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长的路,终于,放到她的身上,抚住了她的背。慢慢,收紧。
玉雨春完全裹在他的怀里。
被这么厚实的怀,抱着感觉,真的很好!这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怀里,一最没有衰老的味道。她用臂搂到他的腰上,更往上贴了贴。
喘息着,空气越来越稀薄。郑质中放开了她。
玉雨春看他,冷眼问: “不行了?”
“坏丫头!”郑质中宠溺加恨地在她额上点了下。
“这也忍得住?”
“你真想?”郑质中凝目直视, “还是,逗着我这个老男人,寻开心?”
“寻开心!”玉雨春响当当地回答。
郑质中呵呵地笑,无限溺爱地往怀里又拥了下,放开,说: “你能这么陪我说话我已经很知足了。不奢望!”
玉雨春起身,下床,说着:“我可不想只陪着一个老头说话。”
郑质中又呵呵笑。
玉雨春被郑质中送回家,她下车前问他:“你这样不累吗?”
郑质中诚实地说:“比我躺在床上熬到下半夜,好多了。”
玉雨春噘一下嘴,要下车。他叫住她, “丫头!回到家好好睡,实在睡不着,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谁说我睡不着?我是看你这老头可怜才陪你会儿!”玉雨春瞠起娇眸,夜色里流光溢彩了下。
郑质中又呵呵笑。她又说:“睡不着给你打电话就睡得着?你能从电话里吹过安眠药来?”
“不能,不过我可以给你喝军歌。”
玉雨咯咯笑几声,嗔:“你是吹起床号,还是让我睡觉?”
郑质中又笑,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晃,舍不得移开。玉雨春也觉得这车里要比那个家里、她的床上温暖许多,有些留恋难下。
“我下了?”里面却分明是迟疑。
他点下头, “下吧,回去安心睡觉。”
玉雨春下车。他接着调头,但没完全走开,开到对面路上,遥望着玉雨眷进院,等她把平安进门的电话打过来。
“到了。”挂了。等不到他嗯一声。
郑质中像眼前还对着玉雨春,看着一枚美冠天下的异宝一般,满足而珍爱地一笑,开车走。
年后开始上班,郝母还是没回来,玉雨春便一天两顿地在郑家吃。郑老太太乐呵呵地一直相待如初。郑质中有时回来吃,有时不回。
郑质中只回家时那一刻,眼含笑意地看看玉雨春,然后很少再眼光扫到她。
吃饭时静静吃饭,听着玉雨春与老太太边吃边说。
玉雨春眼角乜斜他一下,俯于老太太面前,轻声问:“奶奶,我总来你烦了口巴?’’
老太太嘴一嘬,嗔怨:“看着我烦了?你来陪我吃饭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玉雨春嘻嘻笑,继续压低着声音说:“我看郑局好象烦!见到我都不太理我郑质中听到了,眼神无奈地往娘俩这儿过了下,笑笑。老太太呵呵笑:“他不烦,他就一直在家不爱说话。他怕是更高兴呢,有你在这儿,我少唠叼他。”
郑质中笑笑,点点头, “是啊,有了小玉,老太太你现在可是懒得理我了!
出去进来的,连管都管,爱走不走!我一下变成了没娘要的孩子一样……”
老太太和玉雨眷都咯咯欢笑。
老太太进了厨房,玉雨春眯着眼晴望着郑质中笑。郑质中似乎没看到,吃他
的饭,可忽然抬起筷子来往她头上敲了下,迅速又恢复原状。老太太已出来,玉雨春摸看自己的脑袋,只能暗里使劲,偷偷瞅他一眼时,他嘴角上隐着一点狭促的笑意,使那张脸年轻活跃许多,像个顽劣的大男孩。
小时候也肯定是个坏小子,没少调皮,对人使坏心眼!玉雨春拧着鼻子边吃边想,突然心里又翻滚了下,脸上上来些烧。
郑老太太滋滋地叹起来:“真好!瞧着小脸,现在可比以前红润多了。”
玉雨春才发现老太太一直在欣赏她,脸更红了些。郑质中也抬眼往这儿看,玉雨春红着脸自我解围: “是奶奶做的饭好吃!我都觉得吃胖了,以后得少吃些……,’
老太太急道: “女人胖点好!别傻得和那些丫头一样,成天减肥减肥的!再说你现在一点也不胖……”老太太生怕她好容易给玉雨春喂上来的肉真再给减没了,急着讲道理, “胖点才好生孩子!气血旺了容易怀孕,不多吃饭可不行!”
玉雨眷的脸便一直找不到机会再变白了,更低下头去。
郑老太太一点不当儿子是回事,继续说: “气色变好了,说明你宫里的寒气也少了。让湘东那臭小子别老成天忙这忙那,外面的事再大,还有养孩子重要?
这可是真真自己的事!我让你叔也说说他!你呀,过不久就给奶奶抱孙子来吧…
…”老太太呵呵乐,很有成就感。
玉雨誊听了会儿,抬起头来,问:“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宫里有寒气?”
“不是上次不小心流了产,伤着了嘛?宫寒这症状说大不大,可赶着巧上,还真就老怀不上孩子。”
“谁说我宫寒?”玉雨春脸上红晕尽退。
“我和你叔又不是外人,还怕我们知道?”老太太白眼假嗔一下,又不太好意思道, “倒不是你叔和我说的,是……上次,那个女人回来,闲听着她们在外面说话时听来的……你也不用很往心里去,随便她们嚼去,年轻轻的,还能早晚没个孩子?等咱生个大胖小子,给他们看看!”
玉雨春再没说话,郑老太太再说过什么,她听得不是特别真切。
饭后,玉雨春离开,郑质中送她。车上她问:“他,都在外面说过我什么?
郑质中笑一下,即是替郝湘东辩解,也是怕玉雨春心里不舒服,轻淡地说:“他能说你什么!就是说话时,偶尔说到这事了,说可能是你上次伤了下,还没养好……”
“说因为我宫寒不能生孩子?”
“大体是那意思,”郑质中含糊着, “没什么丢人的,现在年轻人都不太注意……”
“你信?”玉雨春忽然恼怒,火气喷向郑质中。
郑质中沉吟片刻,迟疑着问: “不是因为这个……”
玉雨誊却没再回答她,脸上一片怒色。说因为郝湘东不上她的床?玉雨春不想说,她现在忽然感觉自己很贱,因为郝湘东不上她的床,所以她只得从一个老男人这儿找些安慰!
车内,凝涩,无语,只有玉雨眷心里咀咬的声音。郝湘东!他,不禁家里折
磨她,还在外面肆意抵毁她,把所有污水都倒在她身上,使他自己可以收放自如玉雨眷回到家,一路把能按到开关都打开,往楼上去,先看书房,再进卧室。除了灯光一下塞满了整个家,还是只有她。
她坐到床上,怒气退去一些,悲凉上来。开始走神,在想要不要找郝湘东质对,和有多少意义!能让郝湘东因此羞愧,上她的床,对她好,给她孩子生?
她想着,眼角无意划过一处,意外地看到一些特别东西:两张奇怪地纸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她走过去,拿到手里看。血液瞬间凝固住,又沸腾!
两张法律文笺,一张分居通知,一份离婚协议。上面都有郝湘东的签字,还有律师的印章。好正规!生冷,透着泌心的寒气!玉雨眷手中的纸在颤,全身也颤。
郝湘东的手机从此时关机。
第二天,玉雨春去了郝湘东的单位,一路横闯。他的办公室锁着,她蹬蹬地又下一层,把阳纯雪的办公室推开,扫一眼,走开。章徽笑意还没来得及堆到脸上,见她就那样一闪而去,似乎……带着怒意。
出事了?章徽急忙离开办公桌,走到办公室门口往外看,见玉雨春脚步急促地又去了许主任的办公室。
许主任忙起身,半句话没问出来,玉雨春已经开口: “郝湘东呢。”
许主任眼光在她脸上瞄了下,见阴气逼人。他开口: “出差了。”
“哪儿。”
“我只知道出差了,可能郑局让他出去的,去哪我不知道。你坐……”
玉雨春又转身离开,去了局长办公室。郑质中听到门被异常地推开,抬头忙看,却是玉雨春,他惊异地站起身来。见玉雨眷双眸灼热,像被燃烧了整晚。
郑质中往门口走,看看门外,外面空空荡荡。他关好门,返回身,站到玉雨春面前。玉雨春问他: “郝湘东去哪了。”
“他……先坐下,喝点水……”他去拿杯子。
“说郝湘东去哪了!”玉雨春提高了声调。
郑质中压压手,示意她克制,小声点。 “怎么了?”
玉雨春按照他的要求,声音低了,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我想找到他,可他的电话不通。你派他出去的吗?去了哪。”
郑质中眼神里透着深忧,望着她。玉雨春终于在那双眼睛里凝出几滴泪来颤声又问:“去了哪……”
“我不知道,真的。他说请三四天假。”
玉雨誊木然呆立片刘,转身往外走。郑质中抓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小玉,别急!……一会儿我给你电话。”
玉雨春没回头,也没说什么,走出去。
郑质中想与玉雨春约个见面的地方,细细安抚,只是玉雨春没接他的电话。
两处煎熬。玉雨春呆坐在她的床上,郑质中凝滞在他的办公室。
郝湘东已经飞去了那个边陲小城。
那儿是玉雨眷的故乡,也是阳纯雪的家,此时,那儿正有阳纯雪。
阳纯雪的父母听到女儿在房间里接了电话后,惊叫一声,然后蓝色的身影飞出家门。
“小雪,怎么了?”阳母急忙打开门,大声追问。
楼道里传上女儿的声音: “没事,妈,我出去一会儿……”
半个时候后,汽车东站。阳纯雪又从出租车里冲出来,跑着往车站里去,一路飘舞:长发,蓝裙,爱情。
长发,蓝裙,爱情。
第五卷 锋芒毕现 226 一日三秋
郝湘东看到她了!蓝色的精灵,带着雪样的轻盈飘舞过来。他迎着她奔过去。四目交融的片刻,阳纯雪全部扑到他的身上,双臂狂抱住头部。郝湘东接住她,巨大的惯性,让他们一起旋转了两囤,才停住身体。
这儿没有他们的顾忌,只有久别后的爱人。周围那些躲闪或者直视的目光,他们完全可以不必在意。
“想死了我……”郝湘东带着嘶哑的声息。
阳纯雪没说,泪珠一粒粒落入他的发间。
郝湘东带她去了附近的南方大厦,一路没放开她的手,紧握,炙热,压着里面汹涌的岩浆。终于进了房间,溶岩已经从进门那一刻就开始暴发,此刻,已漫延在整个房间,摧毁一切地燃烧。
一日三秋的渴望,一日三秋地倾泄。两个身体,再没有分离。短暂的间歇里,喃呢,哝哝,似汩汩的火山口,缓缓溢出的燃液,足够灼热,但也时有灼伤。
“狠心的小妖精!吸干了我的血,只给我留个空心在家里,不想让我活了…
“我也想你,想得晚上睡不着。”
“那怎么不回。”
“可天亮了,看到爸妈,就想,再呆一天吧……”
“明年再不会让你一个人回来,要回我和你一块。”
“说你整容了?”
“坏东西……”他知道她说什么,咬牙,又进入。
“宝,你的身体很软,知道吗?第一次我就发现了,从没有女人能弯成那样。从小练过……”
“该死!你才练过。”
“呵呵,我说你练过舞蹈吗。”
“不说!”
“还真生气?是你理解错了,又不是我说错了。”
“大色鬼!不许拿我和别的女人比!别再碰我,脏死了……”阳纯雪挣出去,要起来。
郝湘东严严实实地又搂在怀里, “脏过,也早在阳纯雪这儿洗干净了!我又没瞒过你,以前我是和一些女人有过,都是以前的了,你翻前账干嘛。”
“是你翻的!”
“好,我错了,都不翻了。”
“我讨厌你在我身上想别的女人。你想过没有?”
“白痴!我想干嘛,要想就直接去做了……”
“咦——”
“从前不太知道女人是什么的时候对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还感兴趣,后来就不了。后来,都是在别的女人身上想阳纯雪的样子……现在再没有了,真的,只有你一个……”
阳纯雪脑子里在晃玉雨春,最终还是把自己和玉雨春归在一块。她阳纯雪不可能排除去玉雨春,阳纯雪又有什么资格排除了玉雨春! “不许再有别的女人!”她含糊地一语双过。
他们都回避着,从来没探讨过有关郝湘东与玉雨春的性生活。郝湘东从没说过,是觉得说了,会让阳纯雪不安,他对玉雨眷的冷漠未必是阳纯雪的福音。而阳纯雪又能问什么!
“现在认我是你的男人了?”
“后悔了随时可以改,告诉我一声。敢不告诉我,你就死定了!”
“告诉一声,你就可以改?”声音极其不悦。
“对,我永远不赖着你!我就了不起!”
“你!了不!起!”
郝湘东再次进攻。男人对女人训服的初级阶段,也是高级成果,事实证明很成功。但,总不是最终结局。所以,男人与女人间的战争,永远在进行。
“宝,以前你怕我从后面,现在不怕了?”
“以前你像只疯狗!”
“现在不像了?”
“生气的时候就像。”
“知道以后就别让我生气。既然你知道还要让我生气,就是你在告诉我,亲爱的,像疯狗一样咬我吧……”
“无赖!”
“就赖你,赖定了!”
“你喜欢从后面?”
“不说。你不让说。”
“嗯~”
“我不太愿意看着那些女人的脸,就这么习惯了。”
“愿意看我的脸吗?’’
“愿意,看到就想吃……”长吻轻啖。“爱我吗?”
“爱!”阳纯雪一字千斤。
“现在知道了?”
“早就知道。”
“……为什么不说。”
“……不想爱。”
“这就是脑子和心的区别,没办法。认了吧!”
“我还怕你将来甩了我,我会死的很难看。”
轻笑。“我怕你甩了我,就使劲抓住你不放!你怕我甩了你,就使劲推开不要。是这样吧?”
“东……”她欲说止住。
“说呀。”
“我想给你生孩子。”
“……我也想!想要阳纯雪给我生的孩子!”
“东,你确定吗?怎么知道的?”
“还不死心?你避过孕吗?”
“那也不能完全说明问题呀。”
“我查过。”
??
“为什么忽然查这个?”
“……雨儿,后来那段时间根本就没避过孕。她可能怕我毕业后就把她甩了,急着找可以结婚的理由。偶然,我发现她每次吃的那药,根本不是避孕药,还每次都守着我吃下去!我懒得管,就随便她吧。可是她也一直没有怀过孕,我就怀疑过……”郝湘东的话停在了这儿。
“就去查了?”
郝湘东又接下去说: “毕业后,出了一次意外……我希望不要留下麻烦,就去医院查了查。果真不会留下麻烦!可也永远不会有麻烦了……”
“对不起!”阳纯雪环住了他的腰,怜惜,可也噘嘴,“真是讨厌你,怎么那么多事。那个意外是怎么回事?’’
“不说了,都是以前的事了。从和你在一起,就只属于你了。”
“……你对雨儿好冷酷!你从那时就开始不爱她了吧?为什么要给她以后。
“我从来没爱过她。”
“什么?那你和她在一起!可恶,把她也当玩玩就算了的女人?”阳纯雪听着可恨。
“首先是她太主动,我没理由拒绝。后来,你出现了……却是长了副猪脑袋为什么没和她分手,就全是你的错了。”
“你太可恨!雨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是因为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她,对她毫没有一丝怜惜。”
“不全是。我也想,既然她这样想嫁给我就成全她吧,反正你也躺在人家怀里了。可她又怀个孩子给我回去!后来,我也后悔过,可已经结婚了!感觉实在没办法在一起。以为我就是成心想折磨她?”
“就是可恨!你就是冷酷!你爱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