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么时候正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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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什么时候正常过-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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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姬景檀!你,我都说出来了!”闵树青被两个侍卫拖着往外走,他手脚并用扒在地上。

    “是么?”姬遥回过头,“朕听不见。”看着闵树青瞪大了双眼,姬遥面色更加冷漠,“就算听见了,想必也不是什么真话。”

    “。。。姬景檀,你。。。你不得好死!”

    姬遥掏掏耳朵,用眼神示意姬成宇和她一起离开。姬成宇也站起了身,和他妹妹一样,对闵树青的哀嚎声充耳不闻,甩开蟒袍衣角,踏着潇洒的步子离开了。

    “檀儿,这闵树青说的可是真话?”姬成宇摒开了包括夏公公在内的所有宫人,跟着姬遥独独两人往殿后走去,那里有一个只有皇室之人才知道的密室。

    “半真半假。”姬遥在大殿中央的几块儿地砖上踩了踩,感受了一下,确定了有一块儿比较松动的地砖,于是运了内力,脚上对着这块儿地砖往下一跺,殿内右侧的柜子移了开来,形成一道门,门里头是一个长长的通往地下的甬道。

    两兄妹往门里走了进去,进入之后,又在甬道壁上一个凸起上用力拧了一下,门便在两人身后关上了,牢牢靠靠,一丝也看不出来这柜子后面竟是一个密室。

    密室里头的墙壁上排列着整整齐齐的一排烛台,燃着火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整一条甬道。

    姬成宇恨恨地道,“这个混蛋,死不足惜。”

    两人没多久就走到了底,看到了摆在这儿的真正的别缘石。姬遥朝姬成宇摊出手掌,姬成宇赶忙递给她装了她鲜血的水壶。这是简兴在闵树青那儿抢夺到的,可她正一心挂在叶儿身上,阿朝轻而易举地就能拿到。姬遥怕疼得紧,她手臂上的疤痕还未完全消失,既然闵树青替她保存好了血,她可就不想再在自己身上割一道伤口了。

    她拧开盖子,从石头顶上淋了一些下去,静观其变。可两兄妹足足等了一盅茶的时间,这石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是。。。量不够?”姬遥疑惑地扬起眉头歪起脑袋看着姬成宇。

    姬成宇捏了捏下巴,也觉得奇怪,“可能是?”

    姬遥看着壶里剩余不多的血,啧啧了两声,还是狠下心往下倒了去,待到全部的血都倒完了,石头却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姬遥气了,要不是姬成宇揽住她的腰阻止,她差一点儿就要一脚踹烂这块儿破石头了。

    “该不会是闵树青骗朕?”姬遥想了想又摇着脑袋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但是朕相信闵黎,她也是这样说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实际闵黎和闵树青都是被骗了的?”姬成宇猜测到。

    “被他们荣昊的先祖欺骗吗?”

    姬成宇点点头,“或者说,连同他们的先祖、皇奶奶都不晓得这件事,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谎言!”

    姬遥想了想,表示肯定,“有这个可能!”

    可这只是有可能,却不是一定,既然没有完全的把握,两兄妹也只得再在这阴暗的地下密室里熬着。

    姬成宇无趣地围着石头打转,“这上头的画儿倒是挺漂亮的,像是出自皇奶奶的手笔。”可又像是刻意避开皇奶奶极具特色的画风,若不是闵树青的提示,他竟眼拙,还真没往皇奶奶身上想。

    姬成宇好奇地摸了摸石头壁,手上不禁沾上了一些姬遥的龙血,他皱着眉头举起手,“这石头怎么滑腻腻的?”

    “那是因为有朕的血啦!”

    姬成宇撇了撇嘴,“感觉不像是血。”他又把手摸向石头,想再多感受一次。姬遥却吼了他一声,“别老摸!”她上次就是因为摸了摸石头壁,就被划伤了手的。

    可她这一声早就慢了半步,姬成宇举起手掌看了看,他的手指头上已经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正涌出来。

    “怎么样,朕看看!”姬遥有些担心,扯了扯她哥哥的手,想要探查一番伤口。

    姬成宇摇摇头示意无碍,这石头壁不怎么干净,况且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放了许久,哪知道上头有多少脏东西。他用指甲掐住伤口,用力地挤了挤,将外头的脏血挤压了出来。一滴两滴,混合着姬遥的血,落在了石头壁上,顺着画儿的线条缓缓流动起来。

    姬成宇不似姬遥那么娇气,虽然他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不用带兵打仗,更不会去做粗活儿,可毕竟是个大男人,比起稍微割破一点儿小口子就要哭闹着找吴申撒娇的姬遥,这点儿伤,他眉头都不用皱一下。

    姬遥看他无事,也就放了心,“待会儿上去让太医给上点儿药。”这是她唯一的亲哥哥,当然会心疼。

    姬成宇笑了,“檀儿太过大惊小怪了,不过一个小口子,哪需劳烦太医。”

    就在兄妹俩在专心伤口而没有注意石头的谈话间,别缘石悄悄地开始起了反应。两兄妹的血液交融在一块儿,凝成一股带着金光的血球,从最左端开始,沿着别缘石上头画儿略凹下去的线条,像是在轨道上行驶似地猛冲,甚至擦出了火光。

    “这个奇怪的破石头,同上次割破朕的手指头一样,一个套路!”姬遥愤恨地抬头,却在抬到一半的时候定住了,愣愣地看着血球把线条滚了一圈,她推了推姬成宇,嘴巴长成圆形,讲不出一句话。

    姬成宇一抬头,也是楞在了当场。

    那个小血球从最左端滚至最右端,像是重新在两兄妹面前展示了一番作画人的手法。待到小血球滚完整一副画,便一瞬间消失成了泡沫。而别缘石,则是从线条中的缝隙发出一道金光,惹得兄妹俩俱都用衣袖遮住了眼睛。

    金光熄灭之后,便是陡然一声巨响,姬成宇瞪大眼睛,第一反应之下,抱着姬遥就伏趴在地上,姬遥被他牢牢地保护在怀里,两兄妹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站起身。姬成宇背后的衣物被炸开了,虽然没有伤到皮肉,衣服却是烂成碎片,姬遥替姬成宇检查了一下背后,姬成宇也用袖子替她拂了拂龙袍上的灰尘。

    两兄妹看着不见踪影的别缘石,以及碎落了一地的石块儿,茫然地对视了一眼。

    “炸,炸开了。”姬成宇愣愣的。

    “哥。。。。哥哥,原来,要咱们两个一起的血,才。。。。行啊!”姬遥有些欣喜。

    姬成宇被那巨响炸得耳朵轰鸣,脑子还有些晕,“这,这里头,莫不是放了火药?”

    “也许咱们的血就是启动火药的开关!”

    姬成宇点点头,看来是这样的。“可能这火药就储存在石头里边儿。”可这血又是怎么能引爆火药呢?

    姬遥伸手摸了摸理她最近的一块儿碎石头上的线条,然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皱着眉思索一番,“不对,这画是用火药粉染了朱墨画的!”

    站立着的姬成宇低着头环顾了一圈儿,仔仔细细地观察了每一块儿碎石,发现某一块儿石头里赫然夹着一片白色的物体。他走上前去,用内力震碎了周围的石头,把白色的物体取了出来。

    “檀儿,快来看,这是一封信!”

 第五十九章

    北方冬日的寒冷,吴申始终没有适应,比起大大咧咧,什么都愿意去尝试的姬遥,她似乎更娇气一些。京城大概已经开始融雪了,可禹却还是苍茫茫的一片。吴申围着狐裘坎肩,绒绒的毛堆在她的脖子上,暖暖的,痒痒的。

    吴申想起姬遥在街上闲逛时给她买的一顶大红色的绒帽,看起来也是毛茸茸的,姬遥说是到了冬天御寒用,可这次出行竟忘了带它出来。吴申有些遗憾,有些难过。她伸手摸了摸放在胸口的银锁,却发现手的温度竟感受不到银锁了。

    朵儿一直站在她身后,陪着她挨冻看雪,她没有想要思念的人,因为占满她整个心胸的人已经在她眼前了。

    “主子,这儿太冷了,咱们进屋里头去吧?”

    吴申回过神,“啊?”她动了动膝盖,可能站得太久了,腿脚有些发麻。

    “四儿也说您该敷药了。”

    “好。”吴思这几日对她敷药这件事儿敦促得紧,她像是突然多了个主子一般,不敢违抗吴思的叮嘱。

    吴思早就熬好了药,准备好了纱布坐在房子里头。见朵儿扶着吴申进来了,她又责怪道,“主子总是跑出去站着,一站又是好久,老这么折腾,四儿给您准备再多的药也无用!”

    吴申赔着笑脸,“好好好,不敢了。”

    朵儿在椅子上铺了两层软绵垫子,这才扶着吴申坐下,又拿了个稍矮一些的小凳子摆在椅子前,将吴申的腿抬起放在上面,略拉开裙摆,露出膝盖。

    吴思把早就准备好的药涂抹在纱布之上,然后贴在吴申的膝盖上,再多扯了一些棉布包好,把裙摆放下,“一个时辰之后才能拆,有些痒痛是正常的,主子可别再扯开了。”

    “是,是。”吴申笑着答道。

    吴思嗔她一眼,“主子总是这样。”明里对着她应承得好好的,背后里却因为实在忍受不了药侵蚀膝盖的疼痛就扯开来,这个年纪了,却突然表现得像小孩子一样,真是让人不放心。叹了口气,“这都十日了,主子感觉好些了吗?”

    “好些了。”

    都十日了啊。吴申心里暗叹,姬遥平安回到京城了吗?

    吴思仿佛能瞧得出她的心思,“皇上已到晋城了。”吴三给姬遥报完信当然也给吴思通知了一次。

    噢。吴申点点头,面上装作不甚在意。

    朵儿和吴思对视一眼,都轻轻地笑了。主子这别扭的性格,瞒着别人还行,对她们俩来说,识破那层面具简直是小菜一碟。

    朵儿帮着吴思搭腔,“这药都敷了十日了,该是好了吧?四儿,我好想回府哦!”

    “想回府?我看你是想老三了吧!”吴思打趣道。他们四人一同长大,除开主子吴申他们不敢去打闹,剩下两男两女,青春年少期间少不得开一些配对的玩笑,吴三就是朵儿的固定搭配。

    “哼!想他干嘛!”朵儿不服气。

    吴思讳莫如深地道,“你不想,怕是有些人想啊!”

    吴申看着矛头突然对准了自己,有些心思被戳破的羞涩,和后想之下的失落,“看来我是待你们俩太好了,才让你们这样没大没小!”

    吴思和朵儿早就惯了她这般假装威严,继续不怕死地问道,“主子就一点儿也不想皇上吗?若是不想,又为何常常望着雪景发呆呢?”

    “想,又有何用。”吴申顿了顿,“她都发话要废后了。”皇帝的金口一开更是驷马难追。

    吴思和朵儿对视一眼,她们太了解主子注重条例规法的习惯,“主子想多了,皇上是一时气言,世人谁不知皇上对您宠爱有加,不会将那一句气话放在心上的。”况且从纯圣帝开始,起居舍人就已被废除,姬遥的身边也只跟了阿蒙阿朝,并没有小官小吏对那句话作出记录,除了他们,“废后”一事,无人知晓,自然做不得数。

    吴申当然清楚这一点,但她耿耿于怀的是姬遥的态度。是不是真的可以将她说的话当做一句气话?是不是心里真的还有她?或者说,如果姬遥真的只是一句气话而可以回心转意的话,自己又是否能够接受那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小皇帝。

    吴申揉了揉眉头,她觉得头涨涨的发疼。

    吴思赶忙开口,“主子,马车一直备着,如果您需要,随时可以出发。”

    “出发?”

    吴思点点头,肯定地说,“回宫!”

    碎石头一震,姬遥给喷了个满脸是灰,狼狈不堪,咳嗽了好几声,皱着眉头拍掉脸上的灰,最后直接拎起袖子擦,蹭得金黄色的龙袍上都是白灰灰的一片。

    听到了姬成宇的话,她侧头去看了看,确实是一封用白色信封封好的书信。她一把抢了过来,上书“檀儿,宇儿亲启”几字,是皇奶奶的笔迹,姬遥和姬成宇对视一眼,缓了缓气才鼓起勇气拆开来。龙黄色的绢布上头是秀丽的字体,两兄妹头挤头地凑在一块儿认真地读了信上的每一个字,然后诧异地对视着,双双惊讶得说不出话。

    缓了好一会儿,姬遥才抖着拿着绢布的手,“这。。。这么说,皇奶奶。。。。。。”确实和荣昊的祖先有过那么一段历史。

    姬成宇大张着嘴,久久合不上,他关注的点倒不是皇奶奶是否和荣昊的先祖有过什么感情,而是闵树青的目的,“这么说。。。。。原来闵树青费劲了千辛万苦,却还是被骗了?”

    的确。闵树青口口声声说姬氏要毁了荣昊山庄,而闵黎也说过石头内藏的是毁去荣昊的方法。结果是,闵氏也被蒙在了鼓里这么些年?

    毕竟这信里,皇奶奶告诉他们,根本不存在让荣昊覆灭的方法,当年都是为了让自己的爱人能够离开才编造了这样的谎言。

    他们相爱,却因为身份受限,注定不能在一起。纯圣帝太过了解自己爱的人,如果竟是用家族人的话来堵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让他放弃的,只有自己的一句话才能让他死心。于是乎就狠下心断绝了关系,却又偷偷地替他扶持起了荣昊山庄,还和他一起留下了这样的一块石头,说是内藏了皇室可以灭绝荣昊的方法,可以让他在受自己帮助的时候,至少不那么难受。石头上的纹路仔细看其实就是南菱的版图,放进这封信意为隔断感情,故名别缘。

    姬遥捏着信有些恨恨的,“我还等着皇奶奶给我些启示,却没想到,竟是什么都没有!”不光是闵树青、闵氏一族四代,被骗得极苦的受害者其中,还有她的亲孙女儿哎!

    姬成宇拍拍她的背,“光一个私闯皇宫,企图行刺圣上就可判他个株连九族大罪,檀儿担心什么。”

    姬遥到不完全是为了把闵树青除去,这个荣昊山庄绝对是自己的一个心头大患。想起她初见到荣昊山庄时候的心情,震惊之余却不是一般人看到壮观的群建该有的欣喜,而是深重的愤怒,被触及帝王尊严的愤怒。

    但现在掌管着荣昊山庄的闵黎却一心向主,闵黎重视的人又重视着吴申,只是吴申。。。。。。看来她很有必要把闵黎召回来了,再待在离自己的老巢靠近的地方,难免让人担心会什么时候突然来个变卦。

    “朕不喜欢荣昊。”

    姬成宇有些奇怪,“檀儿自己也是经历过感情的人,我还以为你能理解皇奶奶。”姬遥不比南菱以往的帝皇,她活泼开朗,不沉闷不严肃,爱好捣乱,从不循规蹈矩,连他都能够表示理解的一段历史般的爱情,为什么姬遥却不能肯定呢?在得知了皇奶奶和荣昊的先祖有过这么一段感情的姬成宇,却突然对荣昊生出了一丝好感,毕竟那是慈祥而和蔼的皇奶奶爱过的人一手创造的事业,他总有些说不清的亲近感。

    “不,”姬遥摇摇头,“朕不是讨厌荣昊的先祖。”

    “那是?”

    姬遥给他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荣昊山庄的状况。

    “荣昊若只是建筑壮观,朕到可以不跟闵黎计较。”毕竟那也不是闵黎下令建的,她只是乘着祖上的萌荫才能入住,但荣昊爪牙伸得也太长了,不论是黑白两道还是民间官场,竟都有荣昊的人手,而且荣昊私底下竟干着强抢百姓的腌臜事儿,私账也是一塌糊涂,这些又怎么能让姬遥忍下来。

    虽然这些都是闵树青在亲自管,可姬遥才不信闵黎什么都不清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也罪责难逃。

    “朕自有办法收拾荣昊山庄。”反正闵树青在她手上,怎么处置都是看她心情。姬遥冷笑着轻哼一声,将绢布装入信封里,又好好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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