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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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迢迢-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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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牙还牙?难道……”薛华鼎没有再说。他知道小郭地级别低,接触到的情况也有限。
  小郭也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然后大家开始了紧张的检查工作。
  一边检查,薛华鼎心里一边想:“难道上次烧死人的那场火灾是一场因为二家游戏厅为争夺顾客而相互拆台,最后导致出的刑事案件?你放火烧了我地店。我也放火烧你的店,要死大家一起死。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丧心病狂了吧?一个游戏厅一个月能赚几个钱,用得着冒着坐牢、枪毙的危险去做?真是不可思议!”
  这几天忙于检查,也忙于与娱乐场所老板们进行交流的薛华鼎对这些做小生意的老板还是有了一些基本的认识,他发现这些所谓的老板们胆子都不大,跟自己这个年轻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越雷池一步,极尽讨好巴结之能事。不说他们做杀人放火的事,就是他们想从公安局、派出所、乡镇政府讨回公道都底气不足。
  薛华鼎心想:“他们怎么可能杀人放火呢?难道晾袍乡地二个游戏厅老板都例外而奇怪地吃了豹子胆?
  无论薛华鼎是否疑惑,县公安局接到火灾情况异常的报告后。立即派民警到了这个游戏厅的老板家里,准备将这个老板带到派出所审问。结果扑了一个空,民警只控制了游戏厅老板地老婆。
  “樊菊香,你丈夫王冬至呢?”失望的办案民警厉声对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妇女问道。
  这个妇女一边流泪哭泣一边看着室内帮忙自己收拾凌乱火灾现场的邻居,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他不早就被你们派出所的人喊走了吗?”
  民警一愣,脱口问道:“我们派出所的人喊走他了?什么时候?”
  樊菊香抬起全身火灰的脸,忿忿不平地说道:“昨天晚上,就在火灾发生前不久。我刚才还在骂他呢。他前脚刚走,就有人打电话来说我们家的游戏厅起火了。肯定是有人害我们,我们赚几个小钱真不知得罪谁了,妈呀!上天啊,你开开眼……”
  民警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嚎啕大哭。详细询问了她丈夫被叫出去的经过。不知是她真地不知道,还是因为怒极攻心忘记了,办案民警问来问去,她都回答不出更多的内容。不过,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以为民警是过来处理自己游戏厅这次火灾的。即使民警多次询问。她还是很配合他们。
  她说道: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她们家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来的时候。王冬至正在客厅洗脚,准备上床睡觉,樊菊香在旁边看电视。开始地电话是她樊菊香接的,对方是一个中年男人,樊菊香当时问他是谁,找自己的丈夫有什么事。对方只说姓孔,没有回答她的其他内容,只要她让她丈夫接电话。
  当时王冬至匆匆忙忙地用袜子擦了一下脚,胡乱地穿着鞋子走过去接了电话。樊菊香在旁边听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派出所地,要自己地丈夫到派出所去核实张国俊那个游戏厅起火的情况。她还记得王冬至问了对方是谁,为什么又要自己去核实情况。对方没有说叫什么名字,只说受了乡派出所所长汪明潮地命令来找王冬至,说话的口气非常严厉,说是王冬至必须现在就去一趟,否则后果自负。
  于是胆怯的王冬至就忐忑不安地骑着自行车出门了。临出门的时候,王冬至一边骂派出所的人无事找事、瞎怀疑,找自己核实几次情况了,并说自己没有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边告诉樊菊香他可能要在派出所那里呆一段时间。
  民警问道:“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樊菊香听了民警的话,心里升起一丝不祥之兆,颤抖着问道,“难道不是你们喊他过去的?张国军家起火之后,你们喊过他几次了。”
  民警回答道:“情况我们还是要核查,你先别着急。我问你。他走之后,你联系过他没有?他打过电话回没有?”
  樊菊香连忙说道:“他没有打电话过来,我们游戏厅起火了,他都没有回来。到底是不是你们喊的?”
  民警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这里发生火灾之后。你联系他没有?”
  “当然联系了。起火之后,我就打了他的BP机。火灭了之后,我又打了他BP机,可是他一直没有回。电话都打了几十遍,他一个都没有回。”樊菊香惊恐地说道,汗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民警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他身上有没有手机?”
  樊菊香说道:“没有!我们哪有钱买手机?游戏厅门面都是租的,以前那个游戏厅没有开起来地时候,日子还好过一点。除了上交的那些费用,勉强还能存点钱。不知是谁这么缺德,竟然放火烧我们。将来他一定不得好死。”
  民警还没有说话,樊菊香又说道:“他张国俊眼红我们的收入,也借钱开了一个,结果他没赚到钱,我也赚不到钱,每个月的租金都付不清。我以前就说了不要他再搞什么鬼游戏厅了,不赚钱还被人骂,让张国俊一个人去闹。他张国俊那样子像一个赚钱的样子不?哼!”
  樊菊香说到这里,心里似乎有点担心民警说她怨恨张国俊而怀疑自己或自己地丈夫在张国俊家放火,就急忙改口道:“其实我们和张国俊还是朋友。他和我老公是同学,平时关系不错,以前经常在我们家喝酒、打牌。真不知他家是怎么起火的,真是可怜啊,烧死那么多人。”
  说着。她又对民警说道,“我丈夫是你们的人喊过去的,求你们快点放他回来,好不好?您也看到了,我们家现在这个样子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说着。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虽然担心丈夫的安危,但想到是派出所的人喊过去的。自己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相信丈夫不会有什么大事。
  民警见她可怜的样子,只得说道:“具体情况我们还得调查。你记得你昨晚来电话地大致时间吗?”
  “不记得了,可能是十点多,十一点不到的样子。”樊菊香稍微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民警稍微安慰了一下她,然后不顾她的抗议将她带回了派出所。
  调查地民警详细地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清早到这里来指导工作的县公安局局长张群雄刚好听到了汇报。听了之后,张群雄立即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一边快速布置人手开始寻找失踪的王冬至,一边让刑侦队立即调查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
  等相关人马出发之后,刑侦队长马健对张群雄道:“张局长,会不会是王冬至对张国俊放火,导致了张国俊的报复?”
  张群雄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也有可能二家都是被一个丧心病狂的人纵火导致。我怀疑他们相互对掐,我想为了这点点利益,他们还不至于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吗?”
  马健不同意张群雄的意见,说道:“张局长,你知道这里的经济是很糟糕地,人们的收入很低。据我们调查,在张国俊没开游戏厅的时候,街上只有王冬至一家游戏厅,他家上缴各项费用后一个月还能赚一千多元,比周围的农户一年的收入还多。但后来张国俊也开起游戏厅之后,王冬至地收入就开始直线下降。加上张国俊的游戏厅是新开的,又是自己家的房子,离乡政府又近,所以生意做的比王冬至地还好,成本也更低。加上……”
  张群雄见马健欲言欲止,就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马健不以为然地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张国俊还和我们县里一些领导有亲戚关系,上缴地费用也比王冬至低,所以他的收入要远远高于先开游戏厅地王冬至。”
  “你的意思是说王冬至有可能因嫉妒和怨恨而对张国俊下黑手?”张群雄问道。
  “我们开始是有这方面的怀疑。但据我们的调查,王冬至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从现场证人的证言证词来看,张国俊家的火很可能是电插接板破烂溅出火花引燃摩托车产生的。虽然消防方面的专家不能排除纵火的可能性,但也不能肯定是别人纵火。”马健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王冬至雇人做的?我们做过试验,一台摩托车要着火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油箱里的汽油漏出来。”张群雄道。
  马健思考着说道:“也许有人偷偷摸摸往摩托车上倒了汽油呢?”
  张群雄道:“你的只是一种假设,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马健看着张群雄说道:“我们也这么设想过,可是我们找不到相关证据来证明这点。”
  张群雄嗯了一下,问道:“你们直接和王冬至接触过没有?”
  马健回答道:“当然,我们已经找过王冬至询问过多次,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而且从火灾发生之后到他失踪之前,他的表现一直很正常,没有慌乱的迹象。从我办案多年的经验,要么他确实与这事无关,要么是他是大奸大滑之人,隐藏得很
第418章 【走马下任】
    张群雄吩咐道:“你再派一个有经验的同志跟王冬至的老婆好好地谈一谈,从她嘴里问问相关情况。现在她心里肯定很焦急,如果她丈夫真的与张国俊的火灾有联系,心慌的她也许就会露出马脚。你们要设法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她在旁边听她丈夫打电话时,到底听到了什么,不要放过蛛丝马迹。还有,就是对王冬至的外围关系进行调查,看他有什么特别的人,如铁杆朋友、结怨的仇人等等。对张国俊的相关调查也是如此。”
  马健为难地说道:“现在人手不够啊,既要寻找失踪的王冬至,又要锁定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外围调查的事恐怕只能缓一缓。”
  张群雄坚定地说道:“这可是大案要案。你想想,如果张国俊游戏厅里的火灾是人为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杀死了四个人,还使多人重伤。我们地区这么多年以来,哪里发生过这么重大的案件?你不要担心没有人手,我马上从从全县范围里进行调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向市局救援。”
  说着说着,张群雄自己也激动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国俊并没有逃多远,他在附近就有落脚点,有人在帮助他进行犯罪。而昨晚失踪的王冬至就有点不妙了,也许被他们害死了。看着意气风发的张群雄,马健心里龌龊地想到:“张局长不会因为发生了大案要案而激动吧?真要破了这二个答案,立功受奖的事还不信手拈来?”想到这里,马健也有点把持不了自己了。
  张群雄的话已经肯定了是二个游戏厅老板因为生意问题而导致相互纵火、谋害人命的这个假设。马健心里不是很认同张群雄的想法,就提醒似地说道:“难道昨晚喊王冬至出去的不是张国俊就是张国俊的死党?除了他们当事人,别人敢这么做吗?他张国俊这么一个小小的游戏厅老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地神通让那个死党甘心卖命?”
  张群雄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目前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也更好解释我们掌握的情况。……,张队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找到王冬至,有了他,我们的案情也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王冬至的行踪还真是难找,一个大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公安民警询问周围的邻居,虽然当晚有人看见王冬至骑单车出了门。但具体到哪里去了却没有人看到。
  倒是王冬至的老婆经过干警地努力,说出了一个重要情况:她隐约记起她丈夫打电话的时候重复说起过什么“到……卢湾村……三组”等字句,但她不敢肯定他丈夫说的是卢湾村还是卢家村。卢湾村三组离乡政府、王冬至的家并不远,大约四百米的样子,一条机耕道直通,机耕道二边都是水稻田。卢家村则稍微远一点,有二三里地。
  当调查组的干警到卢湾村三组询问所有村民时,没有人看见王冬至出现过。调查组到卢家村调查也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干警查找当晚打电话给王冬至家的人,也不顺利。虽然干警在邮电局很快就查到了那部主叫电话。但这部电话就是在离王冬至家不远的一部公用电话。站在公用电话那里就可以看见王冬至家。话筒和有机玻璃小亭子上找不到有价值地指纹……
  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因为王冬至的游戏厅被人纵火,那些调查张国俊家游戏厅火灾事件的专家受此影响,也逐步改变了他们原来认定火灾仅仅是偶然事件地意见。不少人开始倾向于认为人为纵火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也怪不了这些专家们:引起大火迅速燃烧起来的主因是那辆旧摩托车。到底是摩托车油箱本身漏油还是有人人为地被人倒上了汽油,难以认定;二是火灾的起因是不是众人所说的电插板的电火花引起,还是别人点火,难以认定。
  现场,特别是放摩托车的通道在救火的时候被破坏殆尽,如果有人先倒下汽油,再丢下一个香烟头,完全可以造成火灾。也许出现电火花的时候,正好有人丢香烟头呢。
  专家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现场和证据被破坏地情况下。
  就在公安局和晾袍乡的都在紧锣密鼓破案时。夏季的洪水却如期而至。它可不管人们是不是忙得过来,连续几天阴雨天之后,堤外水位一下超过了警戒水位一米多。晾袍乡的工作一下子由配合公安局破案被迫转变到抗洪抢险这件大事上。
  晾袍乡的领导力量本就不足,兰永章是乡党委书记和乡长一肩挑。现在二件大事都需要人手,一时哪里忙得过来?兰永章坚持了二天。看着堤外险情一天天加剧,实在坚持不下去地他在征求了另外二个党委的意见后向县委打报告要求增强晾袍乡的领导力量。报告里提到了提拔几位干部当副乡长的请求,其中包括综合办公室主任、财政所所长等人。
  接到报告的县委领导班子却一致反对现在提拔晾袍乡地干部:张国俊游戏厅地火灾就使朱贺年、田国峰等人感到非常被动,特别是晾袍乡的经济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没有让县委领导信服地理由。讨论了好久。大家都没好的办法。现在全县都在抗洪抢险,各地都是人手紧张。无法从异地调动。最后还是朱贺年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临时调派县长助理薛华鼎到晾袍乡代理乡长。
  朱贺年的这条建议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县常委的一致认同。不过在征求兰永章、薛华鼎意见时,遇到了一点麻烦。
  薛华鼎没有说什么,因为朱贺年在常委会会议散了之后,就已经打电话劝说了,其主要理由就是薛华鼎没有独当一面的行政经验,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积累一些经验对他薛华鼎的前途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只是担心这个关键时刻过去,所作所为能不能得到下面的人和县委县政府的认同。在朱贺年打了定心针之后,薛华鼎也就同意了。朱贺年说道:“只要你不犯错误。安心做事,我们县委就会满意。”
  兰永章则主动提出让薛华鼎当代理乡党委书记,他自己退一步只当乡长。
  当征询他意见的田国峰问他是不是有个人情绪在里面时,兰永章苦笑着说道:“要我说实话地话,还真有点个人情绪。我们提出的乡政府里的人选都被你们县委否决了,我心情当然不好。……。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让薛助理暂时下来代理一段时间,我个人还是非常欢迎的。但他本身就是副处级干部,怎么能屈尊在我的下面?为了更好地搞好工作,我建议让薛助理代理乡党委书记,我来配合他。我向你田县长保证,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工作,全面地配合他。即使这个班子是短暂的,我们也会把这个班子搭好。”
  田国峰道:“你也知道,薛助理在你们乡只是过渡。如果让他一去就代理乡党委书记,能不能领导好一个乡地工作暂且不说,但明显会让你们乡的干部产生抵触情绪。如果过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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