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飞鱼跃- 第23部分

　
‘你这么关心我就不怕雨濛吃醋？’
　
‘呵呵，濛濛吃什么醋，改天我还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呢，是不是宝贝。’
　
‘洗澡去，别瞎说。’
　
三个女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心事，各自有着自己的惆怅。
　
安小徒没有告诉任何人跟韩载阳分手的事情，每次雨濛言言问起的时候都很坦然的秀着自己的幸福，晒着自己的甜蜜，不过是她的独角戏。老爸老妈也没有了以往的旁敲侧击，很直接的问过两次，什么时候领回家看看，这老大不小的了，一年很快又到头了不能总是这么玩。
　
自从上次被思齐骂了之后，安小徒没有联系过思齐，只是柳樊打过几个电话说好久不见要一起吃饭都被安小徒找各种理由拒绝了。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每天早晨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起吃早饭，然后开始忙碌的一天。每天晚上或者蹭公司的网看电影，或者一个人在海边散步，或者在星巴克，KFC呆上半天，披星戴月之后才回家，这样安逸的过下去不是也挺好的吗？
　
当把萧瑟的秋天过成银装素裹的冬天，当圣诞元旦都如期而至时，这一年惚恍间就走过去了。内心世界的安小徒习惯了沉默，习惯了默默的注视着言如雪，习惯了她每天早晨恶劣的起床气，习惯了每天早晨看着她吃早饭，看着她开着车子送自己去车站，看着她发呆…安小徒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不知不觉间就陷了下去，放纵了自己的感情让自己走的很远。天冷会想到要给她买手套，看到她手上雨濛刚买的新的手套自己会淡淡一笑。下雪会想到她开车子是不是安全，当看到言其琛把她送回家时，心里又会笑自己的杞人忧天，她的身边有恋人如雨濛一直都在，有亲人如小琛虽然是弟弟却一直都在扮演着哥哥的角色，有朋友如嘉卉时常逛街，美容，吃饭，K歌，讲一些不荤不素的笑话逗她开心…其实，她拥有的一直都很多，不是吗？
　
看着她皱着眉头一筹莫展的样子，安小徒想要去抚平那种忧伤，然而，不过是内心一丝小小的冲动。
　
看着她有意无意的开玩笑要把雨濛嫁掉又会责怪她的残忍，责备的话却总是说不出口，或许她的心也会很痛。
　
看着她电话里大喊大叫说着绝情的话就知道又是家长逼婚，一次比一次紧了，也是，又是一年秋收冬藏，婚姻是无法避开的伤。
　
慢慢的安小徒接受了这样的一个现实，喜欢上了一个同性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只是，她不会将这样的感情说出口。雨濛的路走的有多坎坷有多崎岖有多痛自己都看在了眼里，那种无能为力，那种绝望，那种痛，那种爱不能会把自己折磨疯！
　
言如雪的生日也是安小徒的生日，为了避开这样的不知所措安小徒去了A城。言如雪陪着王雨濛去了冰城看雪。
　
‘小徒，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卤蛋。’
　
‘小卤蛋都长成大卤蛋了，来让我抱抱。’
　
‘家里人知道你过来了吗？’
　
‘不知道，没跟他们讲，后天就回去了。’
　
再次见到安小徒，程淇源很高兴，扯着安小徒聊了大半夜，可是她也察觉了安小徒更多的时候都是听她讲卤蛋的事情，对自己的事情很少讲。是不是年龄大了些心事就都学会了隐藏？安小徒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在A城的两天，安小徒见了方文茵，苏爰爰。离开A城这么久，文茵，爰爰都为人妻为人母了，时间真的很残忍。
　
让安小徒没有想到的是，在A城的车站她遇到了苗华英。因为天气原因，安小徒早早的买了车票，在候车厅里看着杂志。一个小孩子在自己面前拿着玩具跑来跑去不小心摔倒了，安小徒伸手去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听了那么多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告诉你要小心吗，跟阿姨说谢谢。’同时抬头的两个人看着彼此，苗华英的眼睛里有着片刻的兴奋，转而是一种躲闪的尴尬。
　
‘华英’
　
‘小徒’
　
这个在程淇源口中自己喜欢的同学，这个自己不自觉的疼爱了四年的人，这个让自己对感情，对婚姻更加失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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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B城的车子上，耳边还是苗华英的话语。
　
‘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的就成。’
　
‘男人，婚姻，感情就那么回事。出了事之后他就躲起来了，我知道我自己也很贱，只是相信了一个童话。现在，只要孩子能长大成人，别的我也不奢求了。’
　
‘有些错犯了就要付出代价，我也付出了自己的代价，老爸被我气死了，老妈也不认我了。现在只有孩子还需要我，其他的也就那样了。’
　
‘自己把路走成了这样不能怨任何人，自己骗了别人也被别人的演技所骗，一报还一报。等孩子小学毕业就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环境，不想孩子因为我背负一生的污点。’
　
‘我让所有人都失望了吧，呵呵，自己想想这些年都跟做梦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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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32、32。　让一切成为往事…
　
言如雪不知道为何雨濛会选择来冰城，不过这里的确是冰天雪地，银装素裹。
　
‘雪，把手机关掉，把相机收起来，好吗？这两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手机可以关机，相机为什么要收起来，我还想多给你拍些照片呢？’
　
‘就答应我，好吗？把这些都保存在脑海里，不好吗？’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言如雪把手机，相机都放在了酒店里。路边的雪堆的很高，可是马路上却没有多少雪，看得去冰城在对付雪上是很有经验。
　
雨濛像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言如雪的手在马路上大呼小叫的跑着，跳着，惹来路人的纷纷侧目。但是，王雨濛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雪，下吧，下吧。’天空中飘着的雪花落在身上，王雨濛抬头摘掉遮着眼睛的帽子，闭着眼睛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温柔。
　
‘濛濛，这样会冻坏的。’言如雪把帽子，围巾给雨濛戴好。
　
松花江畔，到处都是玩冰的人，天然的溜冰场，人很多。言如雪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摔倒，可是，王雨濛好像是故意的看着嫣然徐摔在那里的样子哈哈大笑。言如雪也陪着她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每次出行，言如雪都会做足准备各种攻略都会十分完备，可是，这次很突然的被雨濛拉来了冰城什么准备都没有。不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不知道哪里有美食，不知道哪里有酒吧…一路上都是跟着雨濛的脚步在走，去了太阳岛，看了冰雪大世界感叹着北国风光的与众不同。最后一天，王雨濛又带着言如雪去了一片景区，嫣然徐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雨濛的后面看着她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里，看着雨濛一个人走在长长的曲折的木栈道上，言如雪答应她等她走开百米之后才能走，看着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影伴着雪花，那一刻言如雪的心痛了，或许她有些明白了为何濛濛不让带相机，她说要把这些都印在脑海里。此时纵使再优秀的相机也拍不出濛濛孤单的身影吧！
　
言如雪失神之际听到了王雨濛对着大山对着高空对着下落的雪花在喊‘雪，我爱你。言如雪，我爱你。言如雪…’后面的声音带着哽咽，言如雪的眼睛湿润了。
　
晚上，回到酒店，言如雪兴致不高不想说话，可是濛濛好像忘记了下午那伤感的一幕非要拉着如雪去K歌。
　
‘走吧，走吧，你不知道冰城的美女多啊！’
　
‘还有好多俄罗斯的美女呢，说不定咱们会有艳遇呢。’
　
‘雪，就陪我去吧。’
　
只有她们两个人K歌言如雪感觉有些怪异。‘濛濛，要不去酒吧吧。’
　
‘好啊，去酒吧也行啊！走，看看能不能遇到漂亮的妞。’
　
王雨濛牵着言如雪的手，大街小巷的找酒吧，她们住宿的地方就是一条古色古香的老街，那种貌不出众却别有洞天的酒吧很多。
　
‘就这家了，Only　you，走吧，走吧。’王雨濛拉着言如雪就进了酒吧。迥然不同的世界，或许，在这样的环境里，言如雪的情绪才能得到些许缓解吧。
　
王雨濛喝了不少酒，拉着言如雪进舞池里不停的发泄着身上多余的能量。言如雪非常不在状态，几圈下来气喘吁吁。
　
‘濛濛，你跳吧，我去那边等你。’趴在她耳边大声的说着。王雨濛点点头，旋即身影消失在舞池里。言如雪退到了座位里，喝着涩涩的酒，脑海里一直抹不掉濛濛那个孤单的背影。
　
‘将这首Nunca　te　olvidare送给我最爱的女人。’口哨声响成一片，言如雪吃惊的看着不远处的王雨濛。旋律响起，言如雪不熟悉，只是看着濛濛眼角滑落的泪，听着这忧伤的旋律，言如雪的心碎了。
　
那一夜，她们醉的很深很深；那一夜，雪下的很大；那一夜，她们些许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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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答应你会让自己幸福，这些年，爱过你，我不曾后悔。珍重。’
　
言如雪看着浴室镜子上雨濛留下的字迹，濛濛，为何只言片语都不留给我！手机提示着关机，言如雪无力的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几天以来的一切一切。
　
‘雪？’
　
‘濛濛？’
　
‘是我，嘉卉。’言如雪情绪跌落谷底。
　
‘这几天为什么一直没有开机？’
　
‘有事吗？’
　
‘你妈，你弟弟都打电话找你。你在哪里？没事吧？本来想找你一起给雨濛送行的，可是，你们的电话都打不通。’
　
‘送行？濛濛？’
　
‘如雪，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嘉卉，告诉我雨濛去哪里了？’
　
‘她没告诉你？她去西班牙，在那边结婚，她家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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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33、33。　只是跑龙套的…
　
坐在KFC里发呆的安小徒等着言如雪回家，这次她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她以为言如雪会在家。这样风尘仆仆的模样不想回家让父母不停的追问。虽然两个人是同一天过生日，但是，好像都没有机会在一起好好吃饭。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屁颠屁颠的回家遇到的是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安小徒不觉嘴角上扬，时间真是太可怕了。感觉还是昨天的事情，感觉伸手就可以触到的却已经是三百六十五天之前了…
　
‘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在哪里？’
　
‘在小区附近。’
　
安小徒背着自己的包，看着阴霾的天，从玻璃上映出的影子像是流浪汉。不远处，言如雪下了出租车。安小徒快走了两步帮她提着行李箱。
　
‘雨濛呢？’
　
‘没一起’言如雪言简意赅，看着这面色不善的人，安小徒很自觉的闭嘴不再去问。两个人同时进了小区。
　
‘姐’
　
‘小安姐’
　
‘妈’
　
‘阿姨’
　
安小徒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言其琛，如雪的妈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言如雪应该是提前就知道了。
　
‘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吗？’
　
‘在小区门口遇上的。’言如雪脸上尽是疲惫，任是谁都能看出她没有说话的欲望。
　
‘我来吧’言其琛接过安小徒手中的行李箱，也是满脸疑惑的看着安小徒。安小徒记得前两天言其琛打电话问过自己是不是跟言如雪在一起。可是，她们的的确确没有在一起啊！
　
‘那天跟你张叔叔都说好了一起吃饭，给你过生日。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关机了？’
　
‘妈，我手机坏掉了，今天下午刚修好。’
　
‘你不用拿话敷衍我！被我撞上了还说瞎话！你真是无药可救了！’虽然话是跟言如雪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安小徒。自从上次被言如雪的妈妈甩了一耳光之后，安小徒心里就有些别扭。从小安小徒没有被谁打过，这点安小徒还是非常介意的。另一方面，自己分不清东西南北就‘英雄救美’那样冲撞言如雪的母亲，自己做的的确是欠考虑。所以，当言母的眼光停留在自己脸上时，安小徒选择了回避，没有说什么。只是她这样的避开锋芒恰恰让言母以为自己说中了，以为这几天她都是跟如雪在一起的。
　
‘妈，你如果要来吵架的话，改天行吗？今天我很累，想休息。’
　
‘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翅膀硬了想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你之前去哪儿我还管过你吗？你想怎样就怎样，可是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学会关机玩失踪了？！你以为这样很潇洒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是不是认为整个世界都对不起你？’
　
‘言，那个…。’
　
‘怎么？你是不是又要替她出头？我告诉你，我管女儿你离着远点！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我管不了但是你别带坏我的孩子。’安小徒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言母抢了先。
　
‘那个，阿姨，您误会了。我是想跟言言拿钥匙，先开门大家上楼，这外面风这么大这么冷。您上楼后再继续也不耽误，反正打死她她也不会跑一步的。’
　
安小徒不知道这几天言如雪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跟王雨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看到她那么疲惫，那么累后很心疼。看着出现在楼下的言其琛，看着言母手中还拎着周生生的袋子听着她的那些话语，那一刻她心里很是纠结。唉…站在谁的角度上都是委屈。
　
‘妈，先上去吧，你看我姐也是刚回来。’
　
‘小琛，帮我拎一下包，我接个电话。’安小徒把背包递给言其琛，电话是程淇源打过来的。
　
‘小徒，到家了吗？’
　
‘嗯，到了，不好意思哈忘记跟你说了。我没带家里钥匙，所以还没进家门呢。我朋友刚从外面回来，正在楼下呢。你呢？闻天在干吗？’
　
‘在玩呢，到家了就好，我还担心怎么一直没有电话呢。’
　
‘本来想回家给手机充电后就告诉你，手机没电了。’
　
‘那你早点歇息歇息吧。’
　
‘嗯，有空跟你聊。’
　
安小徒无意的接了一个电话没想到反而把之前的误会给解开了，看来她真的没有跟言如雪在一起。
　
言如雪有些机械的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上楼，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的欲望。完全把安小徒，老妈，老弟当成空气。最委屈的应该是言其琛吧，每次老妈因为她要发火时都会把自己拉上。以前，爷爷想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小琛，去把你姐姐叫来一起吃饭；小琛，去，把这个给你姐送去她身子骨弱…老爸有什么事也都不直接找她，自己这些年似乎一直都是她的代言人，从来没有工资可以拿的代言人。这次，老姐也是过生日不在家还关机！能让人不担心不着急吗？！老妈是该好好批评批评她了，言其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批评了管用吗？好似人家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啊！
　
上楼之后，安小徒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家务事，这个时候自己最好闭着嘴。而且，言母也不像她说的那样不关心她，不是还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吗？自己就不要出去添乱了，虽然很希望言如雪能好好休息，很希望言母能不要再批评她了，很希望自己能抱抱她，怎么两天不见感觉又瘦了？雨濛去哪里了？两个人吵架了？她大包小包的是去哪儿玩了？一个人出去的？安小徒坐在地板上，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安小徒本来是关注着外面事态发展，可是或许是房间里暖气太足了吧或许是自己太累了竟然坐在那里睡着了，直到言如雪敲门进来。
　
‘你妈回去了？’
　
‘嗯，你怎么坐地板上睡着了？’
　
安小徒刚要解释就听人家又说‘我要睡觉了，手机放茶几上有什么电话帮我接一下。晚饭你自己吃就行，不要喊我了。’说完就回自己房间了，安小徒楞了半天没有搞明白是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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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如雪没有对安小徒讲雨濛离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