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_秀丽江山(全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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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_秀丽江山(全四卷)-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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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喜过望,兴奋地捧着瓦罐站了起来,步履蹒跚地往亭里走去。

白虎卷·第三章 亡命天涯两相依 8骗术(1)

    我把豆粥捧与刘秀,把功劳皆归于冯异,大加褒扬。

“你吃过没?”他并不多话,失血过多让他精神十分委靡,唇角干裂,恹恹之气甚浓,然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却是一贯的清澈温润。

“吃过了!”我不等冯异插话,笑眯眯地把瓦罐献宝似的凑到他嘴边,“你尝尝,公孙的手艺极好。”

刘秀笑了一下,示意傅俊另取一只陶罐,分出一大半豆粥,朝邓禹努了努嘴:“仲华一直昏睡,无法吃肉,你把这些粥给他强灌下去,或许好些……”

傅俊答应一声,接过陶罐去了。

我舔着干涸的唇角,殷切地催他:“你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刘秀柔柔地一笑:“遵命。”

见他老老实实地将剩下的粥喝掉,我松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酸软,背转身刚想找处干净的地方躺会儿,却接收到冯异担忧的眼神。

“去吃点马肉?”

我摇了摇头,满脸厌恶。我不是不饿,只是实在吃不下,只怕勉强吞咽下去,也会恶心得吐出来:“我先躺一会儿。”

“阴戟!”刘秀轻轻喊我,向我招了招手,“这儿靠近火,你躺这儿歇会儿吧。”

我应了一声,脚下虚浮地飘了过去,在他身边蜷下。

干柴被火烤得噼啪作响,我合上眼,脑子里一阵清醒,一阵糊涂,迷迷糊糊间我嘟囔了句:“秀儿,仲华醒了没?”之后便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耀眼的强光刺得我眼睛一阵酸痛。我欲举手遮挡,全身酸软无力,竟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嗓子眼里像是冒火般干哑刺痛,肌肉又酸又痛,脑袋更像是刚被大卡车重重碾过,耳蜗里嗡嗡作鸣。

“醒了?”低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有片阴影飘来,恰巧覆盖上我的眼睛。我睁眼一看,却是刘秀举着左手替我挡住了光线。

“啊……”喉咙哑了,发不出声,我清了清嗓子,仍是觉得有东西硌在嗓子眼似的,又痛又痒。

“喝点水,润润喉。”刘秀扶我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然后腾出左手去取陶罐。

雪水冰凉,我一口气灌了小半罐,凉飕飕的感觉像是骤然间驱散了我胸口的郁闷与烦躁。

“我怎么啦?”声音哑得像口破锣,虽然隐隐有点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偏还要多问这一句。

“风寒!来势汹汹,你这一病比仲华不知凶险多少倍。”他心疼地低头望着我,眉心攒紧。

“仲华……”

“仲华昨天天亮就醒了,倒是你一躺下便睡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我转动眼珠,四处大亮,可就连干这么小的一件事也颇费体力:“这……到哪儿了?”

“饶阳!我们进城去!”

“啊——为什么……进城?”

怎么突然要到饶阳城里去?不是说好不再随意进入城邑冒险的吗?

刘秀不吭声,过了半分钟,答非所问地说了句:“丽华,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他低下头,眼神迷离中带着一种隐隐的痛,“公孙说,你根本没吃那罐豆粥……”

我垂下眼睑,心里酸酸的,涨涨的,像被某种东西塞得满满当当。

“傻子!”他似在叱责我,声音略带鼻音,沉闷之余皆是辛酸。

额头上陡然一凉,有水滴溅落,我悚然一惊,抬眼望去,刘秀双目微红,眼眶竟是湿了。他笑着握紧我的手,拇指指腹细细摩挲着我的手背:“痴儿呢,我的痴儿……”

随着他的一声低喃,我清晰地听到填满自己内心的那样东西“轰”的一声炸开了,一股暖流从心房涌出,流向四肢百骸。酥酥的,麻麻的,就好像喝了酒一样,令人微醺,神魂皆醉。

一匹马的肉量显然不能维持太久,才几天工夫,我们这一行人中便没几个还能算是正常人。一个个衣衫邋遢,面黄肌瘦,比乞丐好不到哪儿去。

进驻饶阳传舍是刘秀的主意,我一开始还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是等到他带着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入驿馆,声称自己乃是邯郸使者时,不只是驿站的驿吏傻了,就连刘秀的部将们也都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饶阳果然已属刘子舆的地盘,驿吏听说我们是邯郸来的使者,虽因我们的形象有点欠妥而稍有疑虑,却终是不敢轻忽怠慢,没多大工夫,各种食物便被讨好似的端了上来。

刘秀的这群部下早饿得两眼发花,一见到食物,真好比一群饿狼见到羊羔一般,顿时风卷残云,狼吞虎咽,抢作一团。

白虎卷·第三章 亡命天涯两相依 8骗术(2)

    “来喝点巾羹,这个清淡些。”刘秀体贴入微地盛了一碗汤羹,预备亲自喂我。

我斜靠在墙上,虚软地瞅着他笑,张嘴一字一顿地比着口型:“大——骗——子!”

他只当未见,冲我眯眼一笑:“张嘴,小心烫。”

我顺从地喝下一口汤。

他这么不避人前的亲昵真是前所未有,我心里一暖,乐得接受他的殷切照顾。

单从外表上看,刘秀是个丰神俊秀、温润儒雅的公子,虽然落魄,气质却高人一等,加上那万人迷似的笑容一成未减,使得那个驿吏虽满脸狐疑,最终到底还是被他纯真的笑容蒙骗过去,乖乖地端出丰盛的食物。

只是那些部下的吃相,实在太不雅观了。除了冯异、邓禹还能稍加自抑外,其他人都跟疯了似的,只顾抓了吃食拼命往嘴里塞。

我喝下一碗汤羹,又吃了点麦饭,留意到冯异一边吃东西,一边把案上的枣、蒸饼之类的干食悄悄装入一只青色大布袋。

我会心一笑,也有样学样地抓了几块麻饼,因为没地方放,我直接揣入怀中。刘秀一直在边上瞧着不吱声,我冲他吐了吐舌,他笑了,笑容中满是无奈的疼惜。

众人正吃得尽兴,突然堂外“咚咚咚”地擂起一通响鼓,鼓声震天,伴随着鼓声的还有驿吏一声尖锐的高喊:“邯郸将军到——”

当啷——啷——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将神情紧张地拔出腰中佩剑,纷纷弹跳而起。

我的一颗心跳得飞快,手心里冷汗直冒。

众人将目光移向刘秀,刘秀沉吟片刻,忽然挥挥手反示意大家重新坐下。众将惊疑不定,不安地左顾右盼,警惕四周动静。

我伸手握住刘秀的手,他冲我哂然一笑,从容不迫地朗声高呼:“邯郸将军与我乃是至交,他来得正好……有请邯郸将军进来叙话!”

我手指一颤。

话传了出去许久,堂外始终无甚动静。过得片刻,那驿吏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心虚的笑容:“是小的看错了,邯郸将军……不曾来过……”

刘秀剑眉一轩,不怒而威:“竟敢无中生有,欺蒙本使,还不给我滚出去!”

驿吏吓得腿股打战,满头冷汗地退了下去。

众人这才从惊魂中找回些许神志,邓禹笑着赞了句:“明公好气魄!好胆识!临危不乱,竟能一眼识破那小人耍的小把戏!”

刘秀微微一笑,并不居功自夸。

在众人的笑声与赞叹声中,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人了,那驿吏煞有介事,搞得跟真的似的,若不是刘秀镇定,估计我们这一堆人今天都得阴沟翻船栽在这里。

“此地不宜久留,诸位可已吃饱?”刘秀环顾四周,语调沉静厚重。

邓禹接道:“那驿吏既已起了疑心,我们的身份迟早必被拆穿,还是趁早离开饶阳为好!”

众人皆表示赞同,于是收拾行囊,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撤离驿馆。

车马驶近城门,才要准备出城,忽听身后远远地有人放声大叫:“来者不善——勿要放行——”

我扭头一看,那人提着长裾一路追来,气喘如牛,可不正是驿馆的那名驿吏?

守城的士卒本已打算放行,这时听得那驿吏一迭连声地示警,纷纷围拢起来,更有人想将洞开的城门关上。

我急了,大叫道:“冲过去!”可惜嗓子哑了,喊出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

“冲过去——”同样的三个字响亮地从我身后传来,却是发自邓禹的振臂一呼。

我拔剑出鞘,左手攀住车轼,一脚踩上车上的横栏,迎风而立,准备来个鱼死网破的最后拼杀。

其实这时我大病初愈,肌肉酸痛,手上握着长剑尚且不停地打战,真要让我杀敌,我搞不好会先砍到自己。刘秀显然也清楚我的身体状况,从身后一把将我抱住:“下来!不许再乱来!”

“可是……”

“一切有我!”

蓦然回首,刘秀浑身散发的那股杀气看得我不禁一呆。

“秀……”

“我不只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倚靠——你还有我,所以无须逞强!”长剑在手,他不容置疑地将我拉到身后。

眼看一场血战即将爆发,却听混乱中门卒中有人高喊了声:“天下讵可知,而闭长者乎?放他们过去!”

那人显然极能服众,一声令下,原本已关上一半的大门重新打开,我们的车马急速地穿越而过。

诧异中我扭头眺望,一名绿衣门吏手持长剑越众而出,一剑刺入那名大呼小叫示警的驿吏的身体。

最后落在我眼中的一幕,正是那驿吏缓缓倒下的残影。

白虎卷·第四章 心系君兮君奈何 1渡河(1)

    滹沱河位于饶阳之南,激流奔腾,宽约数百米的河面终于将我们这群精疲力竭的亡命者挡在了河边。

寸步难行,王霸奉命前去探视,回报的结果让人心寒发抖——河水湍急,河面上没有一只渡船。

邯郸的追兵已经逼近,自从我们的行踪在饶阳暴露,已经完全处于挨打被追的境地。要想活命,逃亡的脚步就一刻都不能停留,哪怕累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不想死,就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一刻也不能停!

然而……

滹沱河!

绝情的滹沱河将我们硬生生地堵在了河岸。

身心皆疲的众人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打击,逃亡的士卒日渐增多,这些逃散的人一旦遇上邯郸的追兵,我们的行踪立即便会被发现。

在风雪中昼夜兼行换来的代价是惨痛的,蒙霜犯雪,裸露在外的肌肤全都冻裂生疮,尤其是脸上,每每张嘴说话牵扯到脸部肌肉,都会感到一阵钻心的疼。

这一日我随王霸再探滹沱河,仍是一无所获。无法找到船只就无法渡河,无法渡河就意味着我们只能等死。

“大司马!”

“元伯!”见到我们回来,刘秀等人立即一拥而上,“如何?可找到船只?”

我刚想摇头,王霸却突然说道:“用不着找船只了,河面已结冰!等雪再下一夜,把冰冻实了,明晨即能渡河!”

“真的?太好了!”刘秀如释重负,众人难掩欢愉之情。

我死死咬着唇,直到舌尖舔到一股腥味。

王霸撒谎!河面根本未曾结冰!但是,如果他不这么说,人心离散,不用等到明天天亮,所有士卒便会逃得一干二净。

这一晚,躲在避风的破草庐内,我含着眼泪默默地依偎在刘秀怀中,听那北风呼啸了一夜。

“秀儿,还记得昆阳之战么?”

“嗯。”他抚着我的长发,低喃。

身旁躺着一干将士,鼾声此起彼伏,我们两人小声耳语。

“那一日我曾祈祷上苍有灵,能出现神迹,结果……”我涩涩地吸气,“你说我背上有纬图,那是不是代表着我的心愿,上苍都能听见?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纬图真的有那么神奇,我希望……神迹能够再一次……”

我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他用力抱紧我,粗重的呼吸激荡在我耳畔:“我知道……其实滹沱河并没有结冰……”

我捂着嘴恸哭流涕,呜咽地憋着气,泪如雨下:“秀儿……我要你活……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哪怕得用我的命来换……”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抱在怀里,恨不能将我揉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骨血。

北风,凄厉地尖啸了一夜。

这一夜,我在绝望的心碎中沉沉度过。

身畔紧紧相拥的是我的夫!

秀儿……我愿拿命来换你生的希望!

只因为……我爱你……

雪,漫漫飞舞。

众人欢愉的笑脸绽放在这雪花飞絮的寒冬,唯一没有笑的,是刘秀与王霸。

后者震惊,前者沉默。而我,则漠然地倚在岸边的石壁上,静静地望着停止咆哮的滹沱河。

神迹再次出现!

滹沱河一夜冰冻,虽然河面上的冰层还不算太厚,然而从我站立的地方一眼望到彼岸,耳边已再无任何河流流淌的水声。

滹沱河结冰了!

邓禹与冯异指挥着士卒挖来细沙撒在冰面上,先把马匹、车载陆陆续续地运到对面。看着冰面上一步三跌,小心翼翼的犹如企鹅般的笨拙身影,我心里却是带着一种难言的苦涩。

刘秀向冯异交代了几句话后,转身向我走来,看着他一步步接近,我不禁一阵紧张,双手交叉,十指拢在袖管内不住绞着。

他在我面前站定,目光平静,脸上殊无半分笑意。这样严肃的刘秀是十分骇人的,长期沉淀的气势像是陡然从他微笑的面具后面喷发出来,牢牢地罩住了我。

我无法动弹,屏息低头,不敢去看他。

打从昨晚承认自己的心事后,我便不敢正面面对这个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我喜爱的男人!

我爱上了他,在无知无觉中竟让自己投入了如此深沉的感情,这在以前是我完全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爱上了一个古人!一个两千年前的古人……而他正是我的丈夫!

妻子爱丈夫,天经地义,然而……我们两个的相遇,命里注定相隔了两千年。

我该放弃,还是该继续爱下去?又该如何继续爱下去?

我很迷惘,对他,对我……对我们的命运。我们的将来,迷惘得看不到下一站在哪儿。

白虎卷·第四章 心系君兮君奈何 1渡河(2)

    我从未体现过如此疯狂深刻的感情!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是……真的爱着他!

可是秀儿,你呢?你对我……可也……

胳膊一疼,刘秀使劲攥住我,将我一路踉踉跄跄地拖下河。结冰的河面滑得站不住脚,即使事先已经撒了黄沙,可两脚已冻得发麻,根本无法再有良好的抓地感,也很难保持平衡。

更何况,刘秀根本就没让我好好地找到平衡感。

他头也不回地使出蛮力硬拖着我在冰面上滑行,这么粗鲁的行为简直一点都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刘秀。

滑到河中央时,我终于忍不住喊了声:“痛……”

攥着我的那只手猛地一震,他终于回过头来,并且松开手:“对不起。”

我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可是他眼中强压的怒意与懊恼,却像根针一样扎进了我的心里。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动怒?他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算他当真还在生气,至少我刚才已经提醒了他,他也意识到了,所以他的情绪很快便收敛起来,瞬间恢复如常。

嗒!嗒!嗒……

脚下踩着的冰层微微震颤,沿岸的地平线上陡然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邯郸的追兵犹如天降!

我和刘秀面面相觑,在下一秒骇然失色。

“快跑——”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俩扶持着向对岸狂奔,脚下一路打滑,我们连滚带爬地跑完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百米。

身后金鼓齐鸣,我喘着气回头,却见身后的追兵也已下了河面,摇摇晃晃地开始踩着冰面追击逼近。

离对岸还剩七八米远,岸上的部将声嘶力竭地呐喊尖叫,邓禹急得跳脚,若非王霸、铫期死死拽住他,他早已纵身跳下河来。

心跳如雷,脚下一滑,“啪”的一声,我摔了个狗啃泥,刘秀急忙拽着我的胳膊拼命拉扯。我趴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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