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纯雪笑, “很快会回来的!为了你,谎都撤了,以后对我好点。”
后面是郝湘东的口气。他也裂开嘴乐,问: “呆多久回来?”
“回去一次了,多呆些日子。我请假请了二十天……”
“不行!”他脸上笑容隐去。
阳纯雪白眼晴,郝湘东脑袋颓丧地落在她肩上,像泄气的皮球,嘴里放出一串。他忽然想起来,问她:“刚才说撤谎,撤什么谎?和谁撒谎?”
“和我爸妈呗。他们一直以为我已经结婚了,要是知道我和庄文尚成了这样,九成九的不会再让我回来……”
“他们不知道?”
阳纯雪点头。
“这次回去要知道了呢?”
“我不说怎么会知道。”
“过年了嘛,就没个人陪你回去。”他咬着舌头说的这句话,有些极不愿意把庄文尚和阳纯雪连在一起。
“所以撤谎了。”
“什么谎。”
“说庄文尚出国了。”
“太巧了…巴,这也能信?”
“信了!”
“嗯,我知道你那猪脑子从哪来的了……”
“找死你!”阳纯雪发狠。
“找死你想怎么弄死我啊,咬死我……还是累死我……”
他一边说一边拽着她的衣服往下脱。阳纯雪挡他, “疯子,我自己来,老让我钉扣子……”
“谁让你以前不自己来,我现在习惯帮你脱了……”他说着脸往下一俯,把最后一粒扣子直接咬住,拽下来。阳纯雪前胸洞开,他舔着腹线上去……
阳纯雪顺利回到家,阳家父母一点没怀疑女儿现在的状况。看到女儿自进家门之后,就抱着手机不时的看信息,发信息,脸上甜甜蜜蜜,也看着高兴。女儿幸福,他们幸福。
郝湘东自阳纯雪走后,完全没了后顾之忧,日夜不回家。以前阳纯雪在时,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和心虚,不时地回家堵堵嘴。现在,玉雨春知道阳纯雪回她父母那儿过年,那郝湘东再不回家,便与阳纯雪未必相关了。所以,肆无忌惮。
今天郝湘楠一大早地回了娘家,脸上含怒。郝母看看,问了声: “又和谁生气呢。”可心里一半猜得出答案。
郝湘楠一听母亲问,扑漱漱眼泪就下来,扑到母亲怀里大哭, “妈,我不受这个委屈了,我要和他离婚……”
玉雨誊听这话后,不知要不要回避了。她拿杯子先给郝湘楠倒水。
郝湘楠不在乎玉雨眷的存在,哭诉: “昨晚上回来到三点多!成心关了手机。打了一天一宿的扑克,眼圈黑得和狗熊似的……成天这样,一点没个出息,跟着他我觉得窝囊!我想给他讲讲道理吧,我不是为他好才管他嘛,他还骂我臭娘们,说,看不上他就滚回你家,不稀罕见我这个黑脸婆……妈呀,你说那狗东西不是白眼狼是什么,我凭什么跟着他受委屈呀,他哪一点值得呀……”
“白眼狼”已经推开门进来,听着郝湘楠的哭声,谨慎地拿眼睛看岳母。
郝母这次没对女婿客气,严厉地问过去:“你是想让她滚回家来?”
何齐正嗫嚅: “说气话呢,她就没说说她说了什么话?我都学不出口……”
郝湘楠抬起泪脸来向何齐正叫: “我说什么也是为你好!以后我再也不说了,求着我也不说!你走!咱们离婚,我脸黑也丢你的人,你再找个白的去……”
边说边使劲地抽搭。
何齐正嘻嘻笑着,蹭过去,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以后一定改了,再不打扑克了……”
“除非狗改了吃屎!”
何齐正脸上又上来颜色, “你那么看扁我,还让我改啥?”
郝湘楠又放声哭。何齐正搔搔脑袋又说:“我知道你最生气我说你黑脸婆,以后打死我也不说了……”
郝湘楠虎啸: “我就黑就黑,我喜欢黑,成心黑!黑又不丢人,我怕你说你个白脸狼才不是好东西!妈,我一定要离婚,不和他这白眼狼过了……”
郝母站起来,说:“楠楠跟我进来。”
郝湘楠跟着母亲往卧室去,一路委屈地抽搭身子。
玉雨春往沙发上让何齐正, “姐夫,你坐。”
何齐正点头,把那杯倒给郝湘东的水端起来全喝进去。玉雨眷拿过杯来又去给他添。
卧室里郝母平心静气地问:“楠楠,真心要和他离婚?”
“离……”郝湘楠耸耸嘴巴,又落泪。
郝母叹口气,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从来就拿着齐正和湘东比,是吧?你不能总拿他的短处比别人的长处。东东有他的长处,可也有他的短处,齐正有他的不好处,可也有他的好处。我从来不给你争气,是因为我看着齐正那孩子心眼不歪,对你不处处依从,说明对你好的地方,也是真的。处处依从的未必有多少真心。往后,多看看他的好处,别老盯着他的短处,他在家吧你就多说些他高兴听的话,别老挤对他,那样他才不会老跑着出去。你要不是很认真地想离婚,以后,别老闹回家里来……”
“妈,你这还嫌……你可是我妈……”郝湘楠完全地委屈起来。
“妈不是嫌你,是觉得小玉看着心里会难受。有些事,妈也没和你说……以后怕是谁也瞒不住!你弟弟一直要和小玉离婚呢,说要搬出去住。就是不说搬出去,也没怎么在家住全过,这又三四天没见一点人影了……”
郝湘楠吃惊地张张嘴巴,又嘟起来, “不会吧,怎么一点离婚的样子也没有?在医院,还守着我给小玉挣脸呢,气得我够呛。妈你弄错了吧。”
“我倒希望错了!看来是该尽的本分也尽,外面也还遮遮掩掩的,可就是心冷了。你弟弟是吵也愿和人家吵!齐正对你这样吗?别太不知足,这样就挺好,找个有本事的男人就有多大好处?你不看到了?妈不就是受了一辈子气…”
郝湘楠完全沉浸进弟弟与弟媳妇的事情里,没在意母亲的烦恼,急着问: “他们,还一起睡吗?”
“这我哪能全清楚。就是多数看到你弟回来,在书房睡。”
郝湘楠张着嘴巴没再闭上。
一会儿娘俩出去,何齐正站起来,有些像听候发落。郝湘楠瞅瞅他,脸一翘往外走。何齐正不知何意,看岳母的脸色。郝母含笑道:“去吧,她就那脾气,我说了一顿!可也得给她留些面子,脸黑的话以后不要说!婆家受了气,回了娘家又挨训的茬不能揭!”
何齐正心领神会,嘿嘿笑笑,道声别往外追媳妇去。玉雨春也脸上堆着喜悦,望着窗外,看何齐正追上,搂着肩往外一起走,郝湘楠一点没拗巴。
玉雨眷不禁心内唏嘘,憋闷:婆婆何不在她这儿也做回包青天,把她的冤屈官司也解了!
郝母又何尝不想!只是天下有可她解的官司,却也有她解不了的是非,若非这样,她也不至于憋屈了半生。
郝父的官位越来越大后,郝母的婚姻也越来越只剩下空壳。郝父一生多处任职,各地流动,却从未把母子三人带去身边,一直将他们留在K市。其中的原因可无数种,但最关键的,应该是郝父外面另有钟情的女人。
而且,越老越没正经了!郝母心里暗自悲叹恼怨。她昨晚给郝父打电话,想说说儿子的事情,不想丈夫的电话一个女人接的,声音娇嫩,不像一直跟着丈夫的那女人。虽然郝母从没直接与那女人对过话,见过面,但知现今那女人该是四十左右岁了,不会再有这样一包水的声音。
郝母没缓过神来,那边电话已断。郝母觉得应该是个不知轻重的女孩,接了,被郝父及时发现终止。一会儿,郝父又打回来时,郝母没去接,任它响了数声,断了,没再响。
郝母觉得儿子是受了家庭影响,自小性情冷傲不羁,很早就散漫在风月场,醉心音律。可郝母不想儿子将来从事这些“没用”的东西,希望儿子显达富贵,做人上人,给她挣口气。
郝湘东却固执自己的选择,母亲反对母亲的,他做他的。郝母正无计可施时,不想郝湘东自己醒悟,浪子回头,走上“正路”。上手即热,完全无需指教,似乎对官场有天生的灵性。
郝母叹口气,看到越来越像他父亲的儿子,倒有些后悔当初的想法。想到,当初如果鼓励儿子学音乐,或许也未必坏事,做官的人是越做心越深,深到做妻子母亲的也见不到底!
郝母对儿子,无多计可施,她的儿子从来不吃软硬要挟,心里亮得明镜似的,使什么手段,也逼不得就范。
玉雨春闷了会儿,去了郑家。郑质中刚回来,玉雨春看着车开过她的身边停下脚步,等他下车。
郑质中下来,含笑道: “丫头,全好了?”
“嗯。”玉雨春也笑一下。
郑质中开了家门,晾开路先让玉雨眷进。玉雨眷进去后,往里走,走到餐厅时开始脱外套,刚一脱下,后面有人接住。她回头向郑质中笑笑:“谢谢。”
郑质中只笑笑。
老太太只以为儿子回来了,从自己房里出来,问着: “回来了……”却见还有玉雨眷,惊喜过望,“孩子,可好了,能出来走走了?想死奶奶了……”
玉雨春见老太太眼角挤出一颗泪来,心里一热,又一酸,上去帮她擦去,抱了抱,说:“我也想奶奶……”
老太太欢喜了一会儿,留吃饭: “中午了,就这儿吃吧!”
玉雨春有些为难: “没想到已经中午了,到了这儿才想到的。可到了,想进来看看奶奶,出来时也没和我婆婆说一声……”
“那就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说我硬留下不让走。”
玉雨眷也有些不愿再回去,迟疑会儿答应了,按老太太的意思给郝母打了电话。郝母充分体谅,说:“去了就多在那玩玩吧,在家闷了好些天了……”
老太太高兴地进厨房,郑质中已经在里面了。玉雨眷也跟着过去。老太太眼里玉雨春一身娇贵,熏不得油烟,急着推出去: “到外面坐着去吧,这里面冷。
我一会儿就得。咱娘俩就是有缘,上午我就把两只小鸡炖锅里了,放了干贝,香菇……,就觉得你不定就能来吃饭,可不是!就咱娘三个,没外人,再炒上两个青菜,咱这饭就得了……”又推儿子, “你也出去吧!我一个人来,省得我看着眼前乱,耽误事。”
郑质中笑笑,擦擦手出去。玉雨春也跟着又回了客厅,叹道: “有妈疼着就是好。郑局在奶奶面前还像个娇惯着的孩子,样子也很乖,可不是外面的样子!”
“外面什么样?很凶?”郑质中呵呵笑。
“不是凶,是有威严。不怒而威,很有气势。”
“总得装装样子,要不没人听你的。”
玉雨眷笑,“说实话,湘东从心里真瞧得上的人可不多,可对郑局是真的很尊重。”
“嗯。”
玉雨春走到楼梯旁站住,往上看看,大声说:“奶奶,我想看看您家房子,让吗?”
老太太乐, “奶奶家和你自己家一样,隋便去看。”
玉雨春往楼上走,郑质中脚下略一迟疑,跟上。
作者题外话:此节按4000字算。考虑章节内容的相对完整性,所以分章节时没很按字数。可碎保证每章绝对比规定字数多。有的少了,肯定是多在了其他章节。因为马上要分卷了,所以没法只按字数分章节。碎想尽量按字数的同时,考虑章节内容的相对完整,不知亲们对此是否接受。不接受碎改。呵呵
玉雨春二三楼简单看一遍,三楼露台处停下。走近扶墙,吸了一鼻子外面的空气。有些清冷。很快,一件衣服披到她身上,看。郑质中笑笑, “随便拿了件,披着吧,别冻着。”
玉雨春把衣服往身前襄了裹,靠于扶墙上,极目望了下。少了葱绿衬托的城市像个冷静思索的男人,那些四季长青的绿木是露在他眉宇间的阴郁,让你不可小瞧它,可又难以冒然亲近……
她叹了声:“北方的春节每年都这样吗?好冷清的感觉。”她的家乡,四季葱笼,再清冷的时候,也含着柔和。
郑质中点下头, “差不多都这样,春节嘛,北方,正好是最冷的时候。……
小阳回家过年了,你,等过了年回去看看?”
“不一定,再说吧。”
“湘东……还是挺忙?”
玉雨眷淡淡笑一声, “他忙不忙您不应该更知道嘛。反正,家里没让他忙过郑质中片时无声,看她又裹身上的衣服,说: “进去吧,外面冷。”
玉雨春半开玩笑:“您进去吧,不用陪我。反正我只情着吃饭,这会儿应该没做好,我再呆一会儿。”
郑质也微微翘起嘴角挤上些笑意,没再说什么,也没离开。玉雨春往下望,上身一点点外倾,手臂还是襄着衣服抱于胸前,没有扶着扶墙。
郑质中觉得那她挺直的身体以及倾斜的角度正超越他的心理承受,担心她一?“我回??ě 下子会倾下去,极想把手握到她肩上,拉住。他动了几下手最终没伸出去时,玉雨春停了继续外倾。
她说: “现在不知怎么了,站到高处或者窗前,我就极想看下面的地是什么样!不知道人跳下去前是什么感觉……”
郑质中一下抢上来,双手攥住她的肩。玉雨春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下,瞪大眼睛看向他。郑质中满脸慌恐,眼神疼痛地望着她。
玉雨春在他眼神里晃了晃,眸子里浮上笑意, “您怕我会跳下去?不会,我怕死,不想死,一想到万一我要不小心掉下去,摔死了,就怕得要命。现在上下楼梯我都扶着扶手呢,好怕一恍神,脚一歪就又滚下去……”她说着,脸上笑意愈浓,眼里却一红,有些酸涩上来。
郑质中嘴唇颤抖几下,放开她,“进去吃饭了。”
玉雨春点下头,往里走。
玉雨眷天性活跃,一点阳光便能灿烂。郑家母子都宠溺她,自然也都愿意取悦她,玉雨春完全不像在郝家一样的感觉,十分放松,一点不必拘束,吃得很开心。郑家母子因为玉雨春的存在,也感觉饭桌上多了许多轻松快乐。
饭毕,玉雨春同老太太一块进了卧室,过不久,郑质中要走,在门外说了声: “我上班去了!”
玉雨春忙也下床。老太太应了声儿子后,对玉雨春说: “你躺着就行,不用出去!”
玉雨春笑道:“我回去了,奶奶。正好让郑局稍我一段。”
老太太不再强留,跟着送出去,说着:“晚上再过来,我再给你上热敷。”
“我做了手术,现在不肚子疼了,不用再做了。”玉雨眷觉得已没必要。
“傻孩子,不只为肚子疼,奶奶这方法,最可以祛寒。你里面不有凉气嘛保管这样能治好。你有时间过来就行!”
郑质中看玉雨春要走,门口暂停了脚步等着她。玉雨春不是很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不知道除了肚子里面,还有个什么“里面”。她笑笑,先这样,跟着郑质中出去。
车上,玉雨春又变得神情倦怠,看了会儿车外,问郑质中:“你们什么时候放年假?”
“全国都一样!”
“我知道,个别单位还有个别情况嘛。我们规划局早不见一半人的影了!我还想身体好了,年前再去上两天班呢,同事打电话来说,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一人值班,其他办公室也差不多情况,说我没必要再去,放心年后上班就行!这个工作太清闲了,更觉得自己天天在混日子……”
郑质中笑笑, “全国也一样!清闲的清闲,忙的忙。我们那儿清闲的也可以不去了,忙的,怕是春节那天也得忙!”
“那您是属于忙的了?”
“清闲的!我想不去了,最没人管我。”
玉雨春听后笑,很快又蹙起眉头,望向窗外轻叹了声:不知郝湘东算忙的还
是清闲的?雪儿回家了,仿佛也拽了她大半个心去一样,本来打定主意不回的,也变得踌躇不安。他可能陪她吗……
玉雨眷觉得那基本是奢望!
郑质中已停了车,说: “到了。”
“谢谢。”玉雨春没有多说,缓慢下车。她等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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