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驸马》
文案
鸳鸯蝴蝶的诗词曲赋,她读了上阙,她念了下阙,选中的,是同一段情缘。
她驻足,她侧目,白首不离的夙愿,是彼此相约的承诺。
而那一场战争落幕,她仍是万人之上的公主,她沦为千夫所指的驸马。
家仇国恨深处,形同陌路,究竟是谁人无情?
战尘血光中,厮杀呐喊里,又能否守得爱恋如初?
内容标签:乔装改扮 天作之和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搜索关键字:主角:宛茗,向恂 ┃ 配角:洪欣,洪世昌 ┃ 其它:百合,专一,爱恨
第1章 楔子
艳阳高照,金光烁烁,洒向一片似密林而立军队。大原国君站于前殿之上,迎接凯旋三军将士,袍袖一挥,万岁声震天,天子脚下,百官俯首,万民臣服。严阵以待队伍自中间余出一条通道,战绩累累卢广修将军昂扬走前面,随行将军都是身着铠甲战袍,面带喜色,唯独中间器宇不凡一位素衣少年,神情冷冽,目光傲气,与周遭喜庆和顺从气氛格格不入。
“末将卢广修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大原皇帝急忙托起卢广修行礼双拳,“卢将军请起,爱卿再为大原立下战功,朕深感欣慰,爱卿辛苦,就不用多礼了。”
“谢皇上。”
大原皇帝向右走了两步,视线落不言不语素衣少年身上。身边察言观色将军抓住少年手臂,试图强行逼她跪拜,“大胆!还不向皇上行礼!”
大原皇帝扬手,气势凌人将军退到一边,始终没能让少年跪下。
大原皇帝端详着少年,少年毫不躲闪目光直接相对,大原皇帝抚上胡须大笑道,“果然有骨气,可惜有这等气节也没能挽救泾国没落,朕留着你,并不是让你和朕作对。”
大原皇帝转身坐于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素衣少年,“你再也不是泾国太子,而是朕大原王朝三驸马!从今日起,为人臣子之忠,为人子婿之孝,为人丈夫之责,你应该牢记于心!”
少年闻言抬头同时,被左右两个侍卫踢中双腿,跪了大原皇帝面前,倔强不屈自尊全然粉碎双膝之下。
庆尚二十三年,大原王朝国富民安,兵强马壮,趁此势头出战泾国,捷报频频传来,泾**节节败退,大原王朝后一战,槐森关一役中大获全胜,气势如虹,直捣泾国都城,原朝军旗立于泾国皇宫,宣布大原王朝对泾国全面占领。
皇城被攻破当天,泾国皇帝驾崩于寝宫,皇后燃起大火,于火中丧生,追随先帝而去。家国失,挚亲亡,皇亲贵族皆数沦为阶下囚。太子向恂自大原朝将士攻占全城,俯身长跪于先皇龙床前,未曾起身。原军到达后,将其j□j昔日东宫,等待一国之君对这败国太子处置,泾国百年基业坍塌于一时之间。
泾国地处临海,陆路,水路皆是交通要塞,贸易关口,疆域虽不广,但土地肥沃,资源充沛,文化深厚,民心向齐,位国君励精图治,国中统治可谓生机勃勃,若不是有了可趁之机,大原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取得。俗语云,巧获容易,明治难,泾国既然已经属于大原,一番改革所难免,但两国制度律法有差异,民俗文化有不同,和而化一,非一朝一夕能够完善计划。治国之初,民怨,军反,官缺,都是将会遇到阻力。他国异地,实施仁政亲民之国策亦不能笼络民心,因地制宜政须从长计议。于是大原王朝遣武将驻扎守卫,派文官进城协商,权其利弊,衡其得失,采用丞相左巍谏言,对泾国实施质子统治。
大原国君一道圣旨昭告天下,泾国即日起名为大原泾省,将大原聪颖智慧三公主宛茗下嫁于泾国前朝太子向恂,御赐驸马印,半个月后于大原王朝完婚,婚后公主陪同驸马回到泾省,齐心治理。
自此,泾国太子向恂亡国被俘,入赘大原王朝,昔日未来国君,变成如今君下臣子,大原王朝纳质为婿,成就了一代质子驸马。
第2章 姻缘铺前遇姻缘
阳春三月轻雨后,花开柳摇是春。
柳州城享誉天下春景之绝美名,每到这一年之季,引得四方商贾,文人墨客纷纷来此赏春踏青,作曲撰词,泼墨书画,一抒豪情雅兴。景物怡人,人才风流,使这柳州城成为实至名归人杰地灵之宝地。而除了这些以外,柳州城负盛名,当属人们津津乐道人间姻缘,命中注定才子佳人喜结良缘一直以来成为民间美谈,传颂于各地。
折扇轻摇,一路上带着游玩和欣赏心情侧头观看这柳州风情,白袍青衫少年兴致盎然,却也不至于好奇到频频停下脚步,而是走马观花,面带笑意地看个大概。直到人来人往,香火不绝红庙面前,少年驻足,收起了纸扇。
“姻缘铺”,少年先是轻声念出了布幅上写着字,再看向面前慈祥和蔼老妇人,恭敬地问了,“老人家,请问姻缘铺三字何解?难道柳州城,姻缘亦能买卖不成?”
老妇人笑开,“公子曲解其意了,姻缘天定,如何能做交易?若老身妄为,只怕柳州城名声一夕之间就会荡然无存。老身和老伴此设铺,只为帮缘分到了人觅得意中人。”
“哦?”少年转身看看左侧隔板,“原来左右并立是一家,下莽莽撞撞竟差点错过。”
老妇人拦住了要探头看向隔壁少年,“公子,这也是缘分,且老身这里试试如何?”
“这要如何试?”
少年询问间隙,少年身后立着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少爷,这好像就是蚕氏夫妇。”
少年闻言,诧异地望向老妇人,“敢问……”
“公子猜得不错,老身正是蚕何氏。”
少年高兴地接话道,“夫百余三,妻九十有八,恩爱生活八十多载,不离不弃,相扶相持,始终如一蚕氏夫妇,晚生得见,实荣幸。”
“公子谬赞,不过是平常生活。”
“老人家此言差矣,细微之处见真章,琐碎生活显真情长久可贵。”
少年一番真心实话,老妇人微笑相对,少年身后人又再说起了关于蚕氏夫妇姻缘铺江湖见闻。两位老人家心善心诚,于多年前办起了这姻缘铺,意为有缘人牵线,成就美满姻缘,一时之间,引得各地青年才俊趋之若鹜。然感情之事,可遇不可求,使得相会于两老姻缘铺前有情人极少,但只要万中有一,便长长久久,传为佳话。
少年听着,折扇轻敲掌心,“物以稀为贵,向来如此。老人家,你可还记得上回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春天。”
“现如何?”
“双生了一对儿女,合家幸福。”
少年展颜,觉得这姻缘铺有趣。身后人会看眼色,挑了时机开口,“少爷,不妨一试。”
谁知少年摇着头笑道,“只怕我姻缘连月老都深感头疼,没那么容易遇着。”
身后人以为少年是顾虑身份特殊,想到皇族难随心所欲,常身不由己,便不再多言。老妇人本就主张顺其自然,当然不会强少年所难,只是略为少年后悲观话感到可惜。
“池塘江边,鸳鸯戏水,倒影成双。”
少年刚移出一小步,马上被隔板那边传来声音吸引住了,有如泉水叮咚,又似雨打竹叶,像风抚弦音,柔和婉转,清雅秀气,少年不相信自己耳朵了一般,惊奇地愣原地。
“看来小姐是抽中对子了,接下来就等待佳音了。”这是一位老者声音。
“哪有这么容易?要是隔壁根本没人呢?”另外一个灵动活泼女声答了老者话。
“哈哈,那就说明你家小姐缘分未到,急不得,也急不来。”
“小姐,亏你想来见识一下这柳州姻缘铺,连个答话都没有,岂不是无趣得紧。”
被唤作小姐女子不以为意地抿嘴笑了,“万中无一事情哪见得就让我遇上了?不够幸运罢了。”
回神少年释然一笑,转头注视着老妇人桌前竹筒,从众多白色纸条中随手挑了一个,把纸扇交给身后随从,手指将纸条展开,眼底就有惊喜之色。
“绿野乡间,蝴蝶振翅,身形化一。”
这回换作那头女子一惊,身边丫鬟是难以置信到说不出话来,老者则只是抚须微笑。
女子眼眸轻阖了几下,纤细手指再次拈取,念出了纸上一行行楷小字,“杨花飞,春雨落,拂不情愁。”
老者点头,“这次是词,且看答得如何。”
少年自信,朗朗而读,“一簇簇,一滴滴,诉不完爱怨。”
对方声音温和好听,透着书卷气,吟诗念词时又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气度,竟使女子忘了该如何反应。
“小姐,小姐,怎么样?是不是都对上了?”
女子点头回答随身丫鬟,手第三次伸向了竹筒,少年和女子几乎同时看到了纸上五个字。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哈哈,哈哈……”女子面前老者大笑出声,“以此诗为结尾,甚好,甚好!老伴,可引得此二人相见?”
“有缘人远天边,近眼前,未免错过,还须及时把握。”
话音刚落,蚕氏夫妇合力拉开了隔板,少年与女子侧目相望,一位身形翩翩,一位身姿绰绰,视线相碰,皆是目露惊艳,继而浅浅地笑了。
“还真是一表人才,尚算有资格配上我家公……小姐。”
“小舞。”女子轻声责备这略显放肆贴身丫鬟。
少年脸上挂着善意笑容,双手一拱,“这位姑娘说得不错,下慕容恂,冒犯小姐了。”
“小舞一句戏言,还请慕容公子不要意。”
小舞看看这二人神色,偷笑道,“我话是玩笑,当不了真,那这姻缘铺呢?可算真灵验了吧?”
慕容恂顿住不语,看向那女子。女子巧妙地避开了慕容恂目光,只看着方才抽中对子和诗词,“信与不信,乎心。”
洒脱回答,是慕容恂所赞赏,却也模糊,让慕容恂不知道该拿这突然缘分怎么办。
“虽说世事无绝对,老身姻缘铺习俗是如此”,老妇人拿出一个蓝色锦袋递给慕容恂,“内有一块姻缘石,和那位小姐是一对,就当个纪念吧。”
另一边老者也拿了同样锦袋交给女子,两个人均没有打开来看意思,女子谢过老人家,低头走过慕容恂身边,带着丫鬟进了红庙里面。
老妇人看着神都跟了去慕容恂,“公子,这就遇着了,天公已作美,接下来事人为了。”
慕容恂笑而不语,向两位老人行过礼,转身走向香火缭绕庙宇,寻着那身影去了。
女子跪蒲团上虔心向佛像拜礼,慕容恂撩起长袍下摆,端正地旁边跪下,学着女子样子摇签,签掉下来之后,两人又一前一后站了庙祝面前。
知道慕容恂身后,女子不动声色地让出了前面位置,“方才都是我先,这次换慕容公子先解签吧。”
女子这样一说,慕容恂立刻明白了对方心思,知道不便留下来旁听,“可以是可以,不过下想和小姐做一个交换。”
女子挑眉,探寻地看向慕容恂,慕容恂依旧是笑着,“解签优先权换小姐名讳,如何?”
女子了然,舒颜,但径直把自己签递给了庙祝,慕容恂惊讶同时拦住了,“小姐,就当下开了个玩笑吧。”
女子偏头看慕容恂,发现慕容恂不仅不恼,反而面带愧意,正把签交给庙祝。
庙祝取下慕容恂签语,问道,“公子求是什么?”
“姻缘。”慕容恂堂堂正正说出这两个字,直让女子心里一颤。
庙祝师傅点点头,念出了签语,“月仙福缘牵红线,少年轻狂绕情丝。侯门宫苑深似海,从此化作陌路人。”
老师傅低头沉思了一会,“公子这支签算不得上上签,但也做出了暗示,缘分已到,只是这仕途恐怕有碍姻缘,鱼与熊掌,不能两全也。”
庙祝说着,看了看慕容恂,“可公子面相华贵,不似能安于平庸之辈,若是如此,必坎坷而不平坦,能解与否,还看个人造化。”
喜与忧,几乎都被算到了,未来事还没个定数,慕容恂并没太介怀,“谢大师告诫。”
签也解过了,慕容恂似乎没什么理由再留下,相信缘分话,定会再次相见,慕容恂转身便要离开。
“上官宛,谢公子谦让。”
慕容恂扬起嘴角,什么近忧远虑都抛之脑后,“望与上官小姐后会有期。”
上官宛看着慕容恂潇洒离去背影,强压下心里惊慌,想到那谦恭有礼模样,一丝笑意浮现唇边。
第3章 两执情签费思量
四海客栈上房里,上官宛拿着从红庙求得签语,大师话还耳边,让上官宛陷入沉思之中。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爱长,恨无期,解铃还须系铃人。”
庙祝师傅皱起了眉头,“小姐姻缘关乎爱恨情仇,竟不似寻常女子,难得平静生活,似乎将有诸多不顺,但有一线生机,就于小姐自己,或许终有一日,苦甘来。”
大师顿了顿,似乎还有话说,抬头看着上官宛,“敢问小姐与方才那位公子是否相识?”
“今日初见。”
“是庙前姻缘铺”,小舞补充道,“她与我家小姐已获蚕氏夫妇赠与姻缘石。”
“如此这般,老衲就妄加猜测。”
见庙祝向自己问起慕容恂,上官宛心里已犯嘀咕,此时也好奇大师会把自己与慕容恂作何联系。
“你二人签语大有相同之处,情深难了,却又不见有解,即便朝夕相伴,一个当陌路,一个似无情,颇为无奈,仿佛会缘断于此,但按照签上所言,小姐不仅能把握自身命运,还是方才那位公子贵人,是劫数,亦是解术,是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老衲送小姐一句话,坦诚忍让方能相濡以沫,望小姐领会于心。”
上官宛若有所思,小舞觉得不解,“大师,我不明白,大师意思是,我家小姐命运已经和那位慕容公子交缠一处,息息相关吗?”
庙祝大师摇头笑道,“不可再说也。”
不知不觉,上官宛连慕容恂签语也记了心里,誊纸上,不想相信如此玄妙之事,但上官宛,应该说宛茗不凡之处,大师又算得分毫不差。
小舞把店小二送来茶水端进屋,倒了一杯放上官宛面前,“公主,您还想那慕容公子吗?”
“不是。”上官宛端起茶盏,否认了。
“要我说,公主不用放心上。”
上官宛偏头看向小舞,“为何?”
小舞一副理所应当表情,“因为公主地位尊贵,怎么能凭一次偶遇就决定终生大事?不说对那人了解,单从今日卦象,小舞都能看出不吉,虽然她品貌双全,气宇轩昂,但是不适合做公主驸马。小舞希望公主呢,能有一位懂得关怀和照顾公主,且时刻把公主放心上驸马,像尚书大人那样。”
上官宛前半段还认真听,到后面佯怒地看向打趣自己小舞,“又闲来无事了?谣言就是这样口口相传。”
“哪里是谣言?”小舞故作惊讶,藏不住笑意,“尚书任柏水大人为了公主才参加大考,才中状元,这可是人皆知事情。尚书大人才高八斗,满腹治国谋略,心怀天下百姓,皇上不就是这样说么,对尚书大人也很满意,皇上暗示,公主是明白吧,是不是因为害羞才以散心为借口逃出了宫?”
上官宛无言以对,任尚书确实是不可多得人才,其思想才情都让上官宛佩服,交友甚好,如果谈及儿女私情,上官宛是从来没想过,只因不曾有过那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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