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溪(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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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溪(父子)-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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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溪膝盖受了伤,走路困难,洗澡也不便。
家里在去年安装了电热水器,外公看谭允文拿着两人的衣服和一些瓶瓶罐罐放到浴室里,又极其自然扶着卫溪进浴室里给卫溪洗澡。
卫溪虽然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拒绝。

外公看得目瞪口呆,想现在的人果真比他们当年要开放很多。
前段时间看电视,鲁豫有约里面便讲了一对一起生活好几十年的同性恋人,外公当时既乍舌又羡慕,看一旁老伴非常不理解,他也只好换台看些别的。
到现在,老伴才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是那个守着他,他也守着过了一辈子的人。

外婆爱洁,家里到处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贴贴。浴室里的白瓷砖都擦得一尘不染。
谭允文将衣服挂在墙上挂勾上,毛巾洗发水沐浴露到洗浴球一系列东西放在长凳上。
卫溪坐在小凳子上看谭允文像个家庭主夫一般地细致周到做事。
“看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谭允文看卫溪没动作,便要求道。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这样外公外婆还不起疑。”卫溪微蹙了眉头,低头说道。
“卫老怕是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来之时就想要将这事说与他们,毕竟他们是你外公外婆,养育了你。”谭允文说得自然随意,又去解卫溪的衬衫扣子。
卫溪听了他的话一愣,惊讶道,“你要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明白,要是他们拿竹竿把你撵出去,我也没办法啊!再说,你怎么知道外公已经知道了?”
谭允文笑了笑,将卫溪身上的衬衫小心褪掉不触到手肘伤口,“你以为老人的眼睛真的看不清了么,卫老怕是老早就看出我们两关系了,只是没说而已。”
“怎么可能,外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卫溪皱着眉头,眼里是质疑。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谭允文轻轻笑了,看卫溪满脸疑惑,蹙眉瞪眼,便觉异常可爱,在他额上亲吻了一下,伸手给卫溪脱裤子。
卫溪抓住谭允文的手,红了脸说道,“我自己脱。”
“我不知道给你脱了多少次了,现在才知道害羞?”谭允文促狭地笑道。
卫溪瞪了他一眼,自己将裤子褪下去,谭允文小心翼翼给剥了,裤子在伤口上轻蹭过去,卫溪倒吸了口凉气。

为了不将卫溪的伤口沾上水,谭允文将水接在水盆里再用毛巾给卫溪一点一点擦拭身体,无微不至。
谭允文手上毛巾给卫溪擦拭私密之处,卫溪闭着眼睛红着脸,声音有些发抖,“我自己来就好了。”
“宝贝,别害羞,一会儿就洗完了。”谭允文笑着回答。
卫溪下面那宝贝在谭允文手里渐渐立起来,卫溪只羞得面红耳赤。
谭允文放下毛巾,一手半搂着卫溪背,一手帮他纾解。
卫溪头靠在谭允文肩上,不断轻唤他的名字。
谭允文亲吻卫溪脸颊嘴唇,在激情里,卫溪释放出来。
谭允文只好又给卫溪重新洗擦了一遍身体,卫溪坐在一边凳子上看谭允文洗完澡,两人这才出去。


番外——一起回老家(五)

卫溪说要去看看母亲,外婆便去买了纸钱香蜡。
天擦黑了,卫溪和外婆坐在小厅里包纸钱写封面,谭允文和外公坐在凉沙发上看电视新闻。
外公沉脸低头想了半晌,望着谭允文看了几看,又看看专注做事的卫溪,最后还是起身了,走到门口对卫溪说道,“溪溪,你到我房里来,我有事说。”
卫溪抬头看了外公一眼,看到老人家已经出了小厅。
谭允文转头看向卫溪,卫溪抿紧了唇,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朝谭允文笑了一下,又对外婆说道,“我先去了,你包好了我再来写。”

卫溪膝盖上有伤,磨磨蹭蹭挪到外公房里,外公坐在藤椅上望着他。
“把门关上!”外公一向是慈祥的,此时语气却有些冷淡干瘪。
卫溪看外公这样,心里一惊,也许谭允文猜对了,外公是早就知道了的。

将门关上坐到离外公不远的高凳上,卫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便也不慌张,问道,“外公,有什么事?”
外公坐着盯着卫溪不说话,好好打量了一番,觉得卫溪和他当年有那么几分相似,有些男生女相,他要是喜欢男人,那也该是命中注定,别无他法。
虽然想着要和孙子将话说问清楚,但此时两人相对而坐,这位老人又有些不知如何出口了,毕竟这不是好问的问题。

好半天,外公才说道,“那谭先生不是你老板吧!我看你们关系太亲近了!”
卫溪低着头望着地上一点,语气很轻,“嗯,他不是我老板。我是带他来看看你们的,他想看你们,希望知道我们家。”
外公听到卫溪这么说便沉默了,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摩挲了一阵,问道,“你去前年都是在他家里过年的?”
卫溪没想到外公一下子问到这个话题上,愣了一下,说道,“嗯。都是在他家去的。”
“他家里怎么样?家里人怎么样?”外公继续问道。
卫溪想了一下,说道,“他家里挺好的。家里人挺多,有父母,还有兄弟姐妹。”
“我是问你他家是做什么的,家里清白不清白,家里人对你怎么样?”外公强调了一遍。
卫溪没想到外公问这么直接,直接愣住了,好半天哼不出声音来。
“你倒是说啊!”外公提醒道。
“那个,外公,你问这些做什么?”卫溪支吾着问了一句。

“卫杰那小子去年过年就带媳妇回来过年了,我们想着你什么时候也该带回来。看到你带个人回来难道想不到那里去?况且,如果那谭先生是你老板,你还每年过年就去人家家里了?你这孩子是不是想一直瞒着人,打算就不说了?”外公看着卫溪带着谴责地说道。
“呃,外公,你怎么看得出来?”卫溪一直对此觉得奇怪。
外公斜睨了他一眼,冷哼出声,“你以为我是瞎子是聋子吗?”
卫溪撇撇嘴对此不再追究。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带回家来,还要去看你 妈,是不是事情就定下来了。”外公望着卫溪,希望获得肯定答案。

“在一起两年多了,我们的事情早定下来了,带他回来就是想让你们也都见见,去见我妈也是这个意思。”卫溪很慎重地问道,“外公,你对他没有偏见吧,是不是你不反对呢?”

外公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送你读大学的时候,就想着你以后结婚生孩子都是不会回家来的。我和你外婆也没想要靠着你过日子,我俩在这里过惯了,不习惯城里的生活,当时,我们就没想过要管你娶媳妇的事,你想娶谁就娶谁去,只要你自己喜欢就成了。你带个男人回来,你外婆看不出端倪,我不是老糊涂,怎么会看不出奇怪之处。你以前从没带过任何人回家,这是你第一次带人回来,说成是你老板,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们要过日子,我也管不着,只是想你活得好就行了。我想不明白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你自己有个心眼有个量尺就成。”外公说完又问道,“他家里的情况你还是和我说一说,我也好有个度量。”

“也没什么,他家里人挺好的,都对我不错。再说,他家的人离得远,就我和他两个人住,和他家里人没多少交集,你要是担心我受他家人的欺负,倒不会出这种事情。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看看?”

外公很显然地松了口气,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是人人都能容忍的事,要是那方的家人不愿意,卫溪肯定要吃亏的。听卫溪这么说,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而且看那谭先生沉稳懂礼,而且应该是个事业有成的人,他又待卫溪又不错,这也就让他放心了。
“家里农事忙,哪里能走得开。你要是有心,以后我去看看就成。看你们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外公说道,又皱起了眉头,“这事估计你外婆是接受不了的,你们不要给她说了,过几天,你们就走。”

卫溪点点头。
“我和他很好。你就放心吧!”

“回去将给你 妈烧的纸钱写好,把这事给你妈报备一下。”外公摆摆手让卫溪出去。
卫溪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外公又说了,“要是你受了他的欺负,你就走开,你是我卫家孙子,不是给人做小媳妇的。可记住!”
卫溪笑了,答道,“好!”

“你去吧!把那谭先生叫来,我要和他谈谈。”

卫溪出门回到小厅里,外婆已经磨好了墨摆好了毛笔就等着卫溪写包封。
外公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时常有人家里红白喜事要写对子或是别的东西便来找他,家里笔墨纸砚倒一直齐备,卫溪也跟着从小练习,毛笔字还过得去。
写纸钱包封,家里习俗便要用毛笔写,每次卫溪给母亲烧纸钱去,便是他自己执笔了。

谭允文看卫溪回来,一脸探寻看向他。
卫溪向他安抚一下,走过去在他身边小声说道,“外公知道了,但没事。”
谭允文松了口气一笑。
“他叫你去旁边他的房间,他有话和你说。你去吧!我外公人很好的!”卫溪望着谭允文,一脸真诚和宽心。

谭允文点点头便去了。
外婆看这两人说悄悄话便问道,“溪溪,你外公找你做什么呢,你又和谭先生嘀咕什么?”

卫溪坐到外婆身边,“没什么,就是问问谭先生的事,现在叫他去仔细说说。”
“他这么关系别人干嘛?”外婆说了句就让卫溪执笔开始写。

谭允文从外公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卫溪包封已经写完了。外婆拿个篮子将东西都装好,嘱咐卫溪明早要早些起来上山去上坟。
卫溪答应着,将笔墨砚台等东西收起来。
外婆出去了,谭允文才坐到卫溪身边去,朝卫溪笑着说道,“没想到你家人这么好,你和我回家去的时候着实受了委屈。”
“外公没有刁难你?”卫溪睁着双明亮的大眼问道。
谭允文看着真想亲吻他的眼睛,笑得异常温柔,摇摇头回答,“没有,老人家很开明,而且,他支持和祝福我们的相爱相守。”
卫溪彻底放心了。

外公还坐在自己房里藤椅上,想到刚才询问的谭允文的问题,知道谭允文已经年过四十,他还是有些消化不了。那不是都可以做溪溪的父亲的年龄了吗?看谭允文长相,他还一直以为谭允文才三十出头的。
但是,他又向自己保证会对卫溪很好,要和卫溪结婚,嗯,国外可以两个男人结婚这一点也让外公震惊。
还有就是没想到这人是跨国大公司的老板,很有钱,以后会将部分财产留给卫溪,回去后就立遗嘱。
……
很多很多,反正已经超出了外公原来的设想,他沉思着就怕卫溪会受欺负,那样岂不是连个哭的地方都没有,而且也得不到别人的帮助。
外公兀自沉思,直到外婆进屋来叫他去洗澡,他才反应过来。

卫溪对电视节目并不喜欢,还没到九点就和谭允文上楼了,端两把靠背凉椅,在脚边点盘蚊香,和谭允文坐在二楼晒楼上吹夜风看星星。
一片黑幕上点缀着星光点点,北斗七星还在北边天边,银河从天空中穿过,莹莹光晕让天空美妙异常,甚至能辨别出牵牛织女,月光浅淡光华轻盈……
耳边只听到不远处田地里的蛙叫,一声一声,然后是蝉鸣,嘈杂却也让人感到从没有过的宁静。
能闻到稻花的香味,还有屋旁藕塘里的荷花香,夜风习习,清凉阵阵。
在这样的天地里,生命好像格外真实,卫溪握着谭允文的手,望着天幕,就这样看着,天地茫茫,人就显得格外渺小,与漫长的天地相比,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在与大自然的接触里,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


番外——一起回老家(六)

“允文,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卫溪望着天空那一泓清辉,轻轻说道。
“嗯?”谭允文转过头来看卫溪。
“天地这么大,处在这里这么静,要是一个人的话,该多孤寂啊,能和你在一起,我觉得生死都是没有关系的,我这一生都够了。”卫溪依然仰望着天空,淡淡出口,幸福便缭绕在两人中间。
“嗯,我也是。”谭允文抬起卫溪的手亲吻。

几只萤火虫从下面池塘边飞上来,在两人中间绕着又飞走了。
卫溪将目光从月亮上转到萤火虫上面,追逐着萤火虫,看它们翩跹起舞,一只追随着另一只飞远,消失在护栏边上。
卫溪从椅子上起来,拉着谭允文趴到护栏上,下面不远处就是藕塘,许多萤火虫在周围飞舞,莹绿色的光点绕出美丽的画面,荷塘在月光下朦胧若梦,“今年好多萤火虫,往年都没见这么多。”
谭允文搂着卫溪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声音柔软就像此时天上的月光,“非常漂亮,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景色。以后老了,在这种地方住着,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是很不错的选择。”

卫溪静静靠在谭允文身上,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人淡淡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不远处的萤火虫跳着舞蹈,就像是给他俩的祝福。
这一刻,已经是永恒。

到月上中天两人才进屋,洗漱之后便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从天边露脸,东方一层鱼肚白,卫溪便从床上爬起来。谭允文还在睡,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卫溪便起床了,打开窗帘,早晨的空气异常清凉。
下楼来外公外婆早起床了,外婆在喂后院不远处树下圈起来的鹅,外公在洒水清扫前院。
卫溪洗漱完了便帮忙外婆做早餐,早上吃蔬菜粥,还有些咸菜。外婆开始收拾屋子,所有家具都要擦一遍。

卫溪摆好了碗筷上楼叫谭允文起床。
谭允文已经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头发。
“允文,下楼洗漱吃饭了,吃完我们上山去。”卫溪站在门边笑着说道。
谭允文走过去扶上卫溪的腰,“你起得挺早!”
“昨天下午午觉睡得久了呗!”卫溪膝盖上的伤让他走得比较慢。

吃完了饭,谭允文又给卫溪伤口上了药。
外婆摘了豇豆掰了玉米去卖。
卫溪提了香蜡纸钱火柴蒲团还有几个苹果和梨子带着谭允文上山去给母亲上坟。
外公在家里守着家编竹篾。

出了村子上了山路,谭允文便将卫溪背起来,两人往山上爬。
这时候还早,空气异常清新,清风阵阵,林间鸟鸣。
走一段,谭允文又将卫溪放下来休息一阵,这样走了大半个小时,两人上了半山腰,走过一段松柏林,便到了一块空旷之地,那里是一座座土坟。
“这是卫家的祖坟地,卫家的人几乎都葬在这里的。”卫溪从谭允文身上下来,一手牵着谭允文的手,一手提着篮子,慢慢走在坟地间的小路上。
“这么多人?”谭允文看这里有几十座坟,便有些惊讶。
“卫家挺大的,我外公这一支人少而已。”卫溪带着谭允文走到后面最右边的一座小坟前。“这是我妈的。”

这些坟地是清明节时候整理的,到现在又长了一层草起来。下次是要阴历七月才整理。
卫溪将香蜡点起来插好,又烧了纸钱,摆上苹果梨子。
将蒲团放好,卫溪跪在上面给母亲磕了几个头。
卫溪膝盖上的伤因为下跪又撑裂开了,米色的裤子上膝盖处又现出点点血迹来。
谭允文看着挺心疼,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片坟地掩映在一片松柏之间,显得凄凉空寂。

卫溪抬头看谭允文,谭允文也正好看他,两人目光相对,卫溪目光清澈带着一丝怅然凄凉,他不知道谭允文是否愿意来拜拜他的母亲。
卫溪将目光转到面前坟堆上面,在心里轻轻说着,“妈妈,他来看你来了。”
早晨的清风吹过,松柏树哗啦啦响着,太阳升起来,绚烂的阳光开始照耀这块地方,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色。

谭允文看卫溪跪着不起来,便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小心你膝盖上的伤,起来吧!”
“允文,你和我妈说说话吧!”卫溪拉着谭允文的手,期待地看着他。
卫溪的腿已经跪得直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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