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后+七年之后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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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后+七年之后ⅱ-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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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桓现在一周至少也有三天会来於家陪於慎吃顿晚饭,偶尔也会留宿一宿。他答应於正阳会多陪陪於慎跟他说点话,也一定会做到。只是要他去爱於慎,光那麽想一想何桓都觉得太过於诡异。
如果他不知道於慎就是当初小时候陪他玩过的那个人,或许他能试一试。可知道了,那时候的影子跟现在的重叠……他不得不承认他把那时候的那一段时光看得太重,重到不许任何可能让那段时光里的人变质。
那毕竟算得上是那一段时光里最美好的存在,不用不懂装懂的学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不用读那些莫名其妙的新闻,更不用在一群明明都是一样大小的小鬼头里装成熟,可以真的是个小孩子一样撒泼打滚。

何桓其实有很多年都没想过小时候的日子,那些酸甜苦辣和微星的幸福。或许那点微星的幸福太过於稀少,所以才会让他记得那麽清楚。
七岁的时候读小学一年级,和於慎的中学刚好只有一墙之隔。那时候因为住得有点远,所以中午是在学校吃饭休息。每一次,於慎都会在学校门口等著他,牵著他的手去中学的食堂里吃饭。
吃完饭,於慎会给他买一个原味的蛋卷冰淇淋。然後可以找到一株大树,在大树底下的长条椅上躺在於慎的怀里睡午觉。
三月中旬,天气还没转热,於慎会牵著他的手走过那所中学著名的樱花大道。春风微微一吹,他总是仰著头看著那些在空中飞舞然後再看到於慎低头看著自己的笑。
那时候於慎的笑很好看,就好像是黑夜里闪耀的星星,所以以至於後来再见的时候何桓从没有想过那个一脸严肃的人会是心里的那个人。

“在想什麽?”於慎问。
从回忆里回过神来的何桓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小时候。”
於慎在旁边坐了下来,一起看在沙堆里玩的汤乐和何曦。两个孩子连性子都有些像,也玩得很好,从来不会争什麽,就好像一个人一样。
其实幼儿园的老师也说过,汤乐跟何曦有些不合群,只会两个人玩在一起不在乎别的小朋友。
何桓倒是不在意,小孩子想玩什麽就玩好了,连四岁都没有,难不成还让他们两个当什麽知心大哥哥。
“你五岁的时候在幼儿园里已经是小老师了,每天休息的时候都会坐在一边守著和你一样大的同学,生怕他们玩游戏的时候遇见了什麽危险。那时候我去看你,总是看见你一个人坐在一边,以为你孤僻不合群,还跑去问你们老师你是不是在班上被人排挤了。等後来看明白之後才知道,你不合群是因为你是老大。我问你,你说你是班长要对他们负责。”於慎跟何桓说。
何桓嗯了一声,看著两个笑得眼神都闪著光的孩子说,“我想他们小时候活的开心一点,压力别那麽重。其实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那时候很讨厌同龄的人,觉得他们的思想太幼稚。等到後来大了一点才明白,不是他们太幼稚,是我想得太多了。”
比同龄的人成熟太多,所以有威信却不合群。会对每一个人都一样的好和体贴,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弱势的人被欺负的时候永远会有人站在身後帮著讨伐,而强势的人永远只会有人在旁边落井下石。
何桓小时候问过褚光,当时褚光给他说的是,“你怎麽做是你的事,他们怎麽回应是他们的事。你只要觉得自己没做错就对了,你没错所以不用管那麽多。”
何桓後来才发现这话里的谬论所在,他微笑著对别人,别人未必会微笑著对他。他真心的替别人著想,别人未必会那麽觉得。内心里总是会受伤的,而能去承担难受的却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越来越大,性子越来越圆滑,心思却越来越深沈。

作家的话:
於慎筒子,要打破过去的神话真的不容易啊,乃已经老了!




七年之後Ⅱ 16

於慎收到一条跟郎臣老婆有关的消息之时是下午六点,七点的时候何桓会过来吃饭。他有一个小时考虑要不要告诉何桓,衡量说和不说对何桓会带来的影响。
何桓到的时候七点十五分,家里的保姆刚好把最後普一盘菜摆上桌。
汤乐跟何曦今天在幼儿园打架了,两个打三个,完胜。这会儿正被於慎面壁罚站,听见何桓回来的声音赶紧把脑袋转过来可怜兮兮的叫爸爸。
只是被於慎那脸一唬又双双咬著小嘴转了过去,两个孩子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证明他们很饿,连下午的点心都没能吃。
何桓是不介意有人替他管著两个孩子,但这管得连肚子都饿成这样了……

“怎麽了?”何桓问於慎。
於慎坐上了饭桌,看了眼两个孩子说,“下午在幼儿园里打架了。”
何桓没怎麽当回事,“打了就打了,我还没打过呢。”
於慎有些无语,好半会儿才蹦了实情出来,“差点把一个孩子眼睛给戳瞎。”
“这麽厉害?”何桓皱了眉。
“两个打三个,赢是赢了,但那边最小那个孩子受得伤挺严重。”於慎说。
何桓没说话了,等再听到两个孩子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说,“下次找个人来教教,告诉他们哪地方能打哪地方不能打?”
於慎深觉何桓对孩子的宠溺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才四岁,都狠到拿树枝去戳别人眼睛了,要是大一点就更不好管教。”
“先把饭吃了再说吧,”何桓转头叫了两个孩子,“何曦,汤乐,过来吃饭。”
於慎知道自己讨人厌了,只是孩子要从小教育著走,不然以後迟早会惹祸。

何桓依然是给何曦喂饭,於慎不得不说了一声,“我们两个换一换?”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用换。”何桓头也不抬的继续喂何曦。
等把两个孩子喂了饭,又让保姆带著两个孩子去洗澡,何桓这才跟於慎坐在沙发上。
“你们都不喜欢何曦,总要一个人喜欢的。”何桓跟於慎说。
“汤乐才是你孩子,你却一点都不亲近他,你让他长大以後会怎麽想?”於慎有些动怒的问。
何桓看了看微怒的於慎没回这个问题反而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别动怒。”
得了一句关怀的於慎闭了嘴,只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悄悄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他只喜欢何曦。你从来就没主动的抱过他几次,每次去接他们两个放学的时候也是先抱何曦。”
何桓淡淡的嗯了一声,“何曦也问过我,问我你跟汤文浩是不是不喜欢他。你说,我该怎麽说?”
於慎也觉得跟何桓争这个问题有些太过於……毕竟他对汤乐的关心多过於何曦也是事实,可汤乐毕竟才是何桓的亲生孩子。

气氛一下子有些冷凝下来,於慎不知道想到了哪到底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郎臣他老婆是下个月生产对不对?”
何桓算了算点头,“郎臣请了假去他岳父家陪产去了。”
於慎嘴动了动,到最後下定决心还是说了出来,“我无意中得到消息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有人在医院看到郎臣他妻子进医院,不是妇产科,是心脏科。”
何桓听了脸色变了变,也没回避的拿出手机打郎臣的电话,只是一直没打通。何桓只能给汤文浩打电话,把这事告诉汤文浩。
汤文浩在电话里说郎臣现在估计在飞机上,何桓突然有些相信这条信息的真实性了。要不是这样,他还真想不出那个那麽爱郎臣的女人会在临产前还不让郎臣守在身边。

“她有心脏病的可能有多大?”何桓挂了电话皱眉问於慎。
“那家医院是军医院,我也是熟人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提到的,好像每个月去医院的次数有些频繁。因为她本身的身体也不是那麽好,所以那人也没怎麽在意。”於慎说。
何桓想了想说,“有心脏病是不适合生孩子的,现在都已经八九个月了。”
於慎没再说话,他在想的问题到这一刻可能会跟何桓的想法一致。那个女人要是死了,汤文浩跟郎臣之间的阻碍会少得多。
“她故意的。”何桓突然领悟了过来。
何桓终於明白,当初那个女人为什麽说他们会有一个孩子。怕是从汤文浩一回来,那个女人就打定的这主意了。
所有人里,最看清事实的恐怕就是那个女人,何桓不得不这麽认为。

郎臣才下飞机接了电话二话不说就原路返回,因为没有再晚点的飞机所以直接开的车。
不过一个星期,汤文浩就跟著去了郎臣所在的城市,汤氏暂时又只有了何桓一人。
“能怀到九个多月,身体应该是没多大问题。”於慎说。
何桓靠在沙发上没说话,他也摸不透自己的想法。他是该希望那女人死了好便宜汤文浩呢,还是希望那女人顺顺利利的产子活下来。只是不管他怎麽希望,那女人恐怕打的都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打算,不然也不至於瞒著郎臣回到自己娘家待产。
郎家这边自然是不差继承人,但那方的却只有一个孙女。如果郎臣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而她又非生不可,那孩子姓郎的可能性估计为零了。

当何桓不小心看见那个大学讲师笑意吟吟的跟著一个像是他学生的男人坐在西餐厅里吃饭,举止亲密,那幸福瞎子都看得出的时候就明白了。
明白了他跟自己分手的原因,恐怕是他找到了真爱的人才是根源。
当然,何桓也没坏到故意去打破人家约会而是躲著走进了包房里。他约了人见面,不可能失约只能尽量不让那人发现而导致他们的约会尴尬。
何桓向来都是体贴的人,就算现在时时刻刻冷著一张脸但也改变不了自己那些对人对事的本质。

汤文浩跟郎臣是在两个月之後才回来的,当何桓第一眼看见郎臣那神色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的发展是朝著哪个方向了。
“郎臣他大堂哥也说那个孩子留在那边的好,在那边前途要比这边的要强。那边差个男孩儿,而这边郎家最不差的就是人。我估计郎臣他大堂哥跟那男人之间暗地里可能有点交易,而且毕竟没让郎臣一辈子不能见孩子。”汤文浩跟何桓说了说这两个月的事情,包括那个女人的死。
何桓听了想了半天才说,“这是把郎家跟他们家彻底给绑在一起了,那个孩子要是到时候真的接那边的班,郎家到时候……”
後面的话没说出来,但两个人都明白。
只是到後来汤文浩还是说了,“那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隐瞒自己的病情,故意要顺产然後引发心脏病突发。她不止是要把郎家跟他们家绑在一起,还要郎臣记得她一辈子。”
何桓嗯了一声表示早就明白了,女人一旦爱了的确是比男人要疯狂得多,连命都要拿来赌。

於慎知道这件事之後倒是跟何桓说,“对汤文浩不是没好处,至少他现在要想追郎臣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郎臣有了一个孩子,郎家估计也不会再给他压力。”
何桓玩著手里的魔防,不甚在意的听著,觉得有道理也不过是微点了点头。
郎臣这两个月受的刺激有些大,汤文浩自然是要照顾的,所以从何桓那搬了出去。郎臣住的那地方比较大,何桓干脆连保姆跟司机都全去郎臣那跟著了。他一个人,怎麽样都好。
“你把司机保姆都让给郎臣那边去了,就不如搬回来,好歹在这边还有个照顾的。”於慎跟何桓说。
何桓垂著眼把最後一步给凑好了之後才道,“不用了,也就是找个司机的问题,早中晚餐保姆都会准备好。郎臣也没休假,都是在一起吃的。”

自从汤文浩回来,跟郎臣一起分担了何桓的一些工作,何桓又没再管日报那边的事情之後,整个人看起来要好了很多。至少身上看著是有了点肉了,不像以前那样骨感。
再加上跟於慎现在算得上是和解,虽然不至於像以前那样亲密,但的确是不需要何桓每天都紧绷著神经想著於慎会如何算计他,神色也要好得多了,至少偶尔还是能笑一笑的。
何桓不回於家,於慎到现在是一点都不敢强迫何桓。但他还是能做一些事情,比如替何桓找一个稳当一点的司机。
何桓心里清楚现在跟於慎维持著的关系有多薄弱,随时可能再次绷断。他其实不想跟於慎走到那一步,所以在看著於慎执意给他找的司机他也只能收下。
只要不谈他避讳的那个问题,他对於慎不会再有任何敌意或者是抗拒。




七年之後Ⅱ 17

当柏枞阳在大半夜里来找何桓的时候,何桓还没来得及睡。一打开门看见浑身都在发抖的人,何桓也只能把人让了进来,等著给了一杯热水之後才问,“发生什麽事了?”
柏枞阳一直垂著头发著抖,等著杯子里的热水都不再冒热气之後才抬起头来看何桓,“何总,我,我想求你帮帮我。”
何桓看著自己面前这个本来斯文有礼温文尔雅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是发生了大事,就问,“到底怎麽了?”
柏枞阳说了好几次都没把事情说明白,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直到最後才把话给理清楚了,“我只能来找你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真的,真的不能失去……”

当初跟柏枞阳交往的那个学生是谁,何桓当然知道。那学生家里在本市也算是豪门大家,跟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学讲师谈恋爱会真正受到压力的人是谁,谁都猜得出来。
这闲事何桓不好管,两边其实不是一个行业的,连边都沾不到,自然是没什麽交情。要说非得去管,找於慎倒是个好办法,他跟教育系统的那些人熟,特别是柏枞阳他们大学里的新闻系每年都会给於慎安排一个讲座。
何桓是不想去求於慎帮忙的,只是这怎麽看都得去求那人才行了,毕竟他也不能看著柏枞阳这幅样子不管。
好歹是交往过一段时间,也不是什麽事关原则的事情,他还是念旧情。

何桓先把柏枞阳安抚了,让他洗了个澡早点休息,事情他会解决。
第二天何桓亲自送的柏枞阳去学校,然後去了於慎那。
何桓本来想在电话里跟於慎讲,但怕讲不清楚,只好亲自去一趟。於慎知道他跟柏枞阳的事情,到现在想於慎帮忙再怎麽也得顾忌一点於慎的感受,总不能让於慎以为他跟柏枞阳又复合了。
何桓觉得他现在跟於慎的关系正好,不管於慎对他还有没有那种心思,他都不想於慎哪怕有误会一点。
於慎在他心里,的确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於慎听何桓让他帮的事情之後没怎麽闹话,只是看著何桓。
何桓揉了揉太阳穴,径直了的跟於慎讲,“我就是觉得他那样子挺可怜的,没别的意思。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是什麽样的想法,但我不会交男朋友,就算哪一天真的遇见了你不同意我也不会交,你觉得怎麽样?”
於慎摇了摇头,“我没拦著你找对象的意思,你念旧情我懂。我只是觉得那个人就算留在学校,事情都闹成这样子了,估计他一辈子都别想混出头。”
於慎说的是柏枞阳要想升教授恐怕是有点难度了,毕竟跟学生搅合在一起,名声就那麽给败了,本身又没什麽背景,还真不如换个城市的大学重新来过。
何桓当然也懂,只是那人死活不想走他也没办法,答应都答应了,总不能反悔。

於慎最後还是帮了一把,柏枞阳顺利的留在了学校继续教中文。
对於柏枞阳的千恩万谢何桓是没在意的,只是在看著这人才三十出头在这几天里都微白了的耳鬓突然觉得有些感触。
何桓是真不懂爱是不是真有这魔力了,至於把一个人折磨到这一步。他以为像他以前那样,难受的时候最多吃两片安眠药一觉睡醒也就那麽著了,还真没料到这能几夜白头的。
反正忙都帮了,何桓也不介意帮到底,干脆让人搬到了自己那里去住。学校的教师宿舍是不能再去的,於慎只是在大学那边打了招呼,跟那学生那边可没说过什麽。要是学生家长还是不满意,非得把人给弄走暗地里下了什麽手也不太好。

汤文浩在照顾郎臣的闲暇之时知道了这事就骂何桓,“你就多管闲事?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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