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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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月亮-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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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电话寻问,才得知,她是从医院跑了出来的,院方怕追究责任,只好说是不幸去世。说来也真巧,她跑掉的那段,正巧有个与她同龄的女人,身段相貌相差不多的孤女死掉,于是院方怕麻烦,就这样将计就计了。只是哦,方便了院方却苦了欣怡的亲人,她的父母可真真是受打击不少,老人家怎能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幸而,天桥及时将欣怡送回了家,并保证会请更好的人员看护她,方才安了老人家的心。
杨天桥为此将医院上告,可是欣怡的父母却说,难得老天有眼,女儿失而复得已属难得,就不要再生何事端了。于是,这件事情才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只是对于欣怡的精神崩溃之源,我一直耿耿于心。我总忘不了,她一个劲地要我嫁给天桥时的那股狠劲,还有她看我时的那种凌厉的眼神。即便是如今想起,我仍禁不住一阵哆嗦冷颤。
“你的确长得很像冷月!”这是杨天桥那晚于咖啡园离去时回头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就像一个小说的引子,让我禁不住浮想联翩。我总是会在不自然的时候想起欣怡说过的话:“如果你不是长得像冷月,他不会如此疯狂地爱上你!”
如果真是因为长得像而爱,那么我只是做了十多年的替代品罢了。那些感动的,温暖的画面不过是从一个死人的坟墓里偷来的奢侈品?可是,我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在对我说:不是的,不是的,决不是这样,——
我的感觉错了么?错了么?
一连串的问号象大浪般地向我袭来,颠得我晕头转向。我根本无暇去分辨谁是谁非,或许,关于爱情原本没有错与对?可是,那种一探究竟的想法却异常地强烈。正如一团熊熊燃烧着的火焰,以非比寻常的热度炙烤着我的心。
夜,变得是那样的漫长。太阳仿佛一只贪睡的懒猫,迟迟不露出脸来。在不知翻转了几千万次的身子之后,云层慢慢地开始散去,天空有了一点点亮色,空气仿佛变得了新鲜起来,我想,夜就要过去了。只是脑子里疑聚的凝团却并没有散去,——
如果手里有个潘多拉的盒子该多好?所有的愿望都会在瞬间实现?然而,我手里握住的仅仅是一夜无眠时紧抓的被角,那个天赐的盒子永远都不会出现。
还没有理清与杨天桥的头绪,方琼倒像是一个多余的闯入者,毫不留情地截断了我的思绪。太阳才刚刚地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她的电话铃声就在我的屋里响起了。那铃声仿若突然从地狱里发出的一声鸣叫,让我手足无措。
“顾晓影,我现在你家楼底下,能上来不?”
即然在楼下了,我能说不么?不能,哪怕是要被拿去下油锅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的份。我没有回答,却无声的默许了。
一来,我没有理由拒绝,她不论从名誉还是从实事上来讲,都是我的同学兼曾经的好友。二来,她和柯云结婚之后一直都杳无音讯,今天突然造访,我实在是十二万分的好奇。三则,我还真有点想念她了。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就这样突然地涌上了心头,好比清晨里那杯浓浓的咖啡,不想喝却抵挡不住扑面而来的那股浓香。
也许人就是如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如同一只被爱情刺得伤痕累累的狗,越挫越勇,越失望就越希望。人若无爱就好比身体没有了灵魂,打火机里没有了燃油,鱼没有了水。你可以说它不重要,甚至一度唾弃它,故作遗忘它,可是当你焦头烂额像朵花般的枯萎憔悴的时候,它却能够让你迅速的焕发出神彩。那时候,它就是你的燃料,你的光明,你的笑容,你的幸福!
当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在世界掀起狂浪的时候,我们就得意识道世界是矛盾的两面体。感情亦然,不论是爱情亦是友谊。越是想排拆的对象却越是有可能是最期待的对象。
而这一刻的我正是如此。
一夜无眠的我自然像清晨没有浇水的花,显得没精打采。好在,现代化妆品了得,我迅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冲向卫生间,用不到平时二分之一的时间洗涑完毕,然后以马拉松的速度冲进房间换好衣服,最后再不算仔细但并不那样糟的完成了一次化妆,估记这次的化妆时间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
门铃响起的时候,我正端详着镜中的容颜,经过如同枪战般的收拾,感觉安全指数直线上升。然,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才发现我所有的“武装”都算是白搭了。
方琼穿着一件镂空的针织上衣,下面配着一条休闲的牛仔裤,登着一双高跟皮鞋,戴着一幅夸张的墨镜,配着逢松的微卷的发型,整个就像是赫柏再现,青春性感逼人。我不仅傻了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还好吧?看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一夜没睡哦?”她惊讶却略带着关心的神情让我一时无措,我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愣愣地问:“是么?”
晕呀,我怀疑那一刻的我,魂灵出壳,思维短路,要不就是思绪跑到外国去旅游去了。表现差强人意不说,反应更像是个没有开窍的小女生。
“爱情果然是最好的美容剂,才一年多没见,你是欲发的漂亮性感了!”我硬是这样没头没脑地回应着她,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个小媳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真真是让我丢人现眼啦。这不,我的话才落下,她就紧跟着接上:“是呀,怎么,我们的大美人现在还没有找到爱情?不是拒说某某财团的小少爷是你的忠实粉丝么?难不成现在又变卦了?”
“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我赶紧找个理由抽身。厨房是我的藏身地,可这也是暂时的避难所。稍作休息,我将咖啡端到她的跟前:“这是蓝山咖啡,我喜欢的品牌。”哪知,她将手一推,笑:“不会吧?现在不流行喝咖啡了,流行健康饮食。”
“哦!这是我的习惯,我喜欢咖啡的香滑。”
“你就是太小资,你看你现在这模样,变成啥样了?好好的一个脸蛋,被你弄得惨不忍赌!”
瞧她那幅狗眼看人低的神态,我忍耐的极限快到底了,我咬紧牙关,拼着命地深呼吸,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说:“我家里没有你要的饮料,只有咖啡,为了不毒害你,我就帮你喝了。”
她张着嘴,眨巴着眼睛,一幅欲言又止又恨恨的模样算是一解我之前之气。
“不喝就不喝,有啥了不起。”她自个的跑到饮水机前去倒水喝。故意在声说:“那水是过期的水,小心中毒哦!”
“你这是怎么生活的呀,这也不能喝那也不能喝,那你让我喝什么?”
“吞口水吧,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啥方法可以帮助你!”
“你,你,——”
“你,你,你什么?这么早地把我叫醒,就是为了向我显摆,来数落我,突显你的生活滋润?如果是这样,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没好气道。
“你真是变得不少呢?”她静静地望了我一眼,说:“曾前的那个善良又温柔的顾晓影跑去哪了?”
“被你们压迫死了!”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们双方都愣住了。或许正是这句无心之言正表达了长期压抑于我心底处的牢骚。
如今的我就像一只混身长满刺的刺猬,用最原始的形态来小心地呵护着自己易碎的心灵。方琼不可不知的,只是知又怎样?理解又是另一回事。
“说吧,找我有啥事情?如果我记得没错,你其实并不想见我。所以千万不要说是来看我的!”我调侃着。打破了屋子间突然来的沉闷。
“为什么不是呢?难道你就真没有想到过我?”
“不敢想”我赌气,心里仍就为她当时的好句“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的话而气闷。也许她不来,这话我早已因为距离,因为想念而不予计较。但当她人一出现的时候,那样的话就好象沙漠里突然冒出的泉水,清晰而深刻的影响着我的交感神经。
“他现在很爱我!”她突然正色地说,“这个我一直不敢去想的事情,终于被我盼到了,所以,我要谢谢你!”
“谢我的承让?还是谢我的软弱?”我自嘲地撅了撅嘴,轻问。
“我真的错了!晓影,———”她忧伤地望了我的一眼,低声说:“我一直认为没错,即便是和柯云联合媒体来攻击你的时候,我都不认为我有错。我想,我是为爱而战斗,我只是在争取我一直要争取而不被你爱的爱人。换句话说,我想我是在拯救你,拯救你肮脏的灵魂,振救柯云狼狈不堪的爱情。你,顾晓影应该感谢我,感谢我对你的拯救。柯云应该感谢,感谢我对他的呵护,对他的珍惜,更应该感谢我对他始终如一的爱情。因此,我从不认为我有错,哪怕是背着你和柯云出去度假。我并不认为那是对友谊的背叛,相反,若不是我的出现,你或许还在心灵深处挣扎,在与你高中老师重逢的时候。而因为我,你反倒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离开柯云,对你来说这是多高贵重要的角色形象呵。所以,看到你流泪哭泣被媒体‘追杀’的时候,我仍就认为那是你必须应得的品尝。我没有悔过,一丝一毫都没有。我甚至在角落里细想着你该是多么开心而幸福的感激着我呀。可是,现在,我以我最最诚挚的心向你说,我错了,真的错了!!”
“都过去了,说这么多做什么?”我轻轻地掉转头,心里实则很不是滋味。就算事过境迁,可旧事重提仍让我有说不出的疼痛与揪心。爱情或许真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柯云的爱使眼前的方琼看起来是那样清爽大方,心怀也如同大海般的宽广,曾前纠结于眉尖的那股郁气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洒着幸福和快乐的光环。就像是三月里蔓延开来的春意。
“你原谅我吗?”她紧张地样子使那对原本不算大的眼睛像是做了瞬间的扩眼手术般的睁得大大的盯着我。
“不告诉你!”我掉转身,跑进屋里躺到床上去:“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一夜无眠,现在我要赶紧补觉。否则真要成黄脸婆就没人要了。”
“难道你不能原谅我?”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真是沮丧极了。
“唉,有些时候的原谅是在心里而不是在嘴上。我在心里早就已经向你说了千万遍不介意不介意了,你就没有听到?”我捉狭道。
“你还是一点没变,老是让人难以捉摸!”她笑着说。
“还有别的事么?我真要睡觉了!”我打着哈欠。
“当然,听说你要结婚了,我想让你给我请贴呢?”
“哪有跑到人家家里去要请贴的?”我模糊地答,意识早已进入了梦乡。方琼是什么时候,怎样走的我一点都不清楚。
真是一场愁梦睡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最有感觉的是,脑袋仿佛轻了有几百万斤,思维就好似被梳理过的头发一般,光滑柔顺自然。太阳正一点一点的从屋子里隐去,风从山后吹来,不时的搅动着窗帘丝丝作响。不远教堂里的钟声正不多不少的传来五下。我一跃而起,拿起电话,顺便看看有没有我的留言。结果一个都没有,竟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庆环已经与我有二十四小时没联系了,难道他没有要和我联系的事情?至少也得打个电话来问我在做什么也好嘛?想着想着,从先前的失落慢慢地转变成一种揪心的烦躁,仿佛各种不幸全在瞬间变成了脑里的镜头。我的呼吸开始急促,甚至可以听得到心跳以超速的极至而跳动。关于天桥,关于那些爱与不爱,甚至替代与否的烦恼全象一阵前无仅有的台风瞬间刮得无影无踪,此刻脑里心里身体里血液里全只装着那两个字:庆环!
庆环庆环庆环庆环!——
我在心里默念着他千千万万遍,倘若这样念下去可以让他立马现身于我的眼前,我相信,我绝不吝啬于我的口水,将他的名字无限制的念下去。
我突然好想立马变成宙斯身旁的一个神侍也好,可以随心所欲的游荡,甚至可以心想事情。倘若真有心想事成的话?
然而,我即不是宙斯知旁的神侍,也没有心想事成的本领,我所握有的仅是现在的高端通讯技术之一的:手机。我立马将电话拨了过去,遗憾的是并没有期待中的回音。
难不成,他要做一个临阵脱逃的新郎?
我只看到过临阵脱逃的新娘子,可没有看到过临阵脱逃的新郎。可是,杨天桥无端失踪的前例突然闪现在我的脑里,那种莫名的酸楚突然像冬日门缝里不小心吹来的冷风一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注定是要被抛弃的命运!”林帆在办公室里对我说过的话适时的回荡于耳边,之于我来说,这无异于秋风将大树尖上的最后一片绿叶吹落。
一股像冬日寒风般的凄楚与悲凉像影子般的缠住了我,我就好似掉进了一个冰冷而毫无天日的冰窑里,周围除了冷,还是冷,——…冷,冷,冷,——…
眼泪涌出了眼眶,刺刺得疼。
我还要准备做新娘么?我能做新娘么?我做得成新娘么?几千几万万个问号在我的脑子里打转,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
我突然从心底里强有力地说。我不能任由命运来摆布我,倘若真是要解除婚约,那也一定要由我来主导,即便不是我主导,我也一定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死也要死得理直气壮!被抛弃也要被抛弃的明明白白!
决定之后,我立马换好衣服,直奔庆环的公寓。
半小时之后,我已经在庆环的门外面,庆幸的是,他屋里闪着灯光,说明他在家里,我的心瞬间又燃烧了起来。只是为难的是,我不知该直接用钥匙进去呢,还是按门铃进去?
思讨片刻,我直接用他给的钥题开了门。只是我没有想到的却是,迎接我的不是庆环那张喜出望外的脸,眼前的情景就好似突然从头上给我浇下了一盆冷水,不,何止是冷水,简直就是冰刀。
庆环正跪在客厅里,李父李母一直冷眼地坐在沙发上,旁边做着一个衣着相当时尚又不失高雅端庄的女孩。
“这样的女孩你不喜欢,你偏要去喜欢那个人家不要的破货!”这是李母的话,巧恰被我的无端闯入给撞入耳朵了。
我连声说:“对不起,打挠各位了!”紧接着我就像是着了火的野鹿狼狈而逃。
庆环从地下一跃而起,抱住了我:“别走!别走!”
“放开她!让她走!”李母尖厉的声音仿佛要穿透我的肺。或许正是因为她的尖利与无情甚说是无理,使我突然像是喝了血的土著人种,体内被压抑的神经突而的暴发了出来,以我所难以想象的摧毁力,向我眼前的这位一而再再而三地非难我的长辈发起了“攻击”。
我将庆环围在我腰间的手轻轻地拿开,慢慢地掉转身子,直视着那张冰冷而自以为是的脸,接着我慢慢地吸了口气,轻说:“我不走了!”然后若无其视地坐在她的对面。
李母和李父先是一愣,紧接着李母就从吼咙里挤出了一句话:“不要脸!”。
“伯母,请自重!”我轻声回应,却毫不失力量。
“晓影,请你放过我的儿子庆环吧!以你的美貌与能力何愁嫁不到个好人家?庆环不适合你,所以就不要再浪费时间啦。再说了,你也看到了,这旁边的这位是王心平小姐,是庆环的未婚妻。他是不会娶你的!”李父惯用他的商业口吻,以退为进的,四两拨千斤显然要比李母强了好几倍。字字句句好象都是为我着想,可是却笑里藏刀,听在耳里没有一句让人是舒服的。仿佛在打发一个突然而至的远方穷亲戚。
即然他如此笑对着我说,当然我不能阴着脸,丢了自家的风度,我笑滴滴地回应到:“伯父,你说得真是没错。我惹想嫁的确是很好嫁,嫁个比你家富几倍的都不愁问题,某某集团的老董也就在不久前向我求婚,让我拒之了门外。问题不是我嫁不嫁得了的问题,而是我看不看得上,爱不爱的问题。若我爱了,即便庆环是乞丐,我也会牵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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