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爱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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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爱犯河水-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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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制一点──嗯,我是指这种事,你知道的。”医生严肃地向爵顿警告之后,便收拾好诊疗器离去。

    如果说爵顿有什为难堪的话,也无法从他莫测高深的神情瞧出一点端倪来,但反观嫱旃,早已羞涩地将脸庞埋入枕被中,双颊飘上两朵漂亮的红霞,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脚趾也都红透了。

    ※※※※※※※※※※※※

    情妇?他竟然连那两个字也说得出口!

    嫱旃气冲冲走向马厮,每走一步就诅咒一次,把爵顿骂得狗血淋头。他怎么可以狂傲到要求她留在他身边,竟然还口不择言地说他完全供得起她全部的需求,要什么有什么!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污秽低贱的女人?

    她拼命眨干眼中的泪水,不让它有氾滥的机会,她永远记得方才他们两人的对话。

    “我可不是你以前的情妇,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去赚取生活的女人,你明白吗?”她咬牙切齿的说,双手更是紧握拳头,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压抑下多少的怒气。

    第一次碰着如此强硬的钉子,爵顿原本温和的脸也跟着不耐烦而冷酷,他举起手,讥嘲似地慢慢鼓掌着。

    “很好,我今天可真碰着一位失身的贞德烈女,自不量力忘了身份地批评我的生活态度!”

    听完他的话,她迅速脸红说:“听着,昨夜根本是个错误,对你对我都不代表什么,两人互不相欠,更遑论需要对方补偿什么!”

    “原来你的观念是这么开放,二十五岁还是个处女,倒还真是奇?哪──”爵顿还未说完,立即迎上一巴掌,黝黑的脸颊上明显地印上五指印。

    “我收回刚刚所讲互不相欠的话,因为你欠我一巴掌!”气得嫣红的脸庞,冷冷泛着受伤的神情,她极力掩饰椎心的痛楚。

    她看到他颧骨下的肌肉抽动着,看得出来他正极力控制脾气。她知道她已经激怒了这个男人,事实上,这也绝不是件应该得意的事,当然,也不是困难的事。

    爵顿的脸色冷硬无情,眼中溢着无法形容的怒火。

    “你不可否认我们之间被彼此吸引吧?”

    她抬起下巴,以骄傲的语气说道:“这仅仅是一种无头绪的吸引力罢了!我相信随着时间会冲淡这荒谬的吸引力。”她的呼吸因为心虚而变得急促,不过她仍很庆幸她的话听起来既冷静又坚定,完全感觉不出任何迟疑的意味。

    “依你看来,这只是无头绪、荒谬的吸引力?”爵顿眯起双眼,迸射出又冷又尖锐的蓝光,并且像是要猎物般危险地朝嫱旃缓缓逼近,蓝色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脸,他的声音更是格外温柔,和他眼中所传递的讯息完全不同。

    “没错!”嫱旃不顾他眼中的怒火,刻意提高下巴,虚张声势地说道。

    “那么就证明给我看!”爵顿近似粗鲁地环住她的柳腰,将她稳稳抵在他结实高大的身躯。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霸王硬上弓迅速低下头,含住她嫣红的双唇。

    嫱旃两手垂在两侧,握紧粉拳,紧得连指甲都陷入掌心而不自知。最可悲的是,虽然她双手已克制住往他颈项攀附的冲动,但她的嘴唇竟在爵顿的熟练挑逗下,情不自禁地为他开启,并且热情地予以回应。

    在她警觉之前,他蓦然残忍地推开她,斜睨着她,说:“这就是你所谓无头绪、荒谬的吸引力?”

    讥弄嘲讽的语气,有如当头棒喝地令嫱旃愣住了。

    他到底想证明什么?拿他致命的魅力来推翻她的话?或者在他的猎艳名册中,她还是第一个破例失败的例子?

    她无法否认他有极英俊出色的外表,是那种随意一个笑容、一种眼神便能迷惑女人心的男人,假使今天这种情形换成是别的女人的话,倒还是求之不得的事呢!

    嫱旃很庆幸她并不是大多数的女人,因为现在她就要离开,远离这一砖一瓦均是由爵顿自恃自大所建造的城堡,她可不希望变成这儿的笼中雀,没有明天没有未来。即使她心中还对他有任何好感的话,也全都在他提出要她当他情妇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

    “璃晨──”嫱旃双手抵在眉上,抵挡着炽烈刺目的太阳,她眯着眼大声嚷叫妹妹的名字。

    但璃晨却只是向她瞄了一眼,仍一副趾高气易的样子,安然地坐在马背上,完全不理会姊姊的嘶哑喊叫,迳身骑着马不断地绕着跑马场跑。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嫱旃沮丧烦躁地拂开落在双颊上的发丝,不得不投降的退一步。

    这招的确有效!璃晨立刻兴致勃勃,像是得到糖果的小孩,急忙催促马匹加快速度奔到嫱旃面前。

    “姊,你真的跟他上了床啊?”璃晨小心压低身子,靠在嫱旃耳边直接地追问着。这个问题她早已问过不下三十回,但却得不到姊姊的任何回应,所以她只好来个对她相应不理的态度。

    嫱旃深吸口气,哭笑不得瞧出妹妹眼中泛出一丝笑意,说:“嗯,没错!”她更加提高头,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做错事的孩子。

    “哇!据我据知,你从不曾接受过任何男人,天哪!你该不会把第一次──”璃晨的音量愈提愈高。

    “我已经回答了你想知道的问题,那么你是不是也应该换下这身骑装了?”嫱旃她飞快截断妹妹的话,即使四周围根本没人听得懂她们的对话,但这敏感话题是她急欲逃避的。

    “姊姊,感觉怎么样?”她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眼睛更是闪亮得可以。

    “璃晨──”

    嫱旃的耐心已全部用尽,但致使她烦躁不安的是这栋豪邸的主人。这里的一草一木无不随时随地提醒她,谁是这儿的统治者!她要赶紧离开,否则她将会把自己逼进死胡同,到最后落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的身心已背叛了她,而昨夜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现在她只要一想到昨夜自己是怎么回应他的,胸口便羞赧地微微发疼,双颊更是不由自主地满脸通红,根本不敢再去想妹妹所提出来的问题。

    “再让我骑个一小时就好嘛!”璃晨嘟着嘴要求道。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离开这儿。”她第一次这么坚决地否决了妹妹的要求。

    在这儿多待一秒钟,她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不知道是她自己多心,还是紧张情绪使然,她总觉得有人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真实得令她寒毛直竖,不敢忽视第六感所产生的警觉。

    “可是它一定也想再多跑几圈的,是不是?”璃晨可怜兮兮地抚摸着那匹粟色母马的鬃毛,水汪汪的双眼则无言地向嫱旃恳求着。当她见着姊姊眼中闪过一抹犹豫时,连忙拍胸脯保证道:“二十分钟,可以吗?”

    嫱旃注视妹妹一脸期盼的模样,不禁僵硬地似有似无地点着头。唉!谁叫她只有一个妹妹呢?

    璃晨的脸上立刻绽放灿烂的笑容,不浪费一秒地迅速拉起?

    绳狂奔驰远,她的长发则像是旗帜般在风中飞扬。

    她眯着眼搜寻璃晨和马匹合而为一的完美画面,璃晨骑马的架势可不输给骑师,俨然像是电影上可看到的镜头。

    嫱旃绽放如花的笑容,远远地瞧见妹妹举起手朝她兴奋地打招呼,这时候她很高兴自己做了正确的让步。

    “后面,姊──让开──”璃晨突然僵住手臂,嫣然的笑容换上恐慌的神色。她甩动缰绳,让马放足狂驰地朝嫱旃的方向奔来。

    嫱旃蹙紧柳眉,努力想法去揣测妹妹的模糊语意,无奈急速的劲风吹散了她的呐喊声,仅剩下不连串的字语。

    “什么?”这时,她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嫱旃猛然转身,倏身七、八匹马正全速威猛地朝她狂驰而来,全然的恐惧淹没了她的惊呼,四周围的空气仿佛全被抽光似的,此时,静得只剩下自己绷紧的心跳声。

    被激怒的马匹丝毫不给她抽身的机会,站在马厮前方的她宛如案上肉,毫无挡架的余地。

    马匹在她诧异的眼中逐渐放大、接近……在她哽在喉间的气尚来不及吐出时,马匹早已失去控制纷纷鲁莽狂野地朝她奔驰;她就像一根羽毛轻易地被风吹起似的旋转马匹之间,最后踉跄孱弱地跌倒在地。

    一阵剧烈疼痛传遍全身,几乎夺走她过于清醒的意识。

    这时跑马场顿时哄闹起来,马厮里的工人全部分散纷纷去追赶脱缰的马匹,有的则围在嫱旃身边窃窃私语。

    “姊姊,姊姊──”璃晨跳下马,连忙蹲在嫱旃旁边,并小心地撑坐起她的身体。
第六章
    “我看,今天她是决定非走不可,现在想留也留不住喽!”

    魏伦气定神闲,悠闲跷脚地坐在爵顿床边,那双眼睛仔细地审视他老板脸上的每个表情。

    “你想说什么?”爵顿索性放下报纸,冷冷地抬头问道,冷峻的脸上满是愤怒与烦躁。

    “嘿!想要离开的是她耶,可不要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如果你有那么一点不舍的话,大可以开口叫她留下来啊!”他趋身提议,一张嘴笑得快裂到耳边。

    “是哟!留下来当我的情妇?”他嘲讽地否决道。

    “当然是当你的妻子喽!难道你看不出来,那小妮子已经爱上你了,否则怎会轻易献身给你。”

    “这么说,有资格当我妻子的女人,还真不少!听着,我可不想因此愚蠢到被套上枷锁。”他严厉地作了最后的声明。

    他现在最不需要魏伦在耳边不断提醒他该怎么做!其实他何尝不希望能留下她,并且照顾她。想不到她竟然顽固到这种地步,她希望他怎么做?难道为彼此套上戒指就可以许诺一辈子吗?

    让她离开吧!他们来自不同国度,迥异的思想观念是无法突破的。他清楚的知道没有女人可以穿越他心底的那层屏障,但是嫱旃可就不同了,认识她不到几天,他却把他的自制力耗尽;更可恶的是,他的情绪竟会随着她忽喜忽怒,简直连他自己都对自己愈来愈陌生了。

    当一个男人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就是这么悲哀,但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愈陷愈深,更不会让她再有任何机会接近他!一抹自嘲涌上爵顿的脸上,心想,曾几何时他竟会落到躲避女人的地步了?

    “看来我的苦心全都白费了!”瞥见爵顿坚决的脸色,魏伦马上开口哀声叹道。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惹的祸,如果不是你昨天强留下她,说什么有东西寄放在她那儿,事情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请问大哥你,那是什么东西?”爵顿挑起眉问道。

    “她问你了?”

    爵顿沉默地点着头。

    “糟糕,一定是她发觉受骗了,才会忿而转身离去!”

    爵顿抬头斜瞄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解释嫱旃之所以会坚决离开的原因。他现在最不希望另外一个人再来批评他所提的提议,因为只要一想起嫱旃受伤的眼神,他的胸口就不禁微微发痛,愧疚感竟也不请自来,盘踞他的心头。

    “她的确怪你,并且指责你的生活糜烂,自恃自大!”爵顿刻意恶毒地将嫱旃骂他的话,全部转移到魏伦身上。

    “没这么严重吧?倒是你可以哄哄她,就说是她偷走你的心,不就成了!”他拍掌哈声道。

    “荒唐!”爵顿立即斥声怒道。

    “荒唐?那么是谁在昏迷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着她的名字的?”魏伦摊开手臂,咄咄逼人地问道。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

    “是哟!那么为什么医生会跑来问我,谁是‘嫱旃’?”

    “你是相信医生,还是相信我?”

    魏伦耸耸肩,想要再进一步追问时,庭外阵阵吵杂哄闹声此起彼落。

    魏伦好奇地走到窗前,探头一看,大声急促嚷道:“我的天哪!七、八匹马冲向嫱旃──”

    “该死!”爵顿马上从床上跳起,大步跨出房门,魏伦也紧跟在后。两人急奔来到马厮前,立即看到一群人正在围观;他的出现,所有的人纷纷主动让出一条路来。

    “姊姊,我扶你起来!”璃晨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来!”爵顿蹲下身欲抱起嫱旃时,才恍然自己的手臂还微微发疼。

    “还是我来吧!我可不希望你的伤势愈来愈严重。”魏伦说完,便轻易横抱起她孱弱的身子。

    当他们来到长廊前,魏伦准备走进客房时,未料,爵顿在他身后下了一道命令:“抱到我房间!”

    魏伦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脚步立刻转移方向。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嫱旃一阵颤悸,不安地在他怀中抗拒扭动着。

    “不,我不要到他的房间!放开我──我要回客房,我自己可以用走的──”原来微弱的声量,在她被放到巨大的床上时,变成狂乱的低语。

    她不要再回到这儿,现在虚弱的她根本禁不起昨夜残存记忆的冲击,这无异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让她痛苦难安。

    “我真的没事,我要赶飞机──”她困难地想翻起身,不料却被一只手臂给压住,一只盛满怒意的眼眸映入她眼帘。嫱旃随即避开视线,将脸挪向一边。

    爵顿干咳一声,克制伸出手往她额上伤口抚摸的欲望,黑亮的秀发环住细致高雅的脸庞,随后他又见到她雪白的额际赫然有一块青紫;她长长的睫毛冷淡地掩盖住害怕的神情,这时,他所有的怒气全烟消雾散,不忍和温柔又开始啃噬他的心。

    “不要拿对我的厌恶来惩罚你自己,至少不要在现在,现在你最需要的是先把脚伤给治好,在这段期间──我不会打扰你的!”他话一说完,立刻转身离开,没有人瞧见他眼底的痛苦。

    而嫱旃则盯着天花板,两滴泪珠缓缓滑下……

    ※※※※※※※※※※※※

    爵顿大步匆匆来到马厮,冷酷无情的脸庞带着骇人的寒意,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如芒刺在背,蠢动不安。

    “怎么回事?”跟在他身后的魏伦感受到严肃的气氛,不禁忧心问道。

    “有人故意撬开门闸,并且惊吓到马匹,使它们失去方向往外冲!”爵顿蹲下身,犀利地盯着门板,脸色深沉。

    “这就奇怪了,嫱旃并非本地人,根本没有机会得罪他人。”魏伦完全抓不着头绪地说道。

    “不!这完全是冲着我而来的,嫱旃只不过是代罪羔羊。从我们双双遇劫到今天所发生的意外事件,无论幕后主使者是谁,根本就打算将我们致于死地!”他挺起身,利眼扫射过在场的每个人,全部都是熟悉的面孔。

    “修尔,那时候有谁进到马厮?”

    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马厮小弟,连忙肯定摇头。

    爵顿眉毛一拧,转向魏伦,说:“事情还没查出个水落石出时,先把饭店里驻守的一群保镖调一半人员过来!”他抿着唇,眼神一凝,朝自己的房间望去。现在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看来只有尽其所能,防范于未然。

    “早该如此了!”魏伦叹气嘀咕道。他了解好友的脾气,不到紧要关头他是绝不会怯步的。

    爵顿是个非常注重个人隐私的人,因此他非常厌恶自家宅院的每个角落布满了保镖,如此一来,弄得佣仆整天像是如临大敌似的,但饭店的特殊情况就不同了。

    在赌城凡事不谨慎处事怎么行呢?

    ※※※※※※※※※※※※

    在一间过于豪华奢侈的办公室,沉静地坐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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