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收了我小费的侍应应声而出；而钢琴曲也适时的响起。我们座位上的灯火渐渐淡去。婵娟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侍应捧着一个大的礼品盒站到婵娟身边；恭敬的递给她；说："；这是严易先生送给岳婵娟小姐的礼物；请岳小姐遵守约定；答应严易先生接受这个礼物。"；
婵娟惊讶的看看侍应；又看看我。
我说："；答应我；收下吧。"；
她迟疑着接过那个礼盒；问我："；这是什么呀？"；
"；打开看看吧。"；我说。
她慢慢的打开盒子；当她看到那条裙子的时候；我能从她的脸上读到那种一瞬间即逝的欢快的表情。
"；喜欢吗？"； 我问。
她抬头看着我；那目光在昏黄的灯火下流转；我费力的想从那里看出她的答复。
"；喜欢；可是我真的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心领了。"；她小声的说道。
"；可是别忘了你欠我一个赌注；收下这件礼物就是我要求你做的事情；我也这并不为难你吧？"；
侍应识相的留下礼盒退了下去。我没有理会附近几桌客人的好奇的目光；把礼盒推到她面前说："；这是你欠我的；可不要赖帐呀。"；
看得出来她在激烈斗争中；我喜欢她的表现。虽然我从来都非常娇纵我的女朋友们；她们物质上的要求我只要力所能及就尽量满足；可是内心里我还是不喜欢虚荣的女孩子…因为爱情一掺杂上物质往往就变的复杂了。我想要的是真正的爱情是那种不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平淡简单的爱情。比起现在开着车四处寻欢；我更怀念初中的时候骑着单车载姚蕾上下学的时光；比起现在偶尔出没在夜总会酒吧有妖艳小姐的陪伴；我更怀念大学时代在足球场上留了一身臭汗之后喝上一杯新月为我打来的水的日子。那些爱情开始的时候都单纯善良洋溢着欢乐；可是事与愿违；却都走向了最坏的结果。直到某天读了本石康的小说；我才深有同感的感慨起来：世间的一切；如果能够朝着坏的方向去走；它永远也不会变的更好。
70。
"；收下吧；我喜欢看你穿这件衣服；很漂亮。一想到你刚才试衣服的样子；我就有送你这衣服的冲动；如果以后看不到那样漂亮的你；我是无论如何不会开心的。为了我的开心；收下好吗？"；我说。
婵娟听我说完；一吐舌头："；好肉麻。"；她想了想又说； "；我收下了；不过可不是为了你开心；一是我喜欢二是我也的确欠你一个赌注。"；
我看着她合上那礼盒的盖子；心里好象有个小动物挣脱了紧缚的绳索；逃回了日夜渴望的大自然。
71…80节
71。
收下礼物之后的晚饭显得波澜不惊；我们各怀心事。我能感觉到婵娟的局促；面对一个对她献殷勤的男子；她表现的略微有点惊慌。我喜欢这种惊慌；那代表她的心在激烈的斗争；那也代表她对我是有好感的。至于我；则在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我知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恋爱之道讲究一张一弛。今天给她留了个深刻的印象；已经足够了。好女孩子要慢慢的追求才有意思。
72。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规律的给婵娟打电话；却没有约她。我不想让自己表现的那么急躁；我不是什么毛头小伙子了；循序渐进才是成熟男人的风格。我可是一直想给婵娟留个既幽默风趣善解人意又成熟稳重深沉内敛的印象的。
姚蕾找了我一次；问我什么时候给她"；办事"；。我告诉她别着急；有了机会一定通知她。她似乎又有些"；渴望"；了；问我最近有没有空。我推托说比较忙没时间；过几天再说吧。其实我心里有数；我越多的和她保持暧昧的关系；将来无论她钓金龟的计划成功与否；都对我很不利。我打算随便找个机会把李军给她一介绍；显得我的确给她办了事情；不给她找我麻烦的口实。另外一方面；我想李军也不是那种是个女人就能拿下的主；要知道；这位太子爷可是哈尔滨大大小小娱乐场所的常客。
接下来的一两个星期；我开始约会婵娟了。其实所谓的约会也就是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喝个茶或者去酒吧坐坐。她从来没有拒绝过我的邀请；可是却一直没穿那件我送她的裙子。眼看炎热的七月已经到了尽头；我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我和婵娟吃了饭；在夜色中散步；我问她想去哪里坐坐。她想了想忽然说去那时花开吧。我问为什么。她说那是我们认识的地方。我听了她的话；总感觉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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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姐热情的招呼我到一个角落里。这里远离中心的喧闹；桌上燃着烛光；最适合情侣了。我随便点了几个果盘；又让云姐给我拿了瓶红酒。
"；怎么想来这里呢；怀旧呀？"；我问婵娟。
"；不是呀；只是忽然想起我们认识那天的事；就想来这坐坐。"；
"；是呀；如果不是这里我们还不会相识呢。"；我也有点感慨了。命运就是那样的奇怪；无论和新月还是晶莹还是如今我面前的婵娟；我和她们之间的命运的重叠是那么的巧合而又似乎是注定的。当年我在最绝望的时候；新月的一个电话决定我那之后三年的感情。当我在奥克兰深处空虚寂寞的悬崖边上几乎崩溃的时候；又是晶莹挽救了我。如今我死水一样的感情生活又因为这个女孩子在那个夜晚的出现而出现了波澜。
"；你还记得我们认识多久了吗？"；她摇着杯中的红酒问我。红酒在杯子里波光摇曳；再映着烛光焕发出夺目的光晕。我的目光迷离在那光晕之中；让我数不清楚那日子。
"；我不记得了。"；我不好意思的承认。马虎是我在感情上的一贯作风；当初忘记新月的生日导致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吵架；甚至最后分手的时候她也拿这个来证明她离开我是对的。后来对晶莹；我更是没心没肝的忽略她；可是如今想来我的确是个该被感情遗弃的人。
"；到今天正好一个月了。看来你也不怎么关心吗。"；婵娟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感情上的波动；这样反倒更让我担心。
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了；曾经我也无数次的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惜我的烂记性就是不争气。我想那些时候我的确是真诚的爱着那些女孩子的。可是为什么我总是记不得她们的生日呢；难道我的心背叛了我的感情抑或是我的感情在欺骗我的心？
"；别垂头丧气的呀；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
我的某个神经感觉到了她话语里的幽怨；我把那当做是根解救我的稻草。如果一个男人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对面的女孩子说的话里孕育着什么样的机会；那他可真就无可救药了。
"；婵娟。"；我叫她的名字。
"；恩。干吗？"；她一边剥着一粒瓜子；一边回应我的呼唤。
"；如果我不想只和你做普通朋友；你会不会答应呢？"；
我在求爱的路上一直以来都是谨慎小心的；记得一个女孩子在QQ上给我发过来这样的一段话："；你这个人自尊心太强了；如果等到你跟我说了些什么之后我才告诉你我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许会记恨我一辈子；所以我厚着脸皮告诉你我把你当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我希望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我不想让这种关系改变。"；
那是我受的比较大的打击之一；头一次还什么都没表示就被拒绝了；为这个事情我郁闷了好久。那以后我就更加犹豫不决；每次当那喜欢的感觉从心底滋生的时候；我都努力让自己道貌岸然虽然心中的洪水猛兽在不停的咆哮肆虐。不过；我总感觉今天是个好机会；在我的理解当中；婵娟心里的天平已经开始倾向于改变我们之间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了；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她是想把这种关系永远锁定在这样的朋友关系上还是更进一步做我的女朋友。可是她的话坚定了我的信心；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
婵娟似乎在理解我话里的真实含义；迟迟没有做声。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趁热打铁的。
"；我很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她没有惊讶的表情；其实这种改变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她来说；都知道是必然的；只不过我们两个人都无法确定这一切发生过后的结果罢了。
"；我们还不了解吧。"；她的声音很低；可是眼睛勇敢的望着我。我的心一紧；目光躲闪开来；怕与她的眼神相遇。
"；我们可以慢慢了解。其实从我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很有好感了。这一个月来的相处；我越发的感觉你是个好女孩子；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快乐；我也希望带给你幸福。所以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我一口气说了好多话；说完之后；心里爽快多了。
她喝了口酒；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你是个很好的人；对我也很好；这些我都清楚。可是一下子就做男女朋友我想太快了一点吧。我们再互相了解一段时间好吗？"；她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此时此刻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何况本来我也没有奢望她一下子就答应我的要求。这样的结局已经算是不错了；至少现在我对她的心意她已经完全明了；以后我所为她做的每件事情都会被她记在我们感情的帐簿上；等到哪天她忽然发现我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那我离拥美人入怀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好的；那我以后就好好表现；直到你答应我为止。"；我举起手中的杯；向她示意。
我们的杯轻轻碰了一下；各自喝下一口酒。不知道此刻在我们心中；这酒味道是否一样的甜美香醇。
74。
又和婵娟聊了一会；她说不能太晚回去；要回家了。
把婵娟送到家门口；互道再见之后；我便目送她上楼。到了楼门口；她忽然转过身来；问我："；明天有空吗；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先是一怔；等到明白这是她除了那次感谢我的帮助之外头一次的主动的约我的时候；心抑制不了的 "；突突"；乱跳起来。
"；有空；有空。"；我忙不迭声的应着。
"；那下班的时候到我公司来接我好吗？"；
"；好；我一定准时到。"；
"；恩；那明天见吧。再见。"；她说完；转身走进楼门。
"；婵娟。"；我喊了她一声；看着她回头来看我；我说："；晚上早点休息；做个好梦呀。"；
我远远的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的微笑。
她房间的灯亮了；我看了一会那灯；有种温暖洋溢在心头。在楼下站了几分钟；抽完了根烟；我也想回家睡觉去了。刚要打个车回家；手机响了是孟乐的号码。
75。
"；小易；在哪呢？"；孟乐的语气很急。
"；黑大这边；有事吗？"；
"；大勇和小雪分手了；我正领他去那时花开呢。你也过来吧；劝劝他。"；
"；我马上到。"；我说。
挂了电话；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大勇和小雪是我们一群朋友圈子里感情最稳定的一对了；在一起这几年连吵架都很少；怎么说分手就忽然分了呢。难道是跟上次姚蕾的事情有关吗？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过去看看再说吧。
一进那时花开；就有个服务生把我引进一个小包；孟乐和大勇正在里面喝酒呢；云姐也在包房里。我先和云姐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到大勇边上问：
"；大勇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分手了呢？"；
大勇还没说话；孟乐就来了一句："；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你说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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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末尾我和新月处于长时间的冷战时期；那个时候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一种末日临近的感觉笼罩着我。
12月初的时候孟乐给我打电话说大勇从牡丹江回来了；问我去不去接；我说当然了。
我给新月打电话；告诉她大勇回来了；我想请吃饭；要她来陪陪。她犹豫了好一会说好吧。
大勇那时候在牡丹江呆了半年；只是偶尔打个电话回来；听上去好象混的不错；一下火车我就看出这小子好象发迹了似的。哈尔滨12月的冬季里；他一身西装；外面长长的大衣；俨然是三十年代上海滩的黑帮老大。我和孟乐笑着迎上去；正要损他两句；后面一位笑盈盈的女孩走过来挎上了他的胳膊。大勇诡秘的一笑；说： "；这是严易；这是孟乐。我常常跟你说的好哥们。"；
女孩大方的伸出另外一只手说："；我叫小雪。"；
77。
小雪是大勇在牡丹江混的时候认识的小太妹。不过说句实话；如果大勇不给我讲他和小雪认识的过程我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曾经那么的疯狂。那年的夏天；大勇还是货运站的一个押运；那一次替他表叔去牡丹江送了一趟货。办完之后表叔让他在牡丹江再多呆几天等下一批货到之后交接清楚再回来。
在大勇说来那个晚上他去迪厅纯粹是好奇；对此我和孟乐都不相信。那时候在哈尔滨我们还没混到能频繁出入迪厅的程度…如所有的流行一样；总是那些有身份有钱的人们先享受；然后才轮到一般百姓。哈尔滨的那些迪厅我们只是曾经在门口路过而已；而据我们所知那里会聚了哈尔滨出名的美女加荡妇们。有一次偶遇老庞；他跟我们吹嘘起他去过的迪厅里的放荡和繁华；言谈间我们都被他所描述的那种声色犬马的生活惊呆了；搞的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在想象华灯初上的夜晚；暗淡的灯光下；曼妙的舞女；醇香的美酒；饥渴的贵妇。后来我跟着老庞去了两次才发现那不是每个人都能过的生活才算罢休。但是我知道大勇当时是羡慕这种生活的；我甚至敢于断定大勇那个晚上一头撞进迪厅是因为他按捺不住他跳动着的青春的欲望了。
疯狂的舞曲；眩目的射灯；影影错错的人群；大勇花了20元的门票钱；却只拿着瓶啤酒躲在墙角惊讶的看着一个个疯狂的舞者；一个个摇着脑袋的少男少女。
大勇看了一阵；忽然有了股尿意；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踅摸着拐进一条走廊顺着墙上的指示牌找到了个卫生间。
大勇推门进去立刻吃了一惊。一个女孩坐在洗脸的水池上；目光迷离。一个大概30多岁的男人站在她对面抽着烟。大勇下意识的想往回缩；可是转念一想这两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现在不解决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一咬牙说了句不好意思。径自打开一个小间的门就进去了。
爽快间大勇听见外面男的说："；就这样了；有人在你别闹了。"；
女孩的声音有些冷又有些哀怨："；我闹？我这是闹吗？我只想知道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我以前怎么跟你说的；我早就说过咱们不适合；你不听。要不是你当初那么纠缠我我能和你那样吗。我们年纪相差太多；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你还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为了我爸爸的钱呀！"；
"；行了；你是不是想全世界都听见呀。反正我只有一句话；咱们就到这了；以后别找我了。"；
大勇听见有人开门出去的声音；然后是女孩的抽泣。
大勇走出来看着女孩捂着脸在那哭；翻了翻身上也没有手绢什么的；只好厚着脸皮说："；小姐；别哭了；伤身体的。"；
女孩停下来；看了大勇一眼说："；看什么热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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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回到大厅；心想自己何必管这么多闲事；她喜欢哭就哭吧；哭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好心去安慰还惹了一肚子气；要不是你长的还不错老子才不管呢。大勇越想越觉得倒霉；打算走了。
刚走到门口；忽然灯光一亮；DJ的声音响起来："；精彩的节目来了；大家欢迎high女孩呀！！！"；
大勇回头望去；大厅正中本来是领舞的女孩跳舞的舞台边围了一大帮人；一束光打在上面；似乎有什么特别的节目要开始了。大勇心想我反正也花了20块钱；不看白不看；就停下来想再看看热闹。
乱哄哄的闹了一阵；忽然有个女孩爬上台去。音乐响起；女孩开始摇起头来。
台下更是乱的热闹；所有的人都随着音乐跳动着；摇摆着；挥舞着双手。大勇远远的看去；那女孩在台上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