心里不禁有点担忧,这位老太太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子,可别气出什么好歹来。
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忽然门外响起一阵马嘶,一队马车轰隆隆由远及近地驰来。当先三辆轺车开道,中间竟是一辆双马轩车,轩车后又是两辆从车。
一时间院子吵嚷的声音都低了下去,众人惊讶地纷纷把目光投向门外。那一队车辆果然是奔刘家而来,转眼到了门口,当先轺车上的六名武士装扮的年轻汉子,一齐身手敏捷地跳下地,随后围着那辆轩车四角,按剑而立。
西汉时车辆制度极严,虽说如今王莽篡权,时局动荡不安,但能乘坐轩车之人,也必然不是普通人。这辆双马轩车外侧用加皮饰的席子作障蔽,左右无窗,无法看见里头坐了什么人,但是仔细观察,那车辕竟是青铜铸成,非一般的木制,且车架上还隐隐刻着豹兽图形,非比寻常。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猜疑声中,那轩车上人影一闪,一先一后下来两个人。
先下来的人是个年轻男子,一身蓝色曲裾深衣,头戴两梁冠,面若冠玉,神姿俊逸。刘嘉在见到此人时,倒吸一口冷气,面色大变。
年轻男子下车后随即恭恭敬敬地从车里扶出一位老者,这一回不等我看清楚那老者的长相,刘嘉惊呼一声,竟是与子琴二人不约而同地快步夺门而出。
“侄儿嘉拜见伯父!”
“侄儿赐拜见侯爷!”
闷雷一声接一声地滚过,刘嘉与刘赐的音量不高,可喊出的话却犹如石破天惊般,一时间众人纷纷跟着刘嘉、子琴一起跪拜于地。
我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想屈膝的时候那老者已抬手示意:“快快请起。”见众人反应迟钝,便招呼身边那年轻人上前搀扶。
子琴面如菜色,喃喃道:“不曾想竟是惊动了侯爷……”
一句话没说完,后头有人大喊:“侯爷得替我们做做主!这可全是刘縯一人的主意哪……”
老者未曾言语,我打量他虽面色祥和,可眼神顾盼间却透着份犀利,于是心里直打鼓,暗叫不妙。
有道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这位侯爷到底是何许人?
外头的一番动静终于惊动了屋里的人,屋门打开,刘縯扶着一脸病容的樊娴都蹒跚地走了出来。
尾随樊娴都一同出屋的尚有两名老者,这两个人我上次来刘家时曾见过,所以认得。年纪稍长些的是刘秀的族父刘歙,年纪略小些的是他的族叔刘梁。
再往后跟着的是与刘家三兄弟血缘较近些的宗亲子弟,我能叫上名字的也不过两个人而已。一个是刘歙的儿子刘终,还有一个据说是与刘秀一起玩到大的族兄刘顺。
“侯爷……”未等走到院门口,樊娴都突然丢掉拐杖,挣开刘縯,颤巍巍地跪下地去。在她身后,刘歙、刘梁亦是下拜叩首。
“啊,嫂嫂快请起!”侯爷的身手也不太利落,倒是那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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