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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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月亮-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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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我忽略了其在我心中无可超越的地位。当他与林帆恩爱的像片登于报上的时候,我的心仍就硬硬地被刺痛了。
我甚至因此而在照顾欣桐的时候犯一些无聊的小错误,在工作的时候,填错报表。这在于我可说是首次。
“你再检查一下你的报表!”李总意味深长地望着我说。
“报表没错呀,我都检查过N次了!”我说。
“是么?你再拿去对一对!”李总不悦地将报表推给我,无奈我只好重新到座位上去检查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居然把月终与月末的数据对掉了,而且日期填得也有问题。
“你今天出奇的反常,状态恍忽!”
“对不起,看看现在还有没有问题!”
他粗略了溜了一下说:“看来是改好了,这样的低级错误,在我看来是不应该发生在你的身上的。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帮你吗?”
“没有,或许近来有点累吧!”
我推托,也真是的。近来医院,家里,办公室三条线的跑,神仙也会累得没有力气。
“是因为扬天桥吗?”欣桐问得更直接。我只好淡淡的不置可否。“我的事你不要管,先养好你的身体再说。”我将煲的乌鸡烫端给她。
“我知道,可是你这样我也难受!谢谢你,晓影!”
“没事,只要你好就行。”
“当然,我要尽快的养好身体,去看我的小宝宝呢。”见她如此,我突而不语。事至如今,再不如实相告,恐怕也不是个办法。
在征求过医生的同意之后,我终于还是将真相说了出来。起先,欣桐一直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一个劲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接着,在再三确认这宾,她就哇得哭了起来。哭得甘肠寸断,梨花带雨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我在想,倘若钟经理在此,会不会就此改观对欣桐的最初印象呢?
欣桐,她或许物质,或许颇有心机,甚至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无可否认的是,她仍就有一颗慈爱的母性的心!拥有这样一颗心灵的女子,即便耍耍手段,玩玩技俩,也无非只是相搏取自己所爱男人的那颗心。是可怜抑是可敬?我突而难以去分辩了。
我突而开始怀疑自己的是非观了。是因了那颗侧瘾之心抑是因了与欣桐的相处日久生情,所产生的难以割舍的偏爱?总之,在这一刻里,我真的希望能看到钟经理,甚至希亡命他离婚娶欣桐。
莫不是心想事成。才想着,就见钟经理推门而入。他提着一大堆补品,着一身休闲装,丝毫没有被西装包裹的严厉与呆板。全然一副居家男人的模样,然,正是这一副随意的穿着,我突然发现了曾前不曾发现的亮点。这也难怪欣桐会爱上他,他看起来是那样柔和,仿若窗前那一缕阳光,温和而不张扬。内敛的气质,经久历练出来的干练通过这样一种极为矛盾的方式折射了出来。我不仅愣住了:“钟经理,好久不见,欲发精神了!”
“哪有”他摸摸头发,看起来像个腼腆的小男孩。我望向欣桐,只见她收住了泪水,正一个劲地打量着钟经理。真是无声胜有声呀,此刻我不走,待何进?
我悄然地退了出去。一个人跑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闲逛。突然,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了我的身后,我循声望去,却发现了杨天桥的脸,他正一脸温和地望着我,欲眼又止的模样。我顿了顿,没有理会,继续前行。心,却如秋风扫落叶,冰凉得疼痛。
“我们谈谈!”他再次摇下车窗,对着我说,并开着车跟着我前进。
“你觉得还有这个必要么?”
“有”
“你不怕林帆的刀,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我以为这样,他就会绝驰而去。谁知他却一而再再二三地跟着我,我愠怒:“你究竟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想和你谈谈!”
“我不想谈!”
就在我们僵持的时候,恰巧被李庆环撞见了,他坏坏地笑到:“真不愧是杨董呀,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是我和晓影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别忘了你可是巨成集团的成龙快婿,不要被媒体拍到了,日子不好过的!再说了,我是顾晓影的男朋友,怎会不关我的事?”他一脸慎重的样子,连杨天桥都被唬住了。
“那,那,是这样呀!…不好意思,打挠你了!”他忘了我一眼,飞驰而过,顿杨起一片尘风。
“你不必这样说的!何苦搭上自己!”我懊恼地低下头。
“我想你不是怕连累我,而是怕杨天桥生气,是吧?”他毫不客气地拆穿我,我无语以对,只好沉默。被人言中心事,的确不是一件很好光彩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男人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被拔光衣服的模特,抬在街上任人展览!个中滋味,若不是亲身经历,真难以体味。
“没有你说的事!”我不耐烦的甩下这句话。
“我不会再管你闲事了,你放心,…”他丢下这句话,就毫不回头的离去。只有那车尾散发出的淡淡的烟雾仿佛还在大街上弥散。心情没来油地沮丧,却猛然记起,秀清这几天都没有给我电话。我连忙拨她的电话,那边传来她甜甜的声音:“是我!”
“结果怎样?”我吊着嗓子问。
“没怎样?维持原判!就是要做手术!”
“那有安排吗?尽量安排手术吧,我请假陪你!”
“哈哈,…”突然她在电话里狂笑起来:“晓影,你做朋友真是没得说!骗你的,医生说没有什么瘤,而是医院拿错了报告单。主要是有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的女子,而且连户口地也差不多。”
“谢天谢地!”我轻轻地舒了口气,说,“可是医院开的这个玩笑也是太大了,若我们不是坚持复诊,那不是要白挨一刀呀?”
“是呀!原本想告那医院的,可是后来我却释怀了,因为在这次的事件中,让我收获良多:一是友谊,二是爱情!”
“那就好!”
“晓影,你说得没错。做人得有原则,我告诉了他,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赶我出门,还说要陪我一同治疗。这一星期,他居然上网为我查治这个病的资料,遍访朋友打听名医。或许是上苍恩赐我,原来是虚惊一场!!”
“虚惊倒还是其次,这几个月来你受的精神压力那可真真是无法言喻!秀清,否极泰来,你会幸福的!”
“是的,我相信是这样的!!”
生活还是仁慈的,至少在这么多的绝望中,还有个别的惊喜与意外等着我?还有何不知足呢?
知足者常乐,常乐者知足?!!
或许这就叫生活?
秀清的快乐很快的感染了我,使我原本苍凉的心境也开始回复了春的神彩。只是偶尔闪过的那丝惆怅依旧像是悬挂于窗前的风铃不时的给我以警醒!
李庆环像是幽灵般的消失于我可存的空间里。突然发觉,没有他的空间变得是那样的空旷而单调,仿佛没有调色的画版,呆板而毫无生机。工作的效率亦大打折扣,最为难过的是,他不时的会从脑子里崩出来,影响着我的情绪。
这样的我根本无法专注于工作,索性丢开手里的工作,跑到休息室,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提神。
“很累吗?”清洁阿姨进来放纸巾的时候,见我无神的模样不仅关切道。
“嗯”
“那要注意休息哦!工作重要,身体也更紧要的!”她笑着说。
“谢谢阿姨!我会的!”
这一天就在这样无神中度过。我知道,这才仅仅是开始,而未来,那不可预知的一切正如黑夜的来临一样悄无声息。
欣桐的身体回复得很健康,这得助于钟经理的悉心照顾。被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呵护,那的确比任何的灵丹妙药管用。爱情是最直接而有效的止痛药。身体的痛是回复了,可心灵的痛呢?失去孩子,如同割去自己的肉。生生的疼痛是那些没有生育过孩子的女人难以体会的。
我也难以真正地去安抚她,只求爱的温度能抚慰她心灵的创痕。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欣桐旧的伤还没有结疤,新的一轮创伤正等着她。
我永远忘不了,钟太太挥向欣桐时的那一耳光。其力度之狠且不说,那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之生吞活拨的架式,让我见证了女人的威风。
千万不要轻意地去尝试从一个女人面前抢爱情,否则你会输得口吐狂血。
“你这个狐狸精,竟敢打起我的主意来了,你活得不耐烦了!”那重重的一耳光之后,钟太太娘家的亲人,就像狼一样的扑向欣桐。我急忙用身体护住欣桐:“各位,有事好商量,她还是病人,请各位手下留德!”
“好一个手下留德?你也是女人,在你让我手下留德的时候,有没有同样的对你的这位朋友说,让她身体留德?”
钟太太的敏锐竟让我一时哑口无言,我愣愣的僵在中央。结果就莫名的替欣桐挨着拳头。
“你们不要打了!我错了!”欣桐,扑得跪在钟太太的面前,泪流满面的求饶。
“不打?我恨不得把你给杀了!”钟太太冷若冰霜,仿若罩了一层冰罩子。看到这一场面,我突然拉起欣桐:“不要向这么残暴的人求饶,不值得!我不疼!”说着说着,眼里竟滚动着泪珠。
“残暴是吗?可是我只是动作残暴,你却是心灵残暴!你怎能如此不顾我的死活,而对我老公死缠烂打呢?或许,你会说那是爱?爱,何谓爱?爱一个人就非得让另一个人痛苦?爱一个人就非得让人家妻离妇散?爱一个人就非得去破坏另一个人?”
钟太太还在继续演说。对我而言,那不是在说教了,那正像是一把刀再一层一层地剥开我原以为包裹着没有暇玉的伤口。
“爱一个人就非得让另一个人痛苦?”我反复咬着这句话,林帆,杨天桥的身影一再的交替。从一开始,我就伴演着最最苦痛的角色,却还天真的憧憬着幸福?
或许李庆环正是见证了我的愚蠢才愤怒得不与理会?
“爱是要让对方幸福,而不是为难!”这是钟太太走出门边时丢下的一句话。我和欣桐算是从头至尾的领教了其钟式风彩。
我终于晓得,欣桐是怎样也无法获得钟经理的。且不要说理不直气不壮,就拿现状来讲,欣桐是彻底地败了。不仅是在力量上败掉,也彻底将精神败掉。在没有见钟太太之前,或许她还自持年轻貌美,但自见了钟太太之后,我就清楚,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钟太太那高贵典雅的气质,即便是在盛怒的状况下也不失态势的优美,是欣桐再十倍的美貌也换取不来的。或许她年纪比欣桐大好多,可是岁月似乎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相反成就了她的无人所及的优雅与女人味。
再则,先兵后礼!似乎悖乎常理,却起到了先声夺人的气势。我反倒而就此欣赏起她来。
自此,欣桐,再没有提起过钟经理。或许是因为惧怕,亦或许是因为彻底明澈过来而罢手。更多的时候,我看到她独自一人捧着一些书在那里发发呆。
两月之后,她突然告之我她要被外派于法国,虽说是外派,但她很有可能就此一去不回。
我笑:“想明白了?”
“能不明白吗?”然后,她苦笑一下:“孩子的不幸流掉,使我明白凡是不能强求。再美好的东西若没有缘份得到,不甘心也没有办法!”
“还怪钟太太?”
“说实话,若没有怨恨是不真实的。恨,而且妒忌!但,又怎样?总不能去抢吧?”
我望着她略带着抑愤的脸,心里不由的一阵伤感!女人的可恨可悲,有时候并不是因这外界的因素,而是自身的性格所带来的。
忽然想哭。却奇怪的失着嘴笑了起来,笑得满眼含泪,欣桐都为之憾然。
“你怎么了?”她惊问。
“没什么?只是想随性一下!”我说着,转过身,望着窗外一望无际青葱的山峦,心里悲凉得无法自抑!
曾几何时,我是那样的豪情万丈,勇往直前?曾几何时,我是那样的青春积极,乐观向上,大地宇宙皆不在我话下!曾几何时,我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自信而美丽,不带有一丝尘世的杂质!曾几何时,我对酒当歌,弄舞揽月,高朋满座畅谈人生?
而今夜的我,却唯有黯然泪下,独嚼孤独?!
流水落花春去也?
我再次辗转难眠。脑里挥之不去的是他那欲眼又止的神情、落寞的背影!我恨我想起他,可我却更恨我不去想他!因而,夜变得那样矛看而焦灼,仿若置于热锅上的蚂蚁。
夜,开始凉了!或许是因心凉了,才顿觉夜之凉?深圳的深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逼近了我。我裹紧了被子,却欲发的感觉凉意在骨子里浸润,仿若一团丢入酒精灯里的棉团。
欣桐走了。走得没有一点声息,一如她要来这里住的时候一样的突然。原本是说下个月末离开,却在今晨睁开眼时,发现人去床空。徒留有一张字条:我走了,不想说,是因为不想让离别变得伤感!珍重!欣桐字。
我环视一下周围的空间,仿佛还能嗅到欣桐的气息。跑去窗口,才发现,她真的走了,因为她带走了她最钏爱的那盆富贵竹。
她真干脆,不留一丝痕迹。
我苦笑。或许,这正是她追求的空间?然,我却被这样的离去刺痛了,心里空荡荡的,如同疾风扫落叶。整个早上被一种莫名的伤感充斥着,打不起一点精神。只一个劲的愣坐在欣桐的床前,任随眼泪直流。
我的心彻底的空了,如同船的中央突然破了一个大洞。我需要去修补,去滋养!可是谁能将之修补,谁又是我的养料?
太阳彻底升过窗前的时候,电话响起了,是李总的声音:“怎么这个时候了,你还没有来上班?又不请假?”
“我马上到。”我沉吟片刻说:“你记我迟到。”我没忘补充这句。
收拾好精神,赶到公司的时候,正巧是九点半。上班已经过一个小时,这在我来说,是决无仅有的状况。
一冲进办公室,所有的职员都像是约好的一般,齐刷刷地望向我。(搬办公室之后,我的办公室必须要穿过大办公室,才能进去!)仿佛在说:“你也会这样?”我来不及细想,以百米冲刺的速成度迅速地冲进我的办公室,哪料,才一推开门就望见李总正疑神地望着我,一脸的严肃,不苟严笑的表情如同我迟到的次数一样,绝无仅有。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立即认错。
“我不喜欢只会说对不起的员工!”他淡淡的说,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你该不会忘记今早八点半的会议吧?”
“我?”
我的确是忘了。我暗自责备自己,却无力再去争辩什么。
“你真让我失望!”他丢下这句话,就起身准备离去。走到门边,突然回转身说:“会议因为你而改在了下午三点,希望这次不要再迟到!”我定定地点头,却心虚得发颤。
清洁阿姨进来帮我倒垃圾的时候,见我的手不停地抖动,就问:“顾小姐,你是不是病了?”
“哪有?不会的,”
“你看你的手,在一直抖呢!还有你的额头,在冒着汗,…”她望望窗外的天气,又看看办公室里的空调说:“不热呀!”
“阿姨,谢谢!我休息一会就好!”
我伏在桌上,让自己平定心情,无奈不争气的眼泪却如黄河之水泛滥。怎么也挡不住。
我究竟怎么啦?近来那么容易哭?我究竟要怎样?要怎样?我一个劲地责问自己,无奈却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一个上午,在昏朦中度过。
年末总结会议,我作为公司的财务总监,当然是不该缺席。我拼着劲的将未完成的报表整理完毕,幸而赶得及会议。
我的头很痛,心也很痛!我一直坚持坚持着,不到两小时的会议对于我而言如同两个漫长的世纪。李总一宣布说:散会。我就像一个疲于奔跑的犯人,在突然听说自己不用受刑的那一刻般,浑身的气力突然像被什么给抽空了一般。一下就绵软了下来。
“快扶住她!”我仿佛听到了李总的声音,其后,便一无所知。
病好的我,就好象是春天田埂上的野花被摘去了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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