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爱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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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爱犯河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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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顿的蓝眸有若毒蛇般的狠毒,冷酷无情的语气,像是锋利的刀刺进魏伦的心口。

    “是吗?那么梵莉怎么说?她不是也背叛了你,故意激怒你而嫁给洛伯,那时就不见你像现在这么愤怒。我看,你就仅针对嫱旃而已吧!”他不怕拆了爵顿的面具后,会惹来什么样的惩罚,他只知道绝不能再让嫱旃落入爵顿手中,否则那女孩将陷入痛苦凄楚的深渊啊!虽然他并不知道爵顿会采取什么样的报复手段来对待她,但以他锐利如冰、面如忿鸷的情形看来,绝不是种好现象,反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太危险了,真的太危险了!

    “梵莉?她可没有控告我强暴她!你可知道被控告的滋味?强暴?该死!竟然和洛伯联手对付我,而我却像个傻子般让他们两个玩弄在股掌间;我对她一点警惕心都没有,根本料想不到这一切意外事件全是她自编自演的,为了接近我,甚至不惜献上自己的贞操──”讲到这里,忿恨开始淹没了他的思绪,掌中的酒杯,也随之碎裂,金黄色的酒液沿着手腕,缓缓滴落在厚实的地毯上。

    “爵顿,你不觉得太言之过早了吗?在还没查清楚真相前,就一味地全把责任推给嫱旃,这样对她太不公平哪!”魏伦知道此时多言无益,但如果有扭转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毕竟要一个弱女子来面对此时的爵顿,的确是很残忍。

    爵顿不理会魏伦的劝导,反而冷淡地用手背抚弄着他未刮的胡子,嘴角勾勒起危险又阴狠的笑容,嘲笑道:“你还以为她是个无辜者?魏伦,别被她的美貌给迷惑了!”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了,反正你是完全听不进去!”魏伦拂袖而去,离开书房,临走前还故意用力甩上门,让爵顿清楚地意识到他满怀的怒气。

    在魏伦离开之后,爵顿静静移动身子,在黑夜里乍看就像是一只寻找猎物的黑豹,那么深沉,那么危险……

    落地玻璃窗反射出他冷峻如冰的脸庞,他深深望入眼眸中的自己,却觅着了一抹孤单和痛苦,渐渐地竟然转变成一双熟悉的美眸,此时清晰闪烁着哀伤和恳求。

    是她!一个?善包装自己的女人。就连在最恶毒的时候,都还能让她自己看起来这么无辜、清纯,连他都不禁再次陷入那柔情似水的粉红漩涡里,无法自拔;甚至想去拥她入怀,替她赶走所有的忧郁。但他是绝不会再上当了,在他得知她是何种女人之后,她就得开始为她自己的行为付出所有的代价,而他更是要连本带利的一一讨回,这是她欠他的。

    嫱旃,你等着吧!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

    第五鞭残酷地往嫱旃的背部抽打,她咬紧牙关忍受这袭卷而来的痛楚,一声崩溃的抽泣声飘荡在屋里头。

    “给我耍花招,我就让你尝尝苦头!”洛伯往她背上又是用力一鞭,只要一想到在法庭里的情形,他的怒火又开始往上升。不过没关系,这个计划搞不垮爵顿,他也要弄得他坐立不安。毕竟现在最有力的棋子在他手上哩!

    “听好!如果你要你妹妹平安无事的话,就得乖乖听我的话,知不知道?”他蹲下身,靠在嫱旃床边轻声阴沈地警告着。

    “我不会嫁给你的,死也不会!”她双唇泛白,颤抖地低声说道。

    “难道你非得亲眼看见你妹妹遇害时的惨状,你才肯相信吗?”他眯起闪烁的眼睛并露出狡狯的微笑,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至少在孩子落地之前──我还等着他叫我父亲呢!天哪,让爵顿的亲生孩子叫我父亲,可真过瘾,是不是?”说完,昂头狂笑离去。

    这就是他接下来的阴谋。嫱旃听见他离去并锁门的声音,蜷缩在床上的娇躯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恐惧像强酸般猛烈侵蚀着她。她绝对不能嫁给他,更不能让爵顿的孩子喊那魔鬼一声父亲!她一定要阻止!

    嫱旃流下泪,硬是想撑起身子,无奈只要她稍微移动半时,背上的灼热痛楚就在每寸肌肤、每个细胞上扩散。她的意识离她愈来愈远。终至一片浑噩,只知道泪在脸颊,床褥已逐渐冰冷,带着恐惧的呢喃也渐渐变成啜泣……火辣的灼热痛楚再度侵蚀她的知觉,她不知道是那份剧痛烧醒了她,抑或是一阵阵撬开窗锁闩的声音敲醒她浑浑噩噩的意识;朦胧之间,她感觉有人跳进这个房间,并且轻易地抬起她整个身躯,粗鲁地往麻袋塞去。

    她想嘶喊求救,但脑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晕眩,吞没了她虚弱的呼喊。她知道她整个人被麻袋包裹住,并且被扛在肩上扛着走,每当歹徒走一步,粗糙的麻袋就像针扎般地磨擦她血?

    斑斑的背部,令她倒抽好几口气。

    模糊之中,她听见了二、三人的对话,从他们灵活的动作和办事效率看来,简直是受过训练。

    赌城?她淩乱地截取到这个字语,呼吸再次激动急促,这次不是因为背上的剧通,而是近乎答案的事实钳制住了她的喉咙。

    不,她绝不能在这时候见到爵顿!嫱旃无助地在心底狂里呐喊着,没有人听到,没有人能去体会她心里的矛盾和恐惧。

    矛盾的是,她想再回到爵顿宽厚安全的怀里,一诉自己心中满腔的无助和委屈;恐惧的是,他对她的忿恨,绝不是现在的她可以去面对承受的。

    她早该料到他会对她采取报复手段,只是──她不敢去猜测,也不愿去想像。怎么办为此时虽脱离了洛伯的魔掌,但却又掉入了另一个可怕的黑漩涡。

    哪里是天堂?哪儿是地狱?对嫱旃而言,爵顿才真正是后者的代称。

    因为心灵上的折磨远比形体上的惩罚来得心力交瘁,来得体无完肤……

    ※※※※※※※※※※※※

    爵顿站着凝视卧躺在床上的娇躯,鲜红泛着血迹的鞭痕有如五爪,明显地嵌在她细嫩白皙的背上。

    他在酒杯中添满了酒,他的理智几乎已经被那一口接一口的酒精给麻痹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替嫱旃消毒上药的过程;每当药水渗透伤口时,便引起嫱旃一阵呻吟,一颗颗泪珠滚下她的面颊。

    他注视她散乱的头发和泪迹斑斑的娇容,心痛得犹如被利刃划过一刀,痛入心扉,她会有这种情况是他没有料到的。

    在嫱旃被保镖带到他面前时,恐惧惊慌着实抓住了他。从麻袋中退下的她根本虚弱得无法站立,逼得他急忙向前一步,在她倒地之前,将她安全的拥入怀里。她原本嫣红细致的脸庞,此刻正面如死灰,毫无血色;过于苍白的双颊又是一块块瘀青,显然在他命令俘掳她之前,她已受到严重无情的毒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爵顿想从她脸上瞧出些许的线索,但已陷入昏迷中的娇容则布满愁绪,仿佛有无数的梦魇纠缠着她。

    他心烦地又往口中狠狠送入一口酒。他该怎么去对待她?在这种棘手的情形下,他还能对她做出什么举动来?现在她的一声痛吟,就足以摧残他所有的意志,更遑论是要他去伤害她。

    嫱旃,嫱旃,我该拿你怎么样呢?爵顿矛盾地想在思绪中理出头绪来,但所有的指标全都明显地指出如铁的事实,那就是──他仍爱着她,一个始终不变的事实。

    不!他拒绝让她再度踏进他的生活,绝不!爵顿绝望地告诉自己。

    ※※※※※※※※※※※※

    嫱旃睁开沉重的眼皮,当一丝阳光刺眼地钻入眼瞳时,她反射性地又紧合上眼,就在这一睁一合之间,她逐渐适应了耀眼的阳光。就在此时,眼角瞥见一副熟悉得令她害怕的高大身躯,正背对着她,顶天立地站在落地窗前,眺望他的城堡。

    即使是背对着,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满身的忿怒和冷漠全等着倾倒而出,而她就是他要发泄的对象。想到这里,她第一个冲动就是想坐挺起身,做好内心的防护,未料她仅微微扯动臂膀,连带的背部一阵刺痛僵住她准备撑坐起的动作,而强咬着唇也来不及阻止释出的惊呼声。

    爵顿清楚地听见他的背后传来几声倒抽的呼吸,他冷冷淡淡地转过身走到嫱旃面前,背着阳光的他显得更为阴沉不定;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这样凝视着她。

    嫱旃抬头看见那双冰冷又无情的眼睛,胸前像是被揍一拳般的难受。她早该知道的,但一旦亲眼触着他的恨意时,仍然令自己不知所措,心慌意乱。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子?”他两眼迸射出寒光。

    “不管是谁,他已做了你最想做的事!”她一开口,才知道喉咙干涩得难受。

    “喔!他跟你上了床了吗?”他扬高眉毛,嘲讽地问。

    一抹红霞飞上了她的双颊,爵顿更是不放过她,目光灼热地询问着她:“有吗?”

    “当然没有!”对于他的不信任,引得她阵阵心酸,但反过来想,在她对他作了如此残酷的背叛之后,怎么还能期盼他相信她呢?真是太可笑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跟几个男人上床跟我又何干!”他抿着唇,嗤声说道。

    她被他的话给刺伤了,但她能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了解他对日前发生的控诉事件有何种感受,所以她并没有理由去怪他,也没有理由以为自己辩护。

    “待会我会请医生替你作个简单的全身检查!”他瞥见躺在枕头上的脸庞愈来愈黯淡,他不得不转过话题,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不容她反驳。

    “不……我很好,根本不需要作任何检查!”嫱旃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紧张无比地拒绝道。不行!她绝对不能让医生替她检查身体,否则她怀有身孕的秘密将毫无保留。

    她过于激动的反对态度惹来爵顿若有所思的注视,他眯着眼的蓝眸,从头到脚的向她扫射过一遍,像是想从中找出令她反常的原因。

    感觉到他怀疑的凝视,嫱旃才恍然得知她刚才的鲁莽行?是多?异常。她强压下内心的恐慌,换上平静的神色说道:“嗯──我背伤还很痛,做起检查碍手碍脚的,而且我现在不希望拿这一副模样见人!”糟糕!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理由实在太牵强了,可笑得可以,但在这种情急之下,她也找不出比较合适的借口了!

    无论爵顿相不相信她的一番解释,他还是冷硬地点了下头,好像一副不关己事地冷笑了一下,道:“我只是尽个主人的责任,毕竟‘邀’你来家里作客,总是要做到宾主相欢嘛,你说是不是?”

    “爵顿──”嫱旃停顿了一会儿,在心底斟酌片刻,才咬着唇问道:“你能原谅我吗?”

    他像是听了件笑话似的傲然大笑,眼神嘲笑她无知幼稚地质问:“这对你重要吗?”

    “这对你重要吗?”嫱旃再用同样的语气反驳回去,其实不用他回答,也能从他带刺的笑容中找到答案。

    爵顿别有用意地斜瞄了她一眼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当然原谅你!”

    嫱旃着实吓了一跳,两眼顿时闪亮,不过所有的欢欣之情全在爵顿接下来的话给抹杀掉。

    “毕竟你以后是我的‘临时妻子’,还要帮我取得我想要的那块地,在对我有实质的利益下,我怎还可能去怪你、恨你呢?”他双臂抱胸,神色漠然地说道。

    嫱旃落寞地垂下眼帘,她宁愿从没问过这个问题,也宁愿从没听到他如此直率、残酷无情的回答。

    “就只是这个原因?”她低语问道。

    “你觉得还有别的原因吗?关于这点不就是先前你对我的看法,认为我之所以愿意和你踏进礼堂,也只是为了想得到那块地!”

    “可是那时你并不承认,你说你是──”她忆起他曾反驳过她的话,那时他还因为她对他的看法而勃然大怒呢!

    “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承认,毕竟如你所说,一切皆以那块地为重嘛,是不是?”他又一次轻易地击倒了她,不留余地地伤害她残存的希望。

    是啊!以前他口口声声替自己辩护时,全被她抹黑了。而现在呢?她竟然还矛盾地去提醒他先前的解释。唉!自己将女人的定义诠释得可真淋漓尽致啊!嫱旃哭笑不得地将自己彻底地骂了一遍,心中的苦涩也因无法宣泄而愈升愈高。

    “难道你忘了洛伯准备和我结婚的事?”她轻柔的声音打破自己的沉思,也提醒他还有洛伯这个魔鬼的存在。

    “我没忘!可是我俩的婚约在前,凡事先后有序,如果他非娶你不可的话,倒是可以等我们离婚后,你再回到洛伯身边,这不是一石二鸟,最好的办法吗?”

    如果他想利用这番无情的言语伤害她,那么他做到了,而且只要三言两语就已足够了。

    嫱旃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激动,更不愿在他面前掉下一滴眼泪;她试着稳住音量,佯装不在乎的口气,说:“我只是夹在你和洛伯之间的一颗棋子,任你们左右推拦,利用我来得到那一块地罢了!现在你派人劫持了我,洛伯哪肯就这样放弃?”

    “洛伯是个老狐狸,在他把你鞭打成这模样时,他怎还敢向我要人,这步棋他可走错了一步!”爵顿一思及嫱旃受折磨的情景,内心便不由得一阵抽痛。他会向洛伯讨回这笔账的!这时也该是和他摊牌的时候了!

    原本他一直采取低姿态处理他和洛伯之间的仇怨,不想把赌城闹得风风雨雨;但是洛伯可不是这么想,他为了对付他,不惜利用、伤害无辜的人!

    但──嫱旃真是其中的一名无辜者吗?抑或这又是一桩计谋,准备让他再一次陷入?

    “既然我和你结了婚,让你得到了你所想要的,那么洛伯干嘛还有必要娶我啊!”

    “那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别忘了在床上,你可是──”

    “爵顿·罗司,你可别太过分!”嫱旃略为粗哑地阻止他揶揄的话。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心想,他怎能把她说得这么低贱?她一向非常珍惜他们床第间分享的亲密关系。现在话到他的口中,竟然是用来达成目的的一种工具,这点她绝对是无法忍受的!

    “怎么!怕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还是怕我勾起你的记忆,拿我来和洛伯作比较,毕竟六十岁的男人可能无法满足你的欲望!”爵顿嗤声地嘲弄道。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的每个字眼,都刺痛她的心。她慌乱地打不出问题的症结所在,更无法体会他话中的意思。

    “前几个月前,你以十万美金竞标,好让你有接近我的机会,继而失身于我,佯装天真的让我对你失去了戒心,到最后演出个被强暴后的无辜者。你说,难道这不是你和洛伯联手精心策划的吗?”他既冷漠又严厉地怒喊道。

    乍听之后,嫱旃脸色更加死白,她的额头冒出汗来,因为她拼命用力地想撑起身子。

    “在离开你之前,我根本不认识叫洛伯的,如果说有的话,也是从你口中得知他这个人──”她杏眼圆睁。

    “是吗?那么你控告我强暴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在那段期间,你又怎么会住进了他位于洛杉矶的私宅?还有一点,你竟然是葛石的女儿,你父亲可是出了名的势利,跟洛伯又是合伙人,这层关系可真不浅哪!”他的视线与她接触时,真是犀利而敏锐。他站在她面前,斩钉截铁地将不利于嫱旃的事实一一列出。乍听之下,她仿佛已被定了罪的嫌疑犯,没有反驳的理由,没有申诉的机会。

    天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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