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分开些,嗯?”她呢喃,用脸蹭着我的小腹。
“不要……脏、那里……”虽然早上也勉强清洗过,但用嘴……我还是第一次。太不好意思了。
看她已把头埋在我下面,温热即将把我淹没,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耻感顿时袭击了我!情急之下我喊道:“你飞机要误点了!”
……(写到这里我真想扇自己一嘴巴!)
子衿诧异地抬起头,盯住我的眼睛:“我过去,你真的一点不嫉妒?”
我无言以对。室内的温度徒然下降。
她站起来,帮我把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我按住她:“如果我让你留下来,你会吗?”
“她是我的朋友,这个忙我不得不帮。”
朋友?难道为了朋友你连自己的声誉也不要了?算了,还遮遮掩掩绞尽脑汁想怎么挽留她干什么,索性破釜沉舟,把事情挑明吧:“秦玫说可以庭外和解的。”
她摇头:“很难。对方开的条件很苛刻。有时候息事宁人的做法不一定有成效。”
“你倒是为她考虑的挺周到,可是她不想让你回去。”我口气不佳地说。
“可我必须回去。”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的妥协。
“你……”我气结。
“她在香港一个亲友也没有,如果是你的朋友,出了这种事,你会袖手旁观吗?”
“可是,你去了又能怎样?万一被记者挖出你们的陈年旧事,你想过后果没有!”
她凝眉:“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我既然决定出庭,就有办法脱身。”
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内心在矛盾中挣扎。不知怎样劝她不去,其实连我自己也劝服不了我自己。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我心软,见不得人家受委屈。何况那个人是给我印象不错的秦玫。只是当善良和自己的利益激烈碰撞的时候,我无法再容易做出抉择。
原来,归根到底,我还是个自私的人。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放弃对她的爱。
只是,她去,我会不甘,会心冷,会替她担心。这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绪啊!
子衿看了下表:“彤,我要走了。我们回来再说好吗?很快的。”
“不,子衿!”我下了最后的决心:“我想了,这次让我去。”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这个棘手麻烦的问题。
子衿的脸沉下来:“不行。你的腿受伤,需要静养。”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管这个了!”我把外套拿起来,刚想动一下,发现那只不争气的腿竟然完全罢工。不仅不受控制还生疼生疼。
子衿扶住我,整个身体必须靠在她身上才能保持平衡。这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吗,太丢脸了。
“你啊,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哪都不许去。”子衿训诫的口吻说。
“我还是坐轮椅吧。要不,你再把我推回去?”我用恳求的语气说。换来她一脸哭笑不得:“我不明白你这么折腾是为什么?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在社会上行走这么多年,起码的自我保护意识还有。”
“我是怕你顾不了自己最后为爱牺牲!”该死!情急之下把底牌翻出来了!
果然,子衿的脸都快结冰了:“你说什么?”
看来我这脆弱的心脏该粘块创口贴了,又再次冒血。
我低下头,缓缓道:“我知道你还爱她。那个,我打算等这事完了,跟你说……的。”本来的话应该是“分手的”。只是还心存侥幸,绕开了这个会让我万劫不复的字眼。
子衿扶住额头,沉沉地叹息:“彤,我很累,你不累吗?”
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肠子百转纠结,阵痛难忍。
“既然我累,你也累。那,就这样吧。”她眼眶发红,傲然注视着我。
她没再说什么,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巨大的悲凉和无力感兜头盖脸地向我砸来。
她说,就这样吧,是怎样呢?
我发现自己的手已抖得不成样子,身体如掉入了冰窟般冰冷。
过了好久好久,才感觉到一股热流从眼眶中慢慢溢出。
我终于,还是失去她了吗?
正文 第 17 章
第17章
我就特别忧郁地坐在卫生间,一动不动,不知详情的以为我是“卫生间守望者”。但这确实是我那时的状态,内心凄风苦雨,连动也懒得动,仿佛经过一场暴风雨的肆虐,把我的精髓也带走。
直到窗外的天色低沉下来,偶尔有清风拂过天线,看它在风中起落。我动了一下,四肢都已僵死一样的沉重,正待我忍着剧痛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突然听见外面有了动静,紧接着,门被打开,优洛一个急刹车似的动作:“彤我回来啦!”
“这么早?”我又坐下了。
“子衿给我打电话让我马上回来。来,我扶你出去。”她抽起我的身体,让我靠住她。
我听见是子衿叫她回来,心中苦涩。即使我说了那样的话,她也没有绝情地对我不管不顾。这算不算是还有希望?
她把我扶到卧室的床上,然后一脸无措的表情。
“怎么了?”我疑惑。
“那个,是不是要换药?”优洛干净的面庞燃上一层红晕。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子衿说要让我亲自给你换药。”她郑重其事地说。
我想成心逗逗她,讪笑道:“那就换呀。优洛医生,给病人换药对你来说应该是家常便饭吧?”
“那你要不要先把裤子脱下来?”她不好意思地说。
她这个样子我都感觉到尴尬了,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尴尬。最后我俩在推来阻去磨磨唧唧中总算把药换好,她马上拿起换下的纱布和药瓶脸红地逃之夭夭。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懵懂无知地看着她快速消失的门口……
隔了一会儿,厨房响起热火朝天的翻炒声,说明优洛在做菜;听着抽油烟机的嗡嗡声消失,换来优洛在客厅里讲电话的声音。此时的我好比那滚滚密布的乌云,一味地制造强低气压,不到倾盆而下决不罢休。还好有这个热闹的背景做陪衬,多少让强气压团得到片刻松懈。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优洛探出头来:“一会儿笑然来。”
她?
优洛没等我多问就又钻回到她的背景,抽油机的响动更大。
我托着腮,想子衿,想秦玫,想她俩在一起的种种可能。我发现自己的心也随着子衿去了香港,那里虽然拥挤,却承载了我爱的遗失。
没想到又哭了,有时真的恼怒自己的泪腺发达。她们说,同□里偏主动的一方应该深沉懂得承担苦痛,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对方哭。看来在我和子衿的爱情里,我是失职的一方。
不知失神了多久,听见门外又有了新的声音。有说话声,和其他的一些响动。
紧接着门被敲了两下。
我说:“请进。”
一张清秀的面孔赫然出现在门口,是那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梁笑然。
她进来,还提着一只西瓜,我发现她拿西瓜的姿势特别轻松,像是在耍一只篮球。
“我买了西瓜,要不要吃?”轻松的语气,虽然她的目光在我的腿上稍作停留。
“好啊。”我露出笑容,其实我很爱吃西瓜。
优洛说:“去客厅吧,马上开饭了。笑然麻烦你扶彤彤出来。”
梁笑然没有丝毫不自然地帮我把鞋穿好,然后支撑着我起来,继而行走。我一只腿没办法动,只能把左侧的力量全部交付给对方。
我又闻见她身上的橘子香味,此时感觉特别的亲切和温馨。
到了客厅,坐下来。优洛已摆满饭菜。
我杵着筷子食不知味。优洛担忧地问:“怎么,没胃口?”
我摇摇头,其实是没心思吃。
梁笑然去厨房拿了刀子出来:“不想吃饭就吃西瓜吧,清凉爽口又开胃。”她熟练地把西瓜切成几份,然后分给我一块最大的。
我接过来,闻闻那清甜的味道,忍不住吃了一口:“嗯,好甜。”
我一边吃,梁笑然一边给我递纸巾,还特意找了盆子用来盛我吐出的籽。
优洛看着我俩,满脸的不可思议。
“笑然,没想到你这么细心会照顾人。”优洛惊讶道。
“哦,我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她随口一说。
优洛脸一红:“我当医生的时候也没有你这样细心。”
她一笑:“那不同,你是医生,不需要做这些。”
我心满意足地吃饱了西瓜,拒绝再吃任何饭菜,这才被梁笑然扶进了卧室。
她把我的床铺平,把我轻轻地放在上面,两只腿也轻轻地放好。我看着她细致入微的动作,有些难为情。
“你真的很会照顾人。”我感激地说。
“嗯,我习惯照顾人。”
我听了心里一动,想起我方时才想过的观点,竟然和她的话有些不谋而合。
我本来想问,你是不是比较喜欢照顾女孩子?但想起那天她在影院握住我的手,那种颤颤湿湿的触感记忆犹新,于是胆怯地没有问出口。
她没有问我因何受伤,只是闲聊了些别的,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她是如此体贴,不仅是行为,还有发自内心对你的尊重。
我想,爱上她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少吧?
优洛洗好碗,进来加入聊天。我发现我们三个的共同话题还挺多,而且见解也一致,使我能够把阴霾抛在一边,享受聊天的乐趣。
梁笑然走的时候,我萌生出一种不舍的情绪。我估计优洛也是,把人家送到大门口还不够,非要送到楼门口。
等优洛回来,我俩一起这样评价了梁笑然:是个会让人生出好感的人。
然后异口同声补充了一句:“危险哦。”说完一齐大笑!
但是等夜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内心又开始漫出悲凉。
只是这种悲凉没持续多久,就收到一条信息。
我打开,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子衿的!
我为什么这么惊奇?一是子衿这个人向来不爱发短信,虽然她打起字来很快;二是我和她在今天明明是把话都说破了,以她骄傲的性子应该冷着我才对,现在大夜里的竟然发了短信,让我受宠若惊。
你怎么样?简单的四个字和一个表情符号,在我心里却足够引发一场海啸。
我想了半天怎么回,推翻又推翻,憋了半天才回了两个字:还行。
她马上回道:药换了吗
我说:换了。
我刚发完,电话就响起来。我一看是她的,马上接了。
“还疼吗?”我听到这句话再也憋不住,眼眶猛然湿润,连带着心也柔软得似滴出水来。
“嗯。哦,不疼了。”我把哽咽咽下去,喘了口气才说。
她静默了阵,我听见电流的声音,心悬起来。
“这边的事比预想的好,大概后天或者大后天我就能回去。”她说。
“哦。”我顿时放下了心底的石头,秦玫的事总算快要解决了。想我没有履行她的嘱托留住子衿,不知她会不会怪我。
“那好,你休息吧。晚安。”她说。
“哦,晚安。”谁想和你晚安啊!只是我又想不出其他的话题。只好无奈地听见对方挂断后的嘟声。
心理脆弱的表现在夜晚分外明显,就是失眠。
翻来覆去地想子衿这通电话的意义所在,是不是可以证明什么?只是越想,越觉得能证明的东西太多,太少,太复杂……我在乱七八糟的想法中,昏昏沉沉跌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我被公司助理小王的电话吵醒。
小姑娘有点六神无主:“经理,你什么时候上班啊?下面的人问呢。”
子衿现在不在,我得继续把这摊子担起来,没做犹豫我就说:“我马上去公司。”
去求优洛送我上班的时候,优洛嘴都张大了:“你都这样了还上班啊?”
“我不去又能怎么办呢,这些天出门在外,估计事情都磊成堆了。”
优洛自己有辆拉风的悍马车,一直没从上海运过来,所以暂时借了Siren的车开。等她把我弄上车,我一看表都快十点半了。奈何RU又在北京出了名的拥堵线、可敬的二环上,所以到达公司已经接近中午。
优洛推我进了RU,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骚动。尤其是大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我进了办公室,优洛忙着去上学,把我推进来就走了。小王果然在我办公桌上堆了一小山的文件。有的是签字的,有的是拿主意的,光是注明紧急字样的就有一沓。
我甩开袖子开始翻文件,脑子开始还有点跟不上趟儿,但不久就渐入佳境。等我觉得胳膊酸累想休息休息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叫了外卖,吃饱喝足之后,又奋战到别人都走光为止。
小山渐渐消失至无,我才呼出一口长气。这时我可悲地发现,我这个伤残人士一点没能惹起同事们的怜悯之心,连个过问都没有。想我平常也没少请他们吃饭,人缘竟然混得这么差。心有戚戚焉。
优洛还算靠谱些,给我打电话,说教授拖堂了,她现在马上往这边赶。
我等着优洛,顺便想站起来活动下筋骨。这时有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口,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穿的是BALLY的黑色小外套——梁笑然!
“你怎么在这?”我太震惊了。
她插着兜歪头一笑:“我就在你隔壁。”
“唔~你被那家公司录取了?”想起上周她来隔壁医药公司面试,没想到这么快被录取。
“无所谓录取,只是兼职,偶尔过来拿单子回去。”她走近我,然后向我伸出手。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本能地伸出手来。她在握住我的瞬间,微微有些停顿,我的腰随之被她搂住。
我趁机用余光偷偷打量了下她的侧面,发现她的睫毛很长,显得目光很深邃。
她把我轻轻扶坐在轮椅上:“我推你下去,你跟优洛约好了吗?”
“嗯,她应该马上就能到。”结果我还是高估了北京二环的堵车程度。
我俩在大厦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优洛那帅气的小样儿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提议:“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点头称是。
我们来到KFC,叫了汉堡套餐。当我准备掏兜请客的时候,发现没带钱包。这可羞煞了我,脸就别提多烧了。
她看着我的模样,笑了:“没关系啊,我请你。”
“可是……我答应过要请你吃饭的,谁知现在要你请我。”越说越小声。
她更笑开了,无所谓地说:“你就吃啦。我也没想让你请我的。”
“啊,为什么啊?”
“我不习惯让女孩子请客。”她这样说。
果然……是个T啊。
等优洛那个迟到大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消灭了3只鸡腿汉堡。
梁笑然在中途下了车,我那种依依不舍的情怀又出现了。
回到住处,又有难事等待解决。我很想洗澡,可是优洛……没办法,只好自力更生。好不容易费劲巴拉地把毛巾浸湿,又不禁想起昨天和子衿在这个浴室里上演的激情翻斗剧,内心再次暗涌波涛。
等清洗完毕,我发现腿部有了些力量,也能自己扶着墙走几步了。又是一番波折,总算挪到了屋里,手机适时响起。
我接起来,是红叶。
“彤,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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