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心疼优洛。她是那么真,那么纯,那么帅(最后这个请无视我),可是她的爱情却不圆满。没有谈过真正两情相悦的恋爱,没有浪漫约会,没有平常的情侣生活。她的执念以及整个青春岁月都交付给了她的表姐,也许,只有诀别才是永恒的解脱。
我也多少理解Siren的矛盾:一方面习惯着优洛的守望,没有足够的决心割断与她的感情羁绊;另一方面过不去自己的伦理观,无法定位两人的关系。这两种情感互相拔河,体现在她对优洛的态度忽冷忽热上,当然,这也更加剧了优洛的痛苦。
优洛的心,已如蝉的翅膀,透明脆弱。也许在这片爱情绝望的沼泽中,唯一的出路就是另一个人的介入,引优洛走向光明。
我这样想着,心情难免忧伤起来。
来到子衿的住处,她已洗过澡等我了。
我上去拥住她,细弱的说:“我很幸运。”
子衿没说话,微微倾着头,潮湿的发丝披散在肩上,清清冷冷的容颜仿佛彼岸的烟火,让我有无法触摸之感。原来,过分美好的事物会让人患得患失……
第二天,子衿飞去了上海。我忙着谈笔生意,对方财大气粗,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货价压低了好几成,对方就是不表态。我被搞得很上火,一上午都没出办公室,和同事研究方案。
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优洛的电话,说要向我汇报一个好消息。
“我已经和梁笑然认识了。”她开心的说,仿佛完成了使命一样的。
我一边匆忙咽饭,一边疾呼:“要乘胜追击!”
优洛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我慌忙改口:“就是说,你别以为就完成任务了,要跟她成为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是你要我干什么呀?先说好,我不想利用别人。”
“当然不是,我是那样的人么。”
“嗯,好吧。虽然不知道你的用意,但我相信你不会对她有恶意。”她天真地推想。
我乐呵道:“现在就知道为她着想啦?你觉得她怎么样?”
优洛没马上接话,然后仿佛是确定旁边没人,压低声音和我说:“我发现,她有可能也是拉拉。”
这回我乐得腮帮子都酸了:“是吗是吗?何以见得?”
“我看见她很招女孩子喜欢。”
“哦?不会比你更招人喜欢的。”我非常清楚优洛在校园里的影响力。
“也不见得。她还会唱歌,怪不得看她眼熟,学校汇演她总是最后压抽唱的。”
“那她有没有跟哪个女生特别亲近?”现在梁笑然的性取向基本确定,只要对方还是单身,后面的事就好办了。对不起Siren,跟你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优洛……
我都能想到优洛在慢条斯理的认真回忆,然后肯定的说:“没有。”
“那就好。”说完忙把话茬接过去:“那你帮我盯着,等见面我再告诉你前因后果。”
“好的。”
何优洛和梁笑然,名字都如此般配,呵呵呵呵。我得意的笑~
事实是,我这个人特别容易高兴过头。
下午,我给自己放了半天假。红叶说要去逛街,我答应了。
红叶在一家外资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现在本来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可她老板是个典型的美国派,她仅仅是得了轻微感冒,就被“仁慈”的请回家休息。
“你们老板真不错。”我由衷向往道。子衿也不错,但是私人企业和外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平心而论,我觉得私企往往比外企更能剥夺人的剩余价值。
天气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红叶披了件驼毛披肩,新染的波浪发,显得她整个人雍容而淡雅。
“也不是,她怕我传染给别人,他们很怕流感,怕事情恶化。”
“这么严重啊?”我心有戚戚焉,看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我俩先去了新世界,出来后准备去万达看电影。说也巧,每次去万达三层我总能发现美女,当然和子衿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别人发现她,眼光随着她打转。
刚买好票,就看见对面俩特别出色的,虽然距离远,却越看越眼熟(眼近视了),直到她俩走近我才看清——正是优洛和梁笑然。
我知道优洛喜欢看电影,但没想到她会横穿两环来朝阳看,而且身边还跟着梁笑然。她们的发展快的简直出乎我的想象~
优洛掠过红叶的眼神稍显迟疑,对上我的时候却欲说还说的,我清楚她心里又在嘀咕我俩怎么又腻一块了。其实她完全是多虑了,我和红叶正因为没有什么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当朋友。
我观察到梁笑然在看红叶的时候眼神稍微起了变化。我这个人别的特长没有,心思比较细腻。
红叶说:“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不如我们去下面喝点东西?”
众人一致认同。
我悄悄拉了拉优洛,跟她并肩走着,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你俩怎么来这了?”
“她说有票,我们就来看了。”
“你和她进展的怎样了?”
“很好咯。”优洛无所谓的样子,然后把我拉后面,满腹心事的说:“我跟你说件事,是听Siren说的。秦玫,她老公刚过世了,明天在香港举行葬礼。”
“我知道。”我点点头,同样凝重的说:“我偶然听到子衿和她哥的对话。”
“不光是这些,秦玫近来在内地投资了很多产业,可能她会落户上海或者北京。”
我听了心里一堵,令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 6 章
第6章
四个人去楼下一家西餐店点饮料。下午三四点的光景,又不是周末,所以人少的可怜。
我带她们找了临窗的位置坐下。和子衿呆久了已养成习惯,只要去店里吃饭,必选临窗的位置。
子衿在某些方面很讲究,也很苛刻。她不喜欢你说话不看她,不喜欢辛辣食物,不喜欢异味……我跟她同居过一段时间,可惜有次闹别扭搬出来,一直找不到借口说服我妈再搬出去,这让我很郁闷。
她比较爱运动,尤其是晚上回到家,你都睡着了,她也要把你从被窝里挖出来陪她在跑步机上跑步;她还对清洁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首先就是衣服不能褶皱,每周三秘都要来她住处运衣服去干洗店,熨平整了再拿大黑袋子套好运回来;再就是她绝不能忍受她身边的人不干净。她说她当初之所以看上我,有一条因素很关键:她发现我一直很干净,没有味道。
顺便插播下我俩关于男人问题上的讨论。
“你为什么不喜欢男人?”我问。
她几乎毫不犹豫就回答:“不喜欢男人身上的味道。”
我哑口无言,不死心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
“就因为男人身上的味不好闻,你就不喜欢男人?”
我很不好接受。各位拉拉同志,如果遇到这个问题,你们谁不是外因结合内因,理论联系实际12345说出一堆理由的?怎么这位姐姐就能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我真怕她的拉拉之路不坚决,妄想勾起她对男人其他方面的不可接受。
于是她被我逼的没法,说了句:“男人其实挺有趣的。”
我这个气!
“我觉得大多数男人身上也没什么味道!”我赌气地说。
“哦,可我不喜欢。”
我再想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就不高兴了,自个干自个的事。奈何再如何追问,她都对我不理不睬。
想至此我就忍不住笑,结果忘记了场合,另外三个人用一种看电影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你面部表情真丰富……我立即正襟危坐。
红叶点好饮料起身去卫生间,优洛也跟着去了。我料想对面的粱笑然也会去,谁知她没反应,一个人低着头喝果汁。
我发现她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但自身气质亲切,反而能令旁人对其主动。于是我说:“不好意思啊,说好要请你的,这些天太忙没来得及。等我忙过这阵立马约你。”
她笑了笑:“没关系啊,你方便就好。”
“呵呵。”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喝了一口果汁,然后仿佛听见了什么,问我说:“这附近是不是有打电玩的地方?”
“是啊,就在影院旁边。”
她仿佛很有兴趣。我说等她俩回来我们去打电玩?她说好的。
红叶和优洛回来之后,我们带着饮料去了电玩城。我抢着买了80个币,每人20。
一遁入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我就想起过去玩过一个游戏,怎么玩都无法掉币,子衿却百发百中,币是哗啦啦的掉,所以说玩游戏也要看天赋。
我正想着,看见优洛端了把抢,正在瞄准。
优洛家是祖传的名医世家,到她爸那才弃医从商,所以骨子里带着书香门第的好涵养,举手抬足间无不细腻内敛。我一直觉得她有光环效应,意思是说她无论做什么都能吸引人去看她,关注她。我和子衿说过,她说,据她所知,这是一些les的独特魅力。
但我不这么认为,我在柚子吧(les酒吧)见过所谓的les气质的人,但大多都在耍帅装气氛,让人生不起任何好感。可优洛不是,她是与生俱来的,我认为。
我和优洛端枪打僵尸正玩得爽,这时红叶过来跟我们说:“你们去那边看看。”
顺着她的指引,我看见奇怪的一幕:只见不远处的投球区聚满了人,而且还很壮观。
红叶看着优洛说:“是你那个朋友在投球,神奇了,十投九中。”
等我俩过去一看,可不是,满地的兑奖条。她正一颗接着一颗投篮,竟没有一颗漏中。
四周的人都仰着脖子盯着她的球,仿佛在屏住呼吸见证奇迹。
“这家伙,真神了。”我由衷的赞叹。
优洛也说:“打的真好。不过奇怪的是,她好像并没有加入校队。”
眼见着计分器上的数字刷刷的飙升,粱笑然侧面认真的表情突然间柔和起来,她把最后一颗球扔出去,甩甩手,回头对我们笑了一下:“累了,不玩了。”
我们走出人群,三人无不对她交口称赞。她还是那般宠辱不惊,只是微微笑的谦虚说:“就是一时兴起进入状态,平时也没这么好。”
等我们玩的差不多,才发现电影已经开始了半小时。
我们鱼贯而入,发现里面黑压压一片,已经坐满了人。红叶拉着我在前面,优洛和粱笑然跟在后面,我们想找四个人连在一起的空位,可惜电影貌似很火爆,很难找到空余位。
这时红叶松开我手,紧张的说:“我披风掉了。”
我立即停下来,想低下头找,谁知后面的粱笑然没有准备,一下撞在我身上。
我忙说:“不好意思啊。”
没见对方反应。
然后,我的手被一只手握住,那只手汗微微的……
我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时间似乎静止下来。脑子有几秒钟的空白……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一个声音说:“我去找。”
是粱笑然。
她转身对优洛说:“我刚才感觉好像淌到了什么,我去找找看。”优洛跟着她过去,而我像木头一样定在那里。
红叶跟我说了什么,然后拉着我加重语气说:“我们还是去过道,挡着人家看电影呢!”
我才恍然,被她拖出来。
第 7 章
第7章
太突然了,突然的我都没了反应。她的表现,太出人意料了。
脑袋里半天转不动思维,木讷状态持续数秒。
为什么?
我不是傻子,明白在那种情况下,在黑暗中,她握住我手绝不是无意的。那就是有意。有意是什么意?
现在我的手心还有她传递过来的濡热感,料想当时的她应该很紧张。
红叶和我走在回来的路上。想着刚才和梁笑然分手时,她虽然不看我,但也没有特意躲避我的眼神,只是很干脆的说了声再见,转脸就走了。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红叶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再说话,默默的陪着我。
我发现红叶好像瘦了,找回来的披风拿在手里,更显肩的单薄。我把我的丝巾扯下来,从后面给她披上:“天气有点冷了。这个给你。”
红叶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温柔填满:“谢谢。”
“你好像瘦了,工作很累吗?”
她摇摇头,仿佛在自言自语说:“心累吧。”
我感觉话题会偏离向禁区,于是闭口不再说话。我知道她还喜欢我,只是她承诺过,喜欢或不喜欢的话,她都不会再向我说出口。
可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她可怜,觉得自己亏欠她。所以,无论她何时找我,我都不会拒绝,我知道她在国内的朋友已很少,我是她唯一的朋友。作为朋友,有责任陪伴她度过这段孤寂期。
“你和子衿怎么样?”她突然说,语气很平淡。
我点点头:“还好。”
“前不久在杂志上看到她,那张照片漂亮极了。换做是我,也会为这样一个女人着迷吧。”
我看见她的目光定在我脸上,希望我能够回应。可是我真的不知如何接话,只是淡淡的笑。
她低着头走,然后换了话题:“优洛的朋友是叫梁笑然吧?”
我点头。
“她是吗?”
“还不清楚。”
红叶说:“我觉得她很面熟。第一眼的时候。”
“你见过她?”红叶怎么会认识她?
“没有。可能是像一个人。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你身边的人都挺有魅力的,我回国后发现的。”
我心说,这跟我没关系,是沾了子衿的光。她本身就不是普通百姓,和她交往甚密的人当然也会同样优秀。这样想起来,子衿的生活真的与我、与红叶,与所有朝九晚五柴米油盐的普通人不同。
如果拿子衿作为圆心画圆,我已经是她圆周里的人了,脱不了与优洛这般气质脱俗人的纠葛。
我送红叶走到她家小区门口,和她道别想走的时候,红叶突然说:“彤,我现在很烦。”
“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她半天没有开口,然后幽幽的说:“我老板在追我,我不知道怎么开脱。”
我听后心里很空,想想她能够跟男人结婚生子也未尝不是好事……突然想到,我和子衿是否会像一个正常家庭那样,维持一辈子?
想到这里,心就弥茫一片……
“你想接受他吗?”我问。
“呵呵。”她抱着手臂:“如果可以接受,就没必要这么烦心了。”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的彷徨和无奈。
“可他毕竟是老板,为人还算风度,我不太想当面回绝他。”
我点头:“是比较为难。”
她突然掩住嘴笑:“逼的我啊,有时会幻想你去客串我女朋友,向他出柜算了。我们公司有GAY的,他都很尊重。”
我尴尬的不知如何好。脑海里也勾勒出一副那样的画面。不过真若如此,万一传到子衿耳朵里,不知我还要不要活了,呵呵。
这时一阵风袭过,她被风吹眯了眼的样子,有股萧索的意味。
“红叶,你是那么好,应该得到更好的爱情。无论男女,我希望你尝试开始。”我发自肺腑的说。
她听后,只是欲言又止。
“好啦好啦,你走吧。我不想突然听你说这种话。”她把我推转身,然后手依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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