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感不爱》
作者:佐伊在隔壁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发文
在左丞相吴家府邸里,仿佛搬来了山南水北的风景。精巧别致的院落间,有真假难辨且奇形怪状的山石,泉水慢悠悠地流淌间奏出琴瑟和弦之美,就连槐蕊也绽放了淡黄色的笑靥。
这时,南湘苑里发出了不断的叹息声,幽雅而简单的摆设中,檀香肆意弥漫。只见一墨色水袖衣衫的女子端坐在红木榻上,面前一把琴,一壶茶。她眉头微皱,双手平放在琴弦上,迟迟不肯抚琴。
此女便是吴家第一嫡女吴睿。
此刻她心里一群草泥马在翻滚,天知道为毛她会穿到一本书叫《绝代庶女》里,这篇文是玛丽苏,各种肉,各种不科学,天雷滚滚。
她华丽地穿成了女主吴灵儿成就辉煌的道路上,其中充当一小小催化剂的炮灰女配。
全文讲述了庶女吴灵儿小时候因为是外室之女,一直被养在南方小镇,和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贫。
在她母亲死后,吴家便接了吴灵儿回吴府,然而因为庶女身份,她在府里受尽折磨。
于是在某日被庶姐欺负的时候,来吴府的靖安王景晔得见后,惊为天人,救了女主,自此心系女主,临走时还警告吴家不能再苛刻对待庶女。
然而吴灵儿却只是心存感激,对景晔毫无男女之情,因为在她心中她只爱酷霸狂拽虐她身心的男主。
景晔这种白衣翩翩,礼贤下士,温文尔雅,淡泊名利的小小靖安王完全不是女主要称霸世界的菜。
然而,最可悲的是。
皇上不知道是突发奇想怎么的,一道圣旨把左丞相吴家的嫡女吴睿赐婚给靖安王景晔。
于是靖安王便淡淡地对女配吴睿说明自己心中只有吴灵儿,终身不会再娶,只能给吴睿名分上的王妃罢了。
靖安王一次次暗中帮助女主,不求回报,甚至不惜自己性命。
女配吴睿知道后,便开始郁郁寡欢,最后死于靖安王府,再也无人问津。
最后女主通过各种方法勾引了各路奇才贵权后,血洗王朝,成为了一代女皇。
靖安王因为帮助女主而免于性命之忧,然而也只能在偏远荒凉的封地,拖着残破的躯壳,想着女主然后死去。
说白了,吴睿和景晔就是炮灰男女配。
幸好两人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两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是不会有爱的。
可是违抗圣旨这种脑残的举动,只有女主才能做得出来,而且不用被杀死。
吴睿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命运,一日后自己便要嫁给那心如止水的景晔就蛋疼不已。为毛你是男配,你这么仙居然也逃离不了玛丽苏。
“大小姐,可是还在为王爷的事担忧?”拿了一壶新茶的侍女荣月问道。
吴睿抬眼望去,仰望天空45度,淡淡忧伤道:“你可知他救下吴灵儿的事。明眼人儿都知道,他心系吴灵儿,我若是进了王府,只求能相敬如宾。”
荣月轻笑道:“若是论及样貌,大小姐难道差了她?凭着大小姐您的本事,假以时日,王爷知道了您的好,一定会宠爱小姐的。”
听了荣月的话,吴睿面不改色,微微点头,只是笑而不语。
吴睿要出嫁的这日就来了。
在吴家最偏僻的院落,正是吴灵儿的居住地。望着吴家各处挂满的红色喜布,她心里落寞万千。吴灵儿也是女子,也想要风风光光嫁给自己爱的人,然而此刻的她只是小小的庶女,受尽人的欺凌。她暗淡的眸子里闪出点点星光,冷冷道:“我若出嫁之日,必将风光百倍。”
当然现在挂着千斤顶一般的头饰的吴睿,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女主的狂霸之气。吴睿小声嘟嚷着:“这操蛋的婚礼,又不受人家待见,我还得穿这么累。”
“大小姐一定又在说胡话!”一旁的奶妈刘氏微微抬袖轻点吴睿额头道。
吴睿倒是知晓刘氏对她的喜爱,便不再说话。乖乖任人摆布,在一阵母亲及各路女眷哭声中,她终于坐上花轿,连续的颠簸中到了靖安王府。
靖安王府出奇的寂静,只是门前贴了喜字罢了。吴睿虽然早就知晓等待她的冷漠待遇,想想是自己第一次的婚礼,还是止不住的失落,感觉不会再爱了。
喜娘倒是见惯了大世面,面不改色地笑道:“新娘子接进门!”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她透过盖头往下盯,只看到新郎白色衣衫露出的衣角。
吴睿心里一阵诧异,他妈的真不愧是钟爱女主的男配啊,结婚都只穿白色!牛逼去了,他简直是不怕皇上啊!
吴睿又自我嘲笑暗自道,就当我结了一回中西式婚礼,他是西式,我是中式。
在一顿浑浑噩噩中,吴睿只记得她快睡着的时候,景晔连她盖头都没有揭开便对她说:“本王心中只有灵儿,除了名分,其他都只能委屈吴小姐了。”
于是吴睿便在他走后,三下五除二把千斤顶给拆了下来,望着一屋子的喜色只能当空气。抓起最近的桌上摆的食物吃了起来,她心里盘算接下来的日子。吴睿不是原来的女配,不会爱上景晔,也就不会得忧郁症而死。景晔也暂时不会死,也就是说她必须忍耐到一次次景晔帮助女主,直到他元气大伤那次,乘机逃跑。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亲耐的读者给我留言 是更文的动力哦~
靖安王景晔的生母德妃因生产后调理不治,便仙逝了。于是,自幼便被当今圣上景熹生母皇太后赵氏所扶养。皇上登基前,景晔也是悉心辅佐,比起旁的兄弟,自是要更亲些。
吴睿刚起身便得了消息,说要进宫见皇太后。
其实,由于认床的原因,她也起来得甚早。
吴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想要图个喜庆,毕竟是进宫的节奏。
她绾了攒珠髻,斜插白琼玉凤挂珠钗,身穿百蝶朝阳锦绣华服,在荣月的搀扶下,身后跟了一干众人,姿态妖娆地去见景晔了。
景晔昨晚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的王妃,这才看着吴睿迎面走来。
她粉面不怒含威,色若春晓,偏偏又生了一对上扬的柳眉,叫人看得欢喜,浑身上下透露出皇家气派。
吴睿见了她的夫君,便暗中观察。
原文中是这样写道:他面若中秋之色,鬓如刀裁,绾发如墨,天然一派清雅,悉堆眼角。一身宝蓝素色华服,只有边系芙蓉葵,给这一片净色中增添几点艳丽。
果真是男配啊,气质超群,让人难以招架!
“妾身见过王爷。”吴睿微微作礼,景晔便虚扶一把。
“事不宜迟,这就进宫吧。”景晔眉眼如炬,像在深思道。
吴睿心底算是服了这夫君,她才刚起来,昨晚睡不好,现在又没吃早饭。
这货居然不关心下名义上的妻子,就知道装逼,你再怎么不食人间烟火,总有一日不要让我发现你蹲茅坑。
一路上,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吴睿原本是个活泼的主儿,为了配合王爷的气质,于是也默了一路。
这诡异的气氛,终于在两人下车后。皇宫里的景色彻底征服的原本同化的吴睿,她像打了鸡血似的原地复活。
果真是皇宫啊,又大又多山水美景,这气派,一个字赞!
吴睿一双小眼变化成红外线扫射器,这宫中的一草一木都在她监控下,就连一只停在槐树上正准备解决个人卫生的黑鸦都抖了抖。
她是皇家的媳妇儿,不能失了面子,所以她也不敢做多大的举动,始终保持着端庄仪态。
在一道男女莫辩的销魂公公声中,吴睿和景晔进了皇太后的寝宫。
“儿臣(妾)给母后请安。”景晔和吴睿很乖地请了安。
“来,给哀家看看。”皇太后她一双肤如凝脂的纤手牵住吴睿,坐到旁边来。
这皇太后虽已年过三十,却依然看着珠圆玉润,杏眼中尽是精光,丹唇似樱,轻启又道:“你这孩子真是个可人儿,哀家甚是喜欢。以后,景晔他欺负你,尽数告诉哀家便是。哀家替你做主。”
吴睿听罢,装作娇羞一嗔,轻声道:“母后的心意,妾领了。王爷本就是温柔体贴的主儿,若是夫妻间小吵小闹,定也是我娇惯的性子作祟,王爷自是体谅万分,哪里敢来劳烦母后。”
“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是如你这般,先皇便就是喜欢哀家这性子。”皇太后听了吴睿的话,也不觉得有何偏妥,反而觉得这女子心性纯良。
“母后,王爷有礼物给您。”吴睿看着皇太后的表情,明白她倒是真喜欢自己。
之前,吴睿便打听好皇太后的喜好。这不,只见下面的公公们拿着几个盒子正在打开。
一尊通透的白玉观音像,一叠抄好的经书,一盒上好的君山银针。
呵,这礼物虽不是特别珍贵,一番孝心确实极为真诚。
旁人见了,只觉得这静安王妃可真是聪慧过人。
“你们的一片孝心真叫哀家感动,不过……”皇太后转向景晔道:“听闻你昨个儿没有留在睿儿房里?”
皇太后多精明的人,尽管吴睿封闭了王府中王爷未曾留宿她房里的消息,却也定是被宫中放在府内的眼线走漏了风声。
御赐的婚姻,这货简直是个性使然,不走平常路。好歹也该给给圣上面子,在她房内歇一晚吧。大家孤男寡女又不会真做个什么,难道摸个小手,睡一床就会怀孕啊?!
“请母后责罚!”景晔是个实诚人,也不想说谎,听罢便跪了下来。
“跪,跪也没有用!”皇太后容色未变,却透露出一股煞气来。
“母后,请责罚我!”吴睿吓傻了,这气派简直杀人于无形之中啊!不愧是在后宫里摸爬滚打,机关算尽,最后走到这一鼎峰的女人!
“罢了……”皇太后眉眼一挑,继续道:“你们小两口儿的事情,自己解决。但是哀家觉得宫中寂寞,倒想着能有孙儿可抱啊!”
“母后,要叫您……”景晔非常沉重地喊道。
“叫您放心!”吴睿一把拉住景晔,急忙欢喜地应着。
不怕死啊!这是要作死吗?我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这是没脑胆大的空有皮囊的傻逼!
☆、第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跪安吧。”皇太后一挥衣袖,王霸之气迎面扑来,只留下了销魂的背影给这两个蠢货。
吴睿在惊叹皇太后气魄之时,也忍不住数落起景晔:“王爷这是为何?”
景晔一言不发,像个小孩子在闹别扭。
“妾身不求王爷的宠爱,却是希望能与王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皇室的婚姻,有几个是真心相爱的?妾只愿跟随您左右,伺候您。”吴睿其实原来不是这样想的,但是说着说着她想恶心这货。
希望拉扯出一点这人的同情心,不相信自己的这个痴情女子绝情汉的设定不会有效果。
“你可知雪邬?”景晔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他那眉眼含悲,似是系了全天下的哀愁。
吴睿心底惊了惊,这么突然文艺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妾才学浅薄,不知。”吴睿老实答道。
“有鸟焉,喜寒,其状似雪,其声如呵。若丧偶,定哀啼数百日致死。”景晔解释道。
雪邬?也就是说,类似于一夫一妻的鸟,忠贞一生。
景晔也算是可怜的单相思,他似乎也不觉得有何不妥。他把他和吴灵儿比作这个?
“妾倒是欣赏,忠贞且品行高雅的雪邬。”吴睿掩嘴轻笑:“不过……听闻人们就是喜爱把一对雪邬分开,为的便是听得雪邬这啼叫的悦耳声。”
“所以……爱,对它们来说是奢侈。”景晔和吴睿对视起来。
吴睿不怕和他的眼神接触,她倔强地也看着他。
香雾游廊间,缥缈间可见,女子的身材娇小,同男子的肩膀齐高,竟浑身是清冷之气。两人这番模样,不知情的人定以为是神仙眷侣般的人在郎情妾意。
后来,吴睿始终觉得心中有个疙瘩。
于是翻了许多书,知道了雪邬的习性,了解了世人少知的一点。
但是,她却始终未告诉他。
景晔,你以为雪邬生性忠贞。
殊不知,若是在丧偶期间,予以新伴。假以时日,也可夫妻和睦,恩爱异常。
这世间,本就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鸟兽如此,人亦是如此无情。
你所求的,太难。
皇家子弟,从一出生开始就应该懂得的道理。你又如何不知?
数日过去,景晔依旧没有来吴睿房内。两人也甚是少见面,可是这府中上下没有哪一人是不服王妃的。
吴睿本就是左相之女,身世高贵,又是御赐婚姻,哪怕再不受景晔待见。就拿她那平日里赏罚分明,平易近人的品性便也就足够收买人心。
这烟花三月,天空弥漫着绵绵春雨。吴睿的日子过得清闲,景晔的一举一动虽不在她的监控之类,却也把他的平日喜好了解大概。
这货喜食甜点,红心桂花酥为甚,爱吟诗作画,尤为擅长花鸟画。每周都有那么几天晚上,会琴兴大发,弹得吴睿从睡梦中醒来,一听吧,虽然不懂,但琴声悲切。
终于,在这个雨丝如情的夜晚。吴睿爆发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随便穿了衣服,披了件长衫便寻向阊风阁去。
似阊风而西遐,景晔为人也便这般。放现代,就一个文艺男青年,不知钱是何物,穷为何苦,天天为情所困。
“王爷好雅兴。”吴睿毫不避讳地进了屋。
琴骤停,他双眉微蹙。
吴睿看他的表情,就心里一肚子火。又装逼,又是一副愁眉苦脸给谁看啊?
“深夜到访,不知王妃所谓何事?”景晔良好的教养和吴睿自进门来便没惹他的原因,他开始问道。
“王爷!”吴睿眼睛转了转,悲切道:“妾身知晓王爷心系他人,可您这一腔悲切的心意融入琴音中,自是更尤悲伤。今晚的绵绵春雨,也似乎沾了哀愁,雨打在窗前,着实让人难以怀着伤悲入睡啊。”
吴睿的意思其实是,大半夜又下雨的日子,不要弹琴扰民,自己失恋就好好呆着。
可是,听到这话的景晔却是另一番理解。
景晔毕竟不是无情之人,便又用温润的声音对她说:“王妃,近来辛苦了。”
“不苦。”吴睿淡淡道。
吴睿眼尖,瞧着景晔的琴旁放了红心桂花酥,便灵机一动。
“既然漫漫长夜,无心睡眠。王爷抚琴,妾身一旁斟酒,陪您一解愁绪,做个知己,可好?”吴睿这话说得巧妙。
原本想用话堵回来的景晔,听到“知己”两字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旁年轻的艳丽女子。
本是洒脱之人,何愁世俗偏见?
“好。”景晔竟然灿然一笑。
因是夜晚,他发如墨染地长发随意披散在白衣长衫后。在灯光照应下,这唇红齿白的男儿家竟比女儿家还要娇媚异常。
吴睿羞红了脸,幸好景晔在低头抚琴,并未察觉。
☆、第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码字中~
吴睿自斟一杯,入口这酒的味道丝滑,不似常酒一般苦涩,含口些许有甘甜之味。
“这酒不错。”吴睿笑道。“王爷这琴怕也跟随您多年。不过,您可有多日未懂琴心啊!”
“确实如此。”景晔习得琴艺多年,也一直身边放着先皇赐给德妃的悰锦琴。
自如其名,悰,趣味快乐之意。
先帝喜爱德妃琴艺无双,此琴取“悰”字为的是德妃能在抚琴时,能欣赏世间美好,心生欢喜。
“那便得罪。”吴睿说着便靠拢景晔,也不怕他动怒,自个儿开始抚琴。
梦回昼长帘半卷。
门掩酴醿院,
蛛丝挂柳棉,
燕嘴粘花片,
啼莺一声春去远。
“你这《清江引》弹得的巧妙。”景晔听罢,夸赞道。
吴睿这身子从小习琴,虽不能和文艺逼比,但也比常人好得多。
听了景晔的话,吴睿更是觉得自己的做法正确性。文艺逼的青年得用文艺去跟他讲共同语言。
吴睿高兴答道:“自古以来,贤者都过着隐居的逍遥日子。殊不知,那是他们对当时的失望。”瞅了瞅景晔,她继续,“可是您是世人都赞颂的靖安王,皇上更是信任您。这些文人雅士的悲世悲秋,更不该出现在您的身上。”
似乎吴睿的反应有些古怪,景晔便对她说:“前朝楚南王病了,百姓听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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