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心爱你,就像你的父母。否则,就不是真心真意爱你。……当初,我以为你和岳非要好,我强迫自己祝福你。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为了你,我也不能让。我不是说自己多高尚,这应该是喜欢一个人的正确态度。我这样认为!……你觉得呢?”
赵铎语气软和,细致,慢条斯理,像讲道理给一个任性不懂事的孩子听。
阳纯雪脸埋在膝上不起来,心里很疑惑。他到底喜欢她什么!比她好的女人很难找吗?
“雪儿!”此时,一声传来,阳纯雪不知是惊是惧,身子更缩成一固。
郝湘东跨到跟前,握着身子,挺直了。阳纯雪慢性睁开眼,看到的,竟是两个有些陷下去的眼窝。阳纯雪刷的泪水下来,那心疼的感觉是不经过大脑的。她的眼光在脸上抚摸。也很憔悴。无赖!你非得这样折磨自己吗?
郝湘东搂了阳纯雪要带走她,赵铎一把把阳纯雪拽过去,很刚烈。
郝湘东停下,看看赵铎,再看攥住阳纯雪手腕的手。眸里深冷。赵铎一样严肃地注视看郝湘东。
你干嘛?
你干嘛?
带走她。
你没资格!
你有?
至少比你更有
放开
放开她的是你
赵铎你是这儿装傻吗?不知道他和雪儿什么关系吗?
无耻!别污辱她
要问雪儿的意思吗?
可以。
两双眼睛又瞬间都投到阳纯雪脸上。一个,含着相信你会作出正确选择。一个,自信地等待心爱的女人告诉那自取其辱的人她心中的答案。
阳纯雪良久后,身体慢慢移向赵铎身后。
“阳纯雪!”郝湘东厉吼一声。
赵铎拉得阳纯雪离郝湘东更远一些,直视他道:“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你认为有资格见她,再来,没资格,请别再出现。”意思很明白。
郝湘东冷笑,“你凭什么说这话?”
赵铎看眼阳纯雪,道:“我想,这是她的意思。我尊重。”
郝湘东眼冒火星,赵铎这明显处于优势的状态让他恼怒妒嫉的浑身燃烧。赵铎要带阳纯雪走,郝湘东上前一步抢下赵铎手中的胳膊,握在手,一点点举到阳纯雪的脸部。话,一字一顿盯到她脸上, “阳白痴,我可以暂时放了。可这手,不许别人来握!记住你答应我的。”
阳纯雪泪眼望着他,泪珠一粒粒地往下落。
郝湘东猩红的眼里凝上层雾。问:“去医院看了吗?”
“没事……”
手,缓缓松落。“等我。”
第六卷 情归何处 290…291
阳纯雪没去医院,又回了家,躲卫生里不出来。
阳父母和赵铎吃的完全没有滋味。门铃又响。阳父去看看,开了。周丛丛进来,看看室内,问: “阳纯雪住这儿吗?”
“噢,是。你是……”阳父点头,疑惑地看着女孩。周丛丛身体瘦小,穿衣肥大,孕情没显出来,像足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我找雪儿姐姐有点事,她不在吗?”
“小雪?”阳母唤女儿。
阳纯雪从卫生间已经听到声音,听着有些熟,可也懒得出来。直到母亲叫,开了门走出。
“雪儿姐姐。”
阳纯雪一惊,没想到竟是周丛丛。
“雪儿姐姐。我想找你说几句话。”
阳纯雪掩去惊色,想想,拿外套,往外走, “我们外面说。”
“小雪!”阳母叫住了女儿,可有些不知要不要阻止女儿出去。她不可能阻止女儿的一切社交,可谁知道这女孩是不是那浪荡子派来的诱饵?
“我和她就在门外。”阳纯雪知道母亲的意思,不多计较,拉着周丛丛退出房门,给关上。
“什么事?”
周丛丛上泪花, “我哥把工作辞了,天天喝酒,喝的滥醉。”
那她阳纯雪能怎么办?
“雪儿姐姐,我说不听他,只好求你,他肯定听你的。你劝他快回去上班,真丢了这份工作,我怕他以后会受更多打击。雪儿姐姐行吗?”
“……好。你等一会儿,我进去说一声。”
阳纯雪又进门,说明要跟周丛丛出去一会儿。
“去哪?她是谁?”阳母要先问清楚。
“她,我一个朋友,家里有点事。”
“叫你去干嘛?”
“当然有事!”阳纯雪有些要恼。
赵铎替母女分忧, “我正要走,我送送她们。”
阳母脸上松动。“送下她们你就上班去吧?”
阳母那意思是再送阳纯雪回来。赵铎听得出,想想, “下午没太要紧的事,我等着,再把小雪送回来。”
阳母完奎放心。放行。
庄文尚睡到中午,刚醒不久,听到房门响也没动,认为肯定是周丛丛。
“哥。”
一样称呼,两种感觉。庄文尚刷,目光就聚到卧室门。竟是阳纯雪。他一下坐起来。
“哥,你怎么把工作辞了?你都这么大人了,不要动不动那么冲动不好?老顾前不顾后!”阳纯雪坐到一把空椅上,先埋怨。心里也不舒畅,话里带出些莫名的烦闷。
庄文尚便知是周丛丛给请来的,闷会儿,回答:“你不用操心,我又找别的工作了。”
“真的?”阳纯雪叹口气,并不信。“还是回去上班吧,别让她跟着不安心’’
“你不用管。”庄文尚声音坚定,是明显拒绝的意思。
阳纯雪也没有多少道理好讲,闷会儿,说:“你也不要老喝酒,对身体不好……”
庄文尚耸下鼻子,道:“对不起,雪儿。”
“都过去了,别想了,觉得对不起我,就对周丛丛好点。她对你挺好的,别,不知道珍惜眼前的……”
庄文尚垂下头,没再吭声。
其实,周丛丛让阳纯雪来让劝庄文尚并不太英明。也是她没其他更好办法,认可庄文尚更喜欢阳纯雪,觉得“心上人”说的话,也许会听。但庄文尚辞职很一部分就是觉得在阳纯雪太丢尊严,他又如何会简单就听从阳纯雪?反会更坚定地拒绝这份来自郝湘东的“恩惠”,显示气节。
所以,这两人就这一事磋商成功,难有可能。
阳纯雪的劝诛无功而返,无奈地离开。庄文尚卧室里没出来。周丛丛送着阳纯雪下去,烦闷依然,不过,心里多了点莫名的舒坦。原来庄文尚也不听阳纯雪的!平衡了。
赵铎等在车里,看她们出来,下来给阳纯雪开车门。
“雪儿姐姐,谢谢你。”
“对不起。没帮上……”
赵铎来时的车上听周丛丛对阳纯雪说情况,基本明白。看二人的神色,听对话,知道是没劝成功。问了声: “没成?”
阳纯雪没吭声。周丛丛比较周到,向赵铎道谢, “谢谢你大哥,一块受累了,麻烦再送雪儿姐姐回去吧。我哥就那脾气,不听劝。算了,不管他了。”
赵铎略想想,说道:“交给我吧,过几天他肯定会去上班。”
周丛丛惊疑,说的这么肯定!瞪着眼看他,想知道他会具体怎么做。
“放心好了,别太担心。”赵铎没说具体做法,上车。
周丛丛将信将疑。她不认识赵铎,要知道她口中的“大哥”是K市的纪检委书记的话,应该不会很怀疑,当然,叫的也不会那幺实在。周丛丛不常看本市新闻。而且,就看,电视上的形象和生活中的感觉,通常是有些差别的。
车行路上。阳纯雪也忍不住问: “你想怎幺做?”
“他应该就是为了面子,赌气,才辞的,这样劝回去,他不是更没面子。我找个人和他单位那边打个招呼,让单位领导出面,多给些面子,让他感觉不是因为……什么人才怎样,是他个人表现好,争下的。应该差不多,然后再……”
赵铎慢慢地和阳纯雪说,只要她问到的话一般是尽可能认真回答。这与郝湘东的风格很有不同,郝湘东是不会这样掰开了揉碎了和阳纯雪细话工作流程。最多一句话概括。
阳纯雪无声,感觉赵铎确实更让人易接受,容易相处。她一直就认为这是很好的人,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又故意推的他老远。如今经常相处,会不会她真会移情别恋?……那那个无赖肯定会疯了!
阳纯雪动了动小心眼,想到郝湘东会有的反应,心里又怜又酸又甜了下。微攒一下眉头,心,飘向更远:也不知那无赖怎么打发这些时间!
赵铎后视镜里看看阳纯雪这些细细腻腻的感情变幻在脸上,有些愣神。今天,对阳纯雪更有想像不到的地方。对伤害了她的前夫并那个第三者,竟就一点抵触没有,还认真地帮他们!他也叹,似乎不好理解,其实也不难理解,这就是个只记好不记仇的女人,好,总惦记着还,仇,却是很快就能找到可谅解的原因。
得身边有个好人守着,否则注定让人欺负!赵铎看向阳纯雪的哏光,越加疼惜。更是想想尽办法护住这个女人,不能再让不良之人这么混水摸鱼,打着所谓爱情的幌子,满足私欲。不是吗?爱一个人怎么可以让她身处这种境地!
赵铎脸上变幻的爱恨情仇,不比阳纯雪脸上差。只是,有些浪费。
几天后,周丛丛又来找阳纯雪,阳母热情让进来。阳父母都信赵铎,趑铎去鉴定过,认为“良民”,那就一定没错。阳母也喜欢有个女儿的朋友常过来玩玩,分分女儿的心。
周丛丛也喜盈盈的,叔叔阿姨问声好。阳纯雪又要带她去门外说话。确实房间太少,避无可避,阳母主动提供方便:“你们在家玩吧,我和你爸出去转转。”
阳父母出去,也不过楼下闲逛逛。阳纯雪身体懒散动弹,可只得打起精神陪,请着周丛丛餐桌旁坐。
周丛丛报喜:“我哥上班了。雪儿姐姐,那位大哥是谁呀,真想谢谢人家。”
“一个朋友。”
“朋友啊?我还以为真的哥哥呢,看他对你真好!”
阳纯雪轻笑笑。
“雪儿姐姐,我怀孕了,你知道吗?”
“雪儿姐姐,我们结婚了。”
周丛丛无意中按了事实顺序来说,忘了理论上的那套排序。阳纯雪都不知道,都很认真地点下头,像是认可。
“雪儿姐姐,他还是喜欢你……”周丛丛脸上一变,轻啜。
阳纯雪劝慰: “我们早就都结束了,你别多想。哥心眼挺好,你真心对他,他也会真心对你的。当初他选择你,也说明心里有你的多。现在,他可能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我……”
“雪儿姐姐你真是好人!姐姐,我是孤儿,我以后就认你做亲人吧?”
阳纯雪忙笑。 “好。”
周丛丛认为阳纯雪和庄文尚时至今日,也再无可能。真心为她打算起来。话又转到赵铎身上,顾虑直接问出来, “那位大哥看着也挺大了,结婚了吗?”
“没有。”
“那多好!那个大哥也是很有本事的人,绝对是!”周丛丛真诚喜悦。没一样比不上郝湘东呀,那还理那个什幺郝湘东呀!跟着一个有家室的人,他再好…
…呸,好什幺,一个大恶棍!“人又好!雪儿姐姐,你可别傻了。”
阳纯雪想否定,又作罢,很懒得说话。有什么可对周丛丛表白的,她想怎么认为就怎认为呗。笑笑。
“雪儿姐姐,你真好,我是真的不想你被坏人骗了。你可别错过大哥这个好人。……那个姓郝的,不是好人!我担心你被他害了。”
阳纯雪低头无语。周丛丛也一时无声。
室内静默一会儿,周丛丛神情凝重地开口: “雪儿姐姐,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说出来你也听听,别上当受骗。
阳纯雪心里一下有些慌慌的,看看她,点点头,等着她说。
“雪儿姐姐,对不起你!”周丛丛先惭愧了句,对阳纯雪确实感觉歉意。
阳纯雪从始至终都没有责难过她一句,那种小三可能受到的尴尬她没受过。
一切似乎都是庄文尚的决定,那错的似乎也是庄文尚。可周丛丛明白,她并不是无辜的。她一直有得到庄文尚的私心,而且,是她极尽地在拉住庄文尚,让庄文尚一直矛盾不安,以至最后……
以至今天,她才知道,错的不仅是她,还有那个更卑鄙更无耻的郝湘东“我心里气不过,没法和人说,和哥更不敢说。……雪儿姐姐,那个姓郝的就是衣冠禽兽,你可千万别再跟着他。”
阳纯雪心里上来种说不出的感觉,脸一下红了,有些抵触这“衣冠禽兽”。
周丛丛何以用这样严重的词来形容郝湘东!
“雪儿姐姐,他是真的很卑鄙!……你毕业前,我跟哥还有姓郝的一块出去玩,晚上唾在外面。夜里,他假装哥和我那样了……雪儿姐姐,那是我第一次!
他真无耻!我一直以为哥,哥也以为是他,他是成心要让我们那样,都是他早就谋划好的,他就是想得到你!雪儿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前我没怀疑,因为之后我和哥没在一起过,哥一直说等我过了十九岁才在一起。在一起后我才开始怀疑,越来越感到那晚上的人根本不是哥。现在我知道他对你有这份心思,我更确定就是他!是那个衣冠禽兽!”
阳纯雪浑身湿玲,有些虚虚地抖。
周丛丛怕阳纯雪不信,继续咬牙说: “雪儿姐姐,他……平时和你喜欢后面吗?哥从来没有过,他从来不那样做。我要求过一次,他好笨,完全不是那晚上的样……雪儿姐姐,我真恨不得杀了那混蛋。真想告他!可我没证据,我也不敢告,我怕哥知道……”周丛丛抽搭起来。
阳纯雪完全虚脱,身子滑下座去。
“雪儿姐姐……”周丛丛慌。架着阳纯雪扶到床上。
躺下,再没声息。
“雪儿姐姐?”周丛丛叫了几声。
“你……走吧……”阳纯雪细弱弱地出来一声。
周丛丛默默站着看了会儿,离开。一番话说出来痛快了一些,可阳纯雪的情形又让她有些不安。她知道,那晚错的不仅郝湘东,即使他有预谋在先,如果不是她一股私心作祟,也不至于让郝湘东钻了空子。
阳父母回来时,阳她雪在床上睡觉。阳父母没打扰,静静坐下,做自己的事。阳纯雪直到晚上还是躺着,晚饭也叫不应声。阳母才认真看。似睡未睡,似痛非病。问几声还问不出话后,阳父母担忧,要带她去医院。阳纯雪轻飘飘的身子,却又软绵绵地粘在床,拉不动。是拒绝去医院。阳父母叹口气,作罢。知道,要放弃一段感情也不是那么一朝一夕的事,总得有些阵痛。
但一定劝着起来吃饭。阳纯雪最终起来,却晕倒在床边……
阳纯雪怀孕了。
阳父母虽然痛怨烦闷,可能理解,最不理解的人倒是阳纯雪。阳母本忍不住要说一句的,看向女儿,身子竟是筛糠样浑身抖。忙上去抱住,什么怨也忘了,安慰: “没事,雪,没事!不害怕……”
说着酸楚。到底谁造的孽,害她女儿沦落到这种境地!阳母觉得女儿是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女儿稍安静些了,帮着拿主意: “宝,别怕。……要不,就现在打掉吧……”
“不!”阳纯雪尖锐地叫起来,更抖得厉害。不知道会有些什幺方法就会使她“打掉”肚中的孩子,但感觉说不出的恐怖,仿佛那些方法正齐齐排在门口,马上就会拥进来。严厉地警告:“……我要是没了孩子,我绝不会活着的。你们都不许动他!”
阳母惊愕,才知是领会错了女儿的意思。疑惑,那样的发抖竟不是因为怕?
愁闷,留着孩子……
“出去!我想自己呆着,你们出去!”阳纯雪觉得此时自己一个人才是最安垒的。
阳父看女儿脸白的吓人,拥着妻子走。“让她自己采会儿。”
急匆匆跑来了赵铎。赵铎到秀水时家里没人,打电话。阳父母刚送女儿来医院,接了电话,就说了,没多顾虑,一点没怀疑女儿是不是怀孕的问题。没结婚的女儿,总觉得那离得有些远。此时,阳母已经后悔自己太大意。
赵铎一见阳父母,急着问: “小雪怎么了?”一边说着就要进观察室,想看看。
阳父拦住他。赵铎不解地看过去:为什幺不让他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